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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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振雄还是从内部眼线得到了盛氏集团发生的事, 没有任何消息能够瞒过他超过几个时,无论他身在国内还是国外。匆匆乘坐飞机赶回来,他召集了盛倾尘和盛倾辉到了书房。

    “沈宅的事先放一边, 那个东润化工厂项目工地你怎么给砸了?!好大的胆子!”

    盛振雄啪就是一巴掌,狠狠在了盛倾尘的脸上。

    盛倾辉倒是斜着眼窃喜。这下有好戏看了。

    悄悄在门外偷听的姜乐蓉眉眼乐开了花, 盛倾尘这下闯了这么大的祸, 又当面硬顶撞盛振雄, 这下盛氏继承人应该将盛倾尘排除在外了吧。

    盛倾瑶正好从楼上下来,瞄着她妈兴奋的表情,嚷了句:“妈, 爸不是,任何人都不准他的书房门外偷听吗?你怎么……”

    姜乐蓉疾步过去一把捂住了盛倾瑶的嘴巴,“我的祖宗,你要害死你妈?那么大声干嘛?吓死我了。”

    盛倾瑶拿开姜乐蓉的手,不以为然地晃了晃,撇了撇嘴巴,“你要是真怕我爸,就不会阳奉阴违了。也不知道你和我哥整天搞什么,总是神神秘秘的。”

    怕被姜乐蓉, 盛倾瑶逃也似的拿了瓶饮料就匆匆跑上楼了,还不忘了在栏杆处冲着下面做了个鬼脸。

    “真是不省心的丫头。”

    姜乐蓉斜眼瞥着楼上, 声嘀嘀咕咕。

    傅菱珊轻轻摩挲着腹下了楼来,淡淡地, “怎么, 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气氛看起来非同寻常。”

    姜乐蓉赶紧给佣人们使了个眼色,“没有啊。菱珊,你需要什么就跟我, 我让人给你送上去。你这怀着我大孙子呢,可要心着点儿。”

    傅菱珊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眸光扫了书房的方向,“谁在里面?好像听着爸在骂人。”

    “没谁,没谁。菱珊,来,我扶你上去。”

    姜乐蓉急火火地轻轻搭着傅菱珊的胳膊就往楼上走,“你今晚吃什么,一会儿告诉我,我命他们赶紧做去。”

    傅菱珊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倒是暗暗地骂道:一群戏精。

    盛倾伦从外面玩儿回来,刚跑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盛振雄呵斥:“谁在书房外面,找死!”

    吓得他急忙抿着唇,蹑手蹑脚地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书房里,盛倾尘缓缓抬手,大拇指拭了拭唇角的血迹,微垂眼眸瞥了瞥,冷冷哼了一声,拿出一份文件,“这个东润化工厂还未通过审批就擅自开工,我阻止过多次都不听,难道不应该砸吗?!这个化工厂的旁边五百米就是孤儿院!建设选址本来就是错的!会给孤儿院造成不可估量的污染!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爸,您看看倾尘他,竟然只想着孤儿院,东润化工厂可是我们盛氏自家项目,一旦建成投产利润可观,您亲自拍板的,至于环境评估手续方面都是事情,就算是有什么污染,我们也能私下里解决的,对吧,爸?”

    盛倾辉倒是会适时地添把火。

    “还用你!你给我闭嘴!我话呢,插什么嘴!”

    盛振雄发起火来可是谁都不顾的,他劈头盖脸地骂道,“盛倾尘!你向来不管这种事的,怎么突然就对东润化工厂的事感兴趣了?孤儿院,也是你从前都不会去关心的地方,你怎么突然就上了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盛倾尘不屑地抬起头拧着眉,冰冷道,“山盟海誓娶了我妈,一转眼便是利用她,掏空沈氏!现如今还要拆除沈家老别墅!如果你觉得我变了,那都是拜你所赐,跟你学的,善变!无论你怎么,沈宅我是绝对不同意拆除的,东润化工厂项目只要选在孤儿院旁边,我就带人去砸!除非你重新选址!”

    “呵!盛倾尘!你这是翅膀硬了!敢和老子这么作对!”

    虽盛倾尘这次从国外回来之后一直就和他不对付,但如此当面硬抗的局面这还是第一次。盛振雄心里泛着嘀咕。沈宅的事,对于盛倾尘是很敏感,自不必去。但东润化工厂项目的事,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反对?

    “东润化工厂项目的事,不会改变选址,就建在那里,我倒要看看谁能阻止?!”

