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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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秀拿牌的时候, 两人一个僵硬假笑,一个泰然自若。

    唐晓接过白秀拿过来的牌,熟练地洗牌, 手法怎么花哨怎么来,企图震慑住对面的凌昭玉。

    扑克牌两人的玩法不多, 而且都不难, 唐晓知道想赢凌昭玉只有趁着他还不熟悉玩法的时候才容易得逞。

    但唐晓发现, 事情不那么简单。

    即使她将规则讲的再简略,只要一上手,凌昭玉好像就能马上明白这种游戏的玩法, 然后和她个平手。

    唐晓:“……”

    最后凌昭玉还若有所思来一句,“这个游戏也没有二哥得那么有意思嘛。”

    唐晓白他一眼,“那是因为你俩玩的根本不是一个游戏……”

    一个斗地主,一个拉火车,能一样吗。

    凌昭玉饶有兴趣挑了挑眉,将一条牌收入自己囊中,“下次试试。”

    ……

    余彤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凌府的门匾,视线下移不出所料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这里的凌昭全。

    她蹙了蹙眉, 稍稍抬起下巴越过他走进凌府,“怎么什么时候都是你接应, 你很闲吗?”

    凌昭全抬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跟上去, “接余姐入府是我娘交给我的任务。”

    虽然余彤每次都是来找唐晓, 但凌府起码要有人接待,让凌昭全去不仅可以接待又可以在余彤面前多刷刷脸,一举两得。

    余彤白了他一眼, 端着架子往里走。

    由于来的次数多了,去往唐晓院子的路余彤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一路上她走在前面,凌昭全则默默跟在后面。

    以前和凌昭全不熟的时候出于礼貌余彤还会和他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活跃气氛。

    但现在所有的话题都聊完了,甚至彼此相对熟悉后,余彤也懒得再和凌昭全客套,心情不爽的时候偶尔还会刺他两句。

    但凌昭全好像根本没有脾气,不管余彤态度多不好,依然笑呵呵的。

    来到唐晓的院子,往常这个时候都会从屋子里跑出来迎接她的唐晓没有出现,院子里只有一个婢女在扫地。

    紫珠看见余彤,放下扫把走来,“余姐,您怎么来了,今日我家姐不在。”

    “不在?”余彤蹙着眉。

    通常余彤来凌府都会提前让人传话,但不乏偶尔突发奇想,没有任何预兆来找唐晓。

    如果唐晓不再,她便再坐马车回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凌昭全此时突然恍然道:“哦对,晓晓今天去我二叔家了,要下午才……回来。”

    最后两个字他是在余彤冷冷的目光下,艰难地的。

    “你为什么现在才。”余彤斜睨着他。

    早知道她就直接回去了,还用得着费力走到这儿?

    凌昭全不好意思舔了舔嘴唇,干笑道:“这不刚刚一开心就……忘了吗……”

    余彤:“……”

    不生气,何必要和一个憨憨置气呢。

    这么想着,她脸上逐渐多出一丝僵硬且忍耐的笑。

    “不如我陪着余姐一起等晓晓回来?”凌昭全生怕怠慢了余彤,立即掰着手指头数道:“晓晓会玩的我都会,比如扑克牌,跳皮筋,跳棋,五子棋……”

    对上余彤质疑的目光,他力证自己的点头,“真的!”

    一个时辰后,唐晓就看见自己院子中表情凝重肃杀,执着围棋子玩五子棋的余彤和凌昭全。

    两人专注认真,厮杀激烈,直到唐晓走到他们身边他们还没有察觉。

    唐晓分析了一下棋盘的局势,对凌昭全赞赏道:“大哥哥下得不错啊。”

    凌昭全憨厚一笑,谦虚道:“还行还行。”

    过了一会儿,凌昭全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回头看见唐晓,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了,“晓晓你回来啦。”

    余彤后知后觉从棋盘中回过神,思索的表情一散而空,微微噘着唇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下五子棋都下了一个时辰了。”

    “谁赢了?”

    凌昭全骄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辱使命,我的略胜一筹。”

    余彤:“……”

    感到余彤凉凉的目光,凌昭全马上改口,“哦,主要是余姐精通围棋,对五子棋还不熟悉,所以一时不查让我钻了空子。”

    余彤缓和表情,直了直身子,站起来捻起唐晓头上的飘带,“让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补偿我啊?”

