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眉来 “我说,你是公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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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愈合的时候, 会发痒。经历过好几轮痒意,伤口终于得以完全愈合,露出栩栩如生的图案。这时间过得竟很快, 还赶在假期到来之前。

    明岚似乎很懂她,不是单纯的一支香烟, 而是握在纤长手指上的一支香烟, 飘出几缕。

    窗帘拉上之后, 光线昏暗,闻雪时从镜子里看自己的刺青,一眼想起那个瞬间, 闻怀白把烟递到她跟前。

    诱惑其实从那时刻就表现出来了。

    她伸手,轻抚过这个刺青,闻怀白从身后凑上来,拦腰将人抱住。他轻咬她耳垂,气息喷洒在她颈侧。

    在昏暗的房间里和喜欢的人做|爱,和下雨天躺在被窝里听雨声一样浪漫。

    这才是他们之间真刀实|枪的第二次,前面一段时间闻怀白表现出那么多次对她的欲望,在这一刻都得到实践。

    辗转,耐心又没耐心地, 撕碎玫瑰花的花瓣。

    好像更清醒了,也更安静了, 再没有任何嘈杂的背景音。也正因为太过安静,任何声响都变得放大, 刺激着人的耳膜和心脉。

    血液仿佛也变得沸腾, 他亲吻那个刺青,的话不堪入耳。

    闻雪时毕竟是年轻,听得面红耳赤, 但又不能闭眼,闻怀白不让,他一定要让她看着。

    从镜子里倒映出来,好像一场梦境。

    后来好像果真下雨,在昏昏欲睡的时间里听雨声,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时候。

    *

    她摸了摸颈后的红痕,低骂了声,只好将头发放下来。明天便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今天还得在教室里听喋喋不休的叮嘱和强调:同学们,距离高考只剩下……

    闻雪时对青春电影的印象最深刻就是这一幕,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发觉也并没那么深刻。也许是因为局中人向来不清楚的,待出了局,再回头,就能分明了。

    她听得哈欠连连,下了课,听宋慢雨抱怨数学题多难,“雪时,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你不知道,前两天,我妈妈还在,我要是考不上大学的话……”

    她叹息一声,没再下去,“总之很惨啦,我已经开始焦虑日后做什么工作了?我不会一事无成吧?”

    闻雪时从没觉得自己在学习上花过多少功夫,好像自然而然就这样了,不要脸一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赋。

    “一事无成才是人生常态,成功的人才是少数。”闻雪时轻碰了碰她胳膊肘,问她那一道题不会。

    宋慢雨有气无力,毫无热情,“算了,到时候再吧。哎对了,雪时,你那个……”她一骨碌从桌上爬起来,心翼翼地挤眉弄眼,“纹身,怎么样了?好了没有?”

    “嗯。”闻雪时点头,伸手要扒衣服给她看。

    被宋慢雨拦住,“别别,这不好,放学吧。”

    闻雪时笑了声:“好。”

    后来不知道为何又起程煜,闻雪时才有种感觉,好像那天的事是一道分水岭,把她和程煜分在了山南和山北。

    她不动声色地感慨,提及明天的假期,难得有这么长的假期,总得计划一下如何安排。

    闻雪时的安排,听闻怀白,要带她出去玩。至于去哪儿,暂时未知。

    她对旅行的期待值不算太高,比起流动性,她更热爱黏在故土里。

    下课之后,许皓来接她。

    “雪时妹妹,今天我们可有聚会,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她琢磨了一秒钟。

    许皓便带她去了言山,这自然得到过闻怀白的许可。许皓还觉得奇怪,闻怀白怎么今天转性了。

    言山算京城几大销金窟之一,叫是叫山,但并不在山上,只不过地势较高。

    许皓给她介绍:“今天一个朋友的会所开业,所以大家聚一聚,这可是正经聚会啊,没有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他赶紧撇清。

    闻雪时点了点头。

    只不过正经这话,在七拐八拐终于进门之后,被眼前的灯红酒绿直接拍碎。闻雪时看了眼许皓,重复他的正经。

    许皓嘶了声,挑眉:“绝对正经,喝点酒,交交朋友而已,算不上不正经吧。”

    许皓领着她进到包厢里,在场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一些,大多认得闻雪时了。即便不认得她的脸,也都知道闻怀白养了个侄女。

    闻雪时头发散下来,掩去不少学生气。加上她本来长得就偏明艳,即便素面朝天往那儿一站,也足够让众人惊艳。

    有人开玩笑:“白哥,侄女有没有兴趣出道?要有这想法,一定要记得找我。”

    他们跟着笑起来,闻雪时只是定定看着闻怀白。

    闻怀白作为在场最大的那个钻石王老五,自然是莺莺燕燕环绕不停。

    闻雪时从手边拿了只杯子,将眼前好几瓶酒全混倒在一起,端着杯子绕过那些女人,径直往他腿上一坐。

    她顺势揽住他脖子,将酒杯递到他嘴边,附耳道:“叔叔,对着别人石更得起来吗?”

    她的不需要他负责,可不是,一面和他睡,一面要容忍和人一起共享。

    自己的东西,那不可能让别人觊觎。

    闻怀白对上她的视线,眸色渐黯,似笑非笑:“你呢?”

    ……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先前调笑的众人齐齐转头看向这边,看着闻雪时这动作,甚至捏了把汗。一方面,她这么做,明摆着要落闻怀白面子,另一方面,他们俩这什么情况?

    他们看着闻怀白抓住她的手,将酒杯送进嘴里,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哄,总而言之莫名其妙,满堂起哄。

    他把杯子放回桌上,杯底碰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闻雪时轻哼了声,骂他一句:“我,你是公狗吗?”

    闻怀白在她腰上轻拍了一巴掌,低低地笑:“骂人的时候何必连自己一起骂?”和公狗一起的不就是母狗了?

    闻雪时啧他一声,起身要走,被拉回来,仍旧让她坐在腿上:“去哪儿?你自己潇洒走了,要让我丢人?”

    众目睽睽,闻雪时瞪他一眼:“倒一耙。”

    他们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落在旁人眼里,不就是情骂俏,彼此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什么侄女,当时他们就觉得,闻怀白哪有这么好心。

    闻怀白掌心热度传到她后腰,单薄布料没什么用,他声音轻且含笑:“这也值得生气?”

    闻雪时反驳:“不然什么时候该生气?捉奸在床的时候?”

    闻怀白轻啧了声,捏她下巴,“怎么话就这么难听呢?”

    “呵。”她一早认清这男人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