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病了
暖色的光照在棱角分明的脸上, 薄唇抿了抿,看不清眼中情绪,“父亲的?”
声音轻柔倒不像恼了的。
“也是我想的, 是我闺房, 我都没住几次, 父亲也少有的来家时日长些。”
皖禾攥着手指尖道。
璟尧没出声, 安静的似能听到心跳声。
“我还能跑了不成。”
皖禾才嗓子眼中挤出声音。
璟尧抿了抿唇,柔声道:“想去, 那去便是。”
“嗯?”
皖禾抬头露出滚圆圆的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从璟尧口中出来的话。
璟尧眉眼温柔, 将皖禾拉抱在怀中, 柔声道:“若禾儿真的不想回来,顶不过朕去请禾儿一番,也废不了多少功夫的。”
的极为轻巧。
耳畔幽幽的声音痒痒的,皖禾脊背发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莫名知道他的请不是寻常的, 软声倔强道:“本宫自己有腿, 用不着你去请。”
璟尧被皖禾逗笑了,笑的胸膛微颤,一时间皖禾紧张的心绪也缓解了些。
不过两日, 皖禾便搬着东西去了将军府, 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璟尧,将信将疑的离开。
岳阳前来谢恩。
璟尧一副狂草写的正为尽兴, 临了了收尾,璟尧没去看将军,只出声道:
“父亲快起。”
“皇上莫不是这是有了别的想法?”岳阳多了一丝欣喜, 毕竟能让皖禾出宫这是个好兆头。
璟尧低头轻笑一声,手中的笔也放下了,扬声戏谑道:“父亲,您怎的还是胡思乱想?”
纸上只写了一半,剩下的半字墨迹未干,璟尧便无聊的将研墨的砚台盖了上去,浓浓的墨水将好看的字晕开了,白净的指尖也沾了些墨。
璟尧用帕子细细的擦着,低声道:“父亲,朕允禾儿出宫只是不想她为难,朕只希望到了时间能安稳的把皇后接回来,父亲到时别舍不得。”
“这江山朕素来不曾在意,只不过坐在这个位置上,能少看到一些碍眼的人。”
璟尧目光落到岳阳的佩刀上,“朕自便同你父亲过,会待皇后好的,若是父亲执意不信,不过禾儿伤心些亦或父亲伤心些。”
“父亲,有些时候您还得三思而行才是。”
这是不问性命的来威胁他?
见岳阳脸色难看,璟尧露出浅笑继续道:“父亲就没想过皇后也欢喜朕?您棒鸳鸯可不好。”
“臣只是来谢恩的。”岳阳冷声道。
“那便好。”
将军府的闺房不比宫中奢靡,可盛在精巧,每一处都是废了心思的,不大却温馨可人,不比宫中即便有再多的侍女都是冷清的。
“姐。”
王叔笑着捧着一碗汤面进来了。
“这是?”
“姐,这汤面以前我看着嬷嬷做过,您尝尝味儿可对。”
皖禾突感伤心,老嬷嬷还是去了,她连最后一面也没瞧到。以后的生辰再也没有嬷嬷做的面了。
王叔将汤面放下,见皖禾伤感,犹豫下还是跪了下来,“姐,奴才有事想求求您。”
“王叔快起来。”
银花会意将人扶起。王叔依旧跪下,“姐,这事奴才有愧,就不起来了。”
“奴才知道糯糯许是犯了错,可嬷嬷待她这样好,她又是个懂事的丫头,奴才还是不信嬷嬷的死和她有关,至于管家的进宫行刺,奴才就更不信了。”
“王叔想什么?”皖禾疑惑问。
“想问姐可知糯糯如今身在何处。”完王叔头就贴在了地上。
银花给皖禾添了茶,“主子也累了一天了,喝些茶便歇歇了吧。”
“我不知,估摸着一同押入大牢了吧。”
皖禾良久才出这一句。
王叔默默退下也知自己过分了些。
“他们不知实情,这事瞒的又紧,主子莫要多想了。”
她以前还好奇怎的有人和她长的这般想象,这忽然想起书中剧情才知,才知道她才是主角,因为她都生命不过只言片语也就结束了,下面是她的故事了。
只是她好像知道原书的剧情,起码比她要早知道。
一早皖禾便被趣事冲散了昨夜的失落。
“主子,将军也不知你喜欢什么,让您自己去街市瞧瞧。”
宫中自然短缺不了她的,只是自己采买的机会却是没有的。
“就我自己?”皖禾忍着窃喜,盯着银花。
“让厮跟着,主子再戴着帷帽,我们京都民风素来开放,自然是行的。”
“那你与父亲,我去了…?”皖禾试探问道。
银花掩觜而笑,行礼退下。她家主子到底还是想出去的。
街市上逛了一圈,皖禾半掀帷帽吃了口糖葫芦,停在一处不走了。盯着精致安静的阁楼皖禾盯着良久,“这怎的家家开门,它闭门关户的,声音不做了?”
