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土改了,
二舅硬气的拒绝了弟弟的求助, 转身望着外甥一脸心疼。好好的受这罪,疼的浑身跟水洗了一样。
“吃颗止痛药睡觉,能睡着就不疼了。”
“嗯, 二舅我没事, 你别担心。”
当着这俩的面,童语也没写留言。吃了药睡觉, 再次醒来的已经是林返。二舅妈去食堂了一份热汤面给他, 望着他满脸慈爱。
“昨天可是受罪了,处置室里疼的眼泪哗哗流。今儿多吃点儿,给自己好好补补。中午食堂有排骨汤,我给你一份儿。”
很疼吗?想想也肯定疼。“舅妈,没用麻药吗?”
“没。是这样长的更快。哎,大夫真下的去手,硬生生的给你复位。”
连累他受疼了。林返愧疚又心疼,对那个将他推下的吴爱花更加气愤。开口问二舅妈她咋样了, 得到的是摇头。
“不知道。你二舅没借给他们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家了?”
中午二舅给的鸡汤,里头有一个大鸡腿。林返吃完想去看看吴爱花,二舅从护士那里借来了轮椅推着他去内科。
医院很快就到,离近了听到三舅妈气急败坏的大喊:“死丫头, 你这是成傻子了吧?咋那么好巧不巧草堆里有石头磕了脑袋。你给老娘滚出来,不然老娘死你。”
护士开口训:“你这当妈的咋话呢?孩子大脑受伤智力退化, 你该好好安抚的。医生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你这样只会加剧孩子的病情,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
被护士骂的三舅妈一拍大腿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啊,我的命咋这么苦。死丫头不好好的,居然给我找这麻烦。我没法活了, 我没法活了啊。”
“闭嘴,这是医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再这样就把你们都赶出去。”
三舅妈停止哭嚎依旧坐着,吴爱花蜷缩一团躲在床底下。林返本是想问问表妹为什么要害他,看这情况摇摇头让二舅推他回去。
翌日林返出院,三舅一家也回家。吴爱花傻呵呵的乐,看到林返忽然开口大叫。
“死了,死了、”
吴爱花彻底疯了,两家为到底是谁推的谁展开了激烈的争吵。从路上一直吵回了家里。
“我们家爱花好好的为啥要推你?我看是你想害人,最后没弄好自己跟着掉下去了吧。”
“老三家的你有点儿良心。凡凡好好的为啥要去推爱花?你个理由。”
“三婶你真是睁眼瞎话。”二舅妈吵架不给力,吴国萍亲自上阵。“凡凡去铲干净的冰块,他好好的推你闺女干啥?”
“这我哪知道。”老三媳妇一脸愤恨。“你们凡凡没动机,那我闺女更没动机。她孩子家家好好的更不会跳崖,而且还推着凡凡一起。”
人证物证皆无,如今当事人之一的吴爱花彻底傻了,林返自己根本没法辩白。正当胶着的时候,过来的童语拿了个糖给吴爱花。
“爱花,你为什么推哥哥啊?”
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没等大人反应,吴爱花接过糖开口了。“一起死,不想活了。”
简单几个字完,女孩哈哈大笑,拿着糖疯跑出了院子。这回,人们全明白了。对吴爱花不知该恨还是该怜。
年纪跳崖寻死不想活了,这是遭遇了什么才能把个孩子逼到这地步。可她跳崖又推着林返一起,这是临死都拉个垫背的,看不得旁人好啊。
当事人亲口了,三舅两口子彻底熄了火。三舅妈转身去追闺女,边走边骂。
“死丫头,你死了都比现在好,你咋不去死啊……”
三舅之前就没多吭声,想的就是给自己留后路。此时看闺女亲口了,他无奈的摇摇头。
“这丫头疯了,没跳崖前看来就疯了。凡凡你别跟个疯子计较,她……爱花她这辈子都完了。完了、好好的闺女咋就变成了这样?”
三舅着流出了男儿泪,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男人低着脑袋双手捂脸,居然呜呜的哭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这么惩罚我。”
再大的气看他这么可怜二舅也早熄了火,好好的闺女居然疯傻了,这以后长长的一辈子可该咋办?
