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女士脸色很不好，铁青。

    “秦歌，你先怎么回事。”吴女士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真的。

    秦歌这个学期变得很不对劲，不止一次有人过，到处可以看到秦歌抽烟、架，还有上次捅人住院这事儿，都能串联起来。

    “心思飘哪儿去了？”

    秦歌站得规矩，看见照片，笑笑：“就这么回事。”

    王野也伸头往桌子上瞄，心里我了个去，不知道谁闲的，把自己和秦歌搂在一起啵拍得那叫一个清楚。

    甚至还有那几天上火，嘴角蹦出的大红痘。

    “话清楚！”吴女士不淡定了，秦歌是个省心的孩子，就怕被王野带坏了，高三时间金贵，秦歌又是个好苗子，绝不能折在自己手里。

    蔡居礼滑着椅子过来，脑袋搁在椅子尖儿上：“王野，有你的。”

    吴女士急得皱眉头：“你就别看热闹了，这事儿挺大。”

    办公室还有别的老师，都在埋头改试卷，有露着脑袋看的，甚至还有佯装喝茶特地摘老花镜往这瞅，一群人齐刷刷往这边看，王野浑身刺挠，秦歌倒没觉得什么，开始慢慢找话题：“老师，我知道高中早恋风气不好，以后我和王野注意。”

    吴女士继续皱眉头：“恋爱是其次。”

    “我知道，您担心成绩。”

    “是未来。”吴女士看秦歌态度诚恳，语气放缓，“我不想看你们功亏一篑。”

    秦歌低着头，眼神挺感激，对吴女士：“谢谢您，我也知道，所以我想拉王野一把。”

    王野耳朵动了动。

    秦歌继续：“老师，我知道您为我们好，所以我俩想上同一所大学。”

    吴女士担心：“谈恋爱会分心，怎么保证百分百的冲刺？”

    王野看吴女士和秦狗争锋相对，自己也想证明什么，就：“老师，最后半年我努力学习，就算为秦歌，我也不落下。”

    吴女士简直觉得王野疯了，王野什么成绩她不是不知道，和秦歌念同一所大学，简直就是和现在他们的恋爱一样荒唐。

    “吴老师，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王野的？”隔壁老师来了动静。

    吴女士不想分心，就：“不就是这个让我头疼的大个子么。”

    “那你想考哪个学校？”隔壁老师上了年纪，一看就是马上退休的老教师了，话慢，但是很包容。

    “银大。”王野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头微微上仰。

    吴女士怕老教师笑话，连忙：“话太满，以后看你怎么找台阶下，现在的孩子就喜欢拿名校当目标，勇气虽好，但是不切实际啊。”

    “此言差矣，吴老师，整个级部数学满分就两个人。”

    吴女士趣：“难不成还有王野？”

    “对了，还真是这个王野，这不成绩还热乎着呢。”老教师拿着卷子递给吴老师，吴女士有点晃神，突然想起来最近确实听见数学组最近在闹动静。

    “卧槽真假？”王野扯过卷子看，激动了，“十九年来头一遭啊！”

    吴女士问：“另一个谁啊？”

    “秦歌。”

    ——

    从办公室出来，王野脸都快飞走了。

    “别嘚瑟，就是模考，又不是高考。”秦歌怕他太骄傲，就使劲拽他。

    “秦狗，等着上了大学包你在P市完儿一天！”

    秦歌脚没停：“记得把你副驾驶留给我就成。”

    回到教室，诡异的安静，没一个人吭声。

    正月赶紧拉着秦歌问：“班主任没把你们怎样吧，咱班群里都传疯了。”

    现在不止原始群，班级群也开始炸锅，话题全部都是秦歌和王野这段禁忌之恋，王野在秦歌头上揉一把，自己回到座位。

    秦歌坐下喝了口水，看群里动向。

    清一水儿的匿名。

    唐僧：[罗刹都出动了，没一层皮回不来吧？]

    猪八戒：[关键是不是真的？]

    铁扇公主：[楼上你傻啊，就调戏一下人都住院了，你呢？！]

    猪八戒：[王爷太他妈帅了吧？]

    唐僧：[真爱，祝99]

    黑熊怪：[等等没人觉得恶心吗？两个男的？]

    女儿国国王：[@黑熊怪话过分了，怎么就恶心了，学霸学渣多带劲啊！]

    猪八戒：[最新消息！年级部两个数学满分！一个秦歌一个王野啊啊啊啊啊！！]

    猪腰子：[曹！假的吧！王野满分儿？抄的？？]

    钢铁侠：[他俩座位隔着层山呢，咋抄？]

    唐僧：[等等你们谁还记得，王野提前交卷来着？]

    乔峰：[细思极恐！！！！王野换脑子了吧？]