    不欢而散之后,盛倾尘匆匆赶回了沈氏老宅。他很清楚,既然盛振雄回来了,口气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无论是沈氏老宅还是东润化工厂项目,他都会一意孤行固执到底的。

    盛氏原来支持盛倾尘的老股东给他电话,试图服他要以盛氏继承人的位置为重要,不要再去管东润化工厂项目建设的事。

    无论谁劝,盛倾尘都婉言谢绝了。

    是,盛振雄的对,以前的他从来就不会去关注孤儿院的事,也从不会去注意任何项目的环境评估手续问题,盛氏只要拍板上马的项目,他也都会以利润为先。以前的他就是个冷酷的赚钱机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夺回盛氏集团的控制权,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

    但,自从那个暴风雨之夜,他遇到了那个纯真的给他一枚硬币的简雨然之后,他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他冰冷的心开始有了温度。

    城郊的孤儿院是简雨然曾喜欢的地方,她关心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她希望那些孩子们得到良好的照顾。也是严重社恐的她难得不那么紧张的地方。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这是他自从遇到她之后立下的誓言。

    不敢疏忽,也为了保护简雨然,盛倾尘并没有立即回到御廷苑区,而是还暂住在沈氏老别墅里。

    毕竟,最了解盛振雄的人就是他。盛振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毫无底线。虽然已经尽量做到心,但也不能保证盛振雄会不会查到简雨然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要心,心,再心。

    并不能因为太过深爱她反而伤害到她。

    且,这一次,盛倾尘早就预料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决战从沈氏老宅开始就到了最后关头。他是绝对不会退缩一步的。而他向来阴险狡诈的父亲盛振雄一定会不择手段达到他所有的目的的。他一直就是这么做的。从前到现在,阻挡盛振雄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在盛振雄眼里,所谓的骨肉亲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毫无底线可言。

    从前些日子开始,盛倾尘就做好了最坏的算,并也一直进行着他自己的计划。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那个纯真的女孩,只希望她永远与阴谋远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他为她精心准备的岁月静好之中。

    于秘书走进来,“盛总,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记得别惊扰到……她。”

    盛倾尘若有所思,低沉道,“若是……她有任何情况,都必须全力以赴保护她,无论我发生任何事,你们都要保护好她。一定要记得,无论我发生任何事,都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懂吗。”

    “是。盛总。”

    于秘书诚挚地点着头。

    抬头,仰望窗外没有尽头的夜空,盛倾尘眸光深沉,“又起风了,今年的雪格外多格外大,今年的风也是如此。这注定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冬天。”

    **

    晚饭,简雨然没有吃多少,一天都没有见到过盛倾尘回过区了,她不知怎地没有什么胃口。

    到底……他是出差了吗。

    还是……

    这一天来,她经常去到窗口处遥望,寻着他的身影。也曾数次偷偷跑到六楼去贴在他的防盗门上听着里面是否有他的任何声音。

    难道,他从昨晚就没有回来过吗。

    他是从昨天中午给她做完午饭离开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吗。

    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简雨然还不能理解是否可以称之为爱情,她的心里只是想着可能因为他是一个现在来比较……熟悉的朋友。

    一个和她有着数次渊源的朋友。

    一个一层楼板之隔的邻居。

    一个……还算有点走动的邻居。

    十点了,简雨然依然坐卧不安。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从缝隙中拿出那一副她曾经无意中画过的醉酒躺在她家窗帘前地板上睡着的盛倾尘的素描画。

    缓缓在灯下展开,眼角挂着一滴泪的醉睡的男人,是那么俊美。

    虽是一副黑白素描,但也能看出她笔下的男人肌肉在修身衬衫下那么结实,轮廓刚刚好。

    悄然间扬起了浅浅的笑意,眸光闪现着往日的种种相遇……

    情不自禁地拿起彩铅来开始慢慢上色,根本就不用对照什么真人或者照片,所有有关于这个男人的色彩,都在女孩的记忆中经久弥新……

    深夜里,寒风愈狂愈大,呼啸着冲撞着严实的窗子,发出瘆人的尖锐声。大雪也在此后纷纷扬扬落下来。在这座特大城市中不同地方的她和他,都依然辗转难眠,眼前浮现的都是彼此的影子……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早就情深已辨,一个却依然在恍惚迷离中猜测着情感种类……

    女孩拿出手机,找出男人的微信来,再次删删多次,依然还是没有发出去的勇气。

    他究竟……去了哪儿。

    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