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七十年代巧媳妇9
七八七九两年,对楚然与师父来,是稳中有升的两年。
上层的政策在越来越好,对下面的影响,是很明显的。
从恢复高考开始,知青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回城。
省城里有了越来越多的待业青年。
家庭条件好点儿还行,不急着找出路。
但是这个年代,家庭好与不好的,差别其实没那么大的。
回来了,家里没地方住。没有工作,不挣钱,就没有饭吃,得从一家子嘴里省。
那怎么办呢?
人逼急了,自然就会想法子。
虽然政策还没有出来。
但是私下里,悄么悄的,都在自己想法子糊口,只要能挣口饭,别饿着,管不了那么多了。
蹬三轮儿的,烤地瓜的,卖鸡蛋的,卖山货的,卖瓜果的。有艺的,做个木匠瓦匠磨个刀只直么的,都有了。
随着经济的一点点活跃,特别是开始大包干,胆子大的都开始分地,那真是一年就见成效,地里的产的粮食翻几番的。不是人人都像楚大哥一样,年年想法子出去弄种子弄化肥的折腾,就是那样儿,积极性也不如完全给自己干的时候呀。老百姓有钱了,就会想更有钱,就会消费,就会买更先进的设备。
对楚然和师父的家来,一是汽车厂的效益回春了,大货车和拖拉的销量翻了好几倍,作为国内仅有的几个车厂之一,干的本来就是没多少竟争的活儿。销量一上去,厂子整个就活起来了,至少能发全薪了。原来是三四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儿,现在至少是三四个人干三个人的活了。有的科室甚至都得开始加班,能挣加班费了。师父管着的技术科,就是要加班的科室之一,厂子设备老化,问题一大堆,可不就总得他们去修嘛。连总厂那边儿,都老是找他。并不多一半的时间待总厂。那活儿都不是白干的,两头儿领工资,这边拿一百三,总厂那边儿给顾问补助,按工程师最高档给开的一百七十三块五。一个月工资就有三百。这个别人羡慕不来,是靠技术挣的。外面还时常单位解决不了的问题,来车厂求人,求到头上的呢,都不是白去给帮忙的,不好直接给钱,各种票,东西啥的,不少往家里搬。就像是物资局里运输各种物资,用车最多,弄回来煤、木材啥的,不好往省城的家里拉,也没地方放,都送回三李屯老家了,家里仓房堆得满满当当的,也给家里安上暖气了。一冬天,家里暖和的,老太太直热。
二呢,是楚然自己的生意更好做了。之前只是在零件厂的家属楼内部,打闹的。这两年,随着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厂子里的效率好了,新衣服的需求自然也越多。新的布料,衣服样子,越来越多。楚然又总能走要潮流前线上,那衣服样子总是让人觉得比画报上的明星穿的衣服还顺眼,生意好到不行,她自己根本干不过来,四嫂之前还去街道开的食堂里打零工,后来也不去了,干脆回家帮她的忙。刚好她怀孕的时候,在家也方便。连肖老娘,做饭之外,时不时的还得帮忙打个零啥的。家里的客厅,完全成了她的工作间,缝纫,锁边,绣花,一样一样的往回搬,各种布料,堆的满满当当。
师父本不想她那么累的。但楚然自己不觉得累呀,就做个衣服,能累到哪里去。还不是做,有器呢。
等到了八零年,政策进一步放宽,知青们彻底回城了,也能办个体经营的营业执照了。
楚然第一时间,在汽车厂门口的大街上租下一间三十平的门市,开裁缝店。
车厂这两年效益好得不行,张罗着盖新家属楼,师父是有资格分新房子的,不过那个得再等一年,因着不是双职工,能分个不到七十平的两屋室。市面上也开始有人建商口房了,这会儿还没有期房那一,都是成品楼。
“咱买个大房子吧?分得不是,等孩子生下来,住不开了。”
没错,楚然在婚后三年,终于怀孕了。卡着点儿怀的,生完这一个,就不用再生了。
师父当然没意见了,能随意的消费了为啥非得苦着呢。他现在已经有意的在带徒弟,挑了几个灵透的,常带在身边,等把他们教得差不多,他也该辞职了。所以,其实厂里分的房子,不用等的,用不上房子下来,他可能都离开了。
之后,楚然有点儿空闲,就看房子,龙城总共就开了不到五个商品房的项目,汽车厂是大单位,有钱,在这周围就三个,都在城北。还有两个项目一个在城中心,一个在城西。城西回老家方便点,城中心当然有利于做生意。城北汽车厂周围这几个呢,最主要的是学区好,最好的学校都在这附近,将来孩子上学方便。
“四嫂,要不你也买吧?咱买在一起,还住对门儿,好不?”
