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二十七章
关于当‘斗士’的兄弟还是男朋友哪个更嗨的问题,任时皖的回答万年如一日,别做梦了兄弟,老实当兄弟吧兄弟,我们当兄弟就挺好的。而郑谦益的态度也还是那样,随口一问,答应就万事大吉,不答应拉到。
问问题的人态度始终没变过,我就是随便问问的态度。回答了n次‘随口一问’的问题后,任时皖的态度到底有没有变化,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反正随口一问的郑谦益已经把问题抛在脑后,她有新boss要推,再度忙起来。
此次推塔,郑谦益准备换个路数。以前需要她去调查的丑闻,都得她暗搓搓的来,都已经是丑闻了,光明正大的还怎么调查。这一回不一样,这一回她还就光明正大的来了。
起来还是那位兼职中介的音乐系教授给的灵感,过于坦然的出各种歪路子的教授让郑谦益灵光闪现。既然此事在特殊阶层里属于半公开的秘密,那她就没有偷摸调查的必要,就直接上呗,搞不好能查到的资料还更详细呢。
以特殊操作段重新开局的郑谦益,找到了一直有联系的‘废除禁止堕胎法案’的教授。顺便一,这个项目目前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国会那边的提案已经通过了,就等正式执行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判断,修订过的法条的执行力。
换句话,教授没有以前忙了,曾经一起为项目奋斗过的经历也让大家算是共同迎来胜利。有一起‘打过仗’的战友情在,自然就更好沟通。
教授确实很好沟通,郑谦益迄今为止都没碰到过真正难沟通的教授,她也就是碰上行政人员,类似于校长这种半政客的职位不太好沟通。首尔大学的校长是需要总统任命的,比起教职人员更多是政客的身份。
先解释一下郑谦益的新想法,她准备用给母校打‘特殊广告’的理由联合孙石熙做一档特别节目。节目的主题就是除了统考之外,进入首尔大学还有哪些特殊通道。节目会做成一个系列,以国内排名前十的十所大学为主题,一所大学一期节目,一共十二期,最后两期会做两种学生的对比,通过特殊通道入学的学生和普通统考进去的学生,极与极的对比。
节目要是放给普罗大众看,自然是揭露所谓高校的‘真面目’,也是抨击社会阶级创造的不公。但换个视角,这就是一部广告片,告知那些上有钱但是没渠道送孩入学的土豪们,我们还有个特殊通道,欢迎光临。
郑谦益带着此想法先去找了孙石熙,后者很支持她想做这期节目的心,更支持她这个思路,可是不确定她是否能做得成。要是没同那位音乐系的教授聊过,郑谦益也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可同那位聊过后,她觉得自己能成。
想要成功还得获得孙石熙的帮助,这位从jtbc的新闻部部长升任联合社长,主导权更大了。不然只是新闻部的话,还真未必敢播出一次性得罪各大高校的节目,要知道大企业里包括jtbc电视台内,诸多中高层领导起码有八成乃至于以上毕业于这些院校,让优秀毕业生背刺母校,不是谁都愿意的。
新任的社长给予了肯定的支持,但也表示自己没办法在电视台之外的地方给予更多的帮助,比如对学校的调查,他就做不到。郑谦益则表示,电视台这边只要负责提供拍摄和节目制作的团队就行,其他的她来推进。
孙石熙问郑谦益,为什么不把这些放在‘一号见’,“你自己就是一支队伍,你的‘一号见’如果放在时政新闻里,都属于一档特别节目了。”
“我想过。”郑谦益笑道,“可我的‘一号见’也就是在络上流传,传播度再广也就是这样了,有线台的收视群体哪怕比不上地面台,也比络节目的观众覆盖面要广,我需要传播度。”
一听就懂的孙石熙不再多问,送对方出门前,最后问的问题仿佛也只是随口一问,问她,“去年年末有很多媒体猜我从新闻部离职是不是要从政,你怎么看?”
