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骗人
沈芷宁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反问:“已经在查了?”
这么来,那其实上一世秦北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在调查沈府了,难道之后沈府出事真的有他的法在吗?
沈芷宁的神情复杂了起来,裹着被子往旁侧挪了挪,未挪多少连人带被子被秦北霄抬了回来,还离他更近了些。
“沈芷宁,你这脸色比这外头的天气变得还快啊。”他的轻捏着她的耳垂,揉搓几下开始用了点力,沈芷宁捂着耳朵轻叫起来:“痛、痛!”又嘀咕了一声:“哪里变得快了?”
“哪里变得快了?”秦北霄反问,未松开她的耳垂,但上的力气却减了许多,“着急要查,这会儿子我已经在查了,整张脸都沉了,还自己变得不快?”
这哪知道你速度这么快,本来以为没你在背后掺和,谁知你竟然已经在查了?
指不定前世就有你在背后搅弄,要是真是你干的
沈芷宁一下转向秦北霄,咧着嘴巴张牙舞爪起来:“哪有你变得快,你才是最阴晴不定的那一个!”
完这句话还不解恨,伸到秦北霄的腰间,揪着他腰间的肉狠狠拧了一把。
看着秦北霄的脸明显变黑,转向她的眼神都沉了许多:“沈芷宁,你这段时间胆子明显见长啊。”
“哪有。”沈芷宁缩了缩身子,但就这般看他吃瘪,心里还是暗爽的,还佯装委屈道,“那你刚刚捏我,我还很痛呢。”
她着,还时刻关注着秦北霄的表情,见他的神情似乎有点痛苦,还捂着自己的腰间,似乎好像被她动到伤口了。
“碰到伤口了吗?难道?”沈芷宁立刻凑过去,不好意思道,“很痛吗?对不起啊,秦北霄,让我看一眼,流血了吗?”
着就要去掀秦北霄的衣袍,秦北霄一下抓住了她的,神色捉摸不透:“沈芷宁,你要我几遍,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她好心好意关心他有没有受伤,他还像炸了毛一样。
“那你现在大半夜在谁的屋子里呢?比起我看看你的伤,你半夜偷进我的屋子出去才难听呢,”沈芷宁回道,“书塾里有明国人,我看你就是那个明国人,规矩多还麻烦。”
秦北霄的脸更黑了,不理睬沈芷宁的话,但捂自己腰间捂得更紧了,眉头都开始紧皱。
沈芷宁觉得或许问题大了,秦北霄这么能忍的人,现在却是这个状态,看来真的是伤到了,她忙又凑近了些:“秦北霄,是我下没轻重,你要不要找大夫瞧一瞧对不起啊,秦北霄,我以为你这里没受伤呢。”
“你怎么知道没受伤,难不成我身上所有受伤的地方你都记着了?”秦北霄略带讽刺,沉声道,的时候好像还压抑着疼痛的感觉。
沈芷宁更加内疚了,语气满是愧疚:“那当时救你的时候总看了一眼,是我记错了,你疼不疼?我去喊大夫。”
着就要起身,被秦北霄拉了回来:“疯了?外面下着雨,还是大半夜。”
“可总不能看你受伤不管吧?还是我的错”沈芷宁更加坚定了叫大夫的心,硬是要起身。
秦北霄不让去,两个人一拉一扯,最后沈芷宁看到了秦北霄隐藏的笑意,睁大眼睛:“你没受伤。”
罢,沈芷宁又钻进被子裹起来背对秦北霄:“大骗子,大骗子。”
这话了,又听到秦北霄轻笑声,自打认识他以来,沈芷宁都很少见过他笑,更别提笑出声这种事。
这个人是当真恶劣,只有欺负别人才会觉得开心。
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笑的,于是拉下被子看了一眼,他正也看着自己,沈芷宁一下又想把被子拉上去挡着他的视线。
没来得及,秦北霄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了。
“你干什么?”沈芷宁还气他刚才骗自己,挣扎着摆脱他。
“我看一看。”秦北霄的又触碰上了她的耳垂,这回与方才他捏自己的力度丝毫不一样。
“看什么?”沈芷宁稍稍缩了缩身子,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
“不是痛吗?”
他的声音与平常一样的冷淡,可沈芷宁总觉得他摸自己耳垂的非常炙热。
他的指腹部在轻揉她的耳垂,或许是想看得更清楚些,人也靠近了许多,她就像是靠在他怀里似的,鼻尖处满是属于他的气味。
沈芷宁越来越紧张了,下意识躲开。
而躲开的那一瞬间,气氛似乎变得更为粘稠了起来。
沈芷宁为避免尴尬,连忙开口道:“有点热。”着,便用给自己扇了扇风,又给秦北霄扇了扇。
“热?”