跟四嫂一起看的时候,楚然就劝呢。买房子这个事儿,在未来的三十年里,都不会吃亏的。
四嫂有些犹豫,她里的钱不多,“一次性买我钱不够,贷款的话,一个月得还好几十,压力太大了。你四哥虽转正了,一个月工资也就够还贷款的,有人风吹草动,里没钱,我这心里没底呀!”
这会儿已经能贷款了,房子超级便宜,龙城不是一线城市,本来房价就不高,又是第一批商品房,更不敢卖贵了。九十块钱一平米,结结实实一百平才九千块钱。首付百分之十就行,贷二十年,一个月才还不到四十块钱。
但就是这样儿,在四嫂看来,以他们家的收入水平来,都是很大的压力。
“这不是还有我们呢嘛,要不,首付我给你拿吧?”
四嫂帮着干了两年了,楚然一个月从开始二十给到现在四十五了,一直都在涨。比一般在厂里当工人的工资都高了。这不是关系处得好嘛,不差那一点。
那四嫂怎么可能让她给出首付,她里又不是拿不出一千块钱啦。“我们买个点儿也行。”
他们家就三口人,生了一个儿子,也不打算再要了。两居室就够住的,他们跟楚然家还不一样,四哥转正了,但只是普通工人,又是单职工,指着单位分房子,那是没头儿。
“先看着吧,看好了再呗。”再多楚然也没法劝,总不能以后房子值钱,现在买上十套,以后一辈子躺着吃都够了吧。
妯娌两个连着几天就有商有量的讨论各处房子的优劣,哪里的户型好,哪里离学校近,哪里贵一点,哪里便宜一点,又哪里的位置好的。
那她们这么聊,肖老娘能听不到嘛。也知道儿媳妇这是想买房子了。
听着听着,她也听明白了,四儿媳妇里钱不多,想买个点儿两居室够一家三口住着就行,以后月月都得还贷款,一下子得背上万的债。儿媳妇脚大,里钱多,就想可着大的买,看那个架势是越大越好,恨不能连肚子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孩子的房子都给买下来。听那意思,还要买铺面,卖衣服。她里钱肯定不够买那么些的,这是也要背着债买房子呢。
听得老太太这个上火,她跟肖老爹两个,一辈子让债压得直不起腰来,仗着儿子争气,把债都还上了。这才翻过身来几天哪?一个两个的,好日不过,要去拉饥荒?
