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 渣男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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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妧回到山庄后, 谢桓已经昏迷了。

    陶妧让人将谢桓安置在客房,擦拭他身上血迹的时候才发现他伤口是剑伤, 被人捅了一剑。

    “把家里的金疮药拿来。”

    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是红搁置的,因为红不在,青竹找了半天,发现金疮药已经不多了。

    这个陶妧早就能料到,她并不是个药罐子,但非常吃金疮药。

    以前在谢家动辄被谢梁氏罚跪,膝盖上都是伤口, 金疮药她都是几瓶几瓶一起买的。

    只是因为现在搬出来了, 她也没有受伤, 所以没有特意去买。

    但眼下谢桓若是再不止血, 只怕随时有性命之危。

    伤口在腹部, 陶妧解开他的衣衫,简单包扎了下, 奈何白色的绷带很快就被染红了。

    这里是山庄,离燕京本来就不近, 要是等大夫来, 至少要天黑了。

    到时候别救人, 只怕谢桓血尽而亡。

    可是家里就这么点金疮药, 陶妧把所有的都用上, 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郭嬷嬷见陶妧神色忧虑的东张西望, 手都隐约发抖的样子, 提议道:“陶姑娘,听草药也能止血,我看院子里的花草不少,要不我找找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草药先给他敷上去?”

    陶妧紧张的脸色都白了, 她也不知道怕什么,“对,我忘了,后院有止血的草药,你摘来一些。”

    记得以前她受伤,有一次没有金疮药,夏子元用草药帮她止血,也能起点作用,就是不知道……谢桓伤口这么深,能不能有作用。

    陶妧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谢桓,这时候旁人安慰她也听不进去多少,反而觉得闹心,朝屋里人道:“都去吧。”

    陶妧触手可及的伸向谢桓的伤口,按理来,镇北将军一案没有结束,谁都不希望他死才对,谁会伤他?

    今天看他失魂落魄离开的样子,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当着她的面难以启齿吗?

    真的,虽然她当初走的干脆,但他昔日的教导,她也铭记于心。

    他算她半个老师,有谢桓才有现在的陶妧。

    纵然他母亲千般不是,纵然他对她昔日冷眼相待,但他有要帮忙的地方,她不一定会不帮。

    郭嬷嬷动作很快,马上摘了一些止血草药进来,捣碎了给谢桓敷了上去。

    陶妧正想让人催催去找大夫的仆从,发现红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回来了。

    “何事这么慌张?”陶妧站起来问。

    “姐,外面好像有些不太平静,我……我在铺子里做生意的时候,看到一些官兵在街上到处杀人。”

    “什么!”陶妧诧异道,“可有看清楚谁的兵马?”

    “我也……我也不懂,哦,对,听好像是宁王府的人!”

    陶妧想着,最近没听到燕京有什么动静。

    要是宁王谋反,夏子元也早跟她起了。

    但是夏子元还是平常忙于上朝,按理来,没什么大事才对。

    天子脚下,行事如此猖狂,宁王这是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他要谋反吗?

    按理来,宁王谋反有一半胜算,越是这样,行事越会谨慎才对。

    这样不管不顾的,所为何事?

    “姐?”

    红见陶妧不做声,还以为她被吓到了,刚要过去安慰,发现床上躺了一个人:“这是……谢大人?”

    陶妧回过神,意识到谢桓还在昏迷,心里越发不安,这会儿的朝堂一定离不开他。

    若事情闹大了,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呢。

    现在有人在到处找谢桓,就一定会有人到处追杀谢桓,何况谢桓现在的样子,还不是放出消息的时候。

    “从今天起,你们几个人轮流在院子里守着,记住,我们这里没有谢大人!无论谁问起来,就他被我赶下山了,听见了吗!”

    “那要夏大人问起来呢?”

    陶妧看了郭嬷嬷一眼,“他自然是要知道的。”

    她现在没有朝堂消息,只有靠夏子元才能知道个中内情。

    如果将来宁王登基,只怕谁都过不上好日子。

    “姑娘,那……请来的大夫怎么办?”

    陶妧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假装下腹痛,随便应付了大夫,然后让他留几瓶金疮药,但是不知道谢桓伤口如何,万一金疮药处理不好,也太冒险了。

    “姑娘,我们夏大人来了!”

    陶妧听到夏子元过来,带着丫鬟和仆人出门,只见夏子元身后还有一名老者。

    夏子元见到陶妧后,惊讶了一番:“你怎么在这里?”

