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缘由
实验室中, 红衣男盯着桌子上滴水的电脑,有种想要跑路的冲动,他刚刚把剧情纠正正要去炫耀一下, 喝口水的功夫, 回来电脑就掉到了鱼池里!
他昨夜陪妹子喝酒了, 有些晕乎, 眼镜男刚刚电话叮嘱注意着剧情剧情,他刚刚上心看, 现在全都没了。
翻看这原书剧情,也就几页的事, 再做一遍应该…不难吧。
…
那日, 荼靡挡下甲兵,糯糯趁机刺皖禾,璟尧将人护在怀中,好在没有人受伤。
她心中有了别样的情绪,可片刻就被对荼靡的担心所淹没。
她又做错了事, 她竟为荼靡求了情, 加上糯糯在一旁火上浇油, 璟尧的脸很难看,比上辈子来冷宫看她的时候还要难看。
璟尧僵硬脸上的挤出笑容,温声道:“禾儿心善, 可他不配的。”
她了他, 骂了他,眼看着荼靡和糯糯被带走, 她像是突然叛变了一样,见荼靡被带走她竟哭了,像是上辈子在宫外被抓回来一样, 璟尧冷着脸,认真的给她擦着眼泪,她不知道璟尧在想什么,或许在考虑糯糯话的真实性,或许在想她是不是一直在骗他。
当时她甚至想以命相随,去牢中陪荼靡,可她是那样的惜命,她一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个想法。
剧情的线从每个人身上断落,皖禾也是。
传言宫中璟尧训了一次兵,性情更差了,手段狠辣,暴戾恣睢比以往更甚。
犹如画中的老虎成了真,不再是纸做的了。
他再不学做什么好人,更不再蹒跚学步妄想成为明君,他用自己的方式做着也许对的事情。
皖禾回想着书中剧情,她想起来了,她是实验的穿书者,只是出现差错才会重新来过,因为她害怕死亡,并没有按照原本设定的剧情走,改了一切。
时不时出现的头疼,大概是她原先设定剧情的干扰。
她是皖禾却也不是,毕竟她是作为皖禾而诞生的,却不会照着剧情走了。
而她以为最可能杀了她的人,在遇到刀子的时候竟把她护在怀中。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书中的剧情也有前世的事,理了好久才理顺。
阳光顺着窗户跑进来,暖融融的,见银花端来糕点,皖禾问道:“银花,璟尧呢?”
“主子醒了。”
“回主子,皇上在书房。”
如今已经有半月没来了。准确的,每每半夜的时候会来坐会儿,随后便走了,百日里的时候还是半月前来过。
“主子的头可还疼?”
皖禾摸了摸头上的抹额,她是病了?
“糯糯他们。”
皖禾还没完,银花便捂住了皖禾的嘴,“主子,以后万万不可再提及,尤其是…荼靡。”
最后的两个字像是烫嘴一样,银花完转身就给她断了蜜茶,“主子,润润口。”
“我想去瞧瞧璟尧。”
银花犹豫了,如今的皇上和以前不同了,要皇上以前了万合宫自来都是带着笑的,再如何对着主子都是温温和和的,自那日她跟到了后园,发生了那件事后,皇上便很少呆在万合宫了,只嘱托着让他们好好伺候。
即便来了,对主子也没有笑脸,也不话,只愣愣的坐着,此外,这万合宫的守卫一日比一日的多,她如今出个宫门都不成的。
宫中的人都,他们就像从前的太后娘娘,保不齐那日也就无缘由的死了。
那日的事主子的确错了,皇上那样善妒的性子,主子竟当面维护一个男子。
“怎么了?”
“皇上最近繁忙,主子改日再去吧。”
皖禾心情失落,这种情感很微妙,像是璟尧护她在怀时一般,是她以前层不会有的,即便她因为怕死掉而顺应璟尧时也没有。
皖禾盯着天,直到变黑,用晚饭的时候皖禾再次问道。
“主子,皇上已经不留在这儿过夜了,你谴走的。”银花眨着眼睛,似乎再,你忘了吗?
她谴走的?她怕是梦到了前世时,怕的,这样想着对璟尧又多了几分愧疚。
“主子,您不会和皇上吵起来吧。”
银花担忧的问。
如今瞧着主子还是正常的,就怕主子了乱七八糟的话,皇上是宠主子,可也不是没有气性的人,总有一天会恼的。
“我和他吵什么?”
见皖禾似乎真的正常了,银花才道:“主子,你晚些时候睡,许能见到皇上。”
皖禾抵着困意,果然在午夜的时候听到了声音,窸窸窣窣的在衣架那边,皖禾连忙起身,连鞋子都忘了穿。
“璟尧。”
璟尧愣了一下,像是被发现了错事一般,下意识要露出讨好的笑,空气中却传来一声嗤笑,璟尧转身面无表情道:“皇后有话快些,完就睡吧,时辰不早了。”
一时间反客为主了。
璟尧眼睛暼过燃着的香,这香有安眠的效应,他特地要加了剂量的,呵,这宫中的人又有人不听话了。
璟尧没有去看皖禾,似在屏蔽那些恶毒的言语,一些话由皖禾来,要更伤人。
他信她,一直都信她。
可她为何不顾一切,甚至连骗他都没了,他心翼翼的试着将这件事翻过,他们想依旧如初,可她开始讨厌他,讨厌他话,讨厌他笑,讨厌他的全部。
半点不想敷衍。他甚至在怀疑,以前的她是不是都是假的。
为了减少这份厌恶,他来便很少来了,起码她还在,也只能在这万合宫。
他也曾想过逼她,毕竟他知道她胆子一直不大,他只要凶一些,可那日她以死相逼,一副要去陪荼靡的模样,他怕了。
怕会真的把她弄丢。
他也去听了糯糯的故事,皖禾和荼靡的故事。
“今晚,你要留在这儿吗?”