急得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就跟肖老爹了儿媳妇们的打算。肖老爹白天是不在家待的,家里儿媳妇干活,他在家不自在,以前还能替儿子值个班啥的,这会儿器都动了,正经干活,他也替不了了。天天的没事儿就拿个不板凳儿,往公园里一遛达,跟一群退休老头儿下下棋啥的,他会下围棋,是肖老娘教的。象棋是自学的,下着玩儿呗。能闲得天天逛公园的老头儿,一般也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那聊得天南海北的,内容可就丰富了。有些个政策啥的,分析得更是头头是道的。所以,肖老娘跟他一,他心里就有主意了。就把泡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儿子分了吧。肖老娘向来听他的,他啥是啥。
那要分东西了,得先把东西取出来,再把儿子们叫一起了分吧。
东西在笸箩泡里呢,得先回老家去。
肖老爹把这个打算一,师父没意见,他不指着那个活,但是对其他兄弟来,就很重要了。分就分吧。
老爹让请假,一起回老家,他也就没啥。很快跟厂里请了三天假,又借了一辆吉普车,他自己开着,带着老四一家,楚然,还有老爹老娘,一车拉着回了老家。
老家的房子不能住了,老大家是不能去的,事儿又密,必须得有个私密的地方话。去肖老爹的兄弟家就不太方便了,这东西毕竟是肖老娘的嫁妆,进了肖家门,都很穷的时候,谁知道别人怎么想呢。
所以,还是到了楚家。
楚家刚盖起来的,三间砖瓦房。老两口和老太太住东西,中间是饭厅和厨房,西屋大哥大嫂带两个孩子住。肖家来了一大家子,那两铺大炕也能住得开。最主要,楚家是楚家,与肖家不相干,话更方便。
把肖二哥也叫回来了,他这些年一直在渔场,没离开过泡子,那东西的位置他最清楚。要不是有他看着,肖老爹肖老娘这几年不可能在城里住得这么安生。
当天半夜里,爷几个下了水,折腾了大半宿,才算把东西都给搬回来。不是没人发现他们半夜下泡子,不过都以为是楚然回娘家了,偷着去泡子里打点鱼啥的,都没在意。
十三箱子,一箱不少。铁皮箱子已经都锈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了。三十年了,那锁也都锈得钥匙根本插不进去。肖老娘片刻不离身的带了三十年,最后就没用上,还是拿斧头匠开的。
里面放着啥,都是老王爷安排的,肖老娘都不清楚。
全都打开一看。十箱大洋。一箱子两千。总共是两万。剩下三箱一箱子金条,二百根。一箱子里都是首饰头面,有八套,两套珍珠的,剩下都是各色宝石的,成色都很好。最后一箱子全是金饰,金镯子,金戒指,八宝镯子,金链子,翡翠的链子镯子玉佩啥的,还有珍珠的,宝石的,有些线绳的都断了,散落着。
算下来,头面与珠宝的箱子肯定价值最高,值多少都没法估量。金条银元在那儿摆着呢,反倒是价值最低的。
肖大哥和肖三哥不在,这会儿就是老二老四和老五在呢。
肖老爹就了,“这箱子首饰,不好分,你多他少的,就不分了,这些年一直是老五两口子养活我们俩老的,欠的债也都是他们两口还的,老四结婚,房子,钱,都是他们出的。以后呢,我跟你娘还跟给他们过,别管我们是活三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不用你们管,都归他们两口子。这箱子,算是我跟你娘的养老钱,都老五。剩下的明儿个叫上你老大老三都来,你们哥五个平分。那头面是八套,还差两套,老五媳妇儿,你吃点儿亏,那个你就别要了。给他们四个一人两套,行不行?”
