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吃了!
璟尧接到的军信, 言辞间虽然都是岳将军对皖禾的关心,可有种要讨要的意味,将皖禾讨要回去的意味。
璟尧将信纸捏成了团, 扔给了信使, 挑眉冷声道:“吃了。”
璟尧虽然一副玩味模样, 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的, 信使无法,闭着眼睛将信团塞到了嘴里, 见着信使咽了下去,璟尧恶作剧得逞一般笑了, 这事才算作罢。
戏台已经搭好, 璟尧却不见了踪影。
找了一圈才发现璟尧在书房,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都落在地,狼藉一片,人做到了书案上。见了皖禾后,气闷闷的转了个方向。
“戏台都搭好了。”
戏可是他要听的。
璟尧看了皖禾一眼, 往旁边移了移, 伸出双手, 示意皖禾上来,皖禾垫着脚尖爬了上去,不等坐稳璟尧就蛮横的将她推到, 疼呼还未出声, 就被璟尧堵住了嘴。
眼见着衣裳越来越少,皖禾回神, 红着脸羞声道:“回万合宫吧。”
“不要。”
璟尧任性的含住了皖禾的耳尖,见身下人微微颤抖这才满意,皖禾像是无力的奶猫, 挣扎时和璟尧双双滚落到了软椅上。
皖禾被重新抱会书案上,璟尧坐在软椅上,欣赏一般看着皖禾所剩不多的衣裳,皖禾窘迫要下来,璟尧靠近还住皖禾的腰,声音失落,“母后去了,若是禾儿也要离开,我宁愿和禾儿一起去寻母后。”
皖禾后背发凉,身上也像是遇冷一般起了鸡皮疙瘩,这刚刚对璟尧放下的惧意又升了起来。
皖禾生出了想逃的意思,却被璟尧拉了下来,和璟尧相对而坐。
皖禾又羞又恼。
偏偏身子动了情。
“皇上,外头这戏还演吗?”
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回响,皖禾心中惊吓,在她宫中就罢了,这书房若是传出去,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演。”
“嗯啊…”
随着璟尧出声,顺着力道皖禾和璟尧贴合在了一起,皖禾咬着唇还是让声音出来了。
“禾儿,我稀罕你的。”
璟尧魔怔的着,似要把皖禾融入骨血,璟尧看人眼色活了这些年头,怎会看不出皖禾眼中干净的不像话,怀春的女子不会这般,他初时喜欢她的干净现在又厌恶的很。
也瞧得出,皖禾在似有似无的顺着他意思,像是儿时那般听话,明明该开心的,他却时常恐慌,怕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了。
一番畅汗淋漓,皖禾毫无气力的趴在璟尧肩头。
“真是怎么都不够呢。”
皖禾埋着头,恨不得钻地缝里去,这般混账话也不知他跟谁学的。
“禾儿可知,母后和父亲曾定言,及笄时你若不喜便可不嫁,但是父亲要被剥削官职,入死牢。”
“不许!”皖禾厉声道。
璟尧理了理皖禾额前黏湿的绒发,“禾儿选的好,朕自然不会。”
他在威胁她。
安静,璟尧在等皖禾答复,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
皖禾亲了亲璟尧的唇,给了最好的答复。
璟尧笑了,苍白无力。
他常常想,若是母后不硬逼着他接受皖禾,皖禾会不会就可以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追根究底这事还是不怪他的。
皖禾穿了新衣,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这才安心。
“启禀皇上,这戏文的要讨赏钱。”
在璟尧要的时候皖禾抢道:“我们没听,赏个面子,就钱一文吧。”
皖禾看向璟尧,璟尧未言算是默许了。
皖禾不许叫宫女来收拾,这书册就算了,她这一地的衣裳叫旁人怎么想她?
璟尧以为皖禾没听成戏文恼了,拉着皖禾的衣袖认错一般,“禾儿要是愿意听,明日就叫他们再唱一遍,可好?”
皖禾想着一早把他们当傻子一样的戏班子,蹙着眉连声道:“不听,不好听。”
璟尧满脸失落,只当皖禾还是恼了。
皖禾走不动道了,璟尧倒是乐意抱着皖禾走,巴不得整个皇宫的人都看见。
明明刚刚还是一脸严肃,这时就温顺可人,皖禾一时间也分不清那个是真的。
这戏文的竟在万合宫门口堵住了她。
“戏班子在京都的戏票,都是抢着要的,这一文钱就是连门都进不去的。”
“宫中钱财不易,你们来宫中杂耍已是大恩,本宫还没怪罪这些燥言污了本宫的耳朵,没责罚已是恩泽。”皖禾猫出头,无赖的着。
“皇上,您给草民做主啊。”
璟尧脸色阴沉,鲜红的唇漾起好看弧度。“皇后的话的极是。”
“这…这”
公公连忙请班主离开,这璟尧可不是个耐性子的人,再下去少不了责罚。
皖禾睡了一觉,就听到了叫骂声。
“假皇宫,假皇帝!”
“这是谁?”
银花出去领了一个七八岁的娃娃进来,灰衫破衣的,显然不是宫中的。
“你是不要命了?”
“若是没了钱,要命何用?不过受苦罢了。”
孩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有一身傲骨,这次来显然是没带命来的。
“我们演出你为何才给一文钱?”
“你演了什么,本宫没看为何要给你钱?”
“我再演一遍,你给我!”孩童的认真。
火圈,钻火圈,圈口不大,皖禾隔的不远,依稀能感受到光和热,孩童像是一只灵敏的豹。
这得被火烧多少次,才能有今天这副模样。
皖禾叫了停,吩咐银花给了赏钱。
“这种卖命的营生,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离开了我还没地方赚钱,倒不如留下。”
孩童看着手中的银钱一时不好意思,拿了该拿的,红着脸将剩下的还给了银花,“要不了这么多的。”
“其余的就当赏你的。”皖禾发话。
“你不是坏人。”
孩童忽然道,皖禾一脸疑惑,这是个怎个意思。
“当今皇上暴戾无道,你为何要顺遂于他?莫不是被逼的?”
皖禾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皖禾生性怯弱些,尤其是死过一回,尤为惜命,只是知道了结果所以选了另一条路罢了,算不得被逼。
“如今世道纷乱,即便换了个你们的好皇帝,真的又不会受困?再则,更朝换代百姓必定民不聊生。”
“但是他品行不端,不配!”
“你个娃娃,你若能攻下这城池,于本宫言,你便是乱臣贼子,却不得不称一声皇帝。”皖禾调侃。
“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皇帝当以百姓为子,你们只想自己,不配。”
“娃娃,本宫现在许诺,本宫在意之人平安为一,第二便是黎民。”
“你也是个自私自利的!若是暴君这般,早晚会灭国。”
皖禾将孩童谴了出去,苦着脸转向银花,“会被灭国吗?”
“主子,不要乱想。”
“会吗?”
皖禾不依不饶,对于性命的事她还是在意的。
“皇上聪慧,可品行无人引导,这般下去是不利国家。”
皖禾皱着眉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