同样是一听就懂的郑谦益的看法是,“前两天我妈正式退休,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跟她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十年内我没有从政的想法。”
孙石熙眯了眯眼睛,眼角带出浅浅的笑意,拍拍郑谦益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郑谦益也笑着从同为媒体人的前辈欠了欠身,许多话不用出口,彼此明白就好。
韩国的政客们有各种各样的出身,选举制的特殊性让非常多人在成为政客前都是社会名人。也有很多有心从政的人会把自己塑造成社会名人,反过来就是社会知名人士更容易在选举里拿到更多的选票上台。
类似于孙石熙,他如果有心从政,前方几乎是一片坦途,国民度太高,国民好感度更高。相对应的,郑谦益也是,也是国民度和国民好感度都非常高的社会名人,她想要从政,在获取选民的选票方面,也不会多困难。两人都属于基础打的牢固,地基夯实,高屋建瓴自然就是事半功倍。
可这两人暂时都没有从政的想法,孙石熙是为什么郑谦益不清楚,她单纯就是不喜欢,做自由记者挺好的,至少自由。
自由的郑记者搞定了传播渠道,就去找教授谈如何联合各位教授绕过行政人员如校长的问题了。在首尔大,或者在高校里,校长的身份是服务于教授们的。不能校长上没权,只是校长的权力大不过教授们的联合会,校内大事还是联合会决定。
郑谦益想弄的‘广告’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站在哪个角度都是。站在普通国民的角度,它是表面揭露黑暗实际上用来‘招生’的广告。站在校方的角度,它同样是表面‘招生’实际上揭露学校阴暗面的丑闻。从这个方向讲,节目有点两头不讨好的意思。
不过么,节目也不是没有获利方的。各位教授们就是获利方,不管是从统考考入学校的还是从特殊通道入学的学生,最后都是教授底下的学生,学生的来源不会影响教授的地位,这是一定的。众多学生里多了几个有来头的学生,对教授们也是没有任何坏处的,反倒好处更多。
因此,郑谦益有信心可以服教授。她在服教授们的问题上确实也没碰到太多麻烦,也很诚实的同教授们坦白自己要做的到底是什么,羊头怎么烹煮,狗肉又有哪些,全部讲得清清楚楚。
她还想忽悠教授们出镜呢,可惜教授们都不太愿意。不过教授们都很愿意告诉她,想要从自己上得到特殊入学的名额,有哪些方法可以获得。同样得清清楚楚,有位做特殊教育(智力或者其他身体残障的儿童)的教授,生怕郑谦益听不明白,还特地让学生给郑谦益弄了个ppt,图文并茂的给她解释,分别要怎么做。
负责做ppt和讲解ppt的学生算是郑谦益的学弟,学弟同学姐大吐苦水,他都想辍学了,越学越没信心。都不用什么就业前景问题,只谈国家不支持,学校不支持,研究经费有跟没有差不多,连去找试验者都像是去扶贫,关键是他们还没什么钱扶贫,太惨了!
“前辈,你第一次约教授的时候,我不是跟您,我们教授生病了不太方便么,偷偷告诉您,教授是不好意思见您。”学弟一点都不‘偷偷’的跟学姐讲,“你前些年曝光过的济世名下的特殊学校,我们教授有在里面挂名。”
郑谦益都听愣了,“朴教授在那所学校挂名?挂名做什么?”
