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十三爷两口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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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心。”

    年糕还没到跟前,楚然就先身子打晃儿,扶着头,梅香在身后上前一步就扶她。

    “太后庶罪,早上孩子哭闹,没吃早饭就进了宫,这会子头有些昏”楚然扶着梅香的,跟太后请罪,也不看年糕。

    老太后在后宫住了一辈子,能看不出来年糕的那点子算计吗?要这宫里,谁最不喜欢年糕,可能皇后都得往后排,太后才是那个连年字儿都听不得的。年羹尧当了抚远大将军,顶了十四的位置,太后可不会是皇上的命令,怪到皇上头上去,只会想着是年家人抢的,是年糕吹的枕头风。所以,年糕跟楚然对上了,她到是很乐意帮着楚然的。

    太后马上就梅香,“快扶你们主子去偏殿歇一歇。”转头又吩咐身边的嬷嬷,“去看看咱们这儿有什么吃的,让她先垫一垫。我看哪,她也是个没成算的,一天天的,张罗这个,张罗那个,忙得脚不粘地。人家当福晋,有个气派,她可到好,围着锅台转。还把自己个儿饿晕过去了,多会儿见过饿死的厨子?可不是个实心眼儿的,连口吃的都不会贪。”

    楚然还是迷迷乎乎的样儿,“是呢是呢,太后娘娘,我可不正是那最笨的嘛。你不肯把灵气儿传给我一分两分的。老偏着您的儿子们,怕我学会了欺负您的儿子去。我也不指望了,快把你的灵果仙丹的赏我两口吧,真受不了了。”

    从始至终,没跟年糕过一句话,只虚虚的行了个礼便往偏殿去了。

    “你又何必做得那么明显?好歹给她三分面子,只看皇上了。我都忍下了,你跟她置什么气呀?别连累得十三弟也跟着吃挂落。”

    回头,在钟粹宫,皇后拉着楚然的就她。有人不给年糕的面子,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可正因着跟楚然关系好,才劝了一句。

    年羹尧那个脾气,那不只是皇上惯出来的,他们兄妹多多少少的都有那毛病。年糕身子不好,都拢得皇上十年里只跟她一个人过,除了她谁都没生下孩子,对皇后那也是想不行礼就不去行礼。又有个儿子养在身边,母家又得力,更是压得皇后不好管束。

    “娘娘,真不是我没规矩。您也看到了,是她先来招惹我的,我可不怕她。再,年羹尧那奴才,仗着皇上的宠幸,张狂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往我们府上送的那些个东西,他的俸禄几辈子都挣不出来。王爷天天在家吃不好睡不好的琢磨着挣银子给他打仗,他到是有银子到处送礼。年贵妃那头面,可是名贵得很,也不收敛收敛”

    楚然趁的打报告。

    皇后笑了一下,“你跟我有什么用啊,咱们后宅妇人,又不能去前线打仗去,也立不了功劳。就是那位,我也不好的”

    “您啊,就是脾气太好了。不就是好首饰嘛,您等着,回头我给您做几样儿出来,保证比她好几倍去。”

    “胡闹,越发的没规矩了,还敢挑拨皇后跟皇贵妃斗富?像话吗?皇上正提倡节俭呢,你少来害我。”

    “斗什么呀,您是皇后,是一国之母,谁都不配和您比。才不稀得跟她斗。您就瞧好儿吧。”

    这得倒是让皇后有了点好奇心。

    其实楚然还是想借着这个会,把翡翠和钻石推出去,靠着宫里太后和皇后的招牌,挣钱。

    这不是皇上都干上抄家攒银子挣军费的事儿了嘛。肖先生在前朝正忽悠着皇上开海禁搞国际贸易呢。刚好十三行那边的人过年的时候送进来一些钻石的原石,各种颜色的都有。还有缅甸的人,贡上来一些翡翠,都是好水种的。这时候的翡翠可不值钱。就是普通玉的价格。皇上不喜欢,肖先生就都要回去给楚然了。这半年,让珍制坊的人没少存钻石和翡翠的原石。十三爷成了怡亲王之后,投上门的人多了去。知道珍制坊是自家门人开的人也越来越多。想收集点儿什么,特别简单。

