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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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位之上, 白色华服,脸庞稚嫩,笑容温和却带着一股戾气。

    “吾皇万岁。”

    “众卿平身。”声音温凉, 没出什么幺蛾子, 若是不知道璟尧的性情, 还真就信了这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启禀皇上, 城南乱民集聚成群,有失京都颜面啊。”

    璟尧像是没听见一般, 紧蹙眉头的在想事情,大腿一拍, 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醒耳,

    “那个辽平、冯辰…还有那叫…叫胡玥!你们献给母后的入棺礼,甚是用心,朕最为欢喜。”

    那都是宝贝里的宝贝,璟尧对于太后甚是敬重,这没死之前那可谓是事事听从, 要想以后得重用, 取得璟尧欢喜, 可不得费心费财?

    “皇上过誉,太后娘娘乃我朝功臣,又是养育皇上之人, 这入棺礼, 自然不敢怠慢了。”辽平自豪的。

    “嗯,好。”璟尧满意点头, “既然爱卿是有闲钱的人,那京都难民,就靠你们发吃食建住行, 像是对待母后一般,不敢怠慢了?”

    对待难民像是对待太后一般?

    虽然是疑问句,可下的可是肯定的命令,见那一个个长的能盛鸡蛋的嘴巴,璟尧难为情的问道:“爱卿,朕过分了吗?”

    看着那双无辜的眼睛谁能出璟尧是故意的?简直真心的不能再真了。

    “没有,没有,皇上有恩德,关心民众,臣等自然为皇上效力。”

    “好!这事做好了朕给你们升官。”璟尧大方道,环顾四周,“可还有事奏?”

    众臣低头不语,璟尧便退了朝。去寻桂花糕。

    璟尧哼着曲,悠闲自在,像是迎春到百灵鸟,桂花糕见到璟尧就一个劲傻笑,璟尧靠近桂花糕,盯着的认真,“你病好了?”

    桂花糕鸡啄米般点头。

    “没好透可别来,晦气。”

    璟尧后退一步,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皇上放心,奴才不晦气。”

    “那戏班子可请来了?”

    “请来了,就是这过了晌午,他们就能来了。”

    “要这么久啊。”璟尧失落的。

    公公正想怎么时璟尧却放过他了,没再追问这件事。

    想到了什么,笑的温柔。

    …

    “主子,喜欢皇上了?”银花将蜜饯儿推到皖禾面前,悄声问道。神神秘秘的,带着调侃。

    皖禾想起喜欢,脑子里想到的还是荼靡,只是结果会丢命,所以扼杀了这个想法。

    皖禾毕竟是程序的堆积,她写入的程序就是会喜欢荼靡,只是她重启之后稍显不一样,只是会本能的趋利避害而已,不会主动喜欢谁。

    皖禾摇了摇头,眼睛里依旧是懵然的,没有爱恋女儿的感觉,还是未谙世事的干净。

    “不过我好像知道,怎么不会惹璟尧生气了。”皖禾自豪的。

    银花被逗笑了,没追问皖禾为何会离宫,虽然皖禾待她好,分寸她还是有的。

    “银花,我怎的瞧着,璟尧身旁的那个公公,总和你在一起?”

    银花浅笑着,终是没自己想法,犯不着因为自己让皖禾为难,“他啊,伤了身子,前段时间养着呢,没事就和奴婢话。”

    “他倒不是个坏的。”银花着,试图安慰皖禾不要乱想。

    出了朝堂的璟尧拿着一个锄头,往一颗桂树走去。半人高的锄头就被璟尧扛在了肩头,璟尧一身奢华,这副要去种地的景象不出的怪异。

    “皇上,奴才帮您吧。”公公焦急万分,比自己扛着还难受。

    璟尧也不怕脏了衣裳,拉下身子就剥开一片草从,银白色的鞋子已经被泥埋了个大半,公公想帮忙被璟尧制止了,璟尧兴奋的蹲下。

    不多时璟尧扒出了一个箱子,漆黑的箱子上泥已经印在上面了,看着有些年头,开后里面是些皮影,各式各样的,公公想着,他跟着璟尧这些年头,也没瞧见璟尧有这些东西。

    璟尧拍了拍手上的泥,开怀的笑容像是得了玩具的孩童,不掺杂一丝杂念。

    万合宫。

    璟尧大步走去,公公紧赶慢赶的跟着,到底腿脚还是不利索。璟尧看不下去了,夺了公公的手中的箱子,先到了皖禾屋中。

    …

    璟尧显摆着。

    璟尧在宫中,即便儿时也没有什么玩意可玩,除了书房就是武场,这些东西,还是他跟出宫的公公拿银钱换的,又不敢叫太后知道废了不少功夫。

    到头来集齐了,又担心太后给她收了,这才埋了起来。儿时他和皖禾一般,也想瞧瞧宫外头,可惜皖禾来的时候他已经晓事,对外头早就没了趣味,只留惧意…

    至于武学,他长的稚嫩,学武的师父瞧不上他,常常惩戒,他心存恨意,最后也没学多少东西,太后表面的功夫做的还是好的,既然璟尧坐了帝位,这该请的师父都是请了的。

    “怎的有这些东西?”

