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便对本王这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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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和帝的病情反复了整整三日终于稳定了下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皆都松了一口气,姜行舟见景和帝的病情稳定,且能进食了,便知是虚惊一场,请旨后便要出宫去了。

    景和帝让身旁的褚泉亲自送了姜行舟。

    及至到了宫门口,褚泉行了礼,“王爷好走,奴才还得回去伺候着,皇上身边一时也离不得人呢。”

    姜行舟拱手道了谢。

    “公公,辛苦了。”

    还未出宫门就看到太子府的车驾远远驶了过来,姜行舟目色沉沉,前两日景和帝病重时一天十二时辰有十来个时辰都是昏睡着,眼瞅着就要驾崩了。

    姜行舟想着他在这里守着也帮不上忙,便想出宫回府去换身衣裳。

    谁知到了宫门口却被人给拦住了。

    姜行彰赶来的时候,笑着道:“父皇最疼十六弟,这么重要的时候十六弟合该守在父皇身边,这宫里到处都是伺候的人,招呼一声便有衣裳送到跟前,何须你自己个亲自出宫去呢。”

    “皇兄乃是大渝的太子,又奉父皇之命监国,这样重要的时候有太子殿下陪在父皇身旁就行了,还要我在这里做什么?”

    姜行舟冷声回了一句,也不愿在此时跟他起了冲突,便又回了养心殿。

    今儿景和帝醒来,见他还在跟前,便特特的让褚泉送他出来。

    这一回倒是没人敢拦了。

    “我要回府去了,太子殿下可还要拦着?”

    姜行彰噎了一下,隔着车帘哂笑道:“十六弟真是笑了,你想回府便回府就是,哪里还有人敢拦着啊?”

    姜行舟一拱手,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背上,绝尘而去。

    太子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后才放下了车帘。

    “走吧!”

    .......

    养心殿。

    景和帝才将喝了药,面色稍稍红润了些。

    “朕病着的时候听你将棺椁都备下了?”

    皇后将药碗放在一旁,轻声道:“当时皇上的病情瞧着着实不好了,臣妾想着冲一冲也是好的,不想竟真的起了作用,现下皇上的龙体又康复起来了。”

    景和帝看着她,女人的容颜与从前并不太大的改变,依旧很美丽。

    按照规矩皇后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棺椁寿材都备下了,为何不让皇室宗亲们进来守着?还将老十六关在这宫里不许他出宫?

    “你做事向来稳妥,朕很放心。”

    皇后福身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只臣妾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上都有些力不从心。”

    景和帝知道她想什么,咳了两声自言自语道。

    “快了,快了!”

    又道:“朕病着这些日子,辛苦太子了。前些日子朕听前朝的人都称赞太子仁德,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皇后面色未改。

    “皇上既是君又是父,做儿子的为父皇分忧解难,这些都是太子应当做的。”

    一时无言,殿中又恢复了寂静。

    皇后行礼道:“皇上才将好了些,该好好养着,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出了养心殿,便进了偏殿。

    太子早已等在里头,见了她忙迎了上来。

    “母后,可是真的?父皇他......”

    见皇后点头,太子心里那些积攒着的喜悦和激动,瞬间就如溃了堤的洪水般。先头他有多兴奋,现下就有多失望。

    皇后见他神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便出言斥道:“左右已经等了这么些年了,切不可在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本宫劝你不要错了主意。”

    皇后的话犹如一道炸雷响在了太子的头顶上,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忙应声道。

    “多谢母后提醒,儿臣知道了。”

    ......

    姜行舟在宫内待了三日,周栋在宫外就守了三日。

    见他家回府了,他着实松了一口气,握着佩剑的手心里满是汗,他随意在身上擦了擦。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

    剩下的话在姜行舟冰冷的眼神里又给咽了回去。

    姜行舟的鼻子翕动了两下,空气里有淡淡的药草香味,有着丝丝的清苦味道。

    “什么味?”

    周栋从怀里掏出了香囊,递到了姜行舟跟前,笑着解释道。

    “这是夏荷姑娘送给属下的香囊,这里头放的都是些驱蚊的药草,王爷您还别,自属下佩戴了这个香囊,蚊虫的确是少了些......”

    姜行舟拿在手里看了看,香囊是丝绸的,上头绣了朵荷花,下面坠着丝线。

    他抬手就将香囊给扔了出去。

    “女里女气的!”

    香囊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落在了一旁的花丛里。周栋忙去捡了回来,仔细的拂去了上头沾上的草屑和灰尘,又宝贝似的放回了怀中。

    他好奇的看向了姜行舟的背影。

    好好的香囊也没招惹他家王爷,王爷为何要扔了他的香囊?

    还他的香囊女里女气的。

    这是女儿家的东西,可不是得女里女气的吗?

    姜行舟径直去了净房,洗漱完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原想在书房里处理下这几日的要务,可心思却总也不能集中。

    “院这几日可还安稳?”

    周栋忙道:“王爷放心,一切都好。宝鸢姑娘这几日都在家中并未出门。”

    姜行舟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上。

    “就没人来找她?”

    周栋摇头。

    “没有!一个没有!”

    姜行舟心情稍缓,起身道:“屋中有些燥热,本王去外头走走。”

    周栋应了是。

    看着窗下大瓮里摆着的冰,暗道我的天爷啊,这屋子要是还热,天下间哪里还有更凉快的去处?

    ......

    院里。

    夏荷正替宝鸢篦着头发,女人的头发真是乌黑滑顺,让她好生羡慕。

    “姑娘,王爷已经有三日没来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宝鸢轻笑一声,“皇上乃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王爷孝顺服侍在跟前也是应当的,况吉人自有天相,王爷定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

    再一个真要出了事,她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别跟在后头瞎操心。

    “你便对本王这么有信心?”

    姜行舟一进门就听到了宝鸢的话,就跟才将吃了一碗冰盏似的,心情舒适的很。

    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宝鸢忙起身行礼,张罗着迎了姜行舟进屋,又亲自泡了茶递了过去,跟着走到男人的身后,替他揉着肩。

    女人的手很软,轻一下重一下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宝鸢见男人眼下有乌青,便知这几日他在宫里也不好过。

    “奴婢伺候王爷歇着吧!”

    姜行舟炙热的目光传来的时候,宝鸢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奴婢的意思是这几日王爷在宫中侍疾辛苦......”

    姜行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手在半空中挥了挥。

    “你这儿怎么这么多蚊子?”

    宝鸢诧异的四下看了看,才将入夏她便和夏荷将窗户上糊了窗纱,且日日都熏香驱蚊,屋中哪里来的蚊子?

    姜行舟拉着她的手往里屋走去。

    “本王听周栋夏荷会做驱蚊的香囊,回头你们多做些放在屋子里驱蚊用。”

    宝鸢心中泛起了嘀咕。

    好好的怎么又提起香囊了?

    可口上还是乖巧的应了,“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