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锦簇宫。
廖才人想在皖禾面前显摆的,没成功就算了,可那丢人的模样,跟着她身边的这个奴婢金蝉也看到了!
“主子。”
金蝉端茶给廖才人。
“滚!”
她本来就不喜这个金蝉,仗着读了几年书,比她多认识了几个字,就装腔作势,原本她是要给她赐名金蟾的,她听母亲过,那东西是个聚财的,她也就是图个好彩头。
这个奴婢倒好,什么有失雅观,连着那一波秀女也这样,她怕丢人才允诺她取同音金蝉的。
茶水泼了金蝉一身,金蝉连忙跪下。
“主子莫气,皇后娘娘的父亲父兄镇守边境,皇上忌惮罢了,您看,皇后也不是不敢驳了皇上面子罚了您?若是皇后娘娘真了,皇上一定会救您的。”
“你倒是聪明。”
廖才人阴阳怪气道,金蝉也识趣没点破,反倒趁着拍马屁。
“自跟了主儿,奴婢就是主儿的人,主儿又是个有福气的,奴婢自然多多为主子想一些。”
廖才人很受用。
“哟,这屋里是怎么了?”
听到王兮的声音廖才人连忙变了个脸。
“这丫头毛手毛脚的,茶杯都端不稳,公公笑话了。”
王兮没有踏进来,生怕那碎了一地的渣子污了脚,讪讪的捂着鼻子,“太后听闻廖才人怀了身子,惦念着呢,廖才人同奴才去芳华宫?”
“劳烦公公稍等片刻,妾身换身衣裳就去。”
金蝉扶廖才人进内室,
“我要和太后好好!”
金蝉吃惊,这廖才人看着精明怎么还是个傻的,怕牵连自己,连忙:“主子您不可,若是了,岂不是告诉太后,皇上怕了皇后娘娘?那有男人有几个愿意被怕女人的,何况皇上是天子。”
“那我就白受了这气?”
“主子安心养胎,福气自然是在后头的。”
金蝉不放心,要出去的时候又了一遍,廖才人不满的应下了。
芳华宫。
“妾身见过太后。”
太后连忙扶起廖才人,“快起来,怀着身子呢。”
“太医可看过了?”
太后亲昵的拉着廖才人上座,廖才人这受的气才缓解。
“看了的。”
“让太医再把把脉,让哀家也安安心,听着别人着心里总是没个底,廖才人可好?”
“自然是好的。”
这关心孙子,怎么不好?
“听闻廖才人刚刚去了皇后宫中?”
“妾身想着这是皇上第一子,想给皇后报喜的。”
“皇后可了什么?”
廖才人不情愿的:“没有。”
太后哪能不明白廖才人的心思。
“皖禾那丫头自被宠坏了的,任性了些,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冯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跟着王兮到了芳华宫。
他常年帮先皇把脉,先皇去后,他便服侍太后了。
见到这人廖才人后,不禁腿脚发软。
“冯太医,快来给廖才人把把脉,让我安安心。”太后唤道。
冯太医知道太后这是要确认廖才人有没有真怀有身子颤巍巍的把手搭了上去。
“太后娘娘,冯太医一早才给妾身看过脉呢。”
“哦?皇帝让你去看的脉?”
“回太后,正是。”
冯太医头上已经冒汗,搭脉的手也在抖。
“冯太医这手是怎么了?”
冯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冷静道:“回太后,臣年纪大了,刚刚王公公又拉着臣一路跑来的。”
太后这才没有追究。
“廖才人的胎相可稳?”
“回太后,廖才人身体康健,胎儿强壮。”
廖才人洋洋得意,她在家中倍受欺辱,都皇上暴戾不愿进宫选秀,事实证明,富贵险中求,不过几月时候,她已飞上枝头。
璟尧在给金鱼喂食。
“冯太医去母后哪儿把脉了?”
“回皇上,正是。”
“母后要是知道真像,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啧啧。”
璟尧饶有兴趣的一颗一颗的投到水里,见众多锦鲤抢食,不亦乐乎。
“皇上可要去看看?”
璟尧看了公公一眼,把手里捧的鱼食罐都扔到了水里,众鱼疯抢。
璟尧擦了擦手,“走。”
兴致勃勃的模样像个得奖的孩子要去领奖一般。
芳华宫。
廖才人自觉的给璟尧让座。
璟尧看了冯太医一眼,“就知母后对其他太医不放心,这才选的冯太医,这廖才人身子还没稳,不如让冯太医多留几日,照料?”
冯太医按理已要回家养老。
“冯太医,就再辛苦一些时候了。”
璟尧笑意吟吟的看着冯太医,冯太医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随时可能丧命的感觉十分不好。
“臣遵旨。”
“廖才人既然怀了身子就不好住在锦簇宫了,哪里人多,吵闹。”
“母后觉得哪儿好,廖才人去住就是,儿臣都听母后的。”
“我儿就是孝顺。”
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模样。
刚出了芳华宫,璟尧脸上的假笑就缓缓收回,整个人冷的吓人。
万合宫。
最近天儿热,皖禾胃口不好,银花就做了冰糖葫芦,她时也爱吃,只是爹爹不让她随意出家门,她乳母就学了多给她,后来,也只能她自己做了。
“主子,糖葫芦来咯。”
亮晶晶的糖裹住了鲜红色的糖葫芦,外面又粘了满满的芝麻,看着就可口。
“这是膳做的?”
宫里头应该不会做这样的甜品给她。
“是奴才自己,看着主儿食欲不好就做了,这个主子肯定没吃过,尝尝。”
她吃过,在宫外吃的,那个人买给她的,还笑她连糖葫芦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个傻子。
向来散漫的皖禾突然脸色凝重,银花以往是自己的糖葫芦不合心意,“主子,怎么了?”
“没有。”
皖禾放松了眉头,拿了一串,糖丝被拉的细细的,甜甜的,配着稍酸的糖葫芦一起咬下去,味道正好。
“嗯,好吃的,银花,你哪儿学的。”
“我时候也爱吃的。”
皖禾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巴里,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看着银花慈爱的目光,好像已经是个老朽,而她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
这种感觉委实不太好。
皖禾又拿了一串,“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禾儿吃什么好东西呢?”
璟尧来了。
皖禾自然的把皖禾抱在怀里。
“禾儿喜欢吃糖葫芦?”
皖禾点了点头,她是挺喜欢吃的。
“这东西,宫里没有吧?”
皖禾嘴里的糖葫芦一时间不知道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禾儿出宫了?”
皖禾立马摇头,跟拨浪鼓一样。
璟尧笑了,将皖禾口中的糖葫芦含到了口中,皖禾正愁嘴里这颗糖葫芦怎么办呢,如此甚好。
“禾儿想出宫吗?”
璟尧循序善诱,要是以前,她早就上当了,现在凡事涉及出宫的,她都要起十二分精神。
“不想,外面人多眼杂的,闹腾。”皖禾故意嫌弃道。
皖禾完还故意看了璟尧一眼,璟尧果然满意的笑了。璟尧长相温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又有着孩子的稚气,让人忽略他是帝王。
璟尧把她的糖葫芦都吃完了,像是要验证她的不喜欢宫外一样,其实她不喜欢宫外和不喜欢糖葫芦可以是两个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