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岛(十一)
“快!?不我就要动了!”那个泥人见他们脸生,又支支吾吾的,自己不知道猜测了一点什么。
“我们是搭船的,你知道的,北海非常危险,我们要穿越北海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搭船。”
胥渡半真半假的了句屁话。
泥人竟然信了几分,“北海?你是北荒那一片的海域?”
“对对对。”胥渡点头,心想,这人八成是跟他们一条船上的。
泥人依然神情戒备。“能在北海航行的船总共没几艘?你们是哪条船上的?”
胥渡,“”
这话问的,就跟问,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一样霸气。
果然带头的是海盗土匪,底下的人也不一样。
胥渡,“我们是搭乘的希望号。”
泥人,“希望号?”
胥渡,“对啊。”
泥人,“船长叫什么?”
胥渡,“凯特,大副叫莱尼,我们没金子,所以在船上打工抵扣船资。”
“竟然是希望号”泥人话太声,以至于胥渡他们没听清。
“你什么?”
泥人没回答,乌黑的眼珠盯着他们看了几秒钟,然后收起了那根消尖的木头。
“既然这样,算你们走运,跟我走吧。”他完,对他们一招,意思是你们可以跟上了。
然后转身再次钻入灌木丛。
胥渡向后,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得到蓝稻和鬼的一致同意,他带头,跟着泥人,往那和人差不多高的灌木丛里钻——
“我本来是出来捡柴火的,既然碰到你们,那一起吧。”
泥人,“我叫米歇尔,南洲人氏。你们叫什么?”
“我叫博纳。”胥渡。“他叫蓝,这是白。”
费尔对自己被称为白非常不赞同,但是他看了胥渡一眼,竟然没话
他们跟着米歇尔,沿路走着,钻入灌木后其实是块平地,没有什么树,更别提树枝了。
他们走了一段路,只有胥渡里有两根很短的树枝。
“刚才那丛灌木不是挺好,你怎么不砍两枝?”胥渡问。
米歇尔,“那种灌木生的火一会儿就灭了,没什么用。”
“前面那些可以。”米歇尔往前一指。
他们又走了一段。
然后停在一棵矮树前。
米歇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很的斧头,叽里呱啦念了几句胥渡听不懂的东西。
那把斧子咵嚓一下,变成了一把巨型的斧头?!
胥渡后退几步。
觉得自己刚才也算侥幸。
这人没直接拿出这把斧头对着他们威胁。
米歇尔调整了下姿势,“这些矮树才是好东西,可以烧好几个黑夜而不灭。我已经转了好几圈了,终于被我找到了!”
他把斧头暂且放下,对着掌心呸呸了两声,摩擦片刻,才再次抓起巨斧,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这种特别的矮树质地很硬。一般很难有树枝掉落下来,好像不老不死一样。”
“所以,只有砍!用力砍!”
随着话音落地,米歇尔挥动巨斧头,“哐哐哐”一顿往一根看着很细的树枝上砸——
砸了半天,只有近看,才能看见一条很细的口子?!
“卧槽,这么老?”胥渡觉得他又刷新了认知。
一颗很石头差不多硬的矮树?
米歇尔歇了几秒,又抡起巨斧“哐哐哐”一通砸!
渐渐的,有“噗噗噗”的水声传来?
这次还没砸两下,就有深色的液体,从被砍的地方喷溅出来,那水带着粘性,跟泥浆一样。
米歇尔“呸呸”了几下,愤愤的自顾自嘀咕,“该死的,又是这些玩意儿!”
米歇尔也不指望他们几个当中有法师,要是有那本事的,还会交不起搭船的金子吗?
胥渡总是明白他那灰头土脸是从哪里来的。
“这什么树,这么难砍?”
米歇尔挥动斧子的间隙看他一眼,“这已经算好砍的!你去试试边上那颗稍微大一点的!跟金刚石没什么差别!”
米歇尔喘了口气,反而挺满意,“所以,耐烧!”
“这么硬的烧的起来吗?你们要这些做什么?”蓝稻忍不住问道。
米歇尔擦着额头的汗水,“这不仅能烧起来,还能烧很久!所以我才找了这么久,你里的那些细枝可以扔了。”他对胥渡。
胥渡,“我拿着吧,也不费事。你这身泥是这些树上的?”