    唐晓被她挠腰,咯咯直笑躲过她的手。

    “我昨天刚研制出来了一种饮品,正好可以给你们喝。”

    在余彤和凌昭全的万分期待中,唐晓从屋子里拿出了两杯灰褐色的水,里面还特地加了两个冰块。

    她分别将奶茶放在凌昭全和余彤的面前,看见他们面露难色,她极力推荐道:“快尝尝。”

    这可是她本人亲自认证过的正宗珍珠奶茶,虽然味道上难免有些差距,但也是非常不错的。

    起码白秀和紫珠是这么的。

    凌昭全和余彤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同病相怜的苦涩。

    “晓晓……这真的能喝?”余彤纠结了许久,不忍开口道。

    这个水的颜色,灰蒙蒙的,看起来就不像人能喝的东西……

    唐晓连连点头,“能喝,特别好喝,白秀和紫珠也尝了,尤其是下面的珍珠,特别有嚼劲。”

    着她用勺子搅了搅,几颗黑色的珍珠若隐若现。

    余彤更没胃口了。

    凌昭全见唐晓殷切期盼,余彤又不敢喝,他干脆一咬牙一闭眼,端起杯子连喝了好几大口。

    别人怎么感觉他不知道,反正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形象都高大伟岸起来。

    待咽下最后一口,他才咂了咂嘴,惊奇的“咦?”了一声。

    他嚼着嘴里的珍珠,冲唐晓连连点头,“好喝哎!”

    看见一口还没动的余彤,他将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余姐,你快尝尝,真的超级好喝。”

    余彤见凌昭全这个反应,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轻轻嗅了嗅,发现这杯颜色不堪的液体竟然闻起来甜甜的。

    稍稍放下心,她慎重尝试一口。

    见她瞪圆了眼睛,唐晓欣慰点点头,果然没有人能抵抗住奶茶的魅力。

    就是不知道她做出来的那些糕点再加上一杯神圣的珍珠奶茶,能不能动凌昭玉。

    第二日下午唐晓就挎着个篮筐,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甜点和一杯奶茶。

    她知道凌昭玉喜欢吃甜食,所以她特地在奶茶里加了很多珍珠。

    果然凌昭玉对于唐晓的表现很满意,奶茶也格外符合他的口味。

    他像没有察觉出唐晓的殷勤,继续按照往日练字的步骤教学。

    等唐晓练完字让凌昭玉检查时,凌昭玉已经不在屋子里,而是坐在屋檐下喝着奶茶看院角一簇竹子。

    一阵风刮过,竹叶簌簌落了一地。

    唐晓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你们有武功的人眼里,是不是动的东西都像慢动作一样。”

    凌昭玉垂下眼眸,嗅到唐晓找话题的刻意,他轻笑一声,“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会与普通人看到的稍微有些不同。”

    唐晓来了兴致,“怎么个不同法?”

    凌昭玉深思熟虑片刻,张开嘴刚要话,又缓缓闭上。

    然后摇摇手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唐晓:“……”

    凌昭玉会武功的事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准确来,凌昭玉好多好多秘密在唐晓这里都不算秘密。

    凌昭玉知道唐晓对他无害,所以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就比如现在唐晓和他讨论武功的事情,他也丝毫不避讳。

    唐晓不知道凌昭玉是故意卖关子还是真的不好言,总之他成功引起她更大的好奇心。

    根据唐晓的猜测,凌昭玉对武功的造诣定然不浅。

    在古代这么危险的时代,有时候哪怕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救自己一条命。

    所以唐晓很厚颜无耻又情理之中的道:“那不如昭玉哥哥教我武功吧,让我在实践中意会。”

    凌昭玉侧过头看她,突然低头笑出了声。

    原来就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什么甜点,奶茶,慢动作的,全是为让他教武功做铺垫。

    他看着蹲在他旁边的唐晓,刚要张嘴话,唐晓立即答道:“不嫌累,会坚持,你干啥就干啥。”

    看出她的迫切,凌昭玉无奈摇摇头,“我只是想,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

    这个唐晓明白,十岁女童会武功,这件事情解释起来确实很麻烦。

    而且一般大师都很低调,不能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武功绝学,以免世界骚动。

    唐晓中二之魂难以压制,忙不迭点头,并伸出拇指,“拉钩,一言为定。”

    这个动作有些眼熟,凌昭玉记得在踏青时唐晓和宿嘉绎就做过。

    凌昭玉回想着,慢慢地勾住她的拇指。

    “再盖个章。”唐晓用大拇指按在凌昭玉的大拇指上,笑得乖巧。

    “还有……”凌昭玉又开口,喝了口奶茶,嚼完最后一颗珍珠,才带上诚挚的笑意举起手中的杯子,“作为学费,这些是不是太少了?”

    唐晓笑容逐渐僵硬,“啊?”

    可以装作听不懂吗?

