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朋友
同一时间,雪儿的人字拖鞋的鞋带断了
5天前,因为学校派出了差不多一半的同学去参战,所有暑假活动都取消了。女伴们怕她一个人在家担心杨,就不停的邀请她出去。
今天也是一样。
雪儿跟在女伴们身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那块红色的烫伤,还在她的右臂上,触目惊心,且不时发痒。弄得她这几天早晚,什么也不想做,只得把有教会那里拿的新爱情,捡着叫人心动的情节看。
书,她都快背过了。整个人闷得、几乎要发芽。
看着前面的女伴们,不时跟男朋友在电话上,打情骂俏一下、花式秀恩爱,她忍不住想起,现在朋友堆里,唯一的光棍只剩苏芳和自己了。
而今天,苏芳还要帮忙学校有教会团契打扫、来不了。
(可即便苏芳如此虔诚,不知道为什么,有教会驻校的干事长,到现在,也没有批准苏芳进入青年团契的服侍干事名单。于学校有教会组织来,她依旧是个游离于外的角色。)
看看满街的年轻的男女,一对对十指相扣,或者共饮一杯冰咖啡,一个嘴欠点的女伴立即借题发挥:
“呀,某人在想什么呀?”
也很想轰轰烈烈恋爱一场的雪儿,红了脸颊:“我----我----”
“咿?我好想听老工兵那边也派了人去。”
雪儿立即钉在了地上。自从上次福报的事情出来后,虽然她也很想继续同情宝音,继续做宝音的朋友,但是宝音生吃人的情景,总在她眼前浮现,太恐怖了。
“那可不是,那个杨宝音也上舰船了吧?某人会不会担心呢?”
雪儿赶紧反驳:“我我为什么担心!?宝音是杨的发”
虽然她也很清楚,自己各方面都比宝音优秀,但是父亲的话,又忍不住在耳边响起:“她不是个好人家的。”
这话,总叫雪儿想起,里、那些装可怜的“腹黑女”出场前,长辈们常常发出的警告。宝音就是个奸猾多端的,所以,杨才会常常记挂她?
“呀!那不就是‘青梅竹马’吗?”
又一个大嘴巴,一边秀她男朋友给她买的猫爪咖啡杯,一边继续嘲笑雪儿。
雪儿再也忍不住了,便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舰队出发5天以来,天天逛街、看展览,于社会没有益处。然后,她就假装另外有约,赶紧躲开了这帮“是非精”。
等走开后,雪儿还是没事可干。
她又不想回家,便向苏芳要了一下、有教会统计的慈善活动时间表。才发现,今天只:新开发的地下城,有军人遗孤会、给新搬到地下的孤儿寡妇配送食品。
没事干的雪儿便搭了车,前往那里。
但,建于22年前的地下掩体太过庞大。雪儿很快就在掩体改造的地下城多层区域中,迷失了放向。她只能随着人流,往人最多的地方去。
突然,不知道谁踩了一脚,她脚上那对热带花鸟风格的人字拖,就扯断了鞋带。
她只好停下来,找到一个角落,修鞋子。
可惜,这人字拖的鞋带穿孔太,她怎么也无法把鞋带塞回去,甚至劈了右的大拇指和食指的粉色指甲,满头大汗,鞋带头还依旧留在里。
雪儿一气之下,把人字拖使劲扔在地上:
“可恶!”
这时,就看见一双匀称美丽的白,捡起了那只蓝绿色为主的“出气筒”。雪儿一抬头,发现雷阿尔、泰尔-比-泰罗和另外几个军校生,出现了。
雪儿觉得鼻子上都冒汗了:
“呃,这里---这里太大。我是想去找军人遗孤会,我报名了---帮他们派发物品给新地下城的家庭-----”
她没想到,自己出糗的样子,总被雷阿尔撞见。
“奥,那么你迷路的不算厉害。他们就在从这里、一直往左走的地方。我们刚才路过,看见他们了。”
雷阿尔看了一眼雪儿的眼睛,又看看鞋子,扭头告诉同伴们:“你们先去亚马逊屋,我一会就到。”
“亚马逊屋?”雪儿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妖里妖气的泰尔-比-泰罗就做出一个猥琐的微笑,领着其他人先走了。然后,雷阿尔截断自己的军校门禁带子,替雪儿修鞋带,却不肯回答亚马逊屋是什么地方。
“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来。”
他端详了一下湖蓝色的门禁带,搭配后的人字拖,笑笑。还帮雪儿穿上了鞋。
雪儿脑补出里接下来的情节,脸,一下红到胸脯的位置。
“不---不用麻烦你,雷阿尔,我可以----可以自己的。”
“我叫你很紧张吗?”雷阿尔忽然抬起浅蓝色的眼珠,继续右脚单膝跪着,问雪儿。
雪儿听见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是,为什么,自己面对杨的时候,就不会想象出里的场景,就没有这种心脏极度加速的情况?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只有努力提醒自己,她是杨的女朋友,杨作为一个英雄,已经出征在外了。她不该跟一个、同样是军校学生,却不参加远征的人话。
雷阿尔翘起嘴角:“我是来打工的。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和你一样,过着衣食无忧、饭来张口的生活吧?”
