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仙尔不知道怎么想的，亲的时候还费了点劲儿。

    亲到了。

    之后就不敢抬头看。

    于浩林摸着嘴，看着鼻子下面的头顶。

    “我能问一句，刚才什么意思吗？”于浩林把人往树影里边儿带了带。

    “我想谢谢你。”启仙尔抬头，眼神盯在对方的校服领子上，刚才被自己扯皱了。

    于浩林憋笑：“以身相许？”

    启仙尔原本是想过来谢谢上次于浩林替自己出头那事儿，从到大除了他妈，于浩林是第一个。

    只是想道谢，但是被于浩林盯久了，就昏了头。

    启仙尔亲上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想，上一秒他根本没想这么做。

    既然做了，就尴尬解释：“道谢得真诚，之前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习惯没改过来，是不是有点唐突。”

    于浩林摸摸嘴，把手搭在启仙尔身后的墙壁上，弯了胳膊往前凑：“唐突确是有点唐突，但是我得提前告诉你一件事儿。”

    启仙尔眨眼。

    “我做不到王野那样儿。”于浩林把身子抽回来，伸了个懒腰，话里带笑：

    “我深柜。”

    于浩林最近才琢磨明白一件事。

    在情感面前，自己远比王野要胆的多。

    秦歌得对，自己确实比不上那个大傻子。

    启仙尔点点头，还是凑过去，眼神特认真的：“我帮你瞒着。”

    于浩林有点懵：“你什么？”

    启仙尔往四周看了看，声：“我替你保密！”

    “哈哈哈...哈哈哈...”

    等上课铃响的时候，于浩林搂着启仙尔的肩膀，在楼底下笑得很大声。

    ——

    下了晚自习，王野执意要把秦歌送回家，按他自己的话，“顺路。”

    实际上，秦歌脚好了以后，就变成骑车带着王野，天冷，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就有几斤沉，蹬了一会，秦歌身上就开始冒汗。

    最近因为父母回来的缘故，吃得很多，加上健身，明显感觉身体结实了。

    “听你喘得这么厉害，咱俩换换？”王野叉着个腿坐在后边，屁股往前蹭，风刮在脸上，有点扎人，王野能想象的出来秦歌在前头脸得冻得通红。

    “别，我腿才好利索，真心想让它消停会儿。”

    这话里都是对王野车技满满的讽刺，王野听了心里不得劲，嘴上硬：“不就是自行车儿吗？我学，下个星期就带你飞！”

    路灯从两个人头顶上掠过去，影子明明灭灭穿梭在洒金的街道上，秦歌突然问：“离高考还有几天啊？”

    “197。”

    “你记得挺清楚。”秦歌就随口一问没想到王野心里还揣得明白。

    “可不是，等到大学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光明正大什么？”

    “谈恋爱呗。”

    秦歌骑得快，被石子儿匡了一下，一车两人就飞了一截。

    在短暂的一瞬间。

    秦歌幻想了自己和王野的无数种可能。

    王野在身后中二了一把：“银大，我来了！秦狗你信不信，我绝对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秦歌心里，

    “信。”

    王野在秦歌家门口分开，后半程路就自己浪着两条腿飞回去了。

    秦歌带了寒气进屋，发现他妈还在沙发上看电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看见儿子回来，抽了把鼻涕：“点声儿，你爸睡了。”

    秦歌点头，看见桌子上还有一杯冒热气儿的牛奶。

    “喝了吧，刚热的，就刚才电视剧男女主阴错阳差没碰上面那会冲得，趁热喝，呜呜呜，这个电视剧实在是太惨了。”万岚一边擤鼻涕，一边把杯子把儿递过去。

    秦歌接过，顺便看了一眼电视剧的名字。

    《和你错过的前半生》

    秦歌边喝边给他妈预防针：“明天不出意外，老师可能会电话。”

    万岚转悲为喜，很兴奋：“那给妈妈选条裙子呗。”

    “应该是□□。”秦歌放下牛奶，“晚上跟爸也一声。”

    秦歌简短介绍最近自己捅的篓子，把万岚吓了个够呛，自己这儿子一直都风平浪静的，这半年浪花倒大起来了。

    万岚把电视摁死，拉着秦歌坐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跟妈妈。”

    这个待遇秦歌也是头一遭，上辈子因为实在没有什么遭遇，秦歌第一次看见妈妈皱起她的宝贝眉毛。

    “不是大事儿，不影响考学。”秦歌安慰她，不料万岚起身要把秦黎明喊起来，“考学还是其次，关键是你，有啥不痛快今晚上都倒出来，我跟你爸不是不通情理。”

    秦歌拗不过，只能进了爸妈的卧室。

    一呆，就是大半宿。

    导致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精神萎靡。

    秦歌骑着车去菜市逛了一圈，看见王大爷还在雷不动卖鸡蛋。

    王大爷看见秦歌脸上笑得更厉害了：“这么早？有日子没见你，长个儿了？”

