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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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瑞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耳边是沙哑的女声,在唱着《Someone like you》。

    他没马上回答,他在想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耳边的歌声换成了《Because of you》, 他喝了口酒,缓缓开口,“我从未停止过爱你。”

    “扑通扑通”程雨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把手移到胸口,使劲按着,想要平复狂跳的心, 但是好像不管用, 因为她的心也从未停止过爱他。

    她垂着头,苏瑞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也想知道,“你呢,有爱过我吗?”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期待。

    程雨茉移开捂着胸口的手, 回了一句,“爱过。”

    她的声音很, 透露着不自信。

    “只是爱过。”苏瑞不甘心地追问。

    程雨茉扬起脸,不知何时, 她的眼里已经蓄了水雾, 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

    她没有回答, 而是反问,“你和陈诗缪,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程雨茉继续追问, “那为什么比赛的时候你抱着她离开了。”

    苏瑞的思绪飘回了过去。

    那天他在程雨茉宿舍楼下等着,瓢泼大雨砸在他的身上,当时他想,如果等不到她,他是不会离开的。

    但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离开,陈诗缪被路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只从她带的手环上找到了他的电话。

    他只好赶到医院去陪陈诗缪。

    再后来,他去排练厅找程雨茉,碰到她意外受伤,在医院里,他知道了她的心意,只好忍痛离开。

    比赛时,陈诗缪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晕倒在舞台上,他是唯一知情的人,只好走上台把她抱去医院。

    在医院里,陈诗缪接到了比赛结果,毫无悬念的第一名。

    他为了让程雨茉能如愿以偿,跟陈诗缪商量,让她把名额让给程雨茉。

    陈诗缪提了一个条件,只要他不去找程雨茉,她就同意。

    所以,他答应了这个条件,放程雨茉走,成全她的梦想。

    思绪飘回来,他看着程雨茉,当初的选择也许是对的,至少她实现了梦想。

    他平静地:“陈诗缪当时生病了,我只是送她去医院。”

    程雨茉回想起那天在后台碰到陈诗缪的样子,她的确气色很差。

    想通后,一直挡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被移开了,她的心情顺畅了许多。

    但她不知道,她的心被理顺了,可苏瑞的心还满是疮痍,他还在为她和田野三年多的恋情而备受煎熬。

    他看着眼前触手可得的女人,他多想抱着她,不再放手。

    “程雨茉,今晚陪我吧。”他沉声。

    “啊”程雨茉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惊住。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苏瑞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低下头凑过去,单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牢牢牵制住。

    混着酒精的吻,连舌头都是兴奋的。

    程雨茉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子,她被苏瑞抱到了腿上。

    喘息声,搅拌的水声,他们都不再控制,纵情激吻着。

    他们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程雨茉软绵绵地靠在苏瑞的胸口上。

    他低下头吻她的额头,如果能永远这样抱着她就好了。

    苏瑞带程雨茉回到酒店,她酒已经醒了大半,但还是任他牵着,跟他回了房间。

    她已经做好了和他放纵一夜的准备了。

    进了房间,苏瑞从冰箱拿了瓶水拧开递给她,“喝点水,你嗓子有点哑。”

    程雨茉接过水,她今早起来嗓子就紧紧的,感觉有点感冒。

    苏瑞把水递给她后就进了卫生间。

    程雨茉站在外面,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忐忑地走来走去。

    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就耳根发烫,全身燥热。

    苏瑞洗完澡走出来,看到满地暴走的程雨茉,笑着拉住她,“你在运动吗?”

    程雨茉不敢看他,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龌龊了,怎么满脑子都是他赤身裸.体的画面。

    “我,我去洗澡。”她逃也似的钻进卫生间,特意放的凉水,想要浇一浇满脑子的邪念。

    她在卫生间磨蹭了半个时才出来,看到苏瑞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犹豫了,想到自己还和田野在一起,这样做是不是不道德?