    ……

    自那以后,唐晓在练完字后都会再花半个时练武功。

    凌昭玉是个很优秀的老师,每次唐晓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以前上学时,笑眯眯看着学生奋笔疾书赶作业的老师。

    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他坐在房檐下看医书,有时候看得沉迷甚至会忘记了唐晓的存在,抬头思索时看见唐晓,他还会愣一会儿。

    唐晓扎着马步,双手握拳端在腰间。

    看她手使劲的程度能看得出她此时也是在咬牙坚持。

    凌昭玉站起身,闲庭信步朝她走去。

    他一贯喜欢穿浅色的衣服,迈开的步子带起长至脚踝的衣摆,像空中卷舒的云朵,伴着夏日特有的清风缓缓走来。

    他绕着唐晓走了一圈,欣慰点点头,“不错。”

    唐晓纵然很累,但听到夸奖还是忍不住裂嘴笑起来。

    凌昭玉弯腰,从她腰间将她的手臂捞起来。

    他手指特别长,指尾微翘,在强日光照射下,白皙皮肤中隐隐还能看见青色血管。

    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一手握住她大臂,将她的胳膊抬成水平方向。

    唐晓心中警铃大作,本能抗拒,但这点细微的力气并没有给凌昭玉造成任何阻挠。

    凌昭玉继续将唐晓的手掌摆成竖直,向前推出,最后还拍了两下她的掌心,见她的手随着他的力道晃了两下,他温声纠正道:“使点力。”

    唐晓欲哭无泪。

    凌昭玉又调整了一下她腿部姿势后,才悠哉悠哉坐了回去。

    以往他的坐姿笔直,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特地找个极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捞起旁边的凉茶浅啜一口,恬淡闲适。

    唐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练成武功后,他个满地找牙。

    ……

    虽然在第一次骑射课时唐晓差点受伤,但后来她还是每次都按时上课。

    不仅凌府一帮孩惊诧,就连魏岳也感到意外。

    他还以为这个女娃会像别的姐一样,摔了一次后就怕了,再也不敢来了呢。

    魏岳这个人魁梧好斗,寻常授课方式让他觉得无聊,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组织一次比赛。

    赢了的没奖励,输了的有惩罚。

    骑射的男儿就应该有血腥!不比赛哪能知道成果!

    当然因为唐晓刚上课没多久,和比她大好几岁且学了几年骑射的男孩比赛不现实,所以这次比赛她就不参加了。

    于是唐晓只负责跟在魏岳身后一起旁观这场比赛。

    比赛共进行两轮,两两抽签比试,输了的再进行第二轮混战比拼,最后一名受到严峻的惩罚。

    凌府少爷们围过去抽签,凌昭玉和凌奕恒不着痕迹对视了一眼。

    随着凌德清抽出一支,凌奕恒紧跟其后,也极快的抽取出来一支。

    凌德清偷偷看了看签子尾端的颜色,然后抱臂昂头很骄傲地转着眼睛在所有人的手中寻摸。

    终于看见和他颜色一样的,顺着手向上一看,发现竟然是凌奕恒。

    凌德清瞬间哭丧起一张脸。

    完了,他完了。

    凌奕恒每次骑射课比赛都得第一,连魏岳都骄傲地他是个好苗子,看来他这次一定要进到第二轮了。

    不过没关系,虽然他骑射不如凌奕恒,但也是经常得第二名的,第二轮他一定能胜。

    第一场骑射比赛,两两对决,凌德清根本就没有抱有胜的算所以干脆没使力,心安理得输给了凌奕恒。

    凌奕恒下马朝回走,与凌昭玉擦肩而过之时低声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凌昭玉神情不变,慢条斯理整理袖口,朝要对决的凌昭全点点头,翻身上马。

    凌昭全偏文不善武,骑射能力在凌府少爷中只能算是中下,有一次运气不好甚至还取得了倒数第一的名次。

    凌昭全坐到马背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视死如归。

    但出乎意料,他竟然赢了,赢得莫名其妙,赢得无缘无故,赢得不可捉摸。

    直到魏岳宣布成绩的时候,凌昭全还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他满脸感动来到凌昭玉身边,靠在凌昭玉身上,“三弟,啥也别了,以后大哥罩着你!”

    凌昭玉:“……”

    第一场结束,要进入第二场比试的分别是凌昭玉、凌昭光和凌德清。

    往常骑射最差的人今日走运抽到了轮空,直接躺赢。

    这个局势实在很少见,凌德清名列前茅,凌昭玉成绩中等,凌昭光发挥不稳定,但三人同时出现在第二轮还从来没有过。

    每次第二轮考核的内容都不一样,全凭魏岳的心情来定夺。

    比如今天他捏着下巴思索了一刻钟,然后兴奋地对下人一阵吩咐。

    下人领命将教场布置一番。

    凌昭光愁容满面看着下人在教场里折腾,只叹魏岳越来越变态,他这次怕是最后一名没跑了。

    想到最后一名的惩罚,凌昭光欲哭无泪。

    不一会儿教场按照魏岳的要求布置完毕,三人上马开始比赛。

    在凌昭光垂头丧气向马走时,凌昭玉从他旁边经过,极快的了一句,“不想输的话,配合我。”

