第七百零七章 敢下嘴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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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官府错过了最佳的扑灭阙宣起事的会。
而在之后,阙宣占据了县衙,并等来了他的几千老弟兄,进而收容整个县投降的衙役、壮丁,以及强行挟裹来的百姓,凑足了万余之数。
进而兵发邻县,又挟裹了诸多炮灰,最终在吴池他们到来前,拿下整个下邳,积累起数万之众,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不可收拾,也并非绝对。
正如吴池所,如果周边郡县的地方官极其下们,如果能鼓起现在的劲头,努力与阙宣战斗下去,却也不是没有收复失地的可能。
毕竟,阙宣的麾下,绝大多数是挟裹进去的,乌合之众。
人家本来就不愿意加入你跟你当叛军,全是强逼的。只要有一点点会,那些被协裹的人就会立刻反水。
官军只要敢打,敢冲上去跟叛军拼一下,那叛军里九成以上的人,就会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根本连抵御都不带抵御的。
可是,官军它就是没这个勇气!
他们跟之前最初被攻克的那个县衙里的人一样,怂,怂到爆!
他们都想着枪打出头鸟,谁也不肯先上,都是推来推去,畏畏缩缩。
很多时候,叛军一来,他们连抵抗都不抵抗,直接丢下地盘跑了!
有好几个县都是这么丢的,完全就是望风而逃!
叛军拿下那些地盘简直不要太容易!
真就是菜鸡遇菜鸡,敢第一个下嘴啄的为胜!
而徐州地方军,就是被啄的那一个。
现在,地方军反扑,叛军残余又成了那个不敢下嘴的了。
之所以造成这种现象,究其原因
你怪陶谦吗?
怪,也不怪。
为什么怪呢,因为陶谦作为徐州实际上的权力一把,他有责任对徐州地方军备糜烂负责。
可为什么又不怪呢,这就要从两方面起了。第一,陶谦是徐州实际上的一把没错,却并非名义上的一把。
因为,他只是个刺史,不是州牧。
在汉朝秩序尚未崩坏、天下未乱时,这两个职位是有明显区别的。
在汉朝官方规定上写的,刺史是个监察官员,而非行政官员,只是个区区六百石官。
这个官,它并没有权力去干涉地方实务,只能通过监督的方式,督促各郡的郡守去好好干活。
就是个监察员而已。
只不过,在汉朝时,因为这个监察的职位很‘重’,权力颇大,完全可以一言以决定各郡太守的前途。
所以,各郡太守都丝毫不敢得罪刺史,进而的,如果刺史要插地方行政,对政务军务进行干涉,那各郡郡守也不敢什么,只能听从。
这情况有点像是刘备当县尉的时候。
刘备当安喜县尉时,因为安喜县的县令位置空悬,导致全县的权力都归刘备一个人管,算是实权县官了。
可,他这样的人,面对一个督邮,却只能忍气吞声,甚至任由督邮发动群众弹劾他
这就是因为,督邮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吏,但却是个监察官员,有权监督全郡所有县的县官。
正如同刺史监察全州所有郡的太守一样。
所以,越是到汉朝后期,刺史这个职位在州内的权力却大,隐隐有‘不是州牧而近似州牧’的趋势。
而州牧,之前早介绍过,就是名正言顺的州内实权一把。
而等到后来朝廷秩序崩坏,天下大乱时,刺史和州牧就彻底没有区别了。
还是回陶谦,他虽然实际上近似州牧,可在当今的时局下,他跟州牧之间,就是差了那么一层窗户纸。
而也就因为这一层窗户纸在,导致真出了什么事的话,至少从名义上来,你还真就怪不到陶谦头上。
只能去怪各郡的太守
当然,郡守们肯定是也有责任,而且是第一责任。
这就要到第二方面了,那就是陶谦虽然权力大,但他毕竟就一个人,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剡城,很少去各郡巡视
他高高在上,底下出了什么腌臜脏污之事,陶谦未必就能察觉到。
那些地方上的兵备废弛,士兵不敢一战陶谦也看不出来。
哪怕他挪动屁股,亲自去各郡各县看了,也未必能看出来
要知道,各地的地方官,哪肯大大方方地让上官看这些?
那不等于是拱把自己的官印交出去,给刺史弹劾自己的会嘛!
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上官一来,我立刻安排那些士兵们摆出最精神的状态,给你展示出最为优秀的一面:
比如,秀身高、秀肌肉这个并不难,你要让所有的士兵都高高壮壮那不现实,可若是只把少数高壮的士兵集中起来,推到你陶老人家眼前,还是可以的。
比如展示武艺最能展现战场技艺的,就是射箭了。
你找个神箭,当场射上几箭堂堂一个郡几十万丁,还找不出几个射箭好的人吗?
就算真找不出来不是还能作假嘛!
这边,弓一拉弓,嗖的一声。
那边,自有人抱着一个正中圆心的靶子过来展示给诸位官老爷们看
至于靶心上的箭,是正经射上去的,还是提前插上去的
戏法嘛,只要安排一下,上面不认真的话,很难看出来!
其实,这些都好。
毕竟,在阙宣叛乱发起时,各郡县之所以失败,并不是因为他们长得不够高、不够壮,也不是因为他们射箭不够准
而是因为他们压根不敢上啊!
一听到叛军的名头,就吓得俩腿直哆嗦,只想投降或逃跑了你武艺再高也没用啊!
哪怕你武力胜过吕布十倍,但是胆子比老鼠还,那又能顶什么用?
有人肯定这怎么可能,武艺真那么高,杀出去就行了,怕个鸟?
嘿,还真怕!
怕什么?
怕你身后的队友啊!那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用刀的笑面虎!
想想明朝末年,那白杆兵难道不能打吗?那戚家军难道不能打吗?
他们怎么没的?
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