楚然特别痛快,“爸,我们养老都是应该的,那一箱我们也不要,我俩挣得多,给大哥他们分了吧。”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在主子娘娘眼里,也就那样儿,而且,她也真不差儿这一点儿了。所以,大方得很。
四嫂立马接话,“爸,一样的儿子,养老也我们该做的,不能只让老五两口子养,那不是欺负人嘛。东西我们不要,但是养老我们有份儿的。”
老大没在,老二就话了,“爹既然话了,那就分,这是爹妈给的。四弟妹,五弟妹,你俩都不用谦让,这几年老人都是靠着你们,特别是老五家的,当哥哥的心里有数儿。都别让了。爹,我看也别按您的分了,光那些个金银都不少了。我就替大哥和老三做主了,那箱子首饰还按您的,给老五,那箱子头面,老四老五家的平分,我们都不要。这些年一直都是他们照顾你们的,我们也没出上力,就是都给他们,也能得出。另外,找别的箱子把那两箱子倒出来,把金银均一下,老五,你看看把锁再给原样儿安回去。完事儿再让老大和老三两口子过来,再正式分家。”
老二这一,在场的都明白,他这是防着大嫂呢。也是防着财帛动人心,哥儿五个都知道有十三箱子,要是那两箱直接收起来,少了两箱,日后想起来,心里别扭。老四老五是得利的,自然不会。爹娘更不会,只要他不,就没人知道了。事儿是他提的,他怎么会出去。
其实要不是有个大嫂,真没必要这样儿,就那一箱子不好估值的,一人一堆儿,都分了。
老两口听老二这么一,也都同意。跟谁住向着谁,他们都不傻,跟着老五住,和老四隔着墙,不向着他们俩,还得偏着指靠不上的吗?那得多没事儿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再了,肖老爹心里不知道算得多精,老五两口子不差钱,看着是他俩得的多,越是让他俩觉得占了便宜,日后那些哥哥才能得到更多照顾呢!他这是把儿子儿媳妇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了。
别师父知道他这些算计了,就是楚然,心里也是明白的。
可明白又能怎么样呢?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长远。
对老人来,儿子都是一样的,偏就偏在儿媳妇身上了。可就老大媳妇那样儿的,不也没一分不给嘛。他们想的,算计的,都在人之常情里,还是先给了他们,再想着取的,把人堵得死死的。
就这么着吧。
拒都没法儿拒。
而且,要是没有肖大嫂,楚然一分不要都无所谓,才多少东西,她还不放在眼里。可有肖大嫂,多分她一分,楚然心里都觉得别扭,什么玩意儿。让她占一分便宜,心里都不痛快好嘛。
所以,只冲着好东西一点儿不给她,楚然也是乐意按肖二哥的法子办的。
师父和四哥两口子肯定也是那么想的,才在老两口都同意之后,都没再有二话,师父还真的拿工具修锁了,要把那些锁都还原回去。
肖老爹了不费劲再找新箱子装了,直接把那两箱子东西人四嫂和楚然分了,让她俩自己想办法收着。
四嫂能咋办,还在楚家呢,她也没地方放啊。直接把那四副头面都跟楚然收着,等回城里再分吧。
楚然直接把两箱子东西给倒到老太太的大衣箱子里先放着吧。回头分完家再好好整理,找东西再装吧。
师父连夜把箱子给修好的,第二天天一亮,就给老大和老三去信儿,好了,今天回老大家,分家。让老三两口子无论如何都得赶回来。老二又回渔场去了,接二嫂。分家这么大的事儿,当然得两口子都在了。
在楚家吃完了午饭,师父才开着车,把那十三个新箱子都放在后车箱里拉上,四哥家的儿子也留在楚然了,让老太太帮着看一天。他们六个人,坐着车回石井子。
老大家还是那一间半的土房,楚然还是头一回来呢,跟自家原来的房子格局差不多。
明知道老两口带着老四老五回来分家,老大家连晚饭都没准备。人家只做了自家的。
那你能把她怎么着?
是去肖九叔家吃的晚饭。
老三两口子赶到晚饭前才到。
吃完饭,天也差不多黑了。才又回到老大家,谈分家。
分家得有保人,见证人。
把大队长、老支书、生产队长都找上,再把肖老爹还在世的五个兄弟也都叫来,都做个见证吧。
那些个东西,商量好之前不好进肖家门,商量好之后,到也不是不能见人的。都知道肖老娘是什么出身,当初要不是因着那个出身,就不可能嫁到肖家来。
这会儿师父才把吉普车的后备箱打开,把那些箱子都抬出来,摆到屋里。十三箱,一箱不少。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锁砸开的。
箱子一开,能明显的感觉到屋子里的人呼吸都紧了。
“这些都是我爹留给我的,一直埋在地底下,这些年也没敢拿出来,大家伙都知道是为了啥。现在政策好,拿出来也不怕了,老四老五要买房子,没有钱,跟银行贷好几万的款,得二十年才能还完。当妈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背一辈子债,背债是啥滋味儿,没人比我清楚了。这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今儿个让大伙给我做个见证,把这些都分了,以后我就静心了。”肖老娘难得一下子这些话,能听出来,她有点儿紧张,声音都有点儿抖,但这个话,只有她能,东西是她的,别人没立场,肖老爹都不好的。
几个儿子都知道,那东西不是埋在土里,是在水里的,但这会儿,老大和老三都沉默的没有出声,是地底下,也不算错。
肖老爹这会才话了:“当着你们这些叔叔大爷的面儿,东西都在这儿呢,我跟你妈,一辈子就生了你们五个,一碗水端平,查查有多少,你们平分吧。”
他话音一落,肖大嫂立马出声,“那不行,怎么能平分呢?老三是入赘出去的,他已经不算是肖家的儿子,是吴家的人了,凭什么有他一份?”
