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困梨
“迟家如何命名都与我没有关系。”
“迟先生你喝多了,最好立刻上楼休息。”
眸光渐渐冷却,饶是生气,慕苏雅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灯光下看得人心神荡漾,往事在眼前不停浮现,迟承的视线也越发放肆过分。
“雅雅,能让你这样动怒,看来我应该再多喝点。”
越来越恶心越界的话语出口,饶是冷眼旁观的迟盛都忍不住蹙起眉,充满警告的视线落向弟弟一家。
“闭嘴!”
“迟宏,万婷,带着你们的儿子滚上去醒酒!”
重重地将手中的杯子搁在茶几上,些许水花溅在手背,程梅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修身养性数年,却在除夕这天声色俱厉,怒气遍生。
好个混账东西,年过不惑竟还敢当着长辈的面这么龌龊放肆,怪不得当年慕家执意退婚。
季远都能比他端得像个人,简直丢尽了他们迟家的脸!
“大嫂,您又何必,阿承他——”
“上去!”
这次不需要气得胸口急促起伏,被慕苏雅顺背安抚的程梅再开口,迟盛便先呵斥,神色严肃可怕,让人再不出半个字。
“是,大哥。”
轻轻拍了拍还想话的妻子的手,迟宏带着两个人上楼。
“雅雅真对不起,我替他道歉,你千万别将这些龌龊话放在心上。”
紧紧握着慕苏雅的手,程梅喝了几口水稍稍缓过心口这阵闷堵不适后,立即向她道歉,神色羞愧,几乎都抬不起头来。
她一直不愿梨梨和他们迟家过多来往,怕也不只是因为当年季远的那些下作事。
“不会,梅姨你多注意身体。”
尽管想立刻离开这片沾染过迟承气息的空间,但慕苏雅还是维持着优雅从容,宽慰着身边的程梅。
迟家二房向来搬不上台面,卑劣无耻。
-
二楼书房的门将楼上和楼下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慕梨刚踏进书房便被迟凛抵在门后,不等她挣扎,屋内便陷入一片黑暗。
男人灼热的吻重重地落下来,透着压抑的狠和欲。
惩罚性地轻咬她柔软饱满的唇瓣,却很快被女孩挣扎着偏过脸躲开。
“不可以,会被妈妈发现的,今天是除夕,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她的声音格外委屈,甚至带着丝许哭腔,成功地让呼吸频繁而又滚烫的男人克制住了冲动。
迟凛轻轻松开她,即使一片黑暗,他依旧准确地摸到开关,重新将灯开。
入目的便是身前低着头揉着眼睛的姑娘,也不知是受不了突然亮起的灯光,还是真的被他欺负哭了。
双手掐住她细软的腰,像提孩子一般将她抱到书桌上坐着,迟凛垂眼俯视着脸颊多了些肉,变得更嫩更软的女孩。
“慕梨,你该。”
修长的手覆上她白嫩柔软的脸颊,指腹捏着她在家养出来的肉,他危险地倾身贴近女孩,镜片在灯光下折射着寒冷刺骨的光,那双眼睛更是黑得吓人,看不见底。
似乎要带着瞳孔中间的她一同坠入烈火不息的深渊。
“不该,我就是提前了一点回家,和你在一起容易累,还会瘦......”
“而且你今天也吓过我,赢过我,不能再这么过分了。”
“男人心眼会找不到老婆的。”
最后一句时,慕梨抬起仍有些红,娇艳绝美的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美眸的光无辜纯澈,声音乖乖的,甚至很甜,能甜进心里那种,却格外让人牙痒。
“每星期最多两次,看来以后有必要让你来动。”
“心眼你已经这样,心眼大——”
后面的话迟凛没,而是用喉间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嗤代替,却让慕梨涨红了脸,忍不住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
“迟凛,你现在怎么这样没羞没躁的......”
“本来就心眼,下午开着车跟我一路,看我笑话。”
“手都红了。”
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在掌心细细摩挲,慕梨既认真又有些委屈。
“还敢吗?”
