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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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瓦头一回被人瞪眼骂,阿婆又不在跟前,只能怯怯低下了头。

    可看他跟姑娘就差耳鬓厮磨了,这可怎么是好?而且,男人眼神凌厉穿着怪异,长得清秀但一脸傲骨之相,一看就不是好接触的主,躲远点为妙,一切等阿婆来了再。

    讷讷守着火堆不话,眼神直往周宁身上瞟,长的不赖,就是病秧秧的,手臂上腿上许多鲜红的血片,看样子是受了伤,可别连个娃子也生不了,再看男人对她嘘寒问暖的模样,一脸的担心,开始在心里琢磨:他们俩什么关系?

    肚子里盛了没多久,这点惑油就装不住了,试探着朝烈棠问:“她……是你的妹妹吗?她怎么了?”

    烈棠侧眸一瞥,“关你屁事。”

    热脸贴了冷屁股,阿瓦咽咽唾沫清了下嗓子,眼神懦弱地划向别处。

    过了会,他又忍不住了,“你们是附近剧组拍戏的吗?”

    烈棠眼皮没动,连看他一眼都没看,更别提回话了,惹得阿瓦一看这场面不再话,好脾气不与他一般计较。

    但半晌,来了句不想干的话,“你怎么来这?”

    总算和他话,阿瓦立即面露笑颜,客气的回道:“是阿婆让我来的,她……她……哦她让我在这等着,她溜达一圈抓几只鬼就回来。”

    “抓鬼?”烈棠眸子一沉。

    阿瓦略带自豪地解释道:“嗯,我阿婆会问米,附近乡民有什么灵事都找她,这次村子出现变故,她有鬼横行罩了天,所以,四处走走一会就回,肯定要起香询问那头的人。”

    烈棠听了,不信反笑,本就骨相颇傲,嘴角一扬满脸不屑,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架势。

    周宁的毒发阵势已过,虚弱地对烈棠声道:“我可以了,我们快去。”

    一直以为,除了他们几个再无他人,周宁绝对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个大活人,仔细一想,也并不为奇,他们能在,便明同样的时间里,也有其他人留在了宅内。

    他所不错,但口中会问米的婆婆难道就是冯伍子提过的,望陵房的守陵后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出现在这,不足为奇,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海家已经到了,桃之事还在等着他们,更不能耽误与卷毛和冯伍子会和的时间。

    烈棠扶着她往外走,阿瓦看他们要出门,有些心急想追,却被烈棠低声制止,“别跟着!”

    阿瓦老老实实站住,就算这姑娘不会成为他的媳妇,他也想劝告二人,切莫到处乱走,尤其,不要动这里的东西,便在后头喊:“这里不是真实存在的,你们俩最好出宅!”

    烈棠只回了个头,“住嘴!”

    好意没人领,阿瓦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视线中走远。

    围着宅子兜兜转转,辗转来到一处院儿。

    “这是哪?”周宁问。

    烈棠紧扶她的手臂,回道:“你住过的地方,从到大一直住在这,桃跟着你在这生活了十六年,我们不去别处,就在这找。”

    周宁看了一圈院子,又缓慢进了房,把所有摆设用指尖触过,努力找寻生活过的痕迹,可思来想去,居然一点也没想起来。

    难道对这个家,就没有任何留恋吗?

    可方才毒发时,在轿子里她看到了一群人披麻戴孝的发丧情景,为何到了当年生活过的故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经过桌凳,她叹了口气疲惫地坐下来,深思着究竟怎么回事?

    “是不是还疼?”烈棠低下头放揉了声音。

    周宁摇摇头:“我没事,咱们不是要找桃的遗物吗?你有什么办法?”

