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不用麻烦,我自请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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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间, 夏子元意识到红有些摇摇欲坠,一把扶住了她:“快回屋里去, 这里没事。”

    顿了顿,夏子元见她有血迹冒出来,趁她慢吞吞的转身时,又拽住了她:“哎,你这伤很重,去让大夫给你包扎下。”

    红手里有了支撑点,这才勉强站了起来, “夏公子, 不用了, 我已经上过药了, 只是姐身上的伤远比我的重……”

    “走, 过去看看。”

    双喜在旁边听了这句话后,是想拦人的, 可是看到自家公子一点示意都没有,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觉得, 公子今日脸色极差。

    ……

    外面天色大亮, 折腾一天一夜都有些神情疲惫。

    陶妧醒来的时候, 见身边有两个丫鬟在倒汤药, 却唯独没见红的身影。

    记得, 她伤的不轻, “红呢。”

    丫鬟闻言, 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有位公子来拜访,红姐姐不放心, 要过去看看。”

    “公子,什么公子?”

    吱嘎一声,红推门而入,“姐,你看谁来了!”

    突然一道光线伴随着人影进来,陶妧刚醒的缘故,视线有些模糊,好半天才将眼前的男子与记忆中那张面孔重合,似乎好久没见他了。

    多久,记不清了。

    “是你?”陶妧生怕自己看错了,不确定的抬了下身子。

    尽管底下人巴扎的特别好,夏子元仍看出她身上有重伤,“快躺好,仔细伤口出血。”

    陶妧躺下目视着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对她的关心一点未变,连扶她的动作都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成熟了好多。

    “多年未见,你还好吗?”

    “我都好,倒是你……”

    夏子元知道她过得不好,便没下去。

    “……”

    这个字还没发出音,谢桓拍了拍肩膀,示意她一起出去。

    红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和姑爷有了这么大默契,然后就扭头跟了出去,“大公子,您……”不进去吗?

    待会儿,被有心人传出闲话如何是好?

    谢桓自然是想进去的,但是又深觉自己有些多余,夏子元是她曾经的恩人,也是曾经的知己故友,而他曾经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大公子,您为什么不进去?”还不让我进去。

    红不解的问。

    谢桓目视着眼前的老槐树,“你家姐和故友重逢,不要扰她兴致。”

    完,谢桓便离开了院子。

    “啊?”

    红一脸愣怔的站在原地,“大公子,您不进去看看少夫人吗?”

    “……”

    眼前的背影,没有回答她。

    这一天一夜,谢梁氏本以为谢承渊要进去休息,谁知,坐在屋里盯着沉默不语的谢承渊,却谁也睡不着了。

    刚处理完琐事,现在就要处理正事。

    昨天昭德帝连夜传召,就意识到不妙,今天一早上,果然从宫里传出,昭德帝一夜之间染上重病的消息。

    不管生病是真的假的,如果昭德帝不能临朝呢?

    那谁来代理朝政,宁王,还是太后?

    不言而喻!

    不,不寒而栗!

    谢承渊连椅子都没坐,直接坐在了地上,靠着半张椅子,神色有些呆滞。

    谢梁氏见状揪心不已,在旁边轻轻唤了一声:“老爷?”

    “桓儿呢?”

    谢承渊突然扭头,谢梁氏才稍作宽心,还好,还能话。

    “我……”她刚要让刘管家到外面找人,扭头发现谢桓已经来了,回头对谢承渊道,“桓儿过来了,你看,桓儿这不是来了吗。”

    谢承渊已经没力气发脾气了,直接朝谢桓道:“过来。”

    他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地砖,“过来,为父有话跟你。”

    此时,谢桓也仿佛整个人没抽空了一样,觉得浑身无力,站在原地木木的,神色有些黯然。

    谢承渊纵然知道他这样,是因为陶妧的缘故,但是没闲心在去管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道:“宫里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嗯,皇帝重病,太后亲政。”

    “你有何算?”谢承渊看着他,“你可是接了镇北将军的案子,你算到时候怎么交差。”

    “放心,暂时不会有事,他们还想借我之手,从镇北将军那里取虎符。”

    “那交出虎符呢?”

    谢承渊问完,谢桓不话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眼前的局面,他把控不了。

    父子谈话间,谢梁氏也意识到皇宫里出事了,而且很可能牵扯到自己家。

    “那怎么办?”

    谢桓闻言,回头朝谢梁氏道:“母亲,烦劳你再为儿子做一次恶人。”

    这话,谢梁氏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你想怎么样?”

    被为了儿子做恶人,只要家里都没事,怎么着都行!