    陶妧:“不然我该在哪里?”

    她在自己住的地方很奇怪吗?

    夏子元道:“我听你下山请大夫,还以为你病情加重了,特意请来了柳老先生……你没事,给谁请大夫?”

    陶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太好了!

    陶妧先将柳老先生带到了谢桓床前,然后跟夏子元在外面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虽然夏子元并不喜欢谢桓,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谢桓对朝堂有多重要,他们自然是拥护昭德帝的,也是宁王的肉中刺眼中钉,目前只有谢桓能挽回局势,谢桓的性命他定然要救!

    否则,一旦宁王得势,后果不堪设想……

    夏子元又好好叮嘱了柳老先生一番,这才肯出来。

    陶妧在门口守着,见他从里面关上门出来后,忙走过去问:“听红,外面到处在杀人?”

    “对,听是宁王在到处找一个乞丐……你在山庄还好些,这地方清净雅致,想来不会有官兵。”顿了顿,夏子元叮嘱道,“你这几天也别开铺子了,没事都不要让人下山,我刚才来的时候带了些吃食,应该够你这段时间吃的了。”

    陶妧想了想,山庄里种了蔬菜瓜果,厨房有柴米油盐,面粉,现在自供自足,倒是不用担心这些,就是……谢桓的伤,不能没有药……

    夏子元看出了陶妧的心思,安慰道:“放心,他的药我会每日想办法送来。”

    这时,外面的大夫请来了。

    陶妧躺在屋里,被把了脉,然后就送走了。

    谢桓住在山庄的事,除了柳老先生,再无其他人知晓。

    谢桓的伤口包扎完,险些忘了陶妧的事情,夏子元对着陶妧道:“左右来都来了,就让柳世伯帮你看看吧!”

    于是,柳老先生临走之前又帮陶妧把了脉。

    陶妧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好,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不能生了,但是瞧着柳老先生思虑重重满头大汗,还是忍不住问:“柳老先生,可有什么问题。”

    不只是她,夏子元都有些等不住了,“世伯,可是有什么不妥?”

    “放心,这腹痛是好……只是夫人喝了避子汤伤了根本,要完全医治……”

    柳老先生欲言又止,只是低头开了一张药方,交给了红,“从今天起,按着这个药方抓药,一日三次。”

    夏子元见柳老先生要出门,忙起身相送:“世伯,这边请。”

    柳老先生是夏子元的长辈,并非外面的大夫,陶妧被红扶着站了起来,也一同跟着走了出去,本想出去送一送,刚出门就听到拐角处柳老先生和夏子元的谈话。

    “她喝了避子汤伤了根本,要调理确实费一番力气,不过你放心,这病未必不能医治,我会想办法。”

    话音刚落,夏子元脱口而出道:“不必了。”

    陶妧停下脚步,只听见柳老先生道:“你不是要与她成婚,为什么又不医治了?”

    夏子元道:“我有文宣一个儿子就够了。”

    “世伯,您应当知道我的心思,文宣自幼没有母亲,我又常年在外忙碌,我对他本就疏忽管教……”

    有些话不必完,会意就行,柳老先生没让他继续下去,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虽子嗣繁茂是好,不过,夏家有一个嫡子就够了。

    陶妧:“……”

    原来是这样。

    所以,她就可以不用有自己的孩子了?

    原来,他心里想的,只有他的儿子。

    哪怕是她……也不能分走他儿子的爱。

    只要他儿子好,其他人怎么样,与他无关。

    五年未见,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可取代的人,那个人就是他的儿子。

    她早该知道,他不是当初的夏子元了。

    不过,理解。

    “……”

    陶妧示意红不用出身,起身回去了。

    “姐,刚才夏大人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是您的身体还能医治吗?我怎么听着好像夏大人了句不用了?是不用医治您还谢大人啊?”

    陶妧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谢桓,“你让人去抓药了吗?”

    “去了,让几个男丁一起去的。”

    “那就好。”

    “姐,您怎么了,看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陶妧瞥了眼床上的谢桓:“你觉得有什么事是高兴的起来的吗?”

    红想了想也是,可总觉得夏子元刚才的话有些别扭,哪里别扭又不出来。

    她刚要再问下去,陶妧断道:“我累了,红,你去帮我好好送一送柳老先生。”

    “哦,好。”

    虽然,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姐严肃起来,她也不敢问,应了一声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