银花连忙把皖禾往一旁拉拉,“主子,这是红尘烟花之地,还是不好前去的好。”
见皖禾似还不明白便帖在皖禾耳侧,悄声道:“就是女子卖笑。”
皖禾舔了舔唇,“不如…我们去瞧瞧?”
银花一时觉得是不是没有解释明白,正想再,皖禾就拉着她去敲门了。
一个时辰后,皖禾一脸沮丧的看着空空的钱包,“这地方真是烧钱。”就听了几个曲罢了。
“主子我们先回府歇歇,晚上我们再出来。”
“如今正值寒凉,晚上有什么意思。”
“主子不知,如今正直节气时候,里头唱戏杂耍灯盏都是有的,就是在宫中也都要四处挂彩图个吉利。”
天华宫中,戏腔顿挫婉转悠扬,璟尧席地而坐,一副慵懒模样顺着腔调指尖在地上着节奏。
太后喜欢听戏,璟尧是自听大的,算不上喜欢倒也不厌,如今闲暇是个发时间的好法子。
闹闹嚷嚷的,也能有些人气。
一侍卫行礼汇报。
良久璟尧浅笑一声,暗卫听不到声音是看到璟尧脸上笑意的,不上开心反倒渗出寒意。
见璟尧没有吩咐便行礼退下了。
“去了青楼?”
“想来真是在宫中拘着她了。”
到了晚上终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了将军府,府中因为岳将军回来人也都忙碌了起来,将军府中规矩松散,是皖禾喜欢模样。
岳将军行礼,“皇上来的不巧,女去游园了。”
璟尧暗了暗脸色,这连称呼都变成女了?
好脾气的坐下。
玩了一天,晚上还游园?呵,她现在倒是不叫累了!
璟尧还没话,岳将军又道:“皇上,您既然让女回家过些平常日子,您就无需这刚走片刻就来瞧了吧。”
“父亲这是赶朕?”
“臣不敢。”
直到岳将军逐客了,璟尧也没见到皖禾。
大批散了场,皖禾才猫着头回来,想悄悄溜去屋中,没想被抓了个现行。
“父亲。”
皖禾低着头,一副认错模样。
“以后早些回来。”
只嘱托了一句便走了。
岳将军自认和皖禾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想亲昵又不知些什么,多不过又提及伤心事罢了,她晚归又担心却也不敢贸然凶着了她,怕生了间隙。
皖禾因去玩了冰嬉着了凉,如今窝着被子捧着热茶,一脸沮丧。
乐极生悲莫过如此。
皖禾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带着鼻音道:“我才刚刚学会,还没来及痛快。”
银花拿着膏药,卷起皖禾的裤腿,是了,摔了不知多少跟头,这膝盖都青了大片,若不是她应要瞧,主子还想瞒她的。
“等主子病好了,有的是时候。”
那倒是,璟尧竟真的没管她,没来瞧她不,就是连问一声都是没有的,如今她病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瞧瞧她。
这样想着竟有些期待。
皖禾虽然贪凉,身子却不是个能受的,到了夜间竟烧了起来。
岳将军连忙请的大夫,此时璟尧也来了,神色紧张。岳将军行礼,璟尧没有搭话便径直去了皖禾闺房。
皖禾的唇裂了口子,鲜红的血在唇上印出一抹,璟尧也指腹蹭了蹭,阴翳道:“今日是谁陪着皇后?”
“是…是奴婢。”
银花心慌跪下。
“去冰水里泡着去。”璟尧冷声道。
“奴婢领旨。”
皖禾后半夜才醒,一睁眼便唤着银花喝水,璟尧将人靠在怀里,端着茶碗。
“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出来几天就病了?”
“不过风寒,不碍事的,银花呢?”皖禾喉咙很疼,话音带着哑声。
“水里泡着呢。”璟尧如实道。
“谁让你!咳咳咳。”皖禾的急,被刚刚喝的水呛到了,连声咳嗽,那模样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一并咳出来。
璟尧拍着皖禾的背,吩咐把人放出来。
“人放出来了,别着急。”璟尧安慰。
“她没有照看好你,应当受罚。”
皖禾还在咳嗽,璟尧解释着,像是知道皖禾要问什么,要恼什么。
皖禾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压着呛意,“那也不能让她好好个人去水里头泡着。”何况银花身子还不好,每每日子都疼的死去活来的。
“生病的是我,关不得她事。”皖禾恼声道。
皖禾捂着嘴轻呛着,璟尧目光稍冷,脸上已经没有紧张了,淡淡道:“这才几日,禾儿性子就变了。”
“怎的?你是不愿信守承诺,要带我回宫?”皖禾挑眉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