    为了让新首饰显得合理,楚然回府以后就找了珍制坊的掌柜,带了许多匠人一起研究新样式,肖先生还把内务府造办处的人都给调到府里帮忙。皇上还训他,耽于玩乐。知道是为了给他福晋做首饰才找的人,拿点着他老半天,愣是没出话来。十三福晋陪着十三爷关了十年,到底与别个不同,他可不能跟骂别人似的随口就骂的。

    宫庭里的能工巧匠多了去,样式要多精巧就有多精巧,楚然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把翡翠和钻石做出花儿来。尤其钻石的打磨,打磨不好,影响亮度的。

    有事儿忙,时间就好打发。

    也不用老去宫里躲轻闲,在府里一样想不见谁就不用见谁。

    肖先生跟她比,真是忙成狗了。

    四爷是个工作狂,连带着跟着他的人,都被迫得当工作狂。他不好好休息,大臣们就得跟着连轴转。这个事儿吧,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西北打仗确实要紧,吏制也到了不改不行的程度,还有官员的贪腐,千头万绪的,八爷一派又各种扯后腿,也确实是事情多。

    “对了,这阵子忙晕了,一直没问你呢。你是怎么服十四肯听话乖乖的去东北种地的?”两口子难得有时间在家一起吃个晚饭,吃的还是十四福晋打发人送过来的东北大米,楚然才想起来问问,是怎么搞定作天作地的熊孩子的。

    “也没怎么。就是借了皇上的地方,请他吃了一顿饭,跟他把事儿掰扯一下,让他知道知道,先皇让他做的是大将军王,不是太子。”

    肖先生着,回想起那天,十四的表现,都直摇头,就那熊样儿,还想当皇上呢?不自量力的玩意儿。

    那天,十四进宫给太后请安,他不想守陵,还惦记着他的大将军王,太后让他好好给皇上当差,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皇上抢了他皇位,凭什么给人当差,把老太后直接都给气晕了,皇上气得不行,想跟十四动真格的。他上去给拦了,真让他动了真格的,那就是要了老太后的命了,然后外面直接就能给四爷安个逼死亲娘的罪名。于是,他借了皇上的地方,请十四吃火锅,就他们三个人。

    他问十四,“皇阿玛不是突然去的,十月之后,便没有上过朝,满京城里有一个算一个,你问问去,谁不知道皇上不行了。他老人家能把后事都安排好,能让京城稳稳当当的,我就问问你,他老人家要是真想把皇位传给你老十四,为什么不把你调回京?反而让你在外头,让人有会抢了皇位?怎么想的?当初皇阿玛是清醒着亲口把皇位传给四哥的,在场的有所有的皇子,还有上书房的大臣,太监、侍卫。都活得好好的呢,你是从哪听到的要传位给你了?”

    十四梗着脖子,“那你为什么让人围了畅春园?为什么限了所有人的自由?为什么让年羹尧控住我的粮草,又让人押着我回京?你们怕什么?”

    “这你得问你的好八哥去呀。用用脑子吧,皇位过渡,稳定高于一切。越是乱才越能乘了乱臣贼子的意。名正言顺的当然要稳。皇上殡天,多高规格的戒备都是应当应份的。至于对你的处置,你也别往四哥头上懒,那是我下的令,我也可以跟你直,就是嫌弃你太好糊弄,别人什么是什么,糊弄你两句,你都敢带军造反。什么叫押你回京?是给你带枷锁了,还是上囚车了?还是你不想回京奔丧?万一你在路上有个好歹的,是不是得赖在四哥头上?连保护还是押送都分不清,还肖想皇位呢?就你呀?”边边摇头,一幅看不起他的样子。那个表情,要多气人有多气人,四爷在边儿上,一句话也不了,之前看十四那个熊样儿还气得恨不能杀了他,这会子,看十三怼他,看得有滋有味的,默默的吃着锅子看戏,都觉得那锅子的味道格外的香。

    十四的脾气哪受得了肖先生那表情,啪的一下就拍桌子,“老十三,你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你凭什么教训我。你还不是别人的一条狗,我好糊弄?我就是不好糊弄才信不着你。刀在你们里,当然你怎么怎么是了。你现在是亲王了,当然为他话,皇阿玛关了你十年,你能知道皇阿玛是怎么安排的?”