手被男人握住,女孩对上他黑沉的,涌动着危险光芒的眸,咽了咽喉咙,那个“敢”字终是没敢出口。
她要是再跑,怕是很久都下不来床。
但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天天被压榨,还是有必要的。
尽管她及时地低头掩藏闪烁的眸光,但那些心思终究瞒不过迟凛,不过无所谓。
他已经中过一次美人计,不会再有第二次。
松开手,迟凛将女孩抱下来,将晚上赢回来的钱都放进她的外套口袋,接着他绕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放进另一边口袋,最后才从柜子里拿出一幅包装好的名家字画,递到她手边。
“初六我们会离开江城。”
走出书房,即将行到楼梯处时,男人的脚步放慢,却没有转身,声音清冷无波,似乎只是告诉她一个消息。
“哦......好。”
慕梨本是下意识地敷衍回应,却在他侧首斜睨过来的冷锐视线下乖乖改口,答得乖巧听话,被迫上道。
两人下楼后,便发现迟承一家已经不在,客厅的气氛也变得不同,隐约透着些低沉。
“迟叔,梅姨,我们母女就不多扰了。”
“在这也提前给你们拜个年,祝迟家蒸蒸日上,万事顺遂。”
抱着狭长的盒子站在母亲身边,女孩同她一起微微低头致意,唇角噙着礼貌动人的笑。
“我也祝你们母女岁岁长宁,喜乐安康。”
程梅站起身走到二人身边,想将她们送到门口,被慕苏雅婉言拒绝了。
最后便只看着她们携手走出院子,踏着夜色回到隔壁。
良久,她低叹口气,转身回别墅。
阿凛和梨梨的情路,怕是也不容易顺畅了。
-
初四上午,程梅将迟宏他们一家叫进书房。
“大嫂,你怎么能向着慕家话,你忘了阿寒他们为什么走吗?”
“更何况当年是慕家毁婚在先,慕苏雅的品性好不到哪去,如今落魄成这样是罪有应得,阿承两句逾矩的她也只配受着。”
没两句,万婷的话就消了她接下来所有的训诫念头。
这许多年未见,他们一家已经无药可救,迟盛这几年越来越糊涂,这群混账东西怕是没少作梗。
“迟寒他们没有担当,不怪任何人!”
“二十多年前慕家悔婚,你们竟然一味归咎于雅雅,甚至羞辱污蔑,简直荒唐愚蠢!”
“迟宏,万婷,迟承,我不想再多费口舌,你们好自为之。”
“出去,我乏了。”
挥了挥手,程梅撑着办公椅的扶手,合上眼睛按着因怒意和忧思隐隐跳动的太阳穴,神情倦怠又不宁。
一边的迟盛看得蹙起眉,本就严肃的脸更加的深沉。
迟宏一家理亏,再加上他这副可怕的脸色,哪敢再留,安静又利索地离开。
“阿梅,喝点水,你难得回国一趟,别为这些事劳心伤神。”
给妻子倒了杯热茶,迟盛走到她身后帮她按肩,神色舒缓,眉目间难掩温柔关切。
“我怎么能不上心?”
“迟盛,他们一家混成这样你就这么不管不问?还是你也开始是非不分?”
推开他的手,程梅坐直身,却没有看身后的丈夫,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着,收敛自己的情绪。
他们毕竟还是迟家的一份子,这样下去早晚惹出祸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不信迟盛不明白。
“我盯着他们掀不起大浪。”
“根已经烂了,现在的约束于事无补。”
放下杯子,程梅站起身往书房门口走,只是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她又转过身看着丈夫,神色平静,眸光微冷。
“迟盛,我希望你的判断正确,否则他们迟早祸延整个迟家。”
-
初五,慕苏雅和季远去邻省参加友人的生日宴,慕梨想了想觉得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便发信息给迟凛,让他来自己家。
毕竟迟家人多,她去总有些不方便。
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慕梨刚给爸爸妈妈过视频电话。
不想直奔主题,她便拉着迟凛的手坐到电视机前的两个软绵绵白绒绒的蒲团上,央着他陪自己玩游戏。
被一次次完虐后,女孩丢下手柄,从地上爬起来,嘟嘟囔囔着“不玩了”,扑到柔软粉嫩的床上,时不时地扑腾两下睡裙外的白嫩腿。
眯了眯眼,镜片后的眸光幽深危险,将床周围的帐幔放下,迟凛从门口衣架上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盒子,松了黑色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上床。
......
“关灯......”
热到极致时,慕梨动了动无力的手臂,朦胧迷离的视线望向帐幔,剩下的话却被迟凛用吻封住。
虽然男人的气息滚烫,呼吸粗重急促,但他的黑眸中仍有一丝属于清明理智的深邃,显然是故意保留,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惩罚性地逼她看清即将发生的一切。
......
“大混蛋。”
起初是断断续续破碎又倔强的骂声,接着又变成奶猫般细弱无力的哭泣,软绵绵地,落在男人的心尖,灼烧般的痒,悸动难耐。
“阿凛,我错了,呜呜呜,我,我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