    凌昭光不敢置信看着凌昭光的背影,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教场原本平坦的地面被魏岳特地命人挖了几个不大不的坑,有些地方还埋着绳索,只要稍不留神就要会踩入陷阱中。

    不仅如此比试者还要留意在教场中各地随时都有可能的靶子,每次靶子只会短暂出现的几个呼吸的时间,精准射中才算积一分。

    最后看谁射到的靶子最少,谁就是输者。

    凌昭玉利落翻身上马,看了眼紧张握住缰绳的凌昭光,他勾唇一笑,高高扬起马鞭率先策马而出。

    他驾马的身姿矫健,马匹在他的掌握中在轻松越过各种陷阱障碍,好像在平地上肆意策马一般。

    凌德清不服输,紧跟其后,越过各种障碍来到教场的正中央。

    凌昭光看着一个比一个矫健的身姿,提了口气,心地驾着马慢悠悠朝他们走去。

    凌德清见到他这个样子,不屑的噗笑了一声,“堂弟,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比赛,直接定胜负得了。”

    凌昭光很没有威慑力地瞪他一眼。

    待三人站定,魏岳豪气万丈喊道:“开始!”

    凌德清率先驾马远离他们,然后闲庭信步在教场走来走去。

    凌昭玉特地绕到凌昭光身边,低声道:“先保全自己,多射靶,其余的交给我。”

    凌昭光感激看向他,重重点头。

    “跑起来跑起来,让你们在这儿遛弯呢?”魏岳看不下去眼前和平的景象,出声催促。

    凌德清立即策马奔跑起来,对地上的陷阱他不屑一顾,甚至为了体现自己的技术,特地往陷阱多的地方跑。

    凌昭光谨记凌昭玉的叮嘱,专注自己,尽量躲避教场地上的陷阱。

    凌昭玉则随时随地出现在凌德清面前,虽然两人没有触碰,但凌昭玉的举动明显干扰凌德清的注意力。

    半刻钟后凌昭光基本适应了教场的布置,驾马也逐渐顺手起来。

    魏岳饶有兴趣看着教场的三人,抬了抬手,下人立即领命拿着靶子分布到教场的各个角落。

    当第一个靶子出现时,是凌昭玉先发现的,他没有急着射箭,而是与正好看过来的凌昭光使了个眼色。

    凌昭光瞬间领悟,顺着凌昭玉的指示看见了位置隐蔽的靶子。

    没有犹豫,他举起弓箭朝靶子射去。

    虽然没有射中靶子正中心,但成功拿下开局的第一分。

    骑射分为两个环节,一个骑马一个射箭。

    凌昭光虽然骑术中等,但擅长射箭,总结了第一箭的经验教训,后面几发箭他几乎全中靶心。

    凌德清全程被凌昭玉搅得眼花缭乱,他每次下一步想走的位置凌昭玉好像都能预判出来,然后提前挡住他的去路。

    不得已凌德清只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地面上,再加上靶子出现突然,位置隐蔽,所以等他发现靶子时,都已经被凌昭光抢了先。

    这种有劲使不出的憋屈感令他很烦躁,抓心肝的烦。

    “凌昭玉!你什么意思,不射靶子一直绕着我你也会输!”终于凌德清忍不住吼道。

    凌昭玉游刃有余在他面前晃悠,“比赛不能只注重输赢,也要体验其中的乐趣。”

    这句话凌德清听懂了,这是在拿他找乐子。

    他暴怒大吼一声,“凌昭玉!”

    然后一个不留神马蹄踩在土坑里,马匹一歪,凌德清身体猛地摇晃,吓得他连忙俯身抱住马脖子。

    旁观的人哄堂大笑,连魏岳都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凌德清知道自己的样子狼狈到极点,他咬紧牙关赶紧坐好,但马蹄好像扭到,跑起来颠簸不少。

    凌德清不再和凌昭玉纠缠,调转马头尽量远离他。

    这时最后一个靶子出现,凌昭玉和凌德清几乎同时发现。

    两人从箭篓中抽出箭羽,搭在弓箭上瞄准。

    此时凌德清的位置比凌昭玉与靶子的距离更近,不出意外他的箭会先一步到达靶子。

    唐晓不自觉攥紧了手,所有人都停止动作聚精会神关注这场比试最后关键性时刻。

    凌德清胜券在握,手臂使劲向后拉动弦,嘴里咬牙道:“去死吧。”

    在他箭脱手的前一刻,凌昭玉的箭率先一步射出,但方向不是朝着靶心,而是直直朝凌德清而去。

    魏岳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几乎是下意识跑去,“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