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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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重逢令傅关有些措手不及。

    昨晚是闻浪西生日,所以他尤其想念那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左右磨蹭间,身体竟有了反应。

    纵然房里只有傅关一人,但他仍有些难堪,本想着不管,但奈何身体仿佛着了火,越烧越旺,最终只得像做贼一般,偷偷在被窝里将睡裤拽掉。

    昨夜傅关本是想快速解决掉,但手在刚触碰到他自己的臀部时,脑海中倏地涌现出一个想法,迟疑片刻后,指尖转了一个方向,移到了他的后方……

    弄完后已经很累,所以用湿巾擦掉白浊后就阖了眼,再睁开已是现在。

    “我……”傅关不知该怎么解释,嘴唇动了动,硬是没挤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刚回家的闻浪西也较为善解人意,没揪着这件事不放,用手揉了揉傅关光着的屁股蛋后,在其耳畔低声问:“想我吗?”

    傅关在被那人一番揉捏后,耳根不由得发烫,强忍着羞赧,嗯了一声。

    却不曾想,闻浪西在得到对方肯定后,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吻了吻傅关可以滴血的耳垂,才用气音:“我的是,这儿想不想……”

    着,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傅关的臀缝。

    傅关在他这24年的经历中,从未有过这般尴尬和羞愤。

    这人一声不吭地走,现在刚回来又这般调笑他,不由心生怨念,冷着声音道:“不想,从我身上下去。”

    闻浪西听到这话,没再出声,只是唇角弯了弯,依言道:“好了,不想就不想,别生气了,快起床,我去给你做饭。”

    直到闻浪西走,卧室内恢复以往的平静后,傅关这才抬手捂住眼睛,紧抿着唇,身体微微颤抖,无声地哭了出来。

    没人能体会到傅关当下复杂的心情,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莫名的委屈,有羞赧,有怨恨,这些情绪杂糅在一起,凝聚成了傅关眼尾的一滴泪。

    虽然在哭,但傅关心底却是轻盈的,这两年积攒下来的沉重惦念,仿佛因为闻浪西的归来顿时烟消云散,重获新生。

    傅关松开捂着眼睛的手,露出泛红的眼睛,起身,穿上裤子,拉开窗帘,明媚的光线顷刻间如瀑布般涌了进来,阳台木架上的花瓶因为阳光的渲染而光彩照人,九月份阵阵舒适的凉风轻抚过他的脸庞,吹散乌黑柔软的发丝,这一刻,傅关整个人沐浴在清的阳光中,唇边带着笑,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美好而动人。

    闻浪西回家了。

    是原本的他,依旧爱着自己;

    但又不是原本的那位,现在的他可以坚定地出心之所爱,不再自卑,不再惶恐。

    傅关相信,从今往后,他的后半生,有了着落。

    ……

    时间飞逝,转眼间,傅关在精神医学界的造诣越来越高,其学术论文获得无数奖项,在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治疗领域中提出自己全新的疗法,特别是近几年,他的疗法在国内外医学界都有了大批支持者。

    在傅关一步一步前行的过程中,闻浪西的发展更为迅猛,大学未曾毕业,便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初涉商圈,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曲折坎坷,但这些并不足以成为阻碍他前进的绊脚石,这不仅是因为他有着精明的头脑,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着一个人的陪伴,这个人给予了他强大而沉重的信念。

    就是这信念促使闻浪西在每次受挫后都能快速重振旗鼓,继续向前。

    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这天下午,傅华升来电话,让傅关回趟家。

    就在这电话间隙,傅关正被闻浪西压在身下重重地冲撞着,幸好通话时那人力度有所收敛,才不至于被傅华升听见。

    可电话刚挂掉,闻浪西胯部又开始用力,比刚才的力道还要重,而这时傅关能做的,就只是紧紧咬着牙关,尽全力承受着那人凶猛的攻势。

    闻浪西之所以天还没黑就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做,是因为两人已有五天未曾见面,他去外地出差,傅关又忙于参加学术研讨会,这五天内两人连电话都没怎么,是以这刚一见面就双双滚上了床。

    待两人难舍难分的一番纠缠后,到傅华升的公寓已是晚上六点钟。

    两人刚到玄关,便听到房内传来一道老人雄浑的声音,中气十足。

    待走进客厅后,看到沙发正中央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精神焕发的老人。

    两人面上都有些微愣,他们从未见过这老人,但同时又觉得似曾相识。

    这时,傅华升转头,看向两人,含笑道:“关啊,还认识这位叔叔吗?”

    傅关仍旧有些迷茫,问过好后,对着傅华升摇了摇头。

    未待傅华升介绍,老人突然笑了两声,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傅关道:“郎郎,不认识郝院长我了吗?”

    闻言,傅关周身一顿。

    连同傅关身旁的闻浪西也怔松了一瞬。

    傅关认真地看着老人,就是这一刻,他倏地回忆起,老人像极了他时候待过两个月的福利院院长,郝叔叔。

    郝义这次拜访傅华升,主要是为了感谢这位医生每年都会往他们福利院捐助物品和资金,改善福利院众多孩子们的生活质量。

    没待傅关回过神来,老人那神采奕奕的眼睛又看向他身旁西装革履的闻浪西,在短暂地思索后,眯了眯眼,语气中带着些试探:“你是……气包?”

    闻浪西垂放在身侧的手蜷了蜷,那双早已成熟稳重的脸庞有些许动容,定定地看着老人,哑着声音,“……是。”

    其实,闻浪西在老人出声第一句话时,便立刻认了出来,这人是他待过六年的福利院院长。

    反应过来后,闻浪西突然望向傅关,嘴唇动了动,眼里含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波光,声音沙哑,“你是……”

    与闻浪西一般,傅关也是一脸震惊,定定地站在原地,视线与闻浪西相撞,半晌才断断续续地出声道:“所以……我刚去的那晚发冷,是你,给我端的热水……”

    两人四目相对,记忆中模糊的脸与如今面前之人的脸逐渐重叠,勾起了那段早已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时光。

    ……

    时间回溯在那年初冬。

    7岁的闻浪西独自在福利院的院子里发呆,院长郝义拉着刚到这儿的傅关的手,带到闻浪西面前,笑盈盈地:“气包,看,来了一个新朋友,漂亮吗?”

    7岁的闻浪西冷着脸,点了点头。

    见闻浪西点头,郝义笑了笑,继续:“他比你大两岁,叫郎关,以后就叫他郎哥哥吧。”

    “狼哥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