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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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关生日后,傅华升来过一次,这次结果很显然,闻浪西的病情又好转不少。

    可没人相信这个诊断结果,闻浪西最近的行为过于反常。在面对傅关时,有时会体贴的不得了,眼里心里都是他,可有时又会一言不发就直接转头走开,留给人一个背影。

    据傅华升这段时间的观察,闻浪西在填写量表时,那些选择大多数都不是他的真实想法,逐渐完美的答案只不过是用来粉饰他病情的工具。

    因而傅华升决定调整治疗方案,当务之急是要让闻浪西配合治疗,不再伪装。

    其实,闻浪西这段时间越来越惶恐,他发觉他的自制力变差了,越发地控制不住那些来势汹汹的情绪,因而每次在情绪呼之欲出时,都会立即离开傅关,然后躲起来进行自我调节。

    这天晚上,闻浪西在睡前想为傅关热一杯牛奶,他发现傅关这段时间经常失眠,虽然两人睡在床的两侧,离得较远,但那人半夜频繁翻身细微琐碎的声响还是能让他察觉到,让他心疼。

    闻浪西穿着黑色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牛奶上了楼,刚准备推门进入,便听到傅关在里面讲电话。

    “别让岑阿姨为这专门跑一趟。”

    “我这边不缺吃的,不用拿过来。”

    “须季,真不用了……”

    闻浪西站在门外,安安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声音,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浮现。

    只听了几句,便转身离开,步子不紧不慢,仿佛闲庭散步般悠闲,但其步伐的频率却越来越慢,直到靠近楼梯口时停下来。

    突然,一道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破了夜的寂静,闻浪西站在楼梯的围栏边,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牛奶杯扔下了楼。

    接着仰起头闭上了眼,无奈地歪了歪头,随即转身往卧室走,跟刚才那匀称的步速一样,只不过眼神却冰冷的可怕,不带丝毫温度。

    房里的傅关正跟须季讲话时,便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以为是闻浪西不心将杯子什么的翻了,便想着赶紧挂掉电话,去看看那人有没有被玻璃划伤。

    可刚跟须季完再见,站在窗户边的脚还未来得及迈开,那道黑色的木门便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闻浪西推门进入,接着将门把手向左使劲一掰,用他特殊的手法反锁上了门,面色阴沉地朝傅关的方向走去。

    傅关见这人面色不对,心里倏地咯噔一下,下意识想走上前去询问,但还没往前走一步,便被步子越来越快的闻浪西阻拦了去路。

    “刚在跟谁电话。”闻浪西站在傅关面前,低头问道,语调中不含一丝情绪。

    两人距离极近,傅关觉得自己的呼吸若再重一些,胸膛都能贴到对方身上。

    显而易见,这人的状态很不对劲,傅关调整了下气息,与闻浪西四目相对,尽可能温声道:“是须季,他岑……”

    话没完,闻浪西便忽地伸手,将傅关的手机夺去,从半开的窗户里扔了出去,扔完后就直视着傅关那难以置信的眼睛,低声漠然道:“以后不准再跟他联系。”

    傅关有一瞬的怔愣,反应过来后就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却不曾想,闻浪西突然用右手牢牢固定住他的下颚,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我,以后不准再跟他联系,听见了吗。”

    “浪西,你……我跟他没什么……快松开……”

    这短短的几秒内,傅关已经清楚地意识到闻浪西在生气,但他的下颚被捏得生疼,不出多余安慰的话,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抓住闻浪西的手腕,想将其手腕拽下去。

    但没有丝毫作用,闻浪西那绷着青筋的手腕不是傅关所能撼动的。

    “再问一遍,听见了吗。”闻浪西不顾傅关的反抗挣扎,捏着他下颚的手持续用力,继续冷声问道。

    傅关此刻不能回答他,因为他跟须季真的没什么,若是答应了,倒是会适得其反,验证了他们两人未曾有过的关系。

    “我跟他……真没关系……松开……疼……”傅关紧蹙眉头垂眸看着闻浪西那正在用力的手腕,他觉得自己的下颚骨快要被捏碎了。

    由于傅关垂着眸子,因而错过了闻浪西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绝望与疯狂。

    闻浪西突然松开了傅关的下颚,没待傅关喘口气,便伸出双手包裹住傅关的脸颊,毫不犹豫地吻上了那人的唇。

    两人唇齿刚刚碰到,傅关的身体就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是他与闻浪西的第三次接吻,没有以往的温柔,没有口红的香味,有的只是粗鲁与狂乱。

    闻浪西吻上傅关的唇后,先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唇瓣,接着将其下唇含在嘴里,用力吸吮,直到血都涨到被吸的那处时,闻浪西才稍稍让开,垂眸看见那原本性感的薄唇变得红润饱满,上面还沾染着他的津液,晶莹剔透。

    傅关被对方吻得双腿发软,眼尾泛着淡淡的红,连耳垂都变得诱人。

    趁着闻浪西松开的这个空闲,因为他的脸颊仍被对方那宽大温热的手包裹固定着,便没做徒劳的挣扎,只是立刻出声,带着些颤音的腔调,“浪西,我跟须季真的什么都没有。”

    傅关刚完,闻浪西就又猛地低头咬住傅关的上唇,一边吮吸一边舔舐,动作粗鲁地像是要将这瓣柔软吞入腹中。

    等将上唇的颜色吸得和下唇一样火红热烈时,闻浪西这才缓缓地再次松开,眼神中带着一股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直直地盯着傅关泛着红晕的脸颊,用低哑的声音道:“我不管了……”

    完顿了顿,用那狭长的眼睛阴沉地盯着傅关,继续道:“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不管你讨不讨厌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要得到你。”

    “不想再忍气吞声了!”闻浪西越越激动,由刚开始的低哑变成阵阵嘶吼。

    “我以前那么懂事,那么听话,为了让你开心做一切我不想做的事,你知道我在内心空荡荡的时候有多想用刀片割自己吗!”