沈芷宁用力点头:“有点,而且我已经不痛了。”实际上就痛了那么一下,秦北霄还是注意力度的。
秦北霄眼神意味不明:“不痛便好。”边着,边看了一眼屋外,道:“我也该走了,不过看你刚才反应那么大,有些事还是与你一。”
他的这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嘲笑。
沈芷宁顿时像炸了毛一样:“什么反应那么大?哪有?”
“不大吗?不是才了查沈家你便是那个态度?”
原来他的是这个
沈芷宁缩回了身子:“那你要与我什么?”
秦北霄沉默了一会儿,继而缓声道:“你身为沈家人,这般担心也正常,只是我虽是要查,实则倒觉得沈家查不出什么东西。”
秦北霄的与她上一世经历的完全不一样,上一世明明就是沈家出了问题沈芷宁提振着精神,认真问道:“你为何会觉得沈家没问题?”
秦北霄扫了一眼沈芷宁:“你这话问的,怎么好像沈家真有问题似的?”
被秦北霄的眼神看得心虚,沈芷宁假装镇定回道:“我不过随口一问,因你方才要查,可这会儿又没问题,我就是好奇为何觉得没问题还要查”
“没问题不代表不能查,至于为何会觉得没问题,”秦北霄淡声道,“你们沈家四房主事的是你大伯沈渊玄,其人喜攀炎附势,又胆如鼠,万事只要有一分不妥便不敢行事,且能力实属不足,又哪是能堪大事之人,你若是明国人,你可会交代他办事?”
“这倒也是”
可上一世,沈家确确实实被判了通敌之罪,在大伯书房中也搜出了许多的通敌书信,难道那都是假的吗?
秦北霄的,怎么和她知道的都不一样?
“沈芷宁,你每每谈及这事,好似都很焦虑,”秦北霄将沈芷宁几分纠结的面容收入眼底,“可以放宽心些。”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北霄起身了,理了下衣袍淡声道“你们沈家我不怀疑,我怀疑的一直是安阳侯府。”
“安阳侯府?”
沈芷宁似乎被惊到了,他为何会怀疑安阳侯府呢,安阳侯府与沈家一样,皆是吴州的高门大户,但前一世是沈家出了事,安阳侯府是一直无事的啊。
沈芷宁一想到这里,愣住了。
是啊,安阳侯府无事,沈家却出了事这才是疑点所在啊。安阳侯府与沈家一直有点姻亲关系,大伯母徐氏母家与安阳侯府祖上还连了点亲,两家互通往来确实方便,既然方便,那也容易嫁祸。
最主要的是,以大伯的行为处事而言,一旦有什么大事必是会寻安阳侯商量,大伯这边的动作,安阳侯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这似乎就有些通了,如若按秦北霄所,顺下去便通了。
因为前世的秦北霄知道不是沈家出了问题,才没有对沈家深恶痛绝,虽不知道为何帮她,但至少没有厌恶的点才愿意帮她
沈芷宁咬着下唇。
她前世便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沈家被人冤枉了,可人证物证皆在时,她一句话都不出来,现在竟有这样的苗头,撕开了这道口子,证明她当时想的当真是对的。
她的脸色差极了,秦北霄慢声道:“你莫要多想,事情还未查清,若真有什么消息,你想知道,到时可问我。”
沈芷宁点着头,又想起之前秦北霄的话,下意识道:“看你心情?”
“嗯,看我心情。”
沈芷宁方才那扑拥而来的惆怅被他这一句话打消了个干净,恨不得就真的再拧他一次,这会儿推着他:“秦北霄,快走啦你。”
尽管这般着,还是拿了把油纸伞给他,但不送他,自个儿回到床上。
秦北霄是翻窗走的,沈芷宁想了一会儿,起身跑到窗杦边,偷偷看他隐约的身影。
今夜春雨蒙蒙,他撑着油纸伞走在朦胧当中,平日里那几分凌厉似乎都柔和了许多。
也不知道他是察觉了还是什么,竟还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沈芷宁紧张地连忙蹲下身,像做贼似地靠在墙边,靠在墙边时,才发现自己的心在狂跳,在她听来,外头的雨声都快遮掩不住。
她只能用捂着,一点一点等它平静下来,最后呼了口气。
他应该是没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