朴教授是个非常好的老教授,不止是在校内名声好,在学生间名声好,连在校外的名声都很好。郑谦益此前跟对方没有接触过,为了见面专门找人打听的,打听来的全是美谈。
教授幼年家境还算富裕,家里开服装厂的,由于年代特性,他们家产品主要供应的是日方。早年也是在日本留学,家国战争这些东西就不谈了,回国后也参加过民主运动,也是在军|政府统治下进过监狱的社会进步人士。也是在他入狱时,家里的生意渐渐黄了,等他出狱,算得上一贫如洗。
这位能重新振作还牵扯到一场横亘在国仇之间的爱情,当年他留学时跟日本的一位富家姐结婚,两位年轻人真挚的爱情碰上国仇,一度分崩离析。他是独自回国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抛妻弃子,但更多是迫于无奈。
富家子成了穷子,韩、日之间的敌对氛围却减轻了,在穷子一蹶不振之时,妻子带着儿子跨越山海找到他。两人再续前缘,在妻子的支持下,他重新振作,再之后就进了首尔大,从助教一路当到了教授。期间经历独子夭折,妻子也早早离世,只留他孤身一人直至今天。
朴教授致力于特殊教育源自于早年他的儿子因为颠沛流离的生活导致左耳失聪,也不好是不是为了弥补自己缺失的那部分,或者寻求心里安慰。但这位教授确实是满心都扑在这件事上,生活过得十分简朴,个人钱财九成九都用在治学或者帮助学生上。
给郑谦益讲ppt的学生就是受朴教授资助的学生,从大学开始一直到博士,这些年都是教授在帮助他。他跟教授之间算得上是亦师亦父。‘儿子’起‘老子’来,那嘴下是真不留情,丝毫没有要给‘爹’留面子的想法。
作为首尔大的教授,光这个名头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外界许多人都想要把这块招牌挂在自家大门上,显得自己也是有来头的人。济世的那所特殊学校就是想挂招牌的,砸钱找到了朴教授买了招牌回去,挂在自家学校,有没有骗到人还真不好讲。
“我早就跟他,牵扯上宗教私自办学的都没什么好鸟,他自己也知道那种学校多半不靠谱,可我们确实没想到里面的问题会那么大。当时教授好不容易服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让对方同意给孩子做人工耳蜗植入,明明是为孩子好的事,那王八蛋还得我们给他送钱,什么术要是死了得给他赔偿。”
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的学弟暗骂一句,继续讲,“我们教授就是傻你知道吧,那边就是讹诈,就是看我们教授心善,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把他论斤卖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万(十万rmb左右)。我们就准备了两千万是术的费用,这还是医院减免了一部分,他张口就要拿走一半。”
“实在是没钱,济世那边找上来,就算知道他们那边不太对,可这边孩子等着救,我们都怕那个傻逼又改主意,又什么术不做了。确实没办法,收了钱。之后的事,您也就知道了。”
深呼吸一声长叹的学弟对学姐,“教授也去过那所学校,我也去过,我们去的时候没有从学校里发现问题,本身又在釜山,我们不可能时常去。谁能想到那帮人胆子那么大,心那么狠。”还讲,“您不知道,您曝光了那所学校时,教授都准备好了,要是您提到他,他立刻就辞职,连给我换专业都想好了。”
“要我他就是想太多,挂名的一块招牌,谁会在意啊。”学弟看着当初没提‘招牌’的学姐,“我的对吧?”
学姐沉默片刻,点头赞同。那学校的‘名誉墙’上挂着一堆所谓的知名人士,她当时自以为是挂起来骗人的,哪会想到还有这一出。
有过这一出的朴教授羞于见郑谦益,同她沟通的多半都是这位学弟。学弟则是怕他们学的这个没多少富家子弟会关心,因此给出的要求并不需花太多钱,就是有点费事。需要对方的家长真正做出能妥善运行的慈善通道,以帮助更多的残障儿童,或者愿意砸钱增加特殊教育老师的培养。
学弟其实不怎么赞同学姐要做的事,多少还是会对教授的名声有损害,但转念一想,这世上总归有人需要负重前行。教授愿意做那个人,用名声换实惠,学姐肯定也是愿意那么做的人,那他自然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首尔大校内还是有不愿意支持郑谦益的,王牌专业就不愿意,比如医学院,从上到下都没有想跟郑谦益聊聊的人。他们一不缺生源,二不缺研究资金,三则是每位教授上的特殊入学名额每年都不够分,还需要什么‘广告’啊。
在韩国,首尔大医院学是国内最顶尖的医科学院没有之一。教授们本人就是名医,甚至有教授本人就开医院。他们里攥着的入学名额是一张金卡,能作为通行证使用,多的是人为这张金卡大开方便之门,外面的人想抢都抢不到,他们怎么可能败坏自己的名声配合郑谦益的‘广告’。
