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含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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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璟尧又把皖禾吻醒了, 皖禾半眯着眼回应,直到喘不过气才缓缓离开,柔声道:“呆会回来陪我用早饭。”

    璟尧眉眼温柔, 轻声应下。

    不得不只要皖禾愿意, 很容易就能把他哄好。

    皖禾不走心的敷衍璟尧都愿意陪着皖禾演下去, 何况皖禾如今是真心的。

    璟尧唇角微扬, 给皖禾理了理被子。

    玉冠束发,白色华服上用银线修着祥云, 五官精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浅浅笑意, 无论谁瞧一眼怕会误以为是个心善的公子, 生出几分欢喜。

    下朝后璟尧心情颇好的往万合宫去。

    桂花糕十分不情愿的上前禀报,“皇上,西娆王妃求见。”

    璟尧脸上的笑意依旧,只是眼中少了几分温柔,

    多了几分冷意, “她来做什么?朕可没有宣她。”

    这西娆王妃的儿子荼靡被抓了, 风声虽然瞒的紧, 倒也不免有些传了出去,尤其这事还牵扯了将军府。

    “且让她候着便是。”

    西娆王妃一路颠簸,自来没有片刻消息就来求见了, 自荼靡离开西娆她们就马不停蹄的寻找, 兜兜转了几圈,是被人掳走了, 此后便再没了音讯。

    可此时京都却出现刺杀的事,让她不由得担心,又联合着将军府, 牵扯了当今皇后,她就更不安了,特来求见,想探上一探。

    听了回话,一旁的侍女不由得出声,“主子,我们要不先回去歇息片刻,明日再来求见。”

    西娆王妃皱了皱眉,攥着手心道:“再等等,到底我是长辈,皇上许会给几分薄面。”

    皖禾晃了晃头,已经不记得早上做了什么了什么,只隐约记得要等璟尧回来什么的。

    “主子这两日起的真早。”

    银花给皖禾拿了一只牡丹点翠簪子,正好配上皖禾今日的宝蓝色衣裳,皖禾肤白,这宝蓝色更是衬得肤若凝脂。皖禾生的清冷,银花便喜给皖禾画素些的妆容,不想盖了她原本的风头。

    皖禾忍下去一个哈欠,直觉告诉她,璟尧的气还没消呢,她需再接再厉才是。

    听到了通传,皖禾便跑了出去,扑到了来的璟尧怀中,俏皮的问道:“瞧瞧我今日的妆容可好看。”

    银花低着头,纳闷道,主子这胡言乱语惹了皇上生气后,对于这男女之情好像开了窍?

    璟尧顺着揽着皖禾的腰肢,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刚刚的坏心情顿时少了不少,柔声道:“自然是好看的。”

    听了夸赞皖禾眉眼弯弯。

    吃饭的时候皖禾讨好的给璟尧盛了饭,璟尧接过,忽然道:“禾儿,西娆王妃来了。”

    皖禾愣了一下,不是以往的心存戒备的不敢细想,第一时间想的竟是璟尧可会恼。

    “哦。”

    “禾儿想怎么处置荼靡呢?”

    璟尧喝了一口红豆粥,红豆煮的稀烂,细细的沙在口中片刻就化了,璟尧喝的认真,话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那可是禾儿拼死也要护着的人呢。”璟尧补充着。

    “朝堂的事,是你的,再我可没拼死护着他,我这般惜命。”皖禾闷声道。

    皖禾想忽略自己混乱时候的话,那不是她,只能算书中情节,被迫,嗯被迫。

    “呵。”

    璟尧一声轻笑,淡淡道:“朝臣几次让朕收纳嫔妃,禾儿可没管半分。”

    皖禾一听来了精神,眼睛瞪的圆圆的,“这个自然要管,纳是不能的,你都有我了,哪里还需什么嫔妃?又不是什么花楼里的风尘人,哪儿需要接待这一个又一个的。”

    璟尧眼中的笑意加深了,“禾儿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你不纳,的便不是你。”皖禾昂着脸,硬气道。