    那桌子让他得一颤,锅差点儿没翻了,四爷放在筷子,就骂他:“你还能不能有点儿规矩了。”

    肖先生安抚四爷,又回头十四:“要么你是棒槌,好糊弄呢。这么长时间了,就没人告诉你,皇阿玛最后的半个月,是我陪在身边的?还有”肖先生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你信得过的吧?他们也都是那时候见过先皇,听过先皇遗训的,你问问他们,我得是不是真的。你,先皇最后一刻把我放出去,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老十三跟你老十四交情过命,能稳着京城,守着皇上的灵柩等你回来继承皇位呗?”

    十四想起来,那些在他面前言辞闪烁,他问起来皇上最后到底是传位给谁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太伤心了,听不清楚,他九哥只听到个四,也不知道是四还是十四。还明示暗示的传位诏书是假的。也有人跟他了,当时十三带军围了畅春园。但是从来没人跟他提过,十三老早就在畅春园陪着老爷子。那要是十三早放出来,还能调兵的话,先皇的意思不就是让老四继位吗?谁不知道,十三跟老四是一伙的。反正是怎么着,也不会向着他的。

    “那谁知道是不是你糊弄得老爷子。偷的调兵印信呢。”十四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但还是不乐意承认自己是个瓜怂,让人家当枪使了,还强辞夺理。

    肖先生就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糊弄得了老爷子。你觉得我能有?”

    那肯定是不能。

    十四再没脑子,也不能康熙老爷子好糊弄。

    肖先生又接着点了一些名字,“我再问问你,这些人,若是你继位,你会怎么办?”这些人,都是八爷一派的中坚人物,有两江总督,有藩台臬台,有上书房大臣,有尚书有将军,甚至还有铁帽子亲王。

    “什么怎么办?这些都是朝庭的官员,都是能臣能吏,办什么?”十四一脸懵,这些人里,有些他熟,知道是他们一派的,有些他是压根儿都不知道。

    “能臣能吏呀?那你再看看这些。”肖先生又拿出来一个单子,上面详细的列着那些人的罪状,贪脏枉法的证据。

    十四看完了,也不能那都是造假的,有些证据他都是经人和参与者,这会子看了,也不自觉的心虚了。“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心里却想着,果然是权力重要,有了权,什么资源都有了,这么隐密的事情都能查出来。

    “你也是行家,这些东西,是不是一时三刻能查出来的,心里有数儿。这可不是我查的,也不是四哥查的,是先皇让人查出来的。”

    啊?“那皇阿玛怎么不处置他们?”

    “因为皇阿玛身体不好了,精力不济了,他需要稳,需要皇位平稳的过渡,让新帝处置。皇阿玛的原话是,给天下找了个坚钢不能夺其志的主子。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这话一,四爷都愣了,因为这话,他都不知道。可十三这么一,他眼圈儿就红了,“老十三,皇阿玛他老人家真的这么了?”

    十四看他这样儿,比他还懵呢,咋滴呀?你都不知道啊?转头看老十三,你不是编的吧?胆也忒肥了吧?

    “是啊。这话是跟上书房大臣和几位铁帽子王爷的。”

    四爷自打登基,受的难处,那就别了,天天跟人玩心眼儿,还得面对各种黑,本来又是自尊心强到不行的人,一个个的捧着他,他圣明,可有几个是真心诚意的?再了,臣子们的肯定,哪有先皇的肯定来得重要。一听这话,眼泪都下来了,不想让人看到,趴在桌子上,哭得不能自己,肩膀都抖。

    这也算是在十四跟前展示了他脆弱的一面了。

    十四心里不是滋味儿,到底坐下来,“那你们还留着这些人干什么?”

    “事情不得一步一步做吗?你要是在西北把仗打赢了,还用费这个劲?你也是在南书房跟着师父们读了十几年的书的,也是皇阿玛亲自教养过的,回去想想,谁在为了大清国的江山努力,谁又是为往自己的口袋里扒拉。皇阿玛圣明烛照,他老人家看得明白。”

    十四就不话了,八爷九爷多有钱,江南的银子都去哪了,他可太有数儿了。这会儿他心里想得是,若是他坐上皇位,那能不能看着九爷富甲天下呢?换个角度一想,他们干的那些事儿,可不就站不住脚了嘛。