同属于王牌专业的法律系也是如此,这里都算得上是郑谦益的大本营了,她就是系里的知名校友,从上到下就没有不认识她或者跟她关系不好的。即便如此,法律系的教授们也只是不反对郑谦益这么做,却也算不上太支持。
同医学院的考虑是一样的,从法律系毕业的学生,不是当律师就是进人政府当公务员,还有当了公务员又转律师,再不来反过来先当律师再去冲国会当政客的。他们都需要一个好名声,绝大多数人都不希望跟所谓的特殊入学牵扯在一起。
这些人同校长代表的兼职行政人员的政客是一体的,校长是最反对郑谦益这么干的人。学校在他的任期内出现丑闻,对他是莫大的打击,没有任何好处的打击,他怎么可能支持。
他们给郑谦益带来了一定的麻烦,首先是郑谦益无法通过教授联合会去压制校长,其次就是本来很光明正大的采访又得变成私下行动。为此,郑谦益还收到过一份名为提醒实为警告的文件,负责给她简述文件详细条款的人就是当年教过她的教授。
亲生的教授见到亲生的弟子,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老先生捧着茶杯,喝一口乐一声,全身上下散发着愉悦的气息,给看文件的郑谦益弄得都无语了,有必要吗?
“我记得当年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弄模拟法庭,你每次都被安排在检方提起诉讼的那一方,我让你演一把被告感觉一下,底下人都跟我叫。”老教授是真开心,笑得眼睛都没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落我上了吧,稍有不慎你就真要去站在被告席了,这次可不是模拟法庭的表演。”
郑谦益翻着厚得能当板砖用的限制条款,都不能理解教授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在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您之前也没反对啊。”
“我是不反对啊,可我也没要支持你啊。”很是富态的教授笑起来像个弥勒佛,教导信众,“只要是你想做的就不会是坏事,你的名声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是很值得骄傲的,我也很为你骄傲。”
“可是谦益,做好事就得付出代价,你在做之前就知道会得罪人,从我这里得到提醒总比从别人那里得到警告要来得好,不是吗?好好看啊,最好都能背下来,里面有一条违约,你就得做好跟我上法庭的准备。”
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教授着居然有点期待,“我十来年没打过官司了,要是跟你去一趟法院,正好还能找找青春的回忆,到时候我叫上你的学弟、妹们一起去,模拟法庭哪有正式的庭审有感觉。”
“教授!”
“看书!”
厚到能当教材用的‘书’看得郑谦益很是头疼,里面列举的限制条款细到恨不得让她原地放弃。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得想办法钻空子啊。
就在郑谦益每天蹲守母校跟教授死磕之时,校外悄然发生变化,此前没受到多少关注的传染病不知不觉开始席卷韩国。2月25日,晚七点,一条新闻抢占热搜,关键词是#首尔青岛#。新闻的重点是首尔飞青岛的票价大涨,无数国民逃离国家寻求安全区。
同日下午一点多,郑谦益接到市长先生秘书的电话,两边自郑谦益的‘一号见’后就没有联系过。这次对方打电话来,市长先生想见郑谦益一面,后者想了想,婉拒了。
郑谦益不确定这次市长先生是为什么想见她,大概率还是跟‘新天地’有关。已经把‘济世’关进笼子里的郑谦益不想掺合这事儿了,打击邪|教她乐意做,给政客当马前卒就大可不必。攻击在政客的眼中变成了一种攻击政敌的段,那她就成了马前卒。
还在跟‘限制条约’死磕的郑谦益自己上的事都没做完,没兴趣去玩政客们的游戏,接连两次婉拒后,对方就没有再联系过她。
2月2日下午四点,韩国中|央灾难安全对策本部通报,确诊案例已高达66例、死亡3例。接近七成的病例与第四大城市大邱市新天地教会,以及庆尚北道清道郡大南医院有关。
郑谦益刷到这条新闻时正从教学楼玩停车场去,准备开车去见另一位不在校内的教授。她正在往前走,边上突然有个学妹上前跟她鞠躬,她笑笑当打招呼要往前走时,学妹让她稍等一下,做出翻包的动作。她还想着,学妹难道要签名?哪知学妹掏出一包口罩递给她,还现在有疫情,提醒她心。
近期注意力全在跟教授斗智斗勇上的郑谦益先跟学妹道谢,再戴上口罩,掏出来查看‘疫情’是个什么情况。疫情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严重到包括口罩、消毒液,乃至于一些基本的生活必备品都跟着疯长,进步派和保守派两边在媒体上掐生掐死的严重。
以现任总统文先生为代表的进步派主张的是防控疫情,先保国民安全再谈以后。保守派主张的则是,疫情是‘隔壁’创造的,那就把‘隔壁国民’都赶走,驱逐出境,我们就安全了。