米歇尔,“对!超级难洗,这些还是之前弄上的。”
“不难受吗?我看都干了”
米歇尔,“还行,不干,几乎没什么感觉,在这破地方就当防晒了。”
胥渡,“”
米歇尔喘够了气又开始“咔咔咔咔”一顿狂砍!
砍完歇息一会儿,,“这样的矮树很少见,我在这座岛上待了这么久。拢共也没见过几棵。之前还遇到一颗更奇怪的,刚一靠近就刮怪风。刚才我就为了逮一棵树,被他吹走了老远,这才遇见你们!”
“咔嚓!”一根树枝终于被砍了下来。
“需要帮忙吗?”胥渡看他这么吃力,而自己纯站着,也不太好意思。
他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鬼一眼,意思,你不帮个忙?
鬼装作没看见。
胥渡,“”
米歇尔没看到这边的互动,他摆摆,“没关系,砍了一支,后面就会容易很多,嘿嘿,它怕了,不会再硬抗。”着还友好的拍了拍那颗矮树!
请问你的,真的是一棵树?!
果然,没多久。
米歇尔“哐哐哐”又看下来两三枝。
“行了,够了,剩下的就不砍了。”
米歇尔收起巨斧,再次拍了拍矮树,像是打招呼一样。
奇异的是,那矮树还抖了抖。
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怎么的。
米歇尔扛着几根树枝,“走,带你们去我们的窝点。”
窝点?
“难道还有其他人?”
“对!跟我一起飘到这岛上的还有两个人。我们找了个石洞暂时避风挡雨。”
“对了,你们之前还遇到其他人了吗?”
胥渡遥遥头。
我们之前看见了一座建筑的尖尖顶,然后去了些奇怪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琉璃似的珠子。
那个珠子后来被鬼拿去了,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但他不能跟米歇尔这些。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们跟着米歇尔走了很久。
“哎,奇怪了,明明是这个方向啊!”米歇尔疑惑的站定。
“怎么了?”蓝稻问。
他的眼珠刚才遇见陌生人起就变成了黑色,除了一张好看的脸,此时他看不出任何非人的特征。
胥渡想,他应该是恢复了不少。
连眼珠的颜色都能随意改变了。
米歇尔看到蓝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一下?
其实脸上泥那么厚,根本看不出脸红。
但胥渡就是觉得——泥人脸红了!
看,眼神都开始闪躲了!
米歇尔红着脸,话突然结巴了起来,“是这个方向啊没错,可,可是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走出这片树林呢?”
“你们之前不在树林里?”蓝稻问。
米歇尔点头,“我们醒来就在树林外的一个石堆边,石头堆外面是海,里面是树林。”
“那边有海浪声。”鬼终于开口。
米歇尔,“哪里?”
鬼,“你左边。”
那里还是一丛树。
米歇尔,“没有啊,你没听错?”他显然觉得费尔年纪,的话不足以取信。
“我好像也听到了一点。”蓝稻望着那个方向。
米歇尔立马,“那我们要不去看看?反正现在也没方向。”
你能倒戈的再快一点吗?
胥渡一阵无语。
然后看着米歇尔紧跟着蓝稻,走在前面。
“啧~中了色相的毒。”胥渡跟在后面声。
“色相是什么?鬼头贴着他耳边突然出声。
“你做什么?!”胥渡吓了一大跳,“突然出声干嘛?!吓鬼?!”
“你又不是鬼,所以我没吓你。”鬼头逻辑清晰。
胥渡,“”
鬼头不知为何有些执着,“你刚才的色相是指什么?”
“毛孩年纪轻轻问这些做什么?”
费尔不理解,“因为年纪轻不懂,所以才问你的呀?我懂了还有必要问你吗?”
鬼头的眼珠子和胖白一样,黑的不透光。
胥渡一时语塞,“”
“你们俩在干嘛?快点跟上!”前方蓝稻传来问候。
胥渡如蒙大赦,拉着鬼,“快走快走!你都要掉队了!”
鬼看着离开他们只有几步远的蓝稻,反问,“掉队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两个字,“闭嘴!”
还是胖白好啊!
胥渡在心底无限怀念
果然,没走几步,海浪声明显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蓝稻伸遥遥一指,问身边的米歇尔,“你的是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