    之后,肖先生没再什么,兄弟三个静悄悄的吃完了一顿火锅,十四老老实实的回去守陵了。等皇上再降旨让他去种地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就接了旨意。八爷九爷十爷给他送行,皇上这是变相的发配他呢,他也没话。

    这顿火锅的收获还有,四爷看十三爷,那更是怎么看怎么好,怎么宠着都觉得不够似的。吃个桔子觉得甜都得给他十三弟留两瓣,他十三弟出个差,还得在折子里写诗表示思念之情,回来一看瘦了点儿,就神神叨叨的给赐厨子,非要把人养胖点儿。对他十三弟提的意见,那更是言听计从,什么是什么。乾清宫里伺候的奴才们,都知道,皇上要是到点儿没吃饭,该吃的药没吃了,或是有什么事劝不动了,就去找十三爷,那一准儿是好用的。“听你们十三爷的。”都快成了皇上的口头禅了。

    没有这个宠幸劲儿,肖先生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造办处的工匠都往出要啊。

    四爷心里,十三爷当然啥啥都好。就是吧,对朝政上的事儿,总有保留。而且,他看不上隆科多,更看不上年羹尧,到是没有使绊子,但是一到跟他们有关的事儿上,他就不话。偏这满朝的事儿,一大半跟都这两人有关,一个上书房大臣,一个大将军。十三不话,他这心里就别扭,觉得他十三弟还是不信任他,以为他会偏向别人,不偏向他十三弟。

    肖先生能不知道他咋想的嘛,越是知道越是得有分寸呢,那人哪有那么好哄的。

    “哎哟喂,你俩这都快赶上谈恋爱了,这个腻乎劲儿的。基情满满。”楚然看着四爷跟十三爷腻腻歪歪,都快没眼看了。

    把肖先生气的,“你这一天一天的,脑子里都装些啥?你跟你闺蜜不是还一起洗澡互相喂饭一被窝睡觉呢吗?你那是姬情不?”

    “那我们不是闺蜜嘛。”

    “那我们不是兄弟嘛。”

    行吧行吧,“你们一起洗澡了?互相喂饭了?一被窝睡觉了?”

    这都的是什么?肖先生拿起边擦的帕子就扔到楚然怀里了。

    “啊啊啊啊啊,有了新人忘旧人了,家暴啦,家暴啦”

    楚然假模假式的喊,跟肖先生闹。

    但还是理解不了人家那兄弟情。不过肖先生得也对,只能对比着她跟闺蜜的闺蜜情来看吧。

    不过,她心里隐隐的也觉得,肖先生借着十三爷的身份,能乐意那么哄着四爷,还跟四爷关系能处得好,大概也有些惺惺相惜在里面吧。如果不是欣赏四爷,他不能那么哄人。这么些辈子了,能让他那么哄着的人,可不多。

    这是不是也跟她对林妹妹似的,有粉丝滤镜呢?她心里也觉得,四爷值得呢!

    忙活了两个月,楚然做了四套钻石的头面,四套翡翠的首饰,四套彩钻的首饰。带着进宫了。

    “可算是来了,打发人去前面儿问了十三弟多少回,都在府里忙着做首饰。这是得了?”皇后一把把人拉起来,攥着楚然的坐在条炕边儿上,跟她话。

    “得了,得了。这不是正拿来给您过目呢嘛。”

    这才把首饰盒子拿过来,打开给皇后看。

    “哎呀,这是钻石的?难得打磨得这么亮堂。”边着,上拿起来那金缕丝嵌彩钻的镯子,越看越觉得样子精巧,也好看。“难为你怎么把这东西打磨得这么好。早年府里的门人也送过一些,让人磨了两块出来,可没这个好,他们琢磨了好一阵子,做出来的东西,怎么着我看着都不顺眼。这个是真好看。”

    关键是,这钻石,可不是啥值钱的东西,只当个稀罕少见的物什儿,图个新鲜还行。那金丝,抽得比头发丝都细,缠出来的镯子,看着大,但总共也没多少金子。一点儿也不抛费。

    “您再看看这几套翡翠的,怎么样?都是选了最透,颜色最庄重的,您觉得太后会不会喜欢?”又把几套祖母绿的冰种翡翠镯项链戒指耳环等整套的首饰拿出来给皇后看。

    首饰都放在黑丝绒盒子里,打磨着光彩照人的,都是楚然多少辈子积累下来的品味设计出来的样式。

    “哎哟,这可真漂亮。我是喜欢白玉的,很少戴翠,要是有这样儿的,到是看着挺好。走走走,快给太后看看去,她老人家最爱翠的,肯定喜欢。”