    皖禾一脸新奇,这些东西她到底还是喜欢的。

    “等吃了午饭还有呢,这京都有名的戏班子,里面杂耍可乐的紧。”

    璟尧眼睛亮晶晶的,绘声绘色的着,像是自己亲眼看过一般,皖禾也十分配合的拍着手,银花以为皖禾是装的,正想大呼,主子这演技有所提升,直到看到皖禾布灵布灵的眼睛,终是她多虑了…

    她家主子真好骗。

    ———

    正是要用午饭的时候,璟尧被军务急事传走。

    今日清凉,天色又好,皖禾就算在亭中用饭。

    假山上的雀儿吓跑了,一声哀嚎传来,银花连忙护住皖禾,只见一个身着粉色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双颊绯红灵动活泼,女儿俏丽姿态一展无遗。

    皖禾从银花身后出来,“你不是将军府的丫鬟?”

    糯糯拍了拍衣裳上的泥灰,对于皖禾她是一点不怕的,只是好奇,她不该死了吗,怎的又会回来,作为书中男主的白月光,自然是集聚好品质于一身的,应当不会怪罪她。

    “你怎么回来了?”糯糯没好怎么没死。

    “我本就属于宫中,能去哪儿?”皖禾笑道。

    “你不是喜欢世间繁华?来这儿当什么金丝雀。”糯糯替皖禾抱不平的着。

    “你应该见了荼靡吧?”

    皖禾柔柔的笑了笑,转着话题道:“你怎的会来宫中?”

    银花跟她了,这宫中有个和她长的很像的人,她还好奇呢。

    “你不在,总要稳定人心,免得传去了边境,我和你模样相似,就被那暴君抓来了。”糯糯一副我真倒霉的模样。

    “银花,去沏壶茶吧。”

    银花识趣退下。

    皖禾坐下,拍了拍一旁,糯糯也随来。

    “暴君是你能的?不怕丢了脑袋。”

    “你本来就是。”

    皖禾无法,敲了一下糯糯的额头,像个好脾气的大姐姐,“陪我一起用饭吧。”

    来糯糯还是比皖禾大半岁的,只是皖禾更沉稳许多。

    “下次走正门便是,这样且不伤了自己,要是被侍卫瞧见了,有嘴可没处。”

    见糯糯毫不在意,皖禾再次补充,“这几日璟尧心情好些,这才少了万合宫的侍卫,要是在以前,你现在怕要少胳膊少腿了。”

    “侍卫?那你和那些囚犯有什么区别?”糯糯激动道。

    “我本就不习惯了,倒也没什么。”

    看着皖禾这般糯糯气不一出来,真的比她想的还要懦弱。

    “你是不是去了西娆?”

    “是璟尧把你抓回来的?”

    “我帮你出去!”

    皖禾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回来的,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你跑就算了,现在还自己回来?你是怎么想的!”

    “外头颠沛流离的,我这金丝笼子住惯了,其他的地方不适应。”

    糯糯气的直拍桌子。

    “那你让璟尧放我出去吧!我在宫中无聊死了,整日侍卫守着,如厕都要有人看着。”

    “好。”

    银花的茶上来了,皖禾接过一杯。

    “将军府,他们都可好?”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怕东怕西的,怎么你也有一个将军父亲给你撑腰,怕什么?”

    “每个人都安稳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她可不想再像上次那般,不过刚刚及笄的年纪就丢了性命,至于父亲,她不想因为她陷入困境,其实呆在璟尧身边,也没有她想的那样难。

    若是不知道结果也许她还会冒险。

    “你出去后,好生帮我照顾他们。”

    糯糯看皖禾不听劝,一脸愤恨。

    用完饭,皖禾带糯糯去瞧刚刚搭好的戏台。

    “下午会有戏看,你若是想,扮成宫女,也来瞧瞧?”

    “这些我早就看过了,比这个还要热闹的都有。”

    糯糯无趣的。

    皖禾有些失落,这些东西,她是很少见,即便上辈子也只是有幸瞧了一次。

    “可要回去歇歇?我找个时机和璟尧,让你回将军府。”

    糯糯点了点头,银花将糯糯领走。

    银花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终是没忍住,“不过一个奴婢,主子何须对她这般好脾气,没礼教的丫头。”

    “她在将军府的作用可比我大多了,你没瞧见嬷嬷护着她模样。”皖禾略带心酸的着。

    “奴婢就是看不过她丫头的命,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怂恿娘娘出宫。”

    不知道结果的话,也许她就真被骗走了。

    “就哄哄那不谙世事的皇上,不得不,这皇宫里的钱真好赚,多少,那暴君就给多少了,哈哈哈。”

    “这千金一戏,我们这班子以后在京都可是横着走了。”

    这戏台搭在万合宫后园里,这些人真不知道真管住嘴,还是胆子够大。

    “先回去吧,免得扰了他们兴致。”皖禾温温的。

    银花扶着皖禾朝一侧蹊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