    班上没人话，之后“哒哒”都是扣手机的声音。

    正月端着手机也加入匿名大军，秦歌瞅了两眼有点累，也把手机拿出来，开网页，查询最近的鼎城万华酒店信息，名字已经排在前几页，百度百科开始有了酒店介绍。

    创始人，罗家。

    盯着这个名字，秦歌闭眼深呼几口气，才把手机合上。

    好在再来一遍，还有时间。

    ——

    王野给秦歌发消息。

    [看见没，咱俩出名儿了。]

    [好好学习。]

    [我爸给我电话了，我听见他声音了，贼磁性。]

    [那他什么了？]秦歌心里突突跳，生怕他爸把自己生意失败抖落出来。

    [他生意干得很大！等手头稳定，就回来接我！老爸贼酷！]

    秦歌想了想：[好好念书。]

    估计是他爸为了让儿子好好读书，编出来的借口吧，秦歌兀自叹气，被身边正月捣了两捣：“有人在群里作妖呢！”

    秦歌切回班级群，发现是孙哲混进群里正对王野惨无人道的迫害进行道德高地上的谴责。

    顺便把自己飞掉的门牙和包成粽子的下颚三百六十度清晰展现。

    有人嘲他：“你这牙该洗了，成玉米棒子了。”

    孙哲委屈：“高三的就这么欺负人吗？”

    有人深表同情：“是不是你手欠，调戏秦歌来着？”

    孙哲：“？？？”心头一口委屈血，郝美丽那一拳怎么出这么多事儿，又解释，“这哪跟哪儿，我就去喝个奶茶，可就被揍了，王野人，你们有没有点儿同情心啊？我爸可是给你们班主任电话了。”

    秦歌掐着日子算，家长，是该来一趟。

    王野看群里瞎蹦跶的孙哲，直接去厕所给郝美丽电话。

    把人约出来。

    郝美丽一头黄发又换了颜色，成了淡淡的粉橘，嘴巴上还是一如既往得猩红。

    “你改主意了没。”天黑，郝美丽看不清隐没在阴影下面的脸。

    “改了。”

    郝美丽闻言高兴：“我就秦歌是个大麻烦。”

    “我承认跟秦歌好，要是找对象，也找他，你和我没可能了，我清楚了吗？”

    郝美丽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什么意思？”

    “孙哲你的人吧？”

    郝美丽瞪着王野摇头：“不认识。”

    “你知道我喜欢秦歌什么吗？”王野突然往前一步。

    郝美丽被迫后撤。

    “他很成熟，又聪明，关键没你那么多坏心眼。”

    “可他是个男的啊？！”

    王野又往前一步：“我不瞎。”

    “我哪点不好？你就一定围着他团团转？”

    王野咽下鼻息，声音挺沉：“你还一点儿能赶上他的优点都没有，我面子确实给足你了，你要是再闹，管你男女，牙给你飞。”

    又补充：“就孙哲同款。”

    王野对着郝美丽放完狠话浑身舒坦，突然想起来，郝美丽嘴里的哥哥，这下也不管了，管他哥哥弟弟，来一个揍一个。

    胁迫恋爱他还有理了。

    还有一件事，王野是最近才发现的。

    秦歌最近抽烟很凶，以前只有自己央求他教学的时候，秦歌才会一脸不情不愿地来一口，但是最近，只要是下课，座位铁定是空的。

    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等王野抬脚往回走，就看见秦歌站在楼道的角落里，胳膊肘撑在窗口吹风。

    后边儿上楼的女同学在后面声嘀咕，大多都是赞美之词，诸如“真帅”“有型”之类。

    王野没走过去，靠在拐角处偷偷瞄他，发现秦歌蹿个子很快，开学半年来，目测长了三公分，还有他脖子后边儿那截骨头，王野想戳。

    他也这么做了。

    “在这当哲学家呢。”王野调侃他。

    “你和郝美丽开了？”秦歌问。

    “你耳朵挺灵啊？之前看她是女生，我是都迎合她照做了，但是她不地道，背后玩阴的，那跟她也就没什么好的了。”王野鼻子往前凑，闻到秦歌发丝间的柠檬香，眼神瞟到楼下，口气有点惊讶，“楼底下那两个人是不是主席和仙儿？”

    秦歌忽然整个身子后仰，王野用胸口把人兜住，怕人歪了还特地把腰扶住，问：“你咋了？”

    “有点累。”然后又，“你应该早点来，错过好戏了。”

    王野不懂：“什么好戏？”

    秦歌：“吻戏。”

    作者有话要：

    王野：长脸了。

    秦歌：我教的。

    启仙尔：哎？！被看见了？！

    于浩林：让他长鸡眼！

    王野：姓于的，我要人了！

    谢谢：三千的雷雷~

    叶不坑 、尋 、false的营养液~（才知道营养液可以看名字）

    还有收藏的伙伴~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