    可不是喜欢嘛。

    重要的不是什么东西,得看是谁送的。

    几十年掌着宫务的四妃之一,又是太后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捧楚然的场罢了。当然了,东西也是喜欢的。

    “赶明儿个万寿节,就戴这一套了。”太后很给面子。

    皇后当然得跟上,当既表示,也戴楚然刚送的钻石首饰出席。

    楚然这目的这不是达到了嘛。

    回到府里,就让人加紧时间,做钻石和翡翠的首饰珠宝。只要不用宫里的制式就成。

    万寿节是皇上的生日。再怎么强调俭省,也得有个简单的礼仪,该有的礼还是要送的。

    怡亲王给他四哥送的礼,是火|炮的设计图纸。

    四爷如获至宝,“有了这个东西,西北的仗就好打了。”

    是,仗是好打了。可打了胜仗,年羹尧怎么处置就是之后最大的问题了。

    到了雍正二年初,肖先生又给四爷送上了一沓子银票,有三百万两。

    “这是什么?谁拿银子贿赂你了?”四爷没明白他的意思。

    “是这几个月,珍制坊挣下的银子。福晋早前让人备的那些首饰,一半被京城权贵们买去了,还有一大半到了江南富商权贵的上。一半被国外的商人高价买走。这些东方贵人们佩戴的首饰,在欧罗巴能卖上大价钱,所以他们愿意花高价购入。带几样回去,就能挣出来半辈子的花销。”

    “海贸这么大的利吗?”四爷向来是支持禁海的,在这一点上,他继承了他的父亲。

    这不是穷嘛,现在他是太缺银子了,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利大利,还是得试试才知道。臣弟到是有一些想法,拟了条陈,皇上看看?”

    “你想试便让人去试嘛。还写什么条陈。”

    难不成就试试,他还能不让啊?

    “此等大事,臣弟不敢擅专,皇上还是看看吧。”

    皇上当然得看了,看完了能啥,话还是一样的,“你看着安排吧。”

    那就安排呗,报备过了,就行。

    “皇上,这是朝臣们刚送上来的折子”苏培盛送进来一大堆的折子。

    “放着吧,一会朕就批,招上书房大臣到养心殿议事。”四爷指着炕桌,让苏培盛放下折子,自己上炕盘腿坐下就要开始干活儿批折子,指着那些银票,“把这些拿回去吧,朕再穷也不至于要花你福晋挣来的银子。”他没的是,就他福晋那财迷样儿,不拿回去,他十三弟不得怎么受气呢。

    “皇上,劳逸结合才是正经。再多的事儿,该休息也得休息,把身子熬坏了,可怎么好?”

    “知道,知道。批完了这些就休息。”

    “不是还叫了大臣来议事吗?”

    四爷:

    你能不能给我点儿面子?

    “好歹先歇一会儿吧,福晋昨儿进宫,带了素什锦锅子,我吃着不错,就是汤底不好吊,得一天一夜,这会子估计也该入味了。苏培盛,把皇上送钟粹宫去,先吃饭。”念念叨叨,上去就直接上,把笔给抢下来了,折子也给收拾起来。

    苏培盛多灵的,上来就帮着四爷穿鞋,然后亲自上,跟进来的两个太监一起,半扶半抱的,硬是把四爷给扶出门,上了肩辇,强行给抬走了。

    “你也一块儿来吧。”四爷也没太挣扎,到底叫上十三,让他一起往皇后宫里去。年长的嫂子,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到是皇后,看着皇上被抬进来的,还一脸别扭,惊了一下,苏培盛声儿的回了话,才知道,这是被强着带来的,忍着笑,跟十三,“就该让十三弟这么管着些才好,要不然皇上这么个熬法儿,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我这里谢谢十三弟啦。”还做势要给十三行礼。

    肖先生避开了皇后的礼,又揖了个礼回去,“又来蹭皇嫂的好吃的。”

    不提什么谢不谢的,只吃的。

    “好好好,你要是能天天接了皇上来吃饭,可着你点,什么好吃的都有。”