    璟尧轻轻扫过皖禾的下巴,似在查看淤青是否好了,看着已经无碍应着皖禾的话声继续道:“禾儿的极是,以后朕只伺候禾儿一个。”

    璟尧的认真难掩一丝玩味,皖禾的脸都红了,舔了舔唇掩饰羞怯,淡定道:“那可不。”

    岳阳安置好军中后立马赶了回来,尤其是璟尧传来信息问荼靡可是他军中的人,怎的有他军中的佩刀,这就罢了,还联合将军府的丫鬟糯糯行刺。

    他派兵将回去,只是想探璟尧对皖禾可好,若是不好,

    …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了将皖禾带走这个念头,他们岳家世代忠良,不能毁在他手中。

    他没有跟着兵将走,为了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回来他还是带了些人,他对璟尧扔有戒心,尤其太后去后,他心就像悬着,生怕皖禾没了人撑腰在宫中被欺负了去。

    虽太后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好在他镇守边境有几分用处,太后还会看几分薄面,璟尧不同,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喜怒无常,杀伐无由,是个混账,他自然是担心的。

    最近几日,他便可回去了。

    由于皖禾的转变宫中一切还算和谐。

    自从璟尧提及大臣催促他广纳嫔妃后,她锦簇宫的秀女谴了回去。

    万合宫。

    皖禾穿着寝衣走近汤池,雾气缭绕,像是进了仙境,皖禾没想银花竟将水放的这般热。

    她不过想洗个澡罢了。

    “银花,我日子都走了。”皖禾凑到银花耳侧悄声软语道。

    “这刚刚走最是不能马虎的,听这要是不好好护着暖,这从头来一遍都是有的。”银花虚着眼睛威胁道。

    皖禾连忙摇头,日子来她虽然不难受,可好多东西银花都不许她吃,就是每日还得想着换月事带,稍不留意还会弄脏衣服,是个麻烦的东西。

    “主子,好了。”

    皖禾脱了衣裳,雾气虽大,水温却是适中的,这日子来的,银花都不许她来汤池泡澡,皖禾放松的往后仰着,暖暖的雾气参杂着浅浅的桂香,很淡,像是在空气着游离些,运气好些才能嗅得一丝,转眼就没了。

    “主子,这件衣裳您一次都没穿过。”

    银花给皖禾拿换洗的衣裳时顺手拿了上年皖禾生辰的时候她做的衣裳。

    皖禾朝岸边浮去,脸颊已经微醺眼睛水盈盈的,好奇道:“那个?”

    “呐,这再过几月就到了主子下个生辰了。”银花失落的。

    “这次穿给你瞧瞧便是。”

    以前不敢穿还不是自己身材太平板,又不好意思,皖禾低着头,看着隐隐露出水面的白皙,想来,这下应该是可以穿的吧。

    “那这个寝衣可就拿走了?”

    皖禾允了。

    穿衣裳的时候皖禾唤了银花,这普通的寝衣她还尚可自己穿,皖禾理了理银花做的衣裳,一时间无从下手,怕穿坏了,还是叫了本人。

    “主子一点也没胖。”

    银花系着皖禾腰间的系带道。

    腰身恰好合适,就连她本来不合适的胸口,似乎如今也恰好了。这衣裳是初春时节的本来就单薄些,料子又是轻纱,就更为单薄了,好看的锁骨,以及胸前的起伏,一切都刚刚好。

    “哪儿瞧来的款式,倒是稀奇。”

    “古书上瞧的,当时无意瞧见的时候就觉得主子穿起来定是好看的。”

    皖禾转了一圈,“也舒服,像是没穿一样。”

    轻纱的袖子裙摆很大,除了腰间适中。

    “主子披件衣裳吧,外头不比这里,等缓缓再脱下。”

    皖禾披着衣裳到外头镜子里瞧了一圈,自恋道:“本宫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银花掩觜而笑。主子内里其实是个欢脱性子吧,若是自在父母身边长的话。

    桂花糕进来看着璟尧一脸疲累,和已经看了大半折子,便出言道:“皇上,明日休沐,如今天色不早了可要唤万合宫备饭?”