两边在支持自己的媒体上一天掐八百回,也没正经掐出什么结果来。文先生还在任,有先天优势,强制进行防疫措施,国民们也渐渐都戴起了口罩,尽可能的不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但保守派借此攻击政府是浪费国民税金,某些极端分子还执政党故意放大了疫情的危害,好借此获得更高的国民支持率。
舆论场掐得过凶,郑谦益都有点看不懂这帮人想干嘛了,上了车给此前就过疫情问题的爸爸打了个电话。父亲告知女儿,重大安全危已经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正在发生的事,让郑谦益别再到处跑了,能在家待着最好,不能也要注意跟别人的社交距离,最好保证在一米五之外。
这通电话打得郑谦益更懵逼了,这么夸张的吗?
还有更夸张的呢,新天地教会在首尔搞大集会,市长带人亲自去现场抓人,双方出现暴力冲突。郑谦益接到一个就在现场的记者的电话,享受直播待遇,整个人大为震惊,这帮人疯了吧?
‘新天地’为了支持保守派疯狂到这个地步?市长为了捍卫自身党派也跟着疯了?
全世界好像都疯了,疯到郑谦益不再出门。这次她并没有在父母家,而是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从她开始跑首尔大,她就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了,朴泰勇那边已经把‘济世’名下所有资金冻结,买|凶|杀|人的钱,这帮人是没有了,再出什么邪|教疯子的概率也不大,她就搬回来了,一直跟父母住她也不太习惯。
搬回来也就两天的郑谦益没出过门,疫情肆虐,疯子太多。大家都不是按照保命的标准去抗击疫情,而是按照支持的政党去面对疫情,有人戴口罩有人不戴,也没办法强制谁谁谁戴口罩,那她还是不出门安全点,首尔大的教授们也不是都戴口罩的。
从二月末之后,整个国家就陷入了混乱,乱到郑谦益的项目被迫按下暂停键。如今的舆论场上都是政客们在吵架,吵是否要学习‘隔壁’进行娱乐场所封闭,还是要保护公民自由,他人无权干涉。
这个国家生病了,病入膏肓。
郑谦益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没办法做一个济世良医。她甚至都没办法判断,如首尔市长那样大力推行防疫政策的政客,到底是真正为国民考虑,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治立场。
新天地所谓的教主冒着不管教众生死的想法去搞大集会,首尔市长带齐了所有媒体去当面对线。此前多年市长都没有抓的人,现在以指控杀人罪的名义逮捕了人。这条指控稍微懂点行的人都知道没办法执行,可对着媒体叫出这条指控,就能吸引国民的注意力。
这到底是想抓人还是想作秀?郑谦益不知道。
日子慢吞吞的往前走,慢到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得做,只能在家闲着的郑谦益超级无聊。不过这次她不止是一个人无聊,亲故也很无聊,疫情么,很多商演都取消了,任时皖也进入休假时间。
两个无聊的人在第一天上午还只是互发短信,下午就变成了打电话,晚上直接是视频联打游戏。打不管是队友还是任时皖自己都不是很喜欢,但郑谦益喜欢的恐怖解密游戏。
任时皖算是知道队友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游戏了,玩这个游戏感觉自己智商是负数。如果只有他玩,或者跟一个跟他同水平的人一起玩,那还好点。可跟郑谦益一起玩,连被大佬带飞的爽感都没有,只有被大佬鄙视智商有缺陷的蛋疼。
两人一场游戏玩了两个多时吵了起码二十次以上,吵到最后互相放狠话,就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半个时后,再开一轮,又吵。
隔天,任时皖抱着自己的游戏和吃得跑来跟郑谦益玩足球游戏了,这次双方对战,这次互有输赢,反倒不吵了。赢只要欢呼就好,输了只能认栽啊。
第三天,昨天压根就没回去,玩太晚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的任时皖,起床寻摸早餐时,在冰箱里看见了郑谦益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的会在这,拿出来看没电了还给她充电,刚开就不停的震,先是一堆短信和未接电话的提示,紧接着就是有人打进来。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任时皖认识,是朴泰勇,他们见过的,他就接了。本来他想跟对方郑谦益还在睡,对上来就是一句,你总算接电话了,再玩消失我就冲去你家堵你了。
脑子转得很快的任时皖立刻开口打断他还要往下的话,“那个,我是任时皖,她丢我车上了,我才发现,正准备给她送过去。”
“丢你车上?什么时候丢的?”
