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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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踩着点到了爸妈们订的包厢,进门前我已调整好了心情,不想叫妈看出来我难过。

    我一进去陈伯母就问:”元元,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陈诤那子呢?”

    我还没话,我妈就貌似体贴地插话:“是不是突然加班呢?律所那么忙,没来也情有可原嘛。”

    我当然知道妈在故意反话,所里元旦加不加班,她早给我听得清清楚楚了。

    陈伯母立刻:“加什么班,元元你,陈诤怎么没来?”

    我把提前想好的辞告诉他们:“刚刚陈诤有个朋友进医院了,情况特别严重,我就让陈诤去看看,他等会儿看完了就过来吃饭了。”

    我爸笑着夸奖陈诤:“陈诤这孩子讲义气呀,这种时候是应该去看看,不然谁愿意跟他交朋友啊,你是不是啊,老陈?”

    陈伯父、陈伯母不了解其中内情,跟着附和起来,我妈可能猜到了什么,绷着脸不一句话。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我坐到妈身边圆场道:“难得一家人出来吃饭,菜都快上齐了吧,爸妈,我们先吃菜,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场团圆宴总算开饭了,我戴上笑呵呵的面具,不停地插科诨,把陈伯父陈伯母逗得直乐,我妈则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吃到一半时,陈诤总算赶过来了。

    他不住道歉,陈伯父了他几句,我爸又护了他几句,这一来一回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吃过饭,两家父母开一辆车过来的,我和陈诤把他们送走,坐上了自己的车。

    回家路上我一言不发,把车载音响开听歌。

    陈诤突然把音量按,问我:“元元,春节我们出去旅游吗?”

    春节旅游是我去年提出来的,当时陈诤没有同意,想陪父母一起过。

    我想,这算什么啊,补偿吗?去年陪父母今年就不用陪父母了?

    我兴致缺缺道:“不了吧,今年年底我妈过五十大寿,我想多陪她几天。”

    陈诤嗯了一声又:“对不起元元,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情况会这样,电影和喷泉我下周末再陪你去看好不好?”

    我忍不住用开玩笑的语气了一句:”你对那个同事也太好了吧,你们关系很好吗?”

    陈诤皱眉,“也没有很好,只是他情况紧急,换了是其他朋友我也会那么做的。”

    是的,没错,我相信陈诤这句话,他的朋友都他靠谱,但是为什么,那人就偏偏刚好是游羽呢?

    我顿了顿,:“电影和喷泉我已经看过了,不想再看一遍,下次我们去看别的吧。”

    我这句话等于是向陈诤发送了一个和解的信号,陈诤的语气明显轻快起来:“好啊。”

    元旦后的第二个周六,我和陈诤开车去近郊的温泉山庄住了一天,那一天很美好,不管是白天的爬山行还是晚上的温泉浴,都很让人难以忘怀。

    从温泉山庄回来以后,我和陈诤之间好像变得更亲密无间了。

    陈诤开始跟我他工作上的趣事,对我的关心也更加细致、周到、体贴。我不由开始幻想,自己是不是马上要“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有天夜里十一点,我和陈诤正进行着“人体奥秘的探寻”,快到紧要关头,陈诤手机响了。

    陈诤没理会,继续动作。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陆陆续续了得有三通,陈诤黑着脸加快冲刺,还没完呢,第四通又来了。

    我喘着气,一只手往床头柜上够他手机,刚够着,陈诤掐着我屁股射出来了。

    我低叫一声:“你干嘛弄里面啊?”

    陈诤压我身上吧唧亲我一口:“元元,等会儿我给你洗屁股,行不行?”

    “你还是先过去问问人家有没有急事吧,都了四个了。”

    我拿过他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通话已结束,通话时长两分零一秒。

    我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五道雷,一定是我刚刚不心滑到了通话键!

    这个号码没有备注,不知道是谁,我慌张地把手机递给陈诤看,“怎么办啊?诤哥,这是谁呀,他不会乱吧?”

    “我们是合法伴侣,他能怎样?”陈诤看了一眼把手机放下,“就一个普通朋友,他不会乱的,放心吧。”

    我放了心,腾地坐起来圈住陈诤的脖子,陈诤顺势把我抱起来,带我去浴室洗澡。我们都没尽兴,陈诤把我按在浴室墙壁的瓷砖上又来了一次,才去睡觉。

    快到年关,我上班时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婴儿培育特殊技术中心,提醒我采样时间还有一个月截止。

    我想着最近我们感情不错,现在提出来陈诤没准会同意我的想法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几次欲言又止,陈诤看出来我有话想,问我:“元元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这么为难?”

    我把碗一放,一咬牙,“诤哥,你记得你生日后一天问我什么事儿那么高兴吗?我现在告诉你。”

    “我去年七月份在婴儿培育特殊技术中心申请了一个宝宝,离采样结束还有一个月,我们挑个时间去做采样吧。”

    陈诤听完我这话,僵着脸一直没有开口。

    我知道他现在或许气狠了,动也不敢动。

    我们默默吃完饭,眼看着陈诤要回房间,我急忙喊住他:”诤哥!我们谈谈!”

    陈诤表情淡淡的,“谈什么?你不是已经通知我了吗?你有给我谈的余地吗?”

    我声辩解道:“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吗………”

    “是,你怕我不同意,就直接把事儿办完,办完了再来通知我。李昱元,你总有办法让我不敢瞧你。”

    “养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儿,你李昱元能一个人做决定,想要就要;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你李昱元也能一个人做决定,想结就结。李昱元,你把我当什么?你就那么乐意控制我的人生吗?”

    陈诤的指控让我整个人像是在油锅里煎了几道,这是结婚两年多以来,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出他不愿意跟我结婚的这个事实。

    我知道我们家挟恩以报不光彩,这种不光彩在受害人点明以前是隐晦的,而一旦受害人直接点出来,难堪就会增加百倍。

    我曾经以为,随着时间流逝,随着我们关系的变化,陈诤会慢慢淡忘直到最后毫不在意这段婚姻不堪的开头,但我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我的天真,我的任性,我的坏。

    我怎么能慨他人之慷地把陈诤遭受的痛苦轻悄悄一笔带过呢。陈诤没犯任何错,他唯一的错就是遇见我,让我爱上了他。

    作者有话:

    猜猜那个听到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