    秦歌跟着寒暄，顺便问混混的事儿，王大爷表示那帮孙子早就不敢露头了。

    秦歌蹲下挑鸡蛋，顺口问：“大爷您还有个孙子？上次听买菜的刘婶儿的。”王大爷颇为骄傲点头，“有，出息着呢，最近忙着做生意，好些日子没见了。”完摇摇头，“我这鸡蛋卖不了多久了，家里还有不少老母鸡，也带不走，今天先送你一只，拿着！”

    “您要搬家？”秦歌暂时按住乱扑腾的鸡翅膀。

    “要是我家那孙子的生意做大了，就到别的地方买房子喽。”王大爷还颇为不舍，“还不知道你叫啥，看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天天来！每天送你一只！”

    然后秦歌在一番推让感激之中，拎着老母鸡到了王野家门口儿。

    王野才醒，睡衣还敞着半拉，看见秦歌左手土豆萝卜芹菜，右手一脸懵逼老母鸡，也愣了，失笑，“你这回娘家呢？”

    秦歌憋笑进屋，把东西放下，冲奶奶：“这老母鸡放您这吧，留着下蛋。”

    王淑芬捂着嘴乐：“等着，杀了给你补身子。”

    “这里留不住，他爸回来估计得搬家，趁现在奶奶给你好好补补！”

    二宝看见秦歌，亲得不行，等王野的功夫，就蹭在秦歌身上腻腻歪歪。

    “叮铃——”王野拍了拍后座，“上来。”

    “你一晚上就学会了？”秦歌仿佛睡了个假觉。

    王淑芬薅了把王野的头发，“摔了十来次，隔壁葛大爷自行车车圈儿都瓢了，早上还得给人家赔不是去。”

    “奶奶，留点脸，上学去了！”

    王野换好衣服，推了自行车，屁股离了车座子，牟足了劲儿爬坡。

    秦歌虽然感觉不是很稳，好歹不会摔跟头，对王野乐：“这么牛逼？”

    “我现在除了抽烟，还有什么是学不会的？”王野也不管早上往嘴里灌冷风，就顺着秦歌的台阶往上爬，“不是我吹，等哪天我学会抽烟了，一定是世界上最牛逼的老大，哈哈哈哈，智力超群！”

    “英俊潇洒！”

    “走路带风！”

    “哎呦卧槽！”被石头磕了一下，王野吓得车把都歪了。

    “瞧你出息！”秦歌在后边儿骂，紧了紧王野的腰。

    距离26岁的王野，还有不到七年。

    ——

    进了教室，就有人带头。

    “王爷领着他的媳妇来了！”班里开始起哄，王野这个耳朵听着，伸手就把秦歌往怀里搂，就跟拿劲一样，别人越他搂得越紧。

    卢汉天在门口给王野竖大拇哥。

    后来秦歌在班里多了个外号。

    王妃。

    不出所料的是，今天孙哲的确从医院里爬出来，携家带口来讨公道了。

    早自习还没结束，秦歌王野就又移驾办公室。

    这次是坐着。

    “老师啊，你看看我家孙哲门牙都没了，这补牙还有些个精神补偿，你们当老师的是不是得管管？！”孙哲他妈上来就拉着吴女士的手，反反复复叨念这句话。吴女士听得烦，关键这妈妈嘴巴里有味儿，闻着早上犯恶心。

    蔡居礼把两个人请到座位上，开始泡茶。

    刚刚也给秦歌和王野的家长了电话，被这两人一闹，整个办公室都不消停。

    好歹，两个人不出声儿了开始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慢死了，怎么还不来啊，还得上班呢！”

    她老公就一直不话，全都是孙哲他妈一个人叨叨了一早上。

    秦歌进来的时候，孙妈妈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勾住了。

    比自己儿子好看。

    等后面王野也扶着秦歌的肩膀凑上来，孙妈妈又抬了眉毛。

    比自己儿子高不少，人高马大，不好惹。

    “老师，又叫我啊？”王野进门看见坐得像个大爷似的的孙哲，就问，“讹人有瘾啊？”

    孙妈妈腾得站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话呢！人的是不是就是你啊？！一看就是不好好学习的痞子，这样儿的我见的多了，指定没出息！”

    孙哲他妈还想再，就听门口有人喊，“孙妈妈，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听这动静，秦歌心里一惊，赶紧往门口瞅。

    就看见自家妈妈脸上挂着“撕逼妆”，蹬着高跟鞋，一身紧致俏皮，赶着气势一路碾压就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

    万岚：马上就到我主场了，儿子，有点激动。

    秦歌：威武。

    王野：牛逼。

    现在于浩林还碍着自己的面儿，不知道我写到这你们对于主席是个什么印象，我先替他下，他不渣，就是毕竟年轻看见好看的就撩撩，停在浅面上，正月对他就是自然荷尔蒙吸引！（于浩林不会下手）撩秦歌是因为秦歌一看就是老硬骨头耐啃（属于越啃不着，越馋一个性质），到了仙儿反而下不去嘴，（因为太嫩了！）就好心提醒他，结果对方表示替他保密。

    他们都会长大，会慢慢改变。

    启仙尔：主席把秘密都告诉我了，好开心。

    于浩林：我是让你离我远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