“也就是昨天吧。”
任时皖不敢太长时间,怕谎话被拆穿,含糊的讲,“昨天我们约了一起吃饭,我现在在开车,不方便多讲,等见到她,再让她给你回电话?”
“行,麻烦了。”
“不用,应该的。”
这通电话刚挂断,立刻就有人打进来。任时皖按住就关了,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再放回冰箱,屋主已经打着哈欠开了门,出来看到他拿着傻站着,问他干嘛呢,就听他朴泰勇打电话来。
着话往她面前走的任时皖,看她貌似不想把接过去,也缩回,扭头往冰箱那去,也不问她原因,自顾自的开了冰箱再把放进去。关上冰箱门后,他只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不管本来想吃什么现在都不想吃的郑谦益看着他乐,“你还挺自觉,那干嘛拿出来。”
自觉把归位的任时皖摸了摸鼻尖,有点尴尬,“我以为你不心放进去的,谁知道你是故意的。”又不解,“你故意把放冰箱干嘛?”
“让大脑冷静一下,怕做出冲动的事。”郑谦益绕过他往厨房去,还笑他傻,“谁会不心把放冰箱啊。”
不心把忘记在任何地方的任时皖不接这话,跟着她往厨房走,“想让大脑冷静你应该把脑袋塞进冰箱,把塞进去有什么用。”
摆弄着水壶准备烧水的郑谦益斜了他一样,任时皖也就笑笑,转身去客房的卫生间洗漱了。洗漱用品是昨晚从便利店买的,至于为什么都已经下楼开车去区外的便利店买了洗漱用品,还非得回来而不是直接回家天太晚了啊!
天已经是早上了,拆了同样是昨晚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饭团但早饭的两人,又进入了宅男们的游戏局。这一波任时皖打得心不在焉的,连输三局,郑谦益柄一丢,让亲故有话就问,别憋着了,那什么脸。
憋了半天的任时皖不知道从哪开始问,也不知道该不该问,“要是让你不爽的事,那我就不问了吧。”
“你这张脸看得我也不是很爽,想问什么就问呗。”郑谦益先回答了一个他之前问的,为什么不把大脑而是把放进冰箱‘冷静’,“上很多人因为疫情吵架,这个知道吧?”在他点头后继续,“吵架的两边在互相拉队友战队,不巧两方阵营都有我认识的人,都想拉我战队,我两边都不想站。”
“可是两边的立场讲起来都有点道理,两边我又都不好拒绝。两边我还都看不上,都想骂人,可又不能真的骂出来。干脆就把放冰箱,等我憋不住真想骂人了,冰箱的冷气吹一吹,我的脑袋就清醒了,还是安稳点。”
坐在地毯上的郑谦益背靠着沙发,歪头问听的很认真的亲故,“你确定你听得懂?”
“我又不是傻子。”任时皖给了她一个白眼,“我也是看新闻的好不好。”是这么啦,还是需要确定一下,“吵架两方分别指的是,伯母支持的进步党和朴泰勇在的保守党?”