老三气得满脸通红,“我入赘怎么就不算爹娘的儿子了?你结婚了就没爹妈,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呢?呸什么玩意儿。”
这是骂肖大嫂,跟娘家就前后院,结婚之后就对爹妈从来没管过没问过,老妈死的当天,穿着大红衣服回去参加丧礼,别人问她为啥穿红,人家没衣裳。更别提哭啥的了。过后两年,亲爹自己一个人过,行动也不方便,她一次没回去看过,老头儿在家里上吊,死了两天才被人发现的。她都不知道。就是这么个人性。
肖大嫂才不怕他骂呢,眼睛只盯着那些金银,眼珠都不带错的,就怕别人偷着藏上一个半个的,“你那些没用,老肖家户口本上有你吗?”
那到是,现在肖家户口本上,还真就是老两口带着老大一家子五口还有二嫂和四嫂。老二和老四是工人岗,都是集体户口,二嫂四嫂没工作,结婚以后户口都迁到了石井子。楚然的户口一直在三李屯,没迁。分地的时候,是按户口分的地,闹过一阵子,都想多分地,结婚的人,户口都得迁出去。二嫂四嫂的户口就是这么迁回来的。楚然那是因为楚大哥威望重,才没人话。
肖老娘这会儿不话不行了,“这东西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都一样。我是给儿子的。”
老支书拿着烟袋敲了两下炕沿,话了,“老七媳妇儿这话对,东西是她的,她想怎么分就怎么分,看什么户口本?马丫子,你给我消停儿点。”他是老大媳妇亲舅舅,对这个外甥女也是恨铁不成钢。
老支书在大队德高望用,向来一不二,没人不怕的,老大媳妇肯定不服,但也没敢再话。
这会老二又了,“老叔,我句话您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爹刚刚一碗水端平,我觉得平分的话,这不算是一碗水端平了。当初我们家是啥日子,大家伙儿都看着的,在坐的有一位算一位,哪家我爹娘没欠过钱的?就是这两年才还上,我爹娘让老五接到城里,也不种地了,更没工作,那钱都是谁还的?现在要分家产,是不是得把之前那些账都算算?”
见证人们听他这个话,都点头。心里哪个不,肖老二是个有良心的。老支书就看肖老大,老大他没意见。
师父这会儿马上,“爹娘养我们,那些债也都是为了养活我们欠下的,我还也是应该,不用算,不用算了。就按爹娘的办吧。”
“那不行,凭啥你们养老了,还得跟一点儿力没出过的平分?咱家这老房子不是钱?地不是钱?白白让他们住着这些年,凭啥不算钱?就是平分,也得把爹娘所有的财产就都算上,房子地都算上再平分,凭啥只分这些金银?”老三是跟老大媳妇杠上了。
老大媳妇就吵,“什么房子?这房子是我的彩礼。当初你家穷得当裤子,一分钱拿不出还想娶儿媳妇,你爹你娘同意了房子给我的,就这一间破土房,还当啥金窝呢?想分房子?美死你。”
是,当初是了房子归她,要不然她把老人撵出门,也不会拿她没办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