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娘亲还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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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走到县衙门口,远远瞧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顾倾与苏子瞻对视一眼,二人皆不知这两人是谁?

    妇人似乎在县衙门前有些踌躇,里头的张武在等顾倾回来,刚一出门便瞧见这个妇人与孩子,他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慢慢走下台阶呵斥道:“下面何人?为何在县衙门口逗留啊?”

    妇人似是被骇了一跳,着抱起孩子要往回走去,顾倾一见,忙上前道:“娘子,不必惊慌,发生了何事?”

    妇人一见顾倾,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张武身上,瞧着目光似是认为张武乃是凶神恶煞的官吏。

    张武见顾倾与苏子瞻归来,上前恭敬道:“知县大人,县丞大人。”

    妇人见此,方才松了口气,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倾与苏子瞻,见二人颇为和善,目光温和,她才胆敢道:“大人,刘家娘子可是被关在县衙了?”

    顾倾点了点头,“娘子可是有何事?”

    “那刘家娘子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呢?”妇人又斗胆问了这句。

    张武见此,立即怒斥道:“刘寡妇身涉命案,案件之事敏感之际,你这刁妇,怎敢来此探寻命案?!”

    妇人一听,立即跪下道:“人不敢,大人误会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顾倾上前扶起妇人道:“无碍,娘子是有什么事情寻刘家娘子?”

    妇人面上有些纠结,抱起孩子紧忙要往回走,“无事了,大人,无事了。”

    此刻,张武眼观鼻鼻观心的上前挡住这妇人的去路,“若你有关命案之事,知情不报,可知道是什么罪过?”

    妇人进退两难,急得直掉眼泪道:“大人,人哪敢隐瞒命案之事啊。只不过那刘家娘子就两个人,如今皆进了牢狱,这儿子待在我家不走,又哭闹不堪,人没得法子,这才胆敢来寻大人,还望大人饶命,人错了,这就回家去。”

    着,妇人还抹了抹眼泪,抱起孩子往回走,不过这孩子见来了见不到娘亲,立即大声哭号起来。

    顾倾瞧了孩子一眼,摆了摆让张武先莫要挡着这妇人的去路,上前一步道:“牢狱之中,孩子待不得。不过你若着实为难,可暂且将孩子放在县衙。”

    妇人见顾倾如此,忙不迭的道谢。

    顾倾瞧出妇人被这孩子折磨的头大如斗,家中男人怕是也焦头烂额,这才半夜遣她将孩子送至县衙。

    不过这天黑路滑,一个妇人在路上着实不安全,顾倾嘱咐张武将这妇人送回家去,至于眼下这孩子。

    顾倾缓缓蹲下身去,瞧着脸脏兮兮的孩子道:“你为什么哭呢?”

    “娘,娘亲饿非儿饿”孩子边哭边抽噎着,瞧着十分的可怜人。

    顾倾摇了摇头,牵起非儿的,哄着他道:“走,和,和哥哥去吃好吃的去。”

    非儿一听好吃的,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抹了一把脸,用力点了点头。

    张武虽不知为何顾倾命他将这妇人安全送回家,但知县吩咐,他自是照做即可。不过苏子瞻却瞧出来顾倾为何这么做,这妇人想来从村中出发时尚且是白日,现在已是晚间。

    正安县治安并不太好,若是晚上则更甚,这妇人若路途之中出了何事,县衙又容易扯上官司,遣人送回更为安全些。

    不过这孩子,苏子瞻将目光落在顾倾与那孩子的身上,忽地发现顾倾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魔力,若他见了孩子哭闹,他定然头疼的无法可解。

    但她似乎十分娴熟,又有别样的温柔,奇怪的和谐,令人心底突地柔软不堪。

    苏子瞻感觉有些异样,他立即惊觉,甩开莫名其妙的情绪,随即上前不屑道:“你带回来的麻烦,你自己搞定,可不要吵到我和恒远!”

    顾倾并未理会苏子瞻,直接带非儿去了第二进院子,这当,秋大婶还在厨灶里忙活。

    非儿鼻子十分的敏感,一进院子,便嗅到了香味,眼睛滴溜溜的睁着,透着对食物巨大的渴望。

    秋大婶觉察到有人进了院子,立即从厨灶中走出来,瞧见顾倾牵着一个孩子进来,哎呀一声,紧着上前两步,圆圆的脸上笑意一下绽开,“这是哪里来的孩子?生的如此可爱!”

    顾倾笑道:“东头村的,非儿肚子饿了,还要麻烦秋大婶给非儿做些吃食。”

    秋大婶常待在县衙,自是知晓能带进县衙的怕是与命案都有着巨大的关系。因此,秋大婶未继续问下去,她上前蹲在非儿面前,瞧着他十分乖巧也不怕人,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更是喜爱十分。

    她摸了摸非儿的圆脸,嘟着嘴道:“非儿怎么这么乖啊,就是太瘦了,想吃什么呀?秋大婶给你做!”

    非儿紧紧拉着顾倾咬着指不话,有些害羞的往顾倾身后躲。

    顾倾鼓励他道:“非儿不怕,秋大婶很喜欢非儿哦,想吃什么秋大婶都会给非儿做。”

    非儿听到顾倾的鼓励,方才从顾倾身后慢慢走出来,非儿软软糯糯道:“窝窝头。”

    秋大婶一听,心中酸涩不已,眼眶有些红彤彤的看着非儿道:“咱不吃那个,咱吃更好吃的。”

    非儿一听,眼睛亮了亮的看了看顾倾。

    那时幼的非儿对顾倾莫名奇妙的亲近,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大哥哥好温柔,像娘亲一样温柔,不,比娘亲还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