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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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顿时炸开。

    如今在场众人,有知秦擎者、也有不知秦擎者,可听闻过秦擎的人到底不是在京中常住,这等京都秘辛,也都是听过一耳,不知细节,而在吴州的不可是从未听过。

    秦氏与赵氏两个宗族,可都是京都几大世家门阀之一,特别是赵氏,如今朝中有多少重臣都是其宗族所出,不老一辈,单年轻一辈,一是那风头正盛的大理寺少卿赵肃,于数旁支中脱颖而出,不过才方上任、就连破数案,还有两年前那三元及第、引得全京轰动的少年状元明昭棠就是那赵氏主支嫡女赵长安所生。

    这赵长安是当年闻名京都的世家贵女,身份无比显赫尊贵,也是秦北霄的生母,众人知晓是生母,但听传闻不是秦擎与那赵长安是成亲生下秦北霄再和离?

    难不成实际未成亲,就是秦擎用强,赵家与秦家为了遮掩这丑事才匆忙办亲事,随后等风头过去再谎称和离

    此事沈芷宁之前有听祖母提过一嘴,可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与下一辈何干,与他秦北霄何干?

    今日之事,蹊跷的地方太多了

    沈芷宁眼神死死盯着秦北霄,他听到这侍女的这番后,脸色明显沉凝,眼眸有着不出的暗色,可没有发作出来,声音淡漠略加讽刺对那侍女道:“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是在现场看见了?”

    那侍女似是被这话刺激到了,开始疯狂辱骂。

    现场骚乱中,这时的裴元翰身边多出了一个侍卫,低声耳语道:“侯爷,如你所料,是有人趁乱在搜查侯府。”

    秦北霄果然不会放了这会。

    裴元翰心中有数,暗下命令:“定要全力抓捕。”

    这道命令下了之后,裴元翰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秦北霄身上,厉声道:“秦大公子,此事你既然不肯讲清楚,如今沈大人就在此,还请秦大公子挪步去衙门,把案子了结才是,我侯府可容不下一个奸辱女子的客人。”

    沈渊玄叹了口气,这侯爷的也是,若是发生了这等事,定是要知州府插的。

    沈芷宁被裴元翰的这步步紧逼弄得心神焦虑,再看秦北霄,她不知为何今日秦北霄为何有些奇怪。

    按照平日里的性子,他不会与他们废话这么久,怎的今日还与他们争口舌?

    想到此处,突然人群中有了一阵骚动。

    秦北霄立即走了过去,如若方才的气场有所收敛,眼下是气势全开,往人群走去的身形,像极了利刃出鞘,无人可挡,人群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后退几步,避其锋芒。

    伸进人群,薅着一男子的头发、将其一把就着他凄厉哀嚎声拖了出来,动作之凌厉、狠决,周遭女眷都被吓得腿软。

    见清男子面容,裴元翰面色一变。

    “这不是”

    “是裴二公子没错吧?”

    “是他,之前来侯府,我有见过。”

    “他怎么来此处了?”

    “”

    秦北霄如拖死人般将人拖到了女尸附近,薅着头发的用了狠力,硬生生把裴延启的面孔贴紧采月的脸,裴延启疯狂挣扎,脚并用,拼命哭喊叫嚎着:“爹!爹!救我啊!”

    可越喊,采月的那恶臭味越是充斥鼻尖,裴延启快疯了。

    今早还是花季的少女,供他尽情泄欲,现在变成了一具尸体,恶臭扑鼻,不仅如此,秦北霄那恶魔般的声音这时响起:“眼熟吗,裴二公子,侯爷好计啊,将你做的好事设局顺势推到我的身上,可不止这一件吧。”

    裴延启睁大眼,流露的恐慌更甚。

    “恐怕,你院子里还葬了不少。”

    裴元翰立即大喊道:“来人!给本侯拿下秦北霄,此人犯下大罪,竟还——”

    “谁敢动他?”萧烨泽立刻明白了秦北霄的意思,直接截了裴元翰的话,吩咐侍卫道,“看来不止这一个,给本殿下去找!”

    裴元翰浑浊的眼睛瞪圆:“你们——”

    “侯爷,”沈芷宁声音清澈冷静,“公者无私之谓也,平者无偏之谓也,你从一开始所之话,明面上为公正,实为偏私,现在出拿人,是想要堵嘴吗?”

    “沈芷宁!这时候轮到你话了吗?!”沈渊玄训斥。

    “大伯父,这世间非公正之事没有人轮不轮得到话,做错了,受指责不是应当的吗,不公不正,做下这等事都不怕遭报应,难道还怕他人之语吗?”

