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美事
一早璟尧上朝还未回来。
璟尧没有计较鹦鹉的事, 皖禾自然想着叫鹦鹉赶快改口了,免得下次命不保。
直到银花欣喜来鹦鹉已经不叫暴君了,她欣喜的去瞧, 可听了鹦鹉那抑扬顿挫的叫声后, 皖禾差点把鹦鹉掐死。
别人或许不明白, 她!真是谢谢它声音难听了。
它聪明它记性真是好了。
“主子, 主子当心。”
银花连忙将凳子往里头收收免得皖禾撞着。
鹦鹉已经从笼子里跑了出来,被皖禾追的在屋子里四处乱飞。
“丢出去, 不许!不许它进来。”
银花疑惑这昨天还宝贝的鹦鹉今天就赶着跑了,连忙将鹦鹉唤会来, 让侍女带走。
西娆王妃穿着一身素衣, 在退朝的时候继续求见,璟尧喝了一口蜜茶,一只手盖住了半张脸,良久,极为不情愿的从手指缝里露出了眼睛, “啧, 她可真会挑时候。”
“皇上, 那见还是…不见?”
“外头这么多人,让她进来吧,再不见, 朕这不是欺负人了?”
西娆王妃求见多次, 尤其是第一日来的时候,整整在外头跪到了天黑, 如今神色憔悴,眼含忧伤。
“臣妇参加皇上,皇上万安。”
璟尧往后仰躺在龙椅上, 稍显慵懒,“西娆王妃不经召见就来了京都,可是有要事?”
高位之上,璟尧眉眼含笑,生不出坏意。
“回皇上,臣妇不敢有所欺瞒,臣妇听闻有人欲对皇上不利,臣妇担心是臣妇那没出息的儿子,特地来瞧瞧,若真的是,臣妇原求皇上赐臣妇教育不利之责,为那不孝子分担一二罪责。”
璟尧没想西娆王妃会这般明了,也没想她会轻而易举的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呵…真是…羡慕有这样好的母亲呢。
“西娆王妃严重了,且不王妃从哪儿听的谗言,就是这般猜测,难不成王妃早有猜测知情不报?”璟尧淡淡的回道。
她初来时是想找个辞探一下,可自从知道将军府的将军也要归来,她担心此事怕不简单,特地去将军府询问了一通,十有八九璟尧假意的训兵就是荼靡行刺璟尧了。
“皇后娘娘生的貌美,有幸到西娆做客,那不孝子瞧了一眼就跟丢了魂一样。”
瞧了一眼就丢了魂?呵呵,那那双眼睛就不该留!
西娆王妃还未完,璟尧喝了一半的茶杯就被翻了,蜜茶轻洒,碎屑片履散到了西娆王妃面前。
“手滑了,没有伤着王妃吧?”
“臣妇无碍。”
“那就好,不如王妃先回去,这事改日再议。”璟尧压着怒气道。
西娆王妃被请了下去。
寒夜冻僵了的人在得到一丝的阳光温暖后便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像是个永远不知满足的无底洞。
即便化温了也不忍放手。
他不能想象皖禾与别人举案齐眉是个什么模样,也决不允许发生,即便搭上性命即便皖禾恨透了他。
直到晌午皖禾也没见璟尧,以往他都会陪自己先用些饭再去看奏折的,这晌午的饭都摆好了,他还未来,是出了事不成。
“这般认真,饭都不吃了?”
皖禾来的时候璟尧在丢鱼食,一颗一颗的丢,整整一坛子的水,上面浮着满满的一片,黑压压的,他倒是不怕这鱼食沉下去把鱼活埋了。
皖禾出声璟尧才回神,“几时了?”
皖禾忽然想起璟尧曾为了给她摘树上的果子爬了树,弄脏了衣裳,那时恰逢太后生辰,宾客在御花园汇集,因为宣的急,璟尧没来及换衣裳,被太后当众了耳光泼了茶训了话,回来的时候也是这般,闷闷的盯着一处发呆连着饭都忘了吃。
皖禾牵着璟尧的手,软声道:“该吃午饭了。”
皖禾唤人摆饭,璟尧去净手了,瞧见了一个墨色的折子,多好奇瞧了一眼。
臣前来请罪,自闻及府中有做出对皇上不敬之事,臣心情惶恐,军中要务已经处置妥善,不敢怠慢,明日便可赶到,府中事宜还望皇上先莫让皇后娘娘知晓,娘娘久居后宫,此事定是不知,勿扰了心思,皇上也切莫和皇后娘娘离了心。
“父亲…明日便回来了?”