童语诱导吴爱花话,她只是想破三舅妈那胡搅蛮缠的嘴脸。这回事情澄清,望着三舅可怜的模样,她心里也在想吴爱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脚踝处开始疼,二舅妈赶快抱她回屋。轻轻的放到床上,女人从包里拿出个药瓶。
“白天疼的啥都不吃,傍晚才吃了一颗。来,今儿还能吃三回,不过中间要间隔仨时。”
童语乖乖咽进去药,被林返的操作分了心神不再想吴爱花。他这是怕她疼,所以自己忍了一天,傍晚她要来他才吃了止痛药。而且晚上还能继续吃。
“舅妈,我想吃臊子面。”
“等着,舅妈马上给你做。”
吃饱了也许就不疼了。拿出书来背单词,自己分散心神。院子里,三舅痛哭流涕,哭诉自己命苦。都是一家子骨肉,断骨头连着筋。外公外婆跟着长吁短叹,二舅一家啥都没。
理清事情责任,外人的话先的就是赔偿。可如今都是亲人,而且那个始作俑者疯傻痴呆。这种情况二舅也不再多言。他本来也不是要钱,他就是气不过老三家孩子欺负自己孩子。可如今侄女已经疯了,一切只能不了了之。
童语吃了二舅妈做的臊子面,等三舅走后,家里大人都进了他屋子。外公开口问他该怎么办。
“她害你受这么大罪,本来该追究责任的。可如今她已经疯傻,你看这事儿该咋办?”
“外公,能让我想想吗,明天告诉你。”
“好。”
大人们退出去给她关好门,外婆给她提进夜壶一再嘱咐晚上有事就叫人。“要不外婆留下陪你吧。”
童语摇头拒绝。“真没事。外婆你放心去睡,万一有事我一定大吼。都一个院子的,使劲儿喊一嗓子就听见了。”
把人都支走,她给林发写了留言。具体要怎么做,得他这当事人拿主意。其实这事儿根本不是钱能补偿的,看大人那意思如果他放不下,也许会跟三舅家断绝关系,给他一个交代。
翌日林返看到留言,心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当事人吴爱花已经疯傻,再因此跟三舅断绝关系,外公外婆心里肯定难受。可当做没事发生,他心里也气愤不平。
正为难,三舅带着吴爱花来了。女孩不知被咋哄的,一进门就给他道歉。被父亲推的跪在地上,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
“我错了,原谅我吧,求求你了。”
林返忽然觉得她好可怜,比自己这个被父母抛弃的更可怜。好的时候就经常挨母亲的骂,如今疯傻了,父亲连模棱两可保护她都不做,而是将她推出来平息他们心里的不满。
“行了,你赶紧把她拉起来。事情过去了,别再提了。”
同样自私自利的父母,林返心里对这两口子真的恶心欲吐。发他们出去,他在留言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我跟吴爱花的区别,在于我有你。
童语回道:不、你们最大的区别在于自己。
此事后,林返和童语对三舅两口子见面绕道走。二舅家碰到,连舅舅舅妈都不喊,看到他们来就躲回自己的房间。过年给压岁钱,男孩摆手根本不要。一副拒而远之的模样。
“爹,你看凡凡。人不大,气性真不。”
“行了,拜了年就回去吧。”
“爹,你就这么惯着你外孙啊?”
“你闺女害的他险些成残疾。他没要你赔偿,也没让你二哥跟你断绝关系,你还想咋样?赶紧走吧,有这工夫多挣几个钱给爱花瞧瞧病。”
被老爹怼了,三舅领着孩子离开二哥家。原本还想借钱的,老爹这话看来绝对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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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大老三家尽量远着,时间很快来到一九八二年冬,阳历已经是八三年元月。村里正式包产到户。每人一亩四分地,土地分三级,按每级划分交公粮和农业税。
消息一出,许多家里都吵翻了天,吴家也一样。不为别的,就老两口和林返母子的地那就是五亩,老大老三家不想放弃这么大的利益。
“爹妈以后跟我们住吧。如今实行计划生育,我们只有俩孩子。房子也住得下。”老三的。
“还是跟我们。西屋收拾收拾,不耽误住。我跟你大嫂住西屋,让爹妈住堂屋。”老大也想多要几亩地,瞅一眼外甥继续开口:“让凡凡也跟着我们。这么多年了,我这当大舅的也尽尽义务。”
老二两口子坐在父母身边没急着话。爹还没老糊涂呢,有啥事自有他老人家决定。其实,老二不想父母走。这些年父母跟他在一起日子越过越好,眼看他们年纪大了,越来越不中用,他想好好孝敬他们。
他这里房子宽敞,儿子结婚还有几年,家里人口简单住着能舒心些。可他要开口,老大老三肯定以为他贪图土地,所以老二没吭声,静待事情发展再。
“大哥,你也太贪心了吧。想要爹妈那份儿地不算,还想要凡凡娘俩的啊?”
“老三你别胡。我作为长子,接爹妈过去孝敬有啥不对?”