    烈棠量了下屋子,海家二姐的闺中房,桃死后亡魂一定回来过,他敢笃定,她跟了海二姐那么多年亲如姐妹,当年海二姐死时又是桃亲手下葬,只要收集到桃遗物,他会有办法从桃嘴里,找到周宁的埋骨之地。“我来试一下。”

    着,从袖内拿出一个精致的翠玉长瓶,拿开巧圆盖,把手臂一展停在半空。

    周宁凝神看着一动不动,猜不明他究竟要做什么,想要询问,又怕惊扰了他手中秘术,便坐在那只望着一言不发。

    须臾,屋子里忽然有东西冒出青光,零零散散约有七八个,紧接着,所有散发青光的物件从各处自动飞起朝长瓶靠近,临靠近时,幻为青气缕缕进了瓶内,烈棠盖上圆盖,放回袖内。

    “找到了是吗?”周宁难掩欢喜,站了起来。

    烈棠:“嗯,我们尽快出宅,去与他们碰面,过后你想再回来,我随时陪你,现在不能多有逗留。”

    周宁点点头:“我知道。”

    达成意见统一,两人迅速出了海家,策马直奔太古城,到了那里之后,卷毛和冯伍子已经在焦急的等。

    “拿到了,拿到了——”

    冯伍子没喊几声,天色骤然暗了,众人大感不妙。

    卷毛:“卧槽,他娘的又来了!”

    烈棠急声吹哨,很快,从山野那边疾驰来一辆车,冯伍子看的眼冒星光,那不是他的车吗?

    眨眼功夫,车就到了跟前,几人朝车上一看,开车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亡孩启儿,不点坐在那还没方向盘高,真纳闷,他怎么开来的,黄泉地府还有驾校?

    真高级。

    “上车!”烈棠大喊一声立即上了车,不点把位置一挪,让给了烈棠,卷毛和周宁冯伍子各相挤进后座,刚一坐稳,车迅速冲了出去,三人在后头坐着,看的那叫个心惊胆颤,这哪是汽车呀,在他手里差点成了高铁!

    提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卷毛真怕他撞山上去了或者掉沟里,那就玩完。

    最可怕的是,路中间忽然出现个红衣女子着红伞,卷毛五官扭曲着喊:“撞她!”

    烈棠也正有此意,加速朝她冲去,本以为撞上去,会发出“砰”的一声响,结果,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一团血色红烟冲散缭绕。

    三人呼吸急喘,紧盯着前方的路,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鬼夜已到,冯伍子二人在宅子里取到东西就跑,根本没敢多留,也庆幸并没多留,否则,命就当啷了,裤腰带也别不上。

    这时,周遭一阵异响,像百根机甲的腿爪咔嚓跑在地上,三人猛地朝后一看,倒吸一口寒气,车后不远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地断碎白骨正朝车滚来,有半个脑袋,半条腿,或者半条胳膊,鲜少能看见整具骨头,从中不时伸出一条诡异又恐怖的骨爪半空乱抓。

    冯伍子浑身发抖,嘴里发出哭腔,他不哭还好,一哭更瘆人,裘千尺复活了似的。

    卷毛被他嚎的浑身鸡皮疙瘩,当即骂道:“啊你奶奶个头!”

    有了后头万骨追魂,周宁直盯着前方,对烈棠急声喊道:“再快一点,甩掉他们!”逃命迫在眉睫,她头一回体会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跟此时来比,生活中那些令人苦恼的繁琐都是无需提及的事。

    车速越来越快,正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速度,除了副驾驶上欢呼雀跃的启儿,后座三人皆心跳停止了那般,仿佛掺了团泥巴凝固在那跳不动。

    终于,车猛地停止,三人一哐算活过来了,喘口气看看车后,没有骨头咔嚓的声音,更不见他们追上来。

    烈棠为他们开车门,看似对着三人话,实则视线一直在周宁身上,“下车吧,没事了。”

    三人魂不在体下了车,腿脚踩在地上软的像踩了块豆腐,“还会追上来吗?”周宁忐忑不安的看向身后一路逃命而来的路,鬼夜在地上泼了层墨,山林长路何也不见。

    烈棠:“这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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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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