    沈渊玄之前就领会了沈芷宁这张嘴,这会儿一时忘记了,被堵得不出什么来,冷哼甩袖。

    裴元翰见情势不对,给周遭侍卫递眼神,这挖人还要点时间呢,萧烨泽休想得逞。

    可过一会儿,萧烨泽的侍卫回来禀告了:“殿下,属下等人去了裴二公子的院子,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呀!”

    “是啊,发现什么了?”

    周围人急了。

    那侍卫面色略有挣扎:“发现了已被挖出来的好几具女尸”罢,这侍卫一挥,就有几架女尸被抬了上来。

    尸臭漫天,抬到中央时,见惨状时,不少人都弯腰呕吐。

    裴元翰面色已全变了,裴延启更是哭喊道:“爹爹!爹爹,儿子不敢了,儿子以后不敢了,爹,救救儿子这次吧,救救儿子吧!”

    听此哭嚎,众人皆都明白了,更何况看这些女尸的腐烂程度,显然是已经许久了。

    不少人的视线开始投向裴元翰,裴元翰气极,一脚踢向裴延启,踢出了几米远:“不孝子!废物!自己犯了错事,竟然还要栽赃到秦大公子身上,若不是三殿下英明,本侯还错怪了秦大公子!”

    裴延启缩成一团,呜咽哭泣。

    裴元翰踢完裴延启,立即向秦北霄与萧烨泽拱赔罪道:“三殿下,秦大公子,此事是犬子做了错事,还冤枉了秦大公子,是本侯太过心急,本侯向二位赔罪了。”罢,深深鞠了一躬。

    秦北霄发出一声轻笑,笑声极轻:“佩服侯爷,能屈能伸。”

    萧烨泽被其道貌岸然的样子恶心到了,刚想开口谩骂,被秦北霄拦住了。

    沈渊玄看完了全场,他坐知州之位已久,中断的案子虽谈不上多好,但有些事儿,还是有点数,更何况如今局势已明朗,全吴州的名门皆在,萧烨泽这个皇子也在,他偏不得私,偏身对裴元翰道:“侯爷,你与令公子恐怕要与我一道去趟衙门了。”

    裴元翰一愣,随后恢复常态:“自然。”

    沈渊玄差人将裴延启先压到了衙门,裴元翰一道跟去,尸体也一道抬走了。

    汇芳园的人都往宴席处走了,虽寿宴主角已走,可寿宴还办着,宴席还得吃。

    沈芷宁见人多,且萧烨泽好似有不少的话想与秦北霄,他们二人定是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事,就打算着不往秦北霄身边凑。

    而一道回宴席处的路上,他与萧烨泽分开,往自己这边走来了,走到自己身边,沈芷宁先忍不住问道:“怎么过来了?你可无事吧,他们应该没对你做其他的什么?”

    秦北霄盯着沈芷宁,未话,可那眼神中化了几分柔情,转了个身以示自己无恙。

    “刚才吓死我了。”沈芷宁道。

    “被吓着了,胆子还那么大,”秦北霄见她鬓间发丝凌乱,抬将其鬓发拢在耳后,道,“方才那个场合竟也敢开口替我话。”

    “那不是担心你嘛。”

    沈芷宁下意识道,而完,立即就感觉秦北霄在她发上的顿了一下,她马上抬眼看他,他眼神依旧淡漠,可给人的感觉与那日在酒楼极为相似。

    有点危险。

    沈芷宁想后退,秦北霄却似乎察觉到了,声音淡淡道:“别动,头发还乱着。”

    “这一天下来,头发总要乱上几回,”沈芷宁嘀咕道,“难不成你每次都要帮我弄?”

    “也不是不可以。”秦北霄慢声道。

    沈芷宁睁大眼:“我不就一,你倒顺杆爬了。”着,趁秦北霄的刚要伸回来时,立马偏头、张牙舞爪详装要咬他。

    秦北霄未躲,沈芷宁当真还就实实在在咬到了,秦北霄倒嘶了口气。

    “我顺杆爬,还咬我,”秦北霄看了一眼上的咬痕,详装冷脸道:“你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不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沈芷宁立刻反驳道:“我以为你会躲的谁让你不躲的,好了好了,不生气,我给你吹吹。”

    着,就吹着秦北霄上的咬痕。

    吹得又轻又痒,沈芷宁脸颊又是一鼓一鼓,像个福娃娃似的,秦北霄觉得好笑,装不下去冷脸,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把缩回来:“好了。”

    “不行,”沈芷宁继续拉着吹,“你得你不生气了,我再放。”

    “到底是谁惹谁生气了,你倒还有要求?”

    沈芷宁依旧拉着不放。

    “这附近还有人的。”

    沈芷宁假装没听见。

    “”

    吹的气还放轻了,咬痕处更痒了。

    “好了,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