    “为了你,我连伤害自己的权利都没有了!可我还是得不到你,永远都得不到你……”

    “我不想再顺其自然地让你慢慢喜欢上我了,等不来的,也不想再等,我想现在就在这儿,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

    到这儿,闻浪西松开捧着傅关脸颊的手,将其整个人圈到自己的怀里,通红着眼睛,快速地道:“别怪我,别怪我,别怪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被一个精神病喜欢上肯定是你的耻辱,但我还是忍不住拉你下地狱,原谅我,原谅我喜欢你,原谅我对你做的所有事………”

    傅关直直地怔在原地,任由闻浪西对着他嘶吼,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即使他的肩膀被挤得生疼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刻傅关才意识到,闻浪西这段时间是有多压抑,他的愤怒、他的痛苦、他的悲伤全都被他深深地按压在了心底,即使心脏早已溃疡恶臭且破败不堪,还是不断得往里面注射着毒药。

    而最可怕的是,这毒药都是自己给的,都是因为自己闻浪西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歇斯底里的模样,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因为自己……

    强烈的羞愧,自责、内疚感包裹着傅关的身体,让其无法思考,任由着闻浪西在他身上的所有动作。

    闻浪西紧紧抱住傅关后,没有停留一刻,便将他的一只手从傅关的睡衣下摆伸了进去,傅关的皮肤很滑嫩,宽大火热的掌心在傅关身体上快速游走,傅关的腰窝,后肩,脊椎,蝴蝶骨上都印满了闻浪西用力抚摸揉捏出来的红痕。

    这些还远远不够,闻浪西开始吻傅关的脖颈,从脖颈到耳垂,一下又一下,啃咬吮吸,傅关身上的香味缓缓飘散进闻浪西的鼻息,使其呼吸越来越急促且厚重,恨不得将傅关跟他融为一体。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闻浪西像许久未吃肉的狼,红着眼,贪婪地想要很多。

    这一刻的闻浪西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看都没看傅关一眼便将人抱着拖拽到自己的床上,将傅关修长的双腿分开,欺身压上,急不可耐地摘掉那人的眼镜,开始亲吻啃咬傅关的喉结。

    在亲吻的同时再次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都来不及解扣子,便直接将衣服推到傅关胸前,露出这人白皙的腰腹以及胸前两点淡淡的殷红。

    闻浪西开始用手在傅关的胸膛及腰腹间来回抚摸,动作略显青涩,毫无章法,但却又带着浓浓的占有意味。

    等将那秀气的喉结吻红,又转移战地,重新吻上傅关此刻那殷红饱满的唇。

    彼此的唇瓣刚刚贴上,闻浪西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在那处私密的空间内放肆地扫荡,贪婪地占有,傅关湿软的舌头被闻浪西逼得无处可逃,只得跟着他的节奏来回摆动。

    随着这个吻的加深,闻浪西的性器越发的涨硬,难耐得蹭着傅关的大腿根。

    相比于闻浪西的急切,此刻的傅关正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眶泛红,含着闪烁的波纹,他仍旧沉浸在强烈的愧疚中,无法回神。

    没人能体会到傅关此刻心情,在他身上,愧疚这种情绪永远占据着上风,只要出现,他便会一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从就这样,从记事起就这样,他永远活在愧疚的阴影里……

    此刻的闻浪西跟疯子已差不多,哪能注意到傅关眼底的神情,他只觉得整个人在着火,急需一个泄火的容器。

    闻浪西的身体向下移了移,埋头在傅关的胸口,轻易就找到了那两点殷红,像是沙漠中的人遇见水一样,贪婪又渴望的将自己的唇附了了上去,身下的人身体突然轻颤了一下,闻浪西像是没有发觉般,火红着眼吮吸着傅关的乳头,将其舔硬,像是一枚糖果一样,令闻浪西更加兴奋。

    他的性器已经憋涨到极致了,闻浪西顺着傅关的胸膛,从上到下依次密密麻麻地吻过,等到了肚脐这处,闻浪西抬眼看了看,这人连肚脐都这么好看。

    闻浪西的身体向后拱了供,摸到傅关的睡裤,想都没想,就抓住那人的裤腰,一把将傅关的睡裤拽到膝盖处。

    还没来得及看,便听到一道低哑的带着颤抖和哭腔的声音,“别……”

    这是傅关的哀求声,闻浪西跪坐在傅关的双腿间,粗喘着呼吸盯着那人紧紧咬着的下唇,闻浪西突然紧紧地咬了咬牙,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欲望,但其中又夹杂的讽刺,“不要我,那你要谁?”

    完,没待傅关话,闻浪西便伸手隔着白色内裤,一把握住傅关的性器。

    傅关的性器虽然有反应,但并不强烈,闻浪西在摸到后怔愣了一瞬,随即耳根就不由得红了。

    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处男,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因而在摸到傅关那手感极佳的性器时,难免会有些奇妙的感觉。

    这个想法的浮现,将闻浪西心头的戾气冲散了些,眼睛也逐渐清明了起来。

    闻浪西在揉了揉傅关的性器后,就又松开了手,重新压在傅关身上,闭眼吻着傅关白皙的脸庞,这次的吻比刚才多了些温柔。

    但就在吻到傅关的鬓角时,闻浪西突然发觉自己的唇下多了一层湿润,这人的鬓角是湿的。

    闻浪西倏地睁眼,随即就看到傅关眼尾划过一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