老大给自己找补,他媳妇也赶快开口附和。“我们纯粹是想孝敬爹妈,来我家四代同堂,让爹妈享儿孙乐。”
“那么好听。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佛了?分家不要爹娘,如今要按人口分地了这话。两口子也不嫌害臊。”
“你不臊我就不臊。这么多年的你们孝敬过一样,别半斤笑八两,咱谁也别拿这笑话谁。”
“行了。”老汉敲敲烟袋。“既然知道,你们就别争了,都给对方留些脸面。一家子亲兄弟,这么互相揭短不怕人笑话?我们当初好了跟老二过,如今这事儿就别提了。”
老汉一番话,全都熄火了。老大老三眼珠转转,居然抢着开口了。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想养活林返,好得他们母子那份儿地。
“凡凡要读书。学费一年十二,一个月交二十二斤粮食。还有一年四季的衣裳,算下来可比那几亩地的收入高。你们真想养活他?想好了?”
老汉两连问,老三又熄火了。老大媳妇脸皮最厚,闻言居然嘴快的:“那么大孩子了,退学干活多好。读书,读啥书啊,读书都没用。”
“闭嘴。”老汉拿烟袋指着她,本来风平浪静的脸此刻好似刮起了台风。“要不是觉得你是儿媳,老子一烟锅敲死你。主意到我外孙头上了,瞎了你的狗眼。告诉你,我凡凡那是考大学的料,不是给你糟蹋的。”
几兄弟从未见老汉发这么大火,对着儿媳居然都不留情面。可见这回老大媳妇触了他的逆鳞。老大将脸上挂不住的媳妇往后拽拽,赶快开口和稀泥。
“爹你别生气,别生气,这娘们就爱胡,她都是顺嘴瞎的。”
“都走吧。当初咋分的如今原样不变。”
“爹,你要这么弄,那以后可别怪我们不孝顺。”
老大媳妇简直是滚刀肉,事到如今依旧旧话重提。也不知是想逼迫老两口跟他们过,好得几亩地。还是纯粹想出心头窝着的那口气。
“行,你爱咋就咋。如今你们都是当爷奶的人了,眼看很快进入养老时候,不怕儿子儿媳跟着学不孝顺你们,你尽管跟我叫嚣。”
“我……”老大媳妇被噎的好一阵才换上气。“我帮着他们过日子,给他们看孩子,他们咋会不孝顺我?”
“我跟你娘没帮你们过日子,没帮你们带孩子?”
老大抬手拍媳妇一下,示意她闭嘴。明明自己不占理,却偏偏想在老爹这里抓点儿理。不想养活他们,只想占便宜。可你也不看看老汉是谁,他可不是面团,老了也不能任由你揉捏。
“爹你别听她的,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啥都不懂。既然爹娘愿意跟着二弟过,那我们也不强求。”
一番算落了空,这两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老大媳妇满肚子火,一进门就数落公婆偏心。
“四口人,五亩多地啊,这回全让老二占了。你爷奶也太偏心了,啥好事儿都给老二。”
吴志华接话:“我爷奶由我二叔养着,地当然得分给他们。不然以后我养着你跟我爹,却把你们的地给老二吗?”
“那当然不行。”
“这不就是了嘛。以后我们三兄弟分家,难不成把你和我爹分成三份吗?当然是跟着一家过啊!这有啥不对的?”
“可……那凡凡娘俩的地呢,也给了老二。”
“凡凡念书呢,正是花钱的时候。告诉你,一般人家可不愿意供读书的。他期末全县第一,以后读书花钱的时候多了去了。那点儿地不划算,我二叔还得赔钱。”
“我这……和着我半天气全白生,全没理?”
“反正我劝你少几句。永华眼看也要娶媳妇了,你要这么着俩媳妇跟着学,你到时跟我哭也没用。”
“我……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您这话跟我爹去。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也有娘,他娘养活他跟你养活我们都是一样的。”
儿子一番话,老大媳妇一肚子气全憋了回去。没有同理心的人就是这样,儿子了这么多,依旧没扭转她那牛心左性的想法。
腊月二十四,大队开社员大会。包产到户分配完毕。大队自留六十多亩,用来开支和协调人口变动。今儿这会就是竞拍谁家愿意承包这些地的。
“八亩留给学校,让老师们自给自足。剩余五十亩,有二十亩是桑树地,所有的大家可以自由竞争。一亩地一年四块钱,谁家愿意要就举手。”
第一年包产到户,大家尚心里没底。自家地还不知道是个啥结果呢,这承包大队的地,一下子人们都不敢。
而桑树地之前是大队统一养殖卖蚕厂的。如今蚕厂搬迁另辟了地方作为桑叶供应地,私人第一年也不知蚕茧能不能有销路,大家就更不敢要了。
吴老二坐在后头抽烟,被童语伸手捅咕一下,开口声:“二舅,承包桑树地吧。我这有钱。”
瞧着外甥拿来的钱,男人摇头声回:“蚕茧他们不回收,卖不出去全都得赔。”
“我有办法。”
外婆会抽丝,生丝熟丝都会抽。如今改革开放市场放开,丝织品绝对有市场,把这些蚕丝抽出来卖到江南去,绝对不会赔的。
“你赶快要,桑树地全包。”
“不行。这么多桑树咱用不了。而且蚕茧不知道卖哪儿。绝对是个赔。”
看二舅摇头拒绝,把童语急的要死。这是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的时代,啥都不敢干,等旁人开干啥都晚了。
“我出钱,赔了算我的。”
外公伸手拍他一下:“你这孩子,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童语回头拉住外公胳膊:“外公,你就听我一次。养蚕绝不会赔的。这么多桑叶,全养蚕用上的话我知道咱家人肯定不够。可咱们包下后可以请二舅妈娘家人一起养,到时候大家抽丝直接卖生丝或者熟丝。”
“我的娃娃啊,你也太天真了。这原先的蚕厂都搬走了,你这丝卖给谁去?”