    四爷让这两个唱念作打的给闹得没脾气,就皇后,“你也是越发的随性了。”以前多规矩板正的人,自打老十三家的老进宫来陪着皇后,皇后到是活泛了不少。比以前那个人,有人气儿多了。

    老夫老妻的了,皇后有十三两口子明里暗里的帮着,也不怕什么了,她又不用谋什么。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过。

    因着折子太多,批不完似的,十三爷又看得严,跟老妈子一样,到点儿就让休息,四爷没法子。让他组建军处,添了许多军章京,一层一层的过滤折子,分类,再按紧急与重要的程度分级,先由军大臣们过一遍,什么级别的军大臣们直接处理,什么级别的,十三爷处理,再什么级别的,交给皇上处理。

    其实之前一直也有这样的流程,不过是没有分得这么细致,肖先生做过乾隆皇帝,那败家子为了自己逍遥,不得不,把工作安排得那是相当细致,分出去很多,还能一直把权力牢牢的抓在里,也不是没长处。还有就是,他做过总裁大老板,那些个特助啊,秘书处的,都有参考价值。再有,他在学习时空,也是做过几次很高级别的领导的,现代社会,事情更多,远不是这时候可比。那就更有借鉴价值了。

    一通安排下来,能轻松许多。但四爷这人吧,他信不着别人呀,十三爷处理过的折子他倒是挺放心,可军大臣们处理过的,他还非得再复查一遍才放心,有时候觉得不满意,还得改,还得复议。工作量减得有限。

    没人可用呀。

    “开恩科吧,这么大的大清国,人才有得是。”

    这也不用谁建议,新帝登基本来就会开恩科。

    这一要开恩科,在原来打仗的基础上,又多了事情忙。更不能好好休息了。

    楚然这天带着新衣服首饰样子进宫来给皇后看,顺便来送酸奶干儿。儿子们在宫里念书,楚然怕宫里规矩严,没有加餐,他们课间会饿,就给熬了酸奶干,让身边伺候的加了果干用热水冲泡了给加餐。阿哥们都抢着吃,闹得宫里都知道了,太后年纪大了,也喜欢那个酸酸甜甜的味儿。皇后也喜欢。就是皇上,不喜欢甜的,只冲着酸奶干儿一天也得喝一碗。所以,楚然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宫送一趟。这种满宫里的主子都入口的东西,可不敢让别人转交。

    其实都爱吃,很正常。加了稀释的灵雨水熬出来的酸奶干,味道能不好嘛。

    “去养心殿看看,皇上和十三爷忙没忙完呢?今儿个有豆腐皮包子,问问皇上和十三爷过不过来用?”皇后看午时都过了,苏培盛还没过来取餐呢,就让人去问。往常十三福晋进宫,都知道会有好吃的,苏培盛都是早早就过来取饭的,就是皇上不吩咐,十三爷也会吩咐。今儿到是怪了,还没来呢。

    身边的太监就跑出去问,走了得有一刻钟,跑着回来,一脸的一言难尽,“怎么了,快呀。”皇后看他欲言又止的,就问呢。

    “十三爷生气了,皇上正哄着呢”

    嘛玩意儿?

    这的是什么?

    楚然都惊了。

    跟皇后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儿呢。

    皇后愣了一下,到是没多想,又接着问,“因为啥事儿啊?”

    这太监不清,刚好,苏培盛过来了,脸笑得跟菊花似的。

    “皇上昨天半夜起来批折子,一宿没睡,今儿早上有点儿受风,咳嗽了几声,十三爷来的时候,药放凉了还没来得及喝,奴才没敢瞒着,十三爷就生气了。回军处就到里间躺着,累了,折子也不看了,让给皇上送去,皇上精力足,他比不了,他要养神,让皇上自己看。皇上才刚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半夜偷着起来批折子了,十三爷才起来饿,让奴才来取饭来。皇上十三爷原谅他了,他很高兴,要请军大臣们吃饭。让皇后和福晋帮着准备呢。”

    楚然也不知道啥了。就觉得肖先生这段,她还有得学呢。得亏他不是个女的,这要是个女人,祸国的妖姬就是他这样儿的。当皇弟都能把皇上拿捏住,也是牛逼人儿。

    皇后听苏培盛完,笑得不行不行的,“好,你先把皇上和十三爷的饭拿过去,一会儿我跟十三福晋好好的准备了饭菜就让人送过去。”

