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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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瑟儿睡到半夜,起身呕出几口冷水,连天横也睁开眼,坐起来,叫人去温了姜汤,替他灌下。忽地想起去年宝瑟儿跳进井里,也是他抱出来的,弄得前襟全湿透了,那时候他心里仓皇,只是一味地不肯低头。

    这厢给他擦了嘴,唇贴着他的前额,所幸没有发热。

    怀里的人皱着眉,了个寒战,喃喃道:“冷……”

    他便解了外襟,敞着赤裸的胸口,抱住他,再用衣服裹住脑袋,大手包着后脑勺,让宝瑟儿的脸紧紧贴着自己,整个身子偎在他衣服里,用体温暖着。手掌顺着后背,一拍一拍的,低哄道:“宝儿乖、宝儿乖……”

    他本想趁着生辰,在宝儿面前彻底坦白,若他不信,便慢慢地哄着,总有一日让他明白,可谁能料到弄巧成拙,横生了这些枝节。

    过了一会儿,宝瑟儿迷迷糊糊睁开眼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喘着气,眸子湿淋淋的,面孔潮红,有些懵懂地看着他:“你来了。”

    连天横伸出手,重重拧了一下他的脸,“想起我是谁了?”

    宝瑟儿注视了他半晌,低下头,声:“……你是大个子。”

    原是听错了,连天横叹了口气:“算了,睡罢。”

    着,揽起被子,将二人一齐裹在里面。连天横抱着他,感受到那人的轻颤,颇有些不敢面对宝瑟儿,不论他甚么,都恐怕让人失望,心里迟疑该不该开口。想了半天,凑在耳边道:“桃,我错了,我又食言了。”

    宝瑟儿没有搭话,好像睡着了。

    连天横有样学样的,在被窝里探到他的手,拿起来,在自己胸口上抽了两下,“你我罢,我不怕疼,最能挨揍了。”

    宝瑟儿抽回手,缩在胸前,埋在枕头里,遮住眼睛。连天横看他不理人,不依不饶地贴上去,用鼻子拱他的脸,质问道:“你都把我伤了,你看!怎么赔法?”

    宝瑟儿不胜其烦,便伸手捂住了连天横的嘴巴,声道:“你不要话了……我好困。”

    连天横心想宝儿不好骗了,便在他手心里舔了一下,卖乖道:“那我不了,咱们睡觉。”

    天亮了,连天横睁开眼,坐起身,发觉宝瑟儿面朝着床里,还在呼呼大睡,玩心大作,手伸进被子里,在屁股上用力掐了一把,换作平时,宝瑟儿早就疼得跳起来咬人了,今天却还埋在被子里装死,于是连天横一边晃他的肩膀,一边道:“懒桃,起来了!”

    晃了半天,好容易把人叫醒,拿起一件衣裳,蹲在地上,照例要先给他换了贴肉的衫。脱他衣服时,宝瑟儿忽然缩了一下脚,心翼翼地探出手,:“你给我……我自己来罢。”

    “怎么了?”连天横还不曾当回事,捏着他脚趾头,拖过来,很轻佻地在脚心挠了一下,这下子宝瑟儿的反应更大了,惊慌失措地缩到床角,睁大眼望着他,好像见了甚么骇人的东西。

    连天横猜不透他又耍甚么孩子脾气,把衣裳一抛,盖在宝瑟儿头上,自己也有些赌气,“你穿,穿了半天穿不上,又哭。”

    宝瑟儿呆坐着,扯下头上的衣裳,拉上被子,躲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脱下里衣,连天横饶有兴味地盯着,不知不觉也爬到床上了,挑起被角,猛地一扯,宝瑟儿身子凉飕飕的,全裸露了,忙用手遮住身上的伤疤,可是疤痕太大,无论如何也遮不住,只能伸手去抓被子盖住自己。

    紧接着,连天横把被子一拉,宝瑟儿整个人就被拉进他怀里了。

    “别看。”宝瑟儿忙掩住他的眼睛,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别看了,求你。”