“卖江南或者直接到广州找买家。您放心,咱这里的生丝品质好,如今开放市场了,绝不会找不到买家的。”
实在不行我带几十年后去。这十里八乡的很多人都会染色绣花,或者可以纺织后做旗袍,到时候真正的纯手工艺品,老外得抢着要。
童语这些话没,这笔生意投资不算大,她完全能玩得起。若是错过这人工便宜的生产时期,她得懊恼死。
“卖去江南,广州?娃娃呀,你这胆儿不是一般的大。”
总设计师如今都没胆子再大些步子再快些呢,童语这绝对赶在时代前列。老汉父子被他惊着了,眼睛瞪的像铜铃。
“外公,你就听……”
“如果大家都不愿承包桑树地,那大队会把它全刨掉,明年再作为耕地种。”
听到支书居然要伐木,童语是真急了。也不跟外公二舅了,拿着钱直接就上去了。
“大爷,二十亩都我家承包了。”完将二十块钱放到桌上以示诚信。其实社员们都是白条,年底给大队结算就行。她怕自己孩子没公信力,所以先预付。
“二十块,剩下的年底一起付。”
“这……”支书对此不知该如何,抬头望向走过来的吴家父子,用眼神询问他们该当如何。
“就……就听娃娃的。”
老父一句话出口,二舅干张嘴没出话来。八十块啊,之后买蚕种也是钱。最后赔上人工就罢了,这些钱可是一家子一年的收入。
二舅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不远处同样在开会的大舅三舅满脸幸灾乐祸。爹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任由个孩子瞎胡闹。
“爹,去跟支书退了。二十亩桑树,得养几十张蚕种才不浪费。这么多的蚕种得钱,养的时候地方、人力你去哪儿找?”
老大自认为为他们好,没出大队党支部大门呢赶快拦住老爹。一旁的老三也跟着附和劝。
“我大哥的对。蚕厂都搬迁了,而且人家根本不回收卖出去的蚕种。爹,你这明摆着赔死的事儿,趁现在刚签赶紧去找支书退掉。”
“不退。”童语简单粗暴,也不废话什么。拿上签好的字据起身就跑。事情没做成之前什么都白搭,她懒得浪费口水。
“你看看,你看看,这子被你们惯成啥样了?谁家做事是个娃娃了算的?爹你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孩子,不然以后上房揭瓦有闯祸的时候。到时候闯出大祸来,看你们咋收拾?”
“我愿意。”
老汉仨字把大儿子顶死,转身背着手走了。老大气的在原地干瞪眼,转头拉住老二训。
“爹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这么大的事儿任由个娃娃做主。赶快进去跟支书把地退了,不然有你哭的时候。把外甥惯成个啥样子了,做舅舅的一点儿威严都没有。让个孩子骑你脑袋上,你也不收拾他。”
“我愿意。”
老二想想那二十亩桑树地,其实现在就开始犯愁。可一听大哥这么林返,立马开始护犊子。
老二跟他爹一样仨字把老大噎个半死。望着他跟老汉一样倔强的背影,老大指着他气的直哆嗦。
“老三,看到没,看到没,一对犟种。”
老三叹口气:“行了大哥,别替老三操心上火了。人家乐意拿钱水漂玩,咱管那么多干啥?”
“的对,管那么多干啥。等明年老二饿的吃不上饭的时候,我看他还嘴犟不犟了。”
这俩兄弟冷笑着背身而去,一副坐等老二求上门要饭的表情。殊不知等年底他们会再一波羡慕嫉妒恨。恨不能时光倒流,哪怕分一杯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