    把人打发走,又拉着楚然的笑,“你这一天天的跟他磨,也是不容易。”

    这争宠的段,谁能比得了。

    反正人家是把四爷给拿捏了,四爷还觉得他好就是了。

    等到炮运到了西北,交给年羹尧,迅速的解决了战斗,皇上下旨给年羹尧进京领赏,西北军务暂交岳钟麒代理。年羹尧进京的时候,正好赶上恩科要开考,赶考的举子们都聚在街道两边,看大将军进京的阵仗。也是皇上有意的向举子们展示武力。

    他的心是好的,那阵式也确实是足够的大。可年羹尧不识捧啊,打了胜仗,再一捧,人都飘得没边儿了。宫里办庆功宴,楚然也参加了,就还着,先皇的孝期还没过呢,年糕穿着玫红的宫装,身上的首饰头面全是红宝石的,整个人状态看着也是不把皇后看在眼里的样子。搂着阿哥不松,把个粉团子时时刻刻的都搂在怀里,向众人展示着,那是大将军的外甥,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

    有他们母子这么比着,其它三位皇阿哥倒是看着低调得很。三阿哥有一点点张扬,带着皇长子的气派,但是并不过份。四阿哥风流倜傥的,是个社交达人,跟谁都能上话,谈吐也好。五阿哥就是个淘子的样子,跟谁都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儿。还是楚然遥远记忆里的样子。

    年羹尧在前朝作得更是没边儿,楚然听肖先生回来了。跟看了一场大戏一样。原以为靠着火器之利赢下的仗,他能消停点儿呢,又不是全靠着他的领兵才能,有啥好得瑟的。结果还是低估了他的骄矜。

    “皇上要真是想保他,为什么不趁着他回京了,直接把他调军处呢?”升了职位,成为宰辅,也收了兵权,也就折腾不起来了。

    “那也得他愿意过军大臣的日子呀。你不知道,人家在西北,吃饭叫传膳,睡女人得翻牌子。一顿饭要上千两银子。皇上都没人家排场大。天高皇帝远的,在外面儿,他是西北王。回京城,他还怎么摆那么大的谱儿去。”肖先生哼着笑。

    “那也太作了吧?”皇上能忍?

    “所以,其实皇上很好哄的。他都作成那样儿了,皇上还不想负他呢。”

    行行行,你没段,你们是赤诚相待。

    “那这放他回去,不是放虎归山吗?再想哄回来杀,可就不容易了吧?”

    “不放回去,怎么能让他放松警惕,把贪的那些银子吐出来。虎?他是不是虎,只看皇上让不让他当虎罢了。当年的大将军王不比他位高权重?翻起浪来了吗?那行营里,他觉得自己经营得铁桶一样了,那是暗桩子一直没动,他每天吃什么菜,皇上想知道也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的人啊?”楚然想到了康熙老爷子交给他的暗卫。

    “不是。皇上的。”副将里一多半都是皇上的人。更别各种暗钉子了。

    “怪不得史书上一天将他几级,让他自杀,他也乖乖的受着了呢。”

    帝王段,那是方方面面的。那么多兵,那么大的地方,能完完全全的不管吗?怎么可能。

    “那咱们身边,是不是也有啊?”楚然就想到,年羹尧身边能有探子,十三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能没有吗?

    “有没有的,咱们也没想跟年羹尧一样儿,就不用怕。”有些事儿吧,还是不知道最好。

    他们都当不知道,但是血气方刚的举子们不行啊。再加上有人刻意的引导,年羹尧自己也确实是有问题,辫子一大堆,一抓一大把。这不是,就联名的上折子,参他。

    御史们跟着就上。闹腾得沸沸扬扬。

    一个个的,也没心思好好准备考试,光折腾着清君侧呢。

    皇上只当是没看到,没听到,折子全留中了。

    一切都要等到考试过后再。

    “王爷,救命啊,救救我的命吧。”

    十三爷在家里休息,也不能好好的歇着。有人上门请见。是当届的主考张廷璐。不能不见,见了肖先生就跪下喊救命。

    “救什么命?你是皇上亲命的主考大人,谁敢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