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府学生活,苗方归来
没等到两个姐姐成亲,?李均竹就得踏上去郡城的路了,收拾好东西的前一日,他把给两个姐姐们的压箱银子提前给了她们,?自己此去恐怕是赶不回来背两人上花轿了。
第一次,他跪在爷奶,?父母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这一去郡城,他入府学进学,直到乡试,?他都得呆在郡城了。
拜别了,?依依不舍的家人,?李均竹是独自一人踏上去县城的路,?不舍得让年迈的爷爷在受苦,?他这次就坐着周家的马车去就行。
到了府学,?与县学不同的是,?这在府学进学的生员们都需住在学堂里,四人一个院子,两人一个屋子,?先到先选。
等四人办好入学的各种手续,领取了学服,?发现已经没有空出的院子了,唯有一个院子里还先来了一个人。
非要住一起的韩放,完全不同意李均竹分开住的提议,直接进房去与那先来之人协商了。
出乎意料,不多会,这屋子里的人竟真的收拾东西,?准备搬去旁边的院子了,李均竹还以为韩放定会碰一鼻子灰而归呢。
等这人提着包袱从几人身旁经过,李均竹一眼就认出,这人不就是院试考场上那位检举别人作弊的杨成泰吗。
看他低头径直绕过几人出了院子,冯程远好像也想起这人的来头,忙问起韩放是这么服他的。
“我问他可愿意换个屋子,我愿出二十两银子,他就站起身来收东西了。”韩放不解的挠这脑袋。
“回房整理包袱吧,以后日子还长呢,你既已出银子了,也不算是强人所难,咱们安心住下便是。”
听李均竹如此道,众人也就不在纠结此事,纷纷进房,整起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这府学就是阔绰,这屋子还挺大,屋里有两张床,还有放衣物的柜子,以及两张书桌。
这洗澡的地儿就在院子里的一间单独的屋子里,竟还有可以烧热水的厨房。
冯程远与李均竹两人自然分到了一间屋子,两人都喜静,晚上也能安安静静的看看书,省得听那两人的呱燥。
整理好了,李均竹就想起了傅长卿,他当初了府学见,今日进府学却没看到他的人影。
直到几人已经在府学里都呆了十来天,这人才出现,在府学里,李均竹一看这人竟是教授琴艺与马术的。
生为这府学的教谕,训导和教授们都敢怒不敢言,这傅长卿只教最简单的课,其他的全丢给了他们。
这琴艺大部分的生员们都有所接触,不用他细教,而马术不是科考的项目,要学的全凭自愿,来的人就更少了。
而对此两样东西都没接触过的李均竹则是兴趣大浓,都君子六艺,这礼,乐,射,御,书,数。
这射是考中举人之后进学院里才会教的,而御和乐现在就可以学,埋头苦读了这些
年,该是增加些兴趣爱好了。
经过一个月的适应,李均竹终于摸清了府学里情况,这府学比县学可严格多了。
教授每日一早就回到课室里点卯,就算教授们离开去其他课室讲学了,上午下学时也必须点卯才能离开。
下午就是自由选择的琴艺,或者御术,当然对大部分生员来,下午就是自由活动了,只需晚上训导们查房时回到房间即可。
当然,如你有事,也可向训导请假,他们也不会多加干涉,李均竹就注意到,好些郡城的大家公子晚上都没住在府学里。
傅长卿对于这些不来上御课的生员们,只送了个愚蠢的评语就置之不理了。
答应了陈夫子收李均竹为弟子,他也没食言,在李均竹正式行了拜师礼之后,他就指定了一系列的书给他。
限定一个月内看完之后,在由他出题进行一次考试,过了之后再从新拨一堆书给他背读。
当然如果看书途中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到他的院子里来求教,当然这是少不了一通骂的。
就这样,早上有教授们的教导,下午被老师的一顿摧残,晚上还要挑灯夜读,偶尔还要被一顿臭骂。
短短半年时间,李均竹已能像王卓然一样,翻身上马,策马奔腾了,当然这半年他学问的进步也令府学里的教授们欣喜不已。
只是每次看自己身上所穿的学服,这宽大的袖口,飘逸的衣摆,李均竹都能想到苗方。
这家伙离开已经一年多了,只去年托人带了口信回来报平安,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也不知他在外可安全,他曾千叮咛万嘱咐,让他随身携带明德大师赠与的护身符,为此他还把自己得到的玉佩一起送他了,不知道这家伙带了没有。
明日县里长留阁的掌柜就要来云城郡,他已经向老师请好假,明日交接完账目和分红之后,与冯程远几人在外好好逛逛,等掌柜回县城时好给家里带些东西。
等几人赶到酒楼,固定的那个雅间里传出一阵阵熟悉的大笑声,激动的推开房门,确实就是苗方本人。
几步走上前去,李均竹伸手捶了他几拳;“你这家伙,走了那么久,都没个消息。”
只是哈哈笑着,并未躲闪,苗方也很是兴奋;“这去年送个信都是托了好多人,能给你子捎个口信就不错了。”