    连天横皱眉头:“你今天怎么?长大了一岁,反倒不听话了。”

    宝瑟儿在他的注视下,自己套上左袖,系好衣带,却不敢下床,缩在床角,和他僵持着。

    连天横看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一根手指头都不肯自己碰,又不话,那点稀薄的耐性也渐渐消磨殆尽了,脸色慢慢沉下来,捏起他两颊,教他抬头,眯起眼睛道:“从前就最看不得你这副混不吝的样子,稍微抬举两下,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并不能怪他,在连大少爷心里,所有人合该讨好他,围着他转,一时的卑躬屈膝只是情趣,谁也不能超越本分行事。要是不识好歹,就别想得到甚么好脸色瞧了。

    他的阴晴不定,宝瑟儿是心知肚明的,也知道他只能听软话,只是此时被掐着脸,仰视他的眼睛,鬼使神差般,眼里好像发热,喉头哽咽,半个字也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连天横觉得跟傻子较劲没有意思,松了手,低声吩咐:“先去用饭罢。”

    整整一个早上,宝瑟儿都不曾提一句昨晚的事,更遑论提及那个心心念念的爷了。连天横也不话,低着头喝粥,这些下人都是懂眼色的人精,哪里察觉不到二人之间的怪异之状,面面相觑的。

    吃过早饭,连天横便鞴马出门。晌午时分,也不曾着家,宝瑟儿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吃午饭时,便听得几个家丁垂着手在那里嘀咕:“少爷养的这个唱,爱重他几天,果然淡了。”

    另一个人附和道:“这是一个嬖奴,住在金雀桥的,要不是他又傻又残,形容可怜,哪里会让他住在这里。”

    这两个人当他痴傻,听不懂话,当着面,你一言我一语地着。

    宝瑟儿伏在案上,用力地扒了几口饭,忘了要嚼,又噎住了,却浑然不觉,接着塞进嘴里,好像誓要一口气吃完似的。

    夕阳西下,连天横才回了家,跨进书房门槛,见到宝瑟儿在写字,恰好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几步之遥,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连天横解了外氅,丢到他头上,隔着衣服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宝瑟儿被蒙着脸,挣扎不得,被高高地举起来,大叫一声,在空中转了个圈,再稳稳地落在大圈椅里,连天横掀开衣裳,露出半张被吓得苍白的脸,一个劲亲吻那块疤,骂道:“臭桃,坏桃!”

    亲得宝瑟儿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瘦弱的腰身在手掌里微妙地僵硬了一下,连天横闹够了,又好像甚么也没有发生过,半披着衣裳,顺手拈起一张纸,检查道:“唔,让我看看你今天练了几个字,偷懒不曾。”

    这是没话找话,读书习字一事,宝瑟儿向来只有发奋,绝没有偷懒的念头。

    连天横一张张看完了,:“我今日做了两件事,你听不听?”那头没有人搭话,他也不恼,兀自道:“快入夏了,我没有功夫教你,着人为你去物色一个先生,今后便在家里读书了。”

    “先生?”宝瑟儿目光凝住,神游天外,好像听不懂这两个字似的。

    连天横抬头,手掌按着他膝盖,道:“现在先生不好找,又要熟读诗文,又要恪尽职守,最要紧的是须得有些耐性,”伸手刮了一下他脸蛋,道:“我们桃发蒙晚了些,不过也不算迟。”

    宝瑟儿问:“还有甚么事?”

    连天横卖关子道:“这个么,你明天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这一整天,二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天堑,好像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有时顺手摸他两下,也会躲开。可是半夜睡觉的时候,宝瑟儿会紧紧地抱着他,贴在胸口上,贪婪地呼吸。

    连天横夜里不爱穿里衣,赤裸上身,宝瑟儿不嫌热,趁他睡觉,舌头偷偷地舔着他脖颈上流的汗珠,连天横喉结发痒,半梦半醒之间,低