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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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晗珠一个人坐在床边桌子的椅子上,她看着季楠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她都没没有问问——他过得如何?

    是何时来到的京城?

    来了京城以何来谋生计?

    晗珠回想起刚刚她所看看见的,季楠的眉毛上有一条疤,远处看去像是一条断眉,给他整个人徒添一种嗜血的气息。

    思至此,晗珠把视线放到了季暮舒身上,他的眉眼如画,但眉峰伶俐,下颚线利落,柔中带刚,这是一个家庭里面养出来的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未等晗珠再想其他,季楠已经端着一碗面进来了,他把面往她面前推了推,还不忘叮嘱道:“有些烫,慢着吃。”

    “伯,为什么不给你侄儿也来一点呢?”

    这声音骤起,坐在桌子上的两个人瞬间站起来,晗珠马上转身朝床上那人看去,眼神里的复杂,难以言喻。

    但是让晗珠没想到的是,季楠开口的话:“我以为你这子还得睡上个一两天,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季暮舒试图撑起来坐着,晗珠一眼看出他的意图,便上前帮他把背后垫一个枕头。

    晗珠的耳坠锒铛作响,轻轻地拂过季暮舒的下颚角,季暮舒眼神微颤,但很快便适应了,脸上逐渐开始发红,但所幸之前他流了过多的血,这抹红只是让他先前的惨白润了一点色而已,外人看起来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季楠站在床的脚踏板后面,看着二人的这番举动,娴熟又自然,他微微眯起双眼,瞳孔突然瑟缩又放大,像是释然一般。

    “你刚受伤,不能吃过于油腻的东西,我给你去熬点粥吧。”

    季楠一声不吭地走出门外,就跟前几次一模一样。

    “谢谢公主。”

    这是季暮舒醒后对她的第一句话。

    一句道谢,就没了。

    就没了??!!

    就在晗珠想要开口骂这个没良心的时,季暮舒又开口了。

    “公主,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哦,没良心的开始赶自己回去了。

    晗珠低头,扣着床铺上的绣花,抿了抿嘴唇道:“季暮舒,你做个人。”

    季暮舒:“?”

    晗珠没等他答话,接着又:“我辛辛苦苦扛着一个比米袋还要重的男人,又辛辛苦苦走了那么远的路,你对狗都不止一句谢谢完事吧。”

    晗珠一口气完了一大段话,她深呼了一口气,嘟了嘟嘴接着:“对狗,都得给快肉吧。”

    季暮舒扬眉,嘴角含着笑意看着面前的这玉人儿,又恢复了他一开始的懒洋洋的姿态:“那对公主的话,得两块肉吗?”

    “我先送珠珠回去吧。”

    季楠过来了,晗珠偷偷捏紧了想要捶季暮舒的拳头,她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跟着季楠出去了。

    季暮舒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好笑,刚才还把自己比作狗,现在倒是跑得比狗还快。

    没等季暮舒合上眼休憩多久,季楠就从外面回来了。

    等季楠匍一进门,季暮舒就开口问道:“怎么回来的如此之快,她的马车应停在醉仙楼的。”

    季楠进门擦了擦手,回道:“她那丫鬟聪明,早就另派马车在南门口等着了。”

    “也是,大梁的女官去卑躬屈膝做一个公主丫鬟,这景德帝也是疼惜珠珠。”

    季楠走进了床边,追问道:“我可是听这当今状元郎在琼林苑的庆功宴上,当众表明家中已有贤妻,刚刚那话你想过后果吗?”

    季暮舒的眼皮垂下,鸦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当众拒绝,是我不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季暮舒抬头,看着床顶的帐幔,接着,“本应就是我要保护她的。”

    季楠冷哼一声:“就凭你现在这样?”

    季楠的眼神盯着季暮舒的后背,季暮舒知道他的是什么意思。

    确实,就这么一件事,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季暮舒眯起眸子,突然转头看向季楠:“你呢?这么几年,你去了哪里?”

    “当过土匪,参过军,现在在这里当个守城人,混口饭吃。”季楠斜坐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桌子上,姿态狂妄至极。

    “你不可能这么一直混下去。”季暮舒眯起眸子盯着季楠的眼睛,二人对视。

    季暮舒的是肯定句,就那么一双眼睛盯着你的时候,仿佛任何东西都能被他击溃。

    季楠扭头避开了季暮舒的视线,他坐正身姿,开口道:“也挺想没事去北边玩玩,看看。”

    “你想去胡人?”季暮舒突然直起了身子,但未曾想这一下,牵动了伤口。

    季暮舒神色未变,却暗暗地咬了咬后槽牙。

    “怎么,允许你去考个状元郎,不允许我去混个将军啥的?”季楠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首,模样精巧秀气,匕首的把柄上面还镶了一块绿色的玛瑙石。

    单看这匕首是个精致的玩意儿,但是被季楠拿在手里,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季楠把这把匕首往床铺上一扔,道:“这把匕首我刚才忘记给珠珠了,你帮我给她一下,留着防身用。”

    季暮舒拿起这把匕首,这匕首远看精致,可是细看,把柄上的很多花纹都被磨平了,显然不是一把新的,还是一把被主人经常使用的匕首。

    “为什么要我给珠珠?”季暮舒一边摩挲着这把匕首,一边问道。

    季楠毫不掩饰地道:“你一个工部左侍郎和一个普普通通的住南门口的守城兵,哪个接近公主的机会更多?”

    季楠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懂的尊卑交替的人,因为他从就得比任何人都要会察言观色。

    就像季暮舒能够对晗珠出调侃的话,而季楠却不行。

    因为,他懂得尊位即是神明,即使有以往作为支撑,可是尊卑交替后。

    他是卑,那就只能做卑应该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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