掌柜见状,连忙招呼几人坐下,看了眼坐在窗边的那位姑娘,赶快招厮上菜,上酒。
韩放第一眼就看见窗边的尤冰安,再看看苗方,再看看她,不由得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两,怎么黑了那么多,你们这是去哪了啊。特别是尤姑娘与一年多前的相比,现在你走在路上都没人能认出来了吧。”
相当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尤冰安甩了个眼神给韩放;“问那边那人。”
摸着自己的脸,苗方促狭一下;“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更像个很有男子气概的男子了。”
只换来对面几人无语的凝视,他才接着道;“那西城郡,又热又晒,那里的老百姓大家都黑,我们整日在外奔波可不就晒黑了吗。”
“真的吗?那那边的女子也都是这样的吗。”韩放追问。
还是冯程远断了韩放的追问,问了苗方他们二人此行的收获,把越来越远的话题拉扯了回来。
到正事,苗方也正色起来,不过看掌柜的也在场,就只是大概的提了提此行的收获。
这次他们是来看李均竹几人的,休息两日他们就启程会昆山县,他还有好多实验要做。
李均竹也就顺势把话题往往长留阁的生意带,几人这几次分的银子都存了下来,这次他们准备在郡城也开设长留阁的分号。
商量了具体的细节,也拿到了这半年的分红,李均竹给苗方递了个眼神就与韩放几人回府学去了。
第二日,去钱庄取出了这几次苗方所分得的银子,到了他所住的客栈,发现他果然在房里等着李均竹。
“你这次不光是收获了橡胶树吧”李均竹倒了杯茶给自己。
“对,不仅仅是橡胶树,我还发现了硫磺”看了看门口,苗方压低了声音
这次他们在西城郡,几乎把周围的村落都走了个遍,竟然无意间遇到了硫磺泉。
“硫磺,你准备做硫磺皂?”李均竹奇怪为何苗方要压低声音话。
“可你忘了,硫磺不仅可以做香皂,还能造□□?”用力的捏着李均竹的胳膊,苗方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激动。
被吓了一条的李均竹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眼眸划过一丝沉思的光。
几乎不假思索的他开口道;“这硫磺,做个硫磺皂就行了,其他的咱们现在暂时不能动。”
点头如捣蒜,苗方在看到这硫磺泉时,也只是跟尤冰安了,这是跟皂荚一样的可以洗脸的东西。
“据我这一年多的观察,这尤冰安应该不是个寻常人家出生的姑娘”
“她在舞楼能来去自如,而且身手了得,这一路上我还发现,她好像根本不缺钱花。”生怕别人听到,苗方用蚊子音与李均竹嘀咕。
“我看这姑娘呆在你身边,纯粹是对你的生活感到有兴趣而已。”
“你看她腰间的软剑,能是一般人家铸的出来的吗?”
“不过,看他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意,还能在你外出时,护你周全,我这才没有多加过问”李均竹也低垂了脑袋轻轻的。
这次的远行更验证了李均竹的猜想,而昨日看他们分钱时,她连眼都没抬,他就更肯定这姑娘不是有目的而来。
“那倒是,这一路上多亏了她和她那把剑,不然不定,我连这西城郡都走不到。”
接着苗方给李均竹夸张的描述了一通两人去往西城郡时所遇到的艰难险阻,当然重点的是哭诉了自己如何如何的辛苦,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攒的银子都花光了。
终于想起怀里的银票,李均竹取出丢给了苗方;“诺,你该得的份。”这次在郡城开铺子你不用出银子,这些银子够你买几座宅子了。
傻笑着接过银票,苗方塞进了自己怀里,“这银子在攒攒,然后等你去都城了,我就去都城买个大宅子,雇很多的丫鬟厮,当大爷去了。”
旁边的房间里,一直能模模糊糊听见两人对话的尤冰安,只是展颜一笑,对于他二人怀疑自己之事丝毫不介意。
听着两人开始互损起来,看那个李均竹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个端庄冷静的公子样,没想到与朋友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
有意思,这苗方看似糊涂实则精明,李均竹看似冷血实则护短,这两人都挺有趣,不定她未来十年的生活真的能精彩之极也不定呢。
想着,尤冰安伸直了双腿躺在床上悠闲的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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