因为糯糯谋杀璟尧,糯糯不过一个婢女,来此事她定是逃不了干系的,可璟尧一直没提这事,像是不曾发啊,难不成璟尧是怀疑此事是父亲驱使。
璟尧回来便瞧见了皖禾在看折子。
“璟尧…”
璟尧揉了揉皖禾的发顶,柔声安慰道:“莫忧,父亲早些回来也好,毕竟禾儿再几月便要成亲,早些回来也好早些准备些。”
“嗯。”
用完饭皖禾安静的呆在璟尧身旁,她感觉璟尧心情不好,偏偏不知道做些什么能让他开心些,只得乖乖的坐着,心中不免担忧。
心翼翼的模样和璟尧猜测她心思时一般无二。
翌日一早皖禾想着父亲今日便要回来,就想早起些,没想银花父亲最少也得过了午时才能到京都,没忍住困意便睡了去。
大殿之上,岳阳一路风尘。
“臣参见皇上。”
璟尧从高位之上下来,伸手去扶露出浅笑,“父亲一路辛苦。”
“臣不敢,皇后娘娘到底还是个虚名,臣担不得皇上这般。”岳阳往后退了退。
璟尧并没有在意,“西娆的荼靡可曾去了将军营帐?”璟尧开门见山道。
“回皇上却有一人,臣却不知他身份,也只是瞧着他身手不错留下的,臣也确有带一队暗卫回来,也却存了私心却不敢对皇上不敬,只是想护着将军府和皇后娘娘。”
“至于糯糯,是将军府的人,却因为此事杀了府中的老嬷嬷,若真是臣指使倒也不用费这心思,臣怀疑是外人故意要陷害,这些就是臣的答案,可这种种却和臣有着联系,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以死谢罪,也好平了外头谗言。”
岳阳的确把自己知道的全了,将军府世代忠良不能毁在他手上,但愿璟尧能清明些。
“朕自然是相信父亲的,不然父亲也不会这般着急的只身前来,父亲劳苦功高,许外人陷害,既然这事和父亲无关,自然无需父亲以死谢罪,若是真的谢罪了,禾儿怕要和朕恼了。”
“再,父亲若真的死了,外头传言可能会父亲畏罪自杀也不准呢。”
璟尧笑声道。
璟尧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岳阳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可璟尧素来是个没主心骨的,以后也大多听从太后,这样一想也合理了,连忙出心中担忧,“皇上,给臣些时候,臣定给皇上一个交代,皇上莫迁怒了皇后娘娘。”
璟尧浅笑道:“刚刚父亲这声父亲担不得,那父亲可就要好好准备着,再过些时候皇后可要和朕大婚了。”
岳阳忽然跪在地上,“皇上,您可还记得太后娘娘曾经玩笑话。”
是了,太后把皖禾抱入宫时曾玩笑,若是真想换回自己女儿,便用性命抵了去,不然就让边境安稳,边境的安稳也是他女儿的保障。
父亲当年年岁已高,将大位交给了他,临终之言便是护好这山河,他死不了也不能死。
太后深知他极为疼爱这唯一的女儿,也因如此,皖禾才有的这一场祸事。
璟尧僵了一下,随意淡淡道:“父亲都是玩笑了,听听便过了。”
“皇上,您安心,如今军中已有可以接替臣的人,将军府中无需任何嘉奖,求皇上放了皇后娘娘,以后皇后娘娘离宫,还需皇上多多照拂。”
“如今还有些时日,臣定把军中情况和皇上清。”
岳阳尽力的把利益摆出祈求璟尧能放了皖禾。
“父亲些什么胡话,皇后已经怀了朕的子嗣,皇嗣怎可外流?”
璟尧话音刚落,拳头就到了脸上,趔趄的往后退了几步,岳阳攥紧拳头,胸腔起伏,怒狠狠的凝视璟尧,气是真的气,得知自己僭越也是真的。
气是亲人的,僭越是君臣的。
璟尧蹭了蹭脸上的被的地方,浅笑道:“这都冬日了,父亲火气有些大啊。”
“皇上言而无信!”
拳头被攥的紧紧的,生怕一个压制不住直接提刀砍了眼前人。
璟尧懵然,“朕何曾跟父亲许诺了什么?”
是了,许诺的人是太后。如今太后早就西去。
岳阳哑口无言,怒声道:“皇上就不怕把臣逼急了臣真的反了?”
岳阳要反,军中定是一半以上的人追随,这也是太后忌惮将军府的缘由。
“哦?能和皇后共死同生,啧啧,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被压下去的刀拔了出来,桂花糕在岳阳进去的时候就连忙去了万合宫,在他记忆里,将军每次回京都对皇上都没什么好脸色,那恶狠狠的眼神…若不是太后在身旁,他真怕会传出了弑君的名号。
“父亲来了?”
皖禾刚刚换好衣裳,银花父亲怎的估摸着也得午时才能到,她才睡去的,不然她定是早早的等着了。
“皇后娘娘可要去瞧瞧。”桂花糕提醒道。
“自然去。”
皖禾走了两不然,忽然想起,“璟尧和父亲可有话。”
桂花糕讪讪的笑了笑,“回皇后娘娘,将军来了有一会了,估摸着,的差不多了。”
璟尧没有唤人进来,就连暗卫也提前了无需出现,殿中就璟尧和岳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