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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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染指了指身后:“那……接着绕个道?”

    他神色自若地点头:“行。”

    老旧的区, 路灯并不明亮。

    冰凉的雨夹雪落在地面,瞬间化为雪水。

    这倒是一个难得有雪的圣诞节了。

    掏钥匙进门的时候,身后一大片阴影笼罩着。

    陶染有点意识到, 她好像没把意思表达清楚。

    身后那个人, 是一个很能“意会”的人。

    尤其是, 刚刚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其实,她只是原计划, 算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还备了瓶红酒。

    喝完酒不方便开车,她住的地方离公司还近一点, 邀请他睡一晚上库房。

    后悔,非常后悔。

    她在想, 要不要装着钥匙开不了房门。

    那情形可能会变成,他邀请她去酒店住。

    好像,刚刚给的信息有点过了。

    “我,没别的意思。”陶染,在开房门之前,顺便提了这么一句。

    贺南初站在门口, 低头:“嗯?没什么意思?”

    “就……”话卡在喉咙, 不上不下,陶染只好把他往里让一让:“我的意思是请你吃个晚……夜宵。”

    “夜宵?”贺南初抬了抬眼皮, 然后笑了,他无情地指着陶染的腹:“真的,是吃夜宵的意思?”

    她其实提早准备了一冰箱的食材,可没想到C大那条街太好逛了。

    她确实很饱。

    可她的初衷真的是夜宵。

    “是, 所以你要不要吃?”陶染把开钥匙的手缩回来, 理直气壮地问。

    “当然, 我不得验收下教你‘送早餐’的成果。”

    “……”

    虽然但是, 这话是他要进门的意思。

    陶染把门扭开,让了让。

    她扔给他上次那双拖鞋,想起早餐的事问:“那早餐是你做的吗?参鸡汤?”

    “喝就行了呗。”他目光闪到玄关处他上次扔这的大衣,弯了弯唇角。

    门“哐”地关上的时候。

    陶染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大门。

    深刻地察觉到,此时此地的处境。

    她真的邀请他进来了。

    就他们两个。

    尽管人是她请进来的,可这样忽然亲密的距离,让她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她强着精神,朝他笑了笑:“衣服挂这里。”

    “圣诞树?”贺南初朝着窗台走去。

    一颗挂满装饰品的巨大圣诞树立在窗前。

    忽然从身后撤去的人,让她少了些压力。

    “嗯,我前天买的,顺丰今天就到了。”陶染把身上的冲锋衣取下来,平平整整地挂起来:“是不是很漂亮。”

    贺南初弯腰,把树上的灯带开:“你还挺有仪式感。”

    闪闪亮亮的松树,尖上有一颗金色的星星。

    树身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装饰品,多了几分圣诞气息。

    -

    一冰箱的食材到底没用上。

    贺南初吃不下,弯腰从冰箱里取出块牛排。

    陶染有点怕大少爷把厨房炸了,跟着贺南初走到厨房。

    他煎牛排的动作不是非常熟练,但是勤奋。

    他一直在不停翻面,确保牛排不会糊掉。

    他余光扫到陶染倚在厨房边,还像模像样地回头问陶染几分熟。

    “七分。”

    参鸡汤是不是他亲手做的是个谜,但是煎牛排是。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了些做饭。

    陶染超后退了两步,折回餐厅。

    她拿出许久没用的灰色方格餐垫,摆在餐桌上。

    忽然有些后悔没买点鲜花来。

    餐厅的灯也不够好看。

    早知道应该租好一点的房子。

    她垫脚拿出买好的红酒放到桌上,倒进高脚杯。

    没一会,贺南初就从厨房出来。

    老远就闻到肉香。

    盘子放置在桌上的时候,她听到他笑着:“红酒?这是真不算让我走了?”

    “……看情况。”

    暗棕木纹的桌子,配上灰色格子的餐布,还有些昏黄的灯。

    氤氲出温馨的氛围来。

    身前伸过一只手,给她放了套餐具到桌边。

    这男人,连手都生得那样好看。

    陶染把酒杯举起来,朝他晃了晃:“圣诞快乐。”

    贺南初把右手边的高脚杯也举起来:“圣诞快乐。”

    仰头喝了一大口,这酒虽然入口没有上次在宴会上喝到的那款口感醇厚,但却更加绵长悠久。

    喉咙里又些津甜,又有些许辣,陶染指了指窗边的圣诞树:“你要不要许个愿望?圣诞老人不定会帮你实现。”

    贺南初想了想:“愿望,愿望就是希望来年陆城的分公司争气点,业绩拿个第一?”

    满脑子只剩下工作。

    分公司刚搭起个架子来,就想着赚利润。

    别人的分公司开起来,第一年不赔本都不错了。

    他可倒好,还想着业绩排全集团第一。

    这靠谱吗?

    她虽然没经商,可也听过他各地分公司都是吃素的。

    贪得无厌的资本家!

    陶染暗暗腹诽他。

    一年一次的圣诞愿望还提分公司,这是要把公司插满全国吗?

    下一刻,陶染忽然联想到,如果分公司真的拿了业绩头筹。

    这个资本家是不是就要转战下个城市了?

    想到这,忍了又忍,陶染还是把话问出声:“然后,新公司步入正轨你就走了吗?”

    贺南初晃着杯子笑笑:“什么呢?我是算把总公司开在这。”

    总公司开在这。

    不悸动是不可能的。

    一个再也不肯入陆城半步的人,忽然转性要回来。

    平白无故地要把总公司开在陆城。

    连她一个不做生意的,都知道贺南初在H市的总公司开得有多风生水起。

    H市,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大城市。

    商机很好,地理位置也很重要。

    历来是商家必争之地。

    他愿意放弃已经好的各根基,忽然把总公司开在陆城,言下之意已经清晰地不能再清晰。

    他是要为了她把公司开回来吧?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点惶然和不敢确信。

    陶染的心跳急速地跳,她又喝了口酒,使劲把触动压下去,心翼翼地问:“为……为什么呢?H市不是很好?”

    “九九,我不想在喝红酒、吃牛排的时候和你那些话,因为不吉利。”

    ▍作者有话:

    H市很好,但没有你hhhhhh

    记得,贺在哪被甩的吗?

    红酒牛排的西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