皖禾憋红了脸,翁声道。
璟尧回神没有听清楚,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皖禾,似要再听一遍。
“我夜间容易踢被子。”
了一般皖禾便不知如何了,以前怕璟尧杀了她的时候还会两句哄人的话,如今真的是半句也不出口了。
皖禾无措的捏了捏衣角,“你莫恼,以后我不会如此了。”
璟尧恍惚间知道皖禾的什么,璟尧垂着眼睑,嫣红的唇露出笑意,柔声道:“我信禾儿的。”
“快睡吧。”
完便转身了,皖禾上前抱住璟尧,手揽过璟尧腰间,“我夜间容易踢被子,你帮我看着吧。”
璟尧僵住了,这是荼靡那事后皖禾第一次主动亲近他,若是知道结果如此,他便不会给糯糯进宫的机会,那么自然也就不会这般。
璟尧将皖禾抱起来起来,他看到她没有穿鞋子,她出来时便看到了,璟尧把皖禾抱到床上,皖禾以为璟尧好了,像以前那般轻松,把璟尧哄好了。
直到见璟尧给她理床幔的时候,才知他似乎还在恼。
“璟尧。”皖禾软声道,她知道自己错了,可又不能解释,那样的解释简直荒唐,更像是瞎编的胡话了吧。
“我会看着你的。”
璟尧的床幔只放下来一半,还留了一个口子,璟尧在一旁点了灯,拿着凳子,看书了…
皖禾指尖捏这衣角,红着脸没有再唤,璟尧留的是她脚的位置,这样也好,免得她被看的睡不着。
见床上不在翻身,璟尧放下了手中的书,他不是不想,只是,他没有勇气再被抛弃一次,即便过程他很开心。
这样就很好,她依旧在他身边。
干净分明的眼睛里沉淀了几分冷意,像是水结了冰,到底有几分变化了。
璟尧的眼睛生的极好,用太后的话来就单瞧这双眼睛,以为是仙佛身旁的弟子也是行的。
约莫星辉褪去璟尧就离开了,期间璟尧帮皖禾盖了一次被子。
璟尧出门后桂花糕便上来迎,“皇上。”
“该杀的杀,免得留下来脏了眼睛,都朕暴戾,总要对得起名号的。”
“奴才省的了。”
“嗯,赏罚分明,能赏则赏,名字报上来便是,朕也不是气的人。”
桂花糕不懂,自那日后园的事后璟尧便写了个通宵人名,后来便陆续的找人话,再后来便会让他去刑部监察着抓来的刑犯。
甚至让他掌握生杀大权。
璟尧坐上了帝位,一旁的珠帘璟尧让拆了,太后不在他每每看着伤感。
“启禀皇上,皇上近日诛杀众多老臣,臣等不服。”
璟尧看了眼桂花糕,扬声问道:“有这事吗?”
“启禀皇上,臣所言属实啊,不敢欺骗皇上。”
“刑部,名单都是你们呈上来的,有这罪有哪儿罪的,朕看的头疼,你们都杀了?”
刑部的人低头不语,璟尧稍有歉意的回了这问话的大臣,“哦,朕好像是让杀了,头疼的都忘了,你们恪尽职守些,朕想了想也不能白养你们,朕瞧着你们一个个比朕过的还滋润,刑部啊会时不时的去搜查你们,若是没什么错处,朕褒奖,若是犯了错,那只能到刑部了。”
“舅父,你下次有话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的让人问,我们无需这般。”
“臣…臣不敢。”
“可还有事奏?”
璟尧也只是随口一问,秦太傅以为还要解释一番的,倒是自己多虑了。
“回皇上,辽源收成不好几年余,如今百姓几乎无法过冬。”
璟尧挑眉,像是听了笑话,“啧啧,几年?这瞧着也是不急,能撑这般久。”
这刚刚以为璟尧良心发现浪子回头的新任大臣心凉了半截。
“户部啊,你先去瞧瞧,尽量同舟共济啊。”
白了,京都先不出粮食。
“皇上,百姓等不得。”
璟尧懵然,“你都等了这么久,朕觉着朕动作比你快多了。”
璟尧暼过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有其他事?”
众人无言,璟尧留下了那个提秦太傅问话的人。
那个勇气可嘉的人,也非要留下,觐见璟尧。
他杀的人里头牵扯到了秦太傅,除了他怕不会有人有意来问此事了。
“舅父让你问的?”
“不是。”
璟尧不再细问,轻笑道:“朕脾气不大好,这事烦了好几天了,朕若是一个不爽利了杀了你都是可以的,舅父不一样了,到底是真的舅父。”
“人还是要长些脑子。”
随后便让人退下了。
对于那个要觐见的人,璟尧只让他随户部一起,没有见。
“皇上,皇后娘娘让您过去用饭。”
桂花糕虽也见过不少死人,可这整日的见他实在受不住了,想着许皇上和皇后和好了,他就能消停些了。
后来证明他错了,错特错,璟尧依旧该杀杀,只是这犯人日渐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