    苏瑞转头看着她,“过来吧。”

    她低着头,没动。

    心里的焦虑感越来越浓,她不想背叛田野,但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苏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瑞见她垂着头,走过来,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要走,你睡床,我睡沙发,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程雨茉抬起头看着他,圆圆的杏眼里满是爱意,她点点头,转身走到床边躺下了。

    苏瑞把灯关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黑暗中的背影发呆。

    她睡的很不踏实,睡了一会儿就把身上的薄毯踢掉了。

    苏瑞走过去,把毯子给她盖上,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手指刚触碰到就感受到了异常的热度,怎么这么烫?

    他走进卫生间,把毛巾用凉水浸湿,拧干走出来盖在她的额头上。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守着她。

    程雨茉做了一个梦,梦到Andy和苏瑞见面了,Andy拉着他的手,一高一矮两个人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她觉得这个画面好幸福,忍不住笑出来。

    梦里的Andy回头,冲她大喊,“妈咪,快点。”

    她笑着:“Andy,等等。”

    她的梦呓很轻,但苏瑞还是听到了Andy的名字,这个名字她喊了好多遍,难道她在叫田野?

    他的心忍不住痛起来。

    程雨茉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水和药,还有苏瑞留下的纸条,‘起来吃过早餐后,把药吃了。’

    他的字还是如此隽秀,她笑了笑,把纸条放下,起身去洗漱。

    吃完早饭她把药喝了,张的电话了过来,“雨茉姐,在哪啊?我去找你。”

    “到我房间来。”

    挂了电话,她拿着包往房间走,走到门口,张已经在等着了。

    见张手里拿着条白色的纱裙,她好奇地问,“这是今天的服装吗?”

    张点点头,“对,今天临时改戏了。”

    程雨茉开了门,和她一起进屋,张把裙子递给她,“姐,你先换上,我再给你化妆。”

    她换好衣服,坐到梳妆台前,“新的剧本呢,给我看看?”

    张被一提醒,才想起来,从包里拿出新改的剧本,“这呢。”

    程雨茉低头看着,原来把结婚的戏提前了。

    化好妆,他跟张赶往拍摄地卡梅尔山天主大教堂。

    下了车,程雨茉看到蓝天白云下壮丽的大教堂,不由感叹,要能在这么美的地方举行婚礼就好了。

    她跟着张往教堂走,刚到门口,一个可爱的女孩跑过来,把手里的捧花递给她,“给你。”

    程雨茉接过花,了句谢谢。

    女孩突然拉住她的手,拽着她往教堂里面走。

    美妙的钢琴声从远处传来,程雨茉闻声望过去,只见钢琴前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背影很熟悉,是苏瑞吗?

    她转头看到旁边的摄影机都在工作,难道这就开始拍了?

    教堂两边座椅上的人冲着她微笑,她不敢乱,只好礼貌地回以微笑继续往前走。

    她手捧鲜花走到最前面,刚好苏瑞弹完了,他站起来,转身看着她。

    他深情款款地大步走过来,在一阵欢呼声中单膝跪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荷绿的盒子,把戒指举到了她面前。

    她的心在狂跳,她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在拍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她拼命想要表现出开心和幸福,却忍不住流下眼泪,为什么会哭?是因为这个画面太不真实了吗?

    苏瑞望着她,看着她努力克制本能的情绪。

    他愿意相信,她是真的感动了。

    他从盒子里把钻戒取出来,牵过她的手,她的指尖是冰凉的。

    他握紧她的手,仰头望着她,“程雨茉,嫁给我吧。”

    他错台词了吗?

    她低头声提醒,“你名字错了。”

    苏瑞微笑着,从容不迫地:“我没错,我是在跟你求婚,程雨茉,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她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要从梦中惊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都投来期待的目光。

    程雨茉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想到Andy,又想到了田野,还有好多事情没捋清,她不能贸然答应。

    就在她纠结时,手机响了。

    一段与求婚氛围完全不符的铃声让众人面面相觑。

    程雨茉从银色的手包里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田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