    “我想和阿妧和离,我不想连累她。”

    这话,连颓废的谢承渊都忍不住抬头,谢梁氏道:“你可想好了!她现在这样子,离开了谢家,也是无处容身。”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和离!”谢承渊不满道,“你以为和离就没事了!”

    “我想好了,他里开了我还有夏子元照顾,她跟着我……才是水深火热,我与她夫妻一场,从未对她尽半分夫妻之情,如今我有事,我不想连累她。”

    谢梁氏是不太喜欢陶妧,可是刚因为误会,了人家一顿,而且又冤枉了人家,现在再扭脸把人家从家里赶出去,世上再恶毒也没有这么恶毒的婆婆,她狠不下这个心。

    谢桓似乎看出了谢梁氏的犹豫,“母亲放心去吧,她也未必愿意留下来。”

    “桓……”

    谢梁氏还没开口,见谢桓就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谢梁氏总觉得儿子眼眶红红的,看得她也十分揪心。

    真的要把陶妧从家里赶出去吗?

    她看着谢承渊,见谢承渊也不话。

    “老爷,你跟我句实话,是不是家里要出事了?”

    谢承渊揉了揉眼睛,“别跟我话,我去躺会儿。”

    ……

    夏子元在屋里跟陶妧了会儿话,不一会儿有厮进来,在他耳旁了几句。

    陶妧察觉他似乎有要事在身,便也没有多留他。

    想到昨晚,皇上连夜传召,私下把虎符一事托付给了他。

    事出反常,应该是宫里出事了。

    这事,还是要给谢桓一声,“大公子呢?”

    红闻言,盯着虚弱的陶妧,犹豫了片刻,才道:“听,在那个表姐那里。”

    陶妧听完后,心里倒也没有多大波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第一反应还在好奇,谢桓为什么看到了柳香凝的真面目还要去看她。

    可是仔细一想,他现在是谢桓,不是陶妧了。

    他再去面对他昔日喜欢的女子,此时对他温情以待,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吧。

    他以前是陶妧,需要依附他,他现在是谢桓,当然可以随心所欲选择喜欢的女子。

    她曾经何尝不是要巴结他呢。

    “给我喝药吧。”陶妧道。

    “姐,柳臻出事了,现在真相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或许姑爷只是去质问她,你不觉得这样的结果,太便宜她了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凭什么,出事之后,她却一点事没有。

    “若真是质问,按照律法,也应该把她收押,哪有去院子里审问的。”

    红见陶妧提起柳香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姐,你就一点不恨她吗?”

    “我若,我对她一点不恨,你信吗?”陶妧问。

    红摇了摇头,可盯着陶妧的面孔,又不上来,她猜不到陶妧的想法。

    “虽,她服毒避重就轻有些恶心,但是谢家不想严惩她,你以为我就管用吗。”

    红盯着陶妧满身的伤口:“不行,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陶妧被红的样子,逗笑了,谢桓都咽的下去,她有什么咽不下去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心,那都是人家的选择。

    她无权干涉。

    “如果,你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碗汤。”

    “什么汤,这么贵?”

    “但你喝到一半,你发现这汤里有毒,你会把汤直接洒了,还是会因为花了银子,而继续把它喝完了。”

    “那当然不能喝了!”

    “对,就是这样,及时止损。”

    接下来的几天,陶妧在屋里养伤,都没有看到谢桓的影子。

    红:“姑爷在您睡着的时候,来过几次,又走了。”

    陶妧:“……”

    她睡着了,来有什么用。

    以前,他对朝堂的事,问的吃饭都勤快。

    现在,她连夜从宫里回来后,他也不着急问了。

    可能,他得到的消息更快,不需要她了吧。

    虽然,谢桓过,让谢梁氏把陶妧从谢府撵出去。

    谢梁氏觉得陶妧出去后,无家可归,还是会替她着想一些,故而来看望她的时候,不再像以前一样别扭了。

    别,她喂她喝了绝育汤欠她的,没有她,她也生不出孩子了。

    反而,她为了避免她离开谢府无家可归,迟迟没有赶她。

    她也是帮过陶妧的。

    这份内疚没有之后,再见陶妧,谢梁氏整个人也舒畅,婆婆的架子信手拈来,“醒了?”

    陶妧习惯了对她爱答不理,也没有急着起身行礼,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谢梁氏对于她的态度,十分不舒服,想让她再尝尝婆婆的威严,“纵然你没有偷情,可你和别的男子纠缠不清,还同处一室……”

    谢梁氏这句话,本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谁知,突然被陶妧断道:“不用麻烦,我自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