“呃----”
雪儿的脸又红了,她也觉得自己当米虫当的太轻松,忘了反驳:军校生有足够的津贴。
但是,看见雷阿尔走了,她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她悄悄跟在雷阿尔背后,去看看他打工的亚马逊屋,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雪儿就看见,原先普通的人流,变成了越来越“浓艳”的模样。刚才普通的商店,和住宅门口,也变成了一些亮着各种颜色霓虹灯、弄得气氛也朦朦胧胧的店口。
她还闻到了混了各种香精的酒味、和一种甜甜的烟味。
那家叫“亚马逊屋”的店,就开在街道的右侧。比别的店口,都长出两倍到三倍来。
店里,黑忽隆冬的,虽然不时能看见彩色的地光滚动着照过来,又或者客人电话的全息屏光。她本能嗅到,这里充满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坏”,不是她这样的人应该来的地方。但是,正是这种不良的感觉,又挠心挠肺一样的,勾搭出她内里的躁动。
雪儿站了一会,决定离开。
突然,店里伸出一只满是各种颜色纹身的长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是一个红头发,带着鼻环的大美女。她画着浓妆,但是依旧无法隐藏她本来的美貌。
“这位姐,你在我们门口这么久,都不进来,太不给人面子了。”
“我-----”
鼻环大美人出来,一把揽住雪儿的腰,连拖带拽就要往里拉。
雪儿吓得叫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听见雪儿炸裂般的叫声,离门口最近的泰尔-比-泰罗和其他几个军校学生,连忙出来了。他们都脱了军校制服,袒露着涂了各种飘色的膀子。
只见雪儿吓得蹲在门口,蜷着身体,连头也不敢抬。
“呀!雷阿尔,等会再陪她们喝。你家宝儿出事了。咿?你不出来,是怕她男人?”
又过了几分钟,雷阿尔也同样打扮的出来了。
但是他一出现,就好像那鼻环美女的男,一样邪魅的惊心动魄。平时阳光般的金发,打了啫喱,弄的湿漉漉的,发梢好像一条能盘踞人心的黄金之蛇,弯在他的下巴和锁骨之间,对宝音不断吐出满是毒药的信子:
“姐,你不是去帮助别人了吗?难道你要到这里来当好人?”
“我你杨是不会像你一样,自甘堕落。他参加远征支援军,还被任命为准尉!”雪儿紧张的语无伦次。
不知道,这会儿,雷阿尔是不是有点微醉了。他听见这话,就斜着眼睛,一把把雪儿打横抱起来,扛进了店里。然后,就把她放在了里面一个安静的火车卡座里,离着他的酒台,还有三四米远。
其他人哄笑起来。
几个坐在雷阿尔酒台后卡座里的女孩,都带着晚会面具,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红火的嘴唇。
“呀,还有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了呀?!也不怕被记者拍到---嘻嘻!”
“你不知道,现在有教会还在这里包了一个房间,专门‘拯救’迷途少男少女吗?”
“哈哈哈哈!”
一个酒客听出其中的道道,立刻大笑着、调戏这拯救之道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看看雷阿尔不就知道了吗?!他们会派出一个俊男美女,天天联系你,和你谈心、道理,陪你哭陪你笑陪你喝酒,叫你回不了家!然后,你就上钩了,再替他们发展下线-----哈哈哈哈!”
雷阿尔听他的客人们要揶揄雪儿,忙笑着岔开话题:“她只是来看朋友的。我们刚才喝到哪里了?”
女酒客就指着排成一座九层塔的杯子山,兴奋大叫:
“喝到第三层了。”
“第三层!”
“雷,你要是全喝完,我就再定下一枱!”
不知道是谁又笑了一句,把有教会依附革命委员会、得以壮大的事,也调侃进来:
“一枱一百万呀,这些都是要给有教会的奉献!不,是给革命委员会的!甜甜,你这不是在循环你‘甜心爹地’的钱吗?”
看着雷阿尔不到十五分钟连喝了二十杯酒,雪儿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下腹伤口,痊愈的那么慢了。这种挣钱办法,跟自杀,又有什么两样。
她静静的看着,看着,忽然就在黑影里嚎啕大哭起来,完全没注意到:
泰尔-比-泰罗带着红头发鼻环大美女穿过自己背后,进了尽里面的屋,拿了个半鼓的绿色帆布背包出来。
“老q如果不在‘瑞麒麟棋牌室’,就给她老婆王盼盼!记得拿个收据回来给人家!收条内容就写‘科学研究’。”
鼻环美女点点头,眼睛却狠狠瞪着大美女酒客面前、豪饮的金发雷阿尔。
雷阿尔依旧在喝酒,依旧在和酒台上两边的假面女孩们调笑,没有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雪儿突然气呼呼站起来,冲到雷阿尔桌边,一下推倒了所有的杯子,大喝:
“不许再喝了,不许!”
其他人又哄笑起来,任由她拖着雷阿尔出了店门口。虽然鼻环大美女想拦一下,却被泰尔-比-泰罗拉住了。
“爱丽沙,你别挡道。”
“可是-----”
“女人的问题就是圣母心泛滥。你们不知道,男人的爱好是:救失足女从良,拉良家子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