    璟尧放下折子,脑中便浮现了皖禾的模样,时候皖禾黏他,也就近两年便不喜往他这儿跑了,即便见了也只是淡淡行礼,母后女子大了,羞涩罢了,也不许他经常去万合宫,他们毕竟没成亲,不要失了礼节,若他去了母后还会特地派人拦着。

    那时太后会把他时间安排的满满的,许是怕他无聊了,少不了塞些美人来。他的母后啊,可是会在有人欺辱他的时候把他护在身后的人呢。

    呵。

    璟尧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桂花糕再次轻唤着。

    晚霞滑西边,如今天寒天色变的快,璟尧走到万合宫的时候,天已经蒙了一层黑纱了,那艳红橘丽的霞光也只能在天边探出一个头。

    银花偷瞧了一眼外头,神神秘秘的提着笼子到了内室。

    “主子。”

    皖禾盯着这盖了红盖头的东西,一时疑惑,“芙蓉的鸟笼什么时候换的?”

    “主子,这是鹦鹉,原来的那只。”

    “真的?”

    皖禾欣喜的掀开。

    “皇上只饿了这鸟一天。”皖禾解释。

    “那他做什么骗我。”

    “暴君!”

    皖禾连忙蹲下,“嘘。”

    “主子,它哪儿能听懂。”

    “禾儿这儿真是热闹。”

    !!

    璟尧淡淡的声音可把皖禾吓得不轻。

    皖禾手忙脚乱的用红盖头盖住了鹦鹉,这几日他不都是天黑了才来,今日怎的这样早。

    “银花,你还不把芙蓉拿走。”

    “暴君!”

    皖禾脸色难看,璟尧暼了一眼盖着红盖头的鸟笼子,随后看向皖禾,想听听皖禾怎样个解释。

    “我今日好好教它,它这般聪慧,定是能学会的。”皖禾拉着璟尧的衣袖,娇声道。

    “怎么教?教什么?”璟尧绕有趣味的问道。

    银花见况要带鹦鹉离开。

    “它就先留下吧。”

    银花看了一眼皖禾,将盖着红盖头的鹦鹉放到了桌子上,无奈退下。

    皖禾抿了抿唇,暖笑道:“璟尧教什么便是什么?”

    “穿的这样单薄,身子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璟尧的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腰间。

    皖禾没心没肺的点了点头,“银花上年给我做的生辰衣裳,可好看?”

    皖禾问话的时候微微向前凑了凑,白皙的脸上像是喝了酒一般,微醺着,皖禾样貌清冷些,如今衣裳单薄添了几分欲色。

    轻纱滑落,璟尧却停了下来,理了理皖禾稍显凌乱的头发,突然出声道:“禾儿这时想的是谁呢?”

    “自然是璟尧。”皖禾红着脸,心像是要跳了出来。

    璟尧盯着皖禾,原本纯粹的眼睛染了几分□□,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冷白的指尖扫过皖禾的眼睛,再次看去生怕觉得自己眼花。

    “在唤一声。”璟尧声音低沉似再次确认。

    皖禾看着璟尧,软声道…“璟尧。”

    娇声婉转,直到被抱到了汤池皖禾才发现这衣裳璟尧并没有给她脱下来,挂在了跨间。裙摆的轻纱在空中荡着。

    腰间繁琐的系带很多,在汤池的时候璟尧试图解开,接了几个便烦躁了,皖禾揽着璟尧的脖子温怒道:“不许弄坏了。”

    废了些功夫,汤池旁才落下衣裙。

    直到天色大黑,皖禾才用饭。一旁的鹦鹉自然也被提了出去。

    想着这鹦鹉刚刚时不时叫唤一声暴君,她心都要惊一惊。到了后头才安静。

    “禾儿胆子真,这畜牲叫唤一声,禾儿身子都要僵一僵。”

    璟尧环着,盯着鹦鹉离开的皖禾,在皖禾耳侧低声道,最后一句像是嘴中含了糖,声音微挑蜷缱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