郑谦益一乐,“你这么也行。”
“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这么理解没问题啊。”
“还能怎么理解?”
稍显疑惑的郑谦益问,“你怎么突然有兴趣关心这个?”
低头转着游戏柄的任时皖避开她的视线,“无聊么,随便问问,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是可以啊,这有什么好不可以的。既然大家无聊,既然亲故想了解新知识。闲着也是闲着,郑谦益就把笔记本拿出来,给疑似政治白的亲故从头开始解释,执政党和在野党的混战。
郑谦益课堂开头不到十分钟,任时皖就已经听懵了。后者倒是有心坚持,前者已经看出来他不怎么听得懂。郑谦益就要不我们继续玩游戏,任时皖却挺有意思的,他还想听。
“你确定?”郑谦益看看电脑再看他,有心想你都听不明白哪来的意思,为你照顾亲故的自尊心,没讲,只,“那你等我一下。”
去客房从‘太阳’的收藏里抱了两个高达办出来的郑谦益,开启幼儿课堂,以这两个办为例子,给对方解释进步党和保守党的区别,再解释双方为什么掐架。
办a和办b是一个家族里的两兄弟,大哥(保守党)是眼看着家族按照长辈们的方法起家的,就认为维持老方法自然能让国家再度兴盛,起码不会出大纰漏。弟(进步派)则是认为时代变了,得积极进取,家国也要改革,才能追的上时代的发展。
两方无法清晰的划分出谁一定对,谁一定错,就只是政治理念不同。不同的理念让各自的支持者掐架,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就没办法再去判断,双方到底支持的是自身的政治理念还是为自己的利益争取更大的地盘。
幼儿科普类讲述任时皖还是听得懂的,听的非常明白,明白到他特别蛋疼的问郑谦益,“我不懂这些在你看来是不是很幼稚?”就跟幼稚的办一样。
“没啊。”摆弄着办的郑谦益不心把胳膊给掰下来了,摸索着要往回按,“我还不懂拍摄呢,难道我就很幼稚吗?”
任时皖眼看她不止没把左胳膊按上还把右胳膊给拽下来了,哪还有什么自己幼稚的想法,只觉得她弱智,“弹开!哪有你那么搞的!”
老实收回的郑谦益等他迅速把胳膊复原,大力给他鼓掌,这才是大佬啊。大佬下巴一抬,可骄傲了,鄙视残党,这都不会你玩什么高达。
家里还有两个没拆的高达呢,‘太阳’买的,大太阳给收到客房去了,她即不会,兴趣也不大。但是把高达放回卧室的任时皖有点兴趣,把盒子翻出来,重回客厅去拼。
郑谦益对那个实在没什么兴趣,倒是因为刚才讲幼儿科普,不免又想起冰箱里的。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躲着,当什么都没发生,或者用这招表达自己是个中间派,两头都不靠。可南韩的政坛没有中间派,要不然左,要不然右,中间派只会被打成两方的敌对派。
哪边都不想站,更不想掺合进这种破事里的郑谦益晃着脑袋丢开那些烦人的事,视线就集中在拼高达的男孩子身上了。
看着看着,看出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不是从情商看出来的,而是从智商看出来的。
在恋爱这件事上情商十分堪忧,以至于会忽视九成九信号的钢铁直女,发现了一些在智商角度不太合理的地方。
比如
“任时皖?”
“干嘛?”
“你最近找我找的很频繁啊。”
“哪有。”
“你昨天为什么不回家?”
“太晚了啊。”
郑谦益眯起眼睛凑过去,突袭伸捏住任时皖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
心跳一下飙到能破两百,眼神都开始飘的任时皖,咽了口口水,“是什么?”
“没钱了。”
“?”
郑谦益表情一变,她就知道!这傻逼果然不对劲!
“你是不是没工作没钱了又不好意思让我还钱就在我家骗吃骗喝?我跟你,我一毛都没有,你别想!我比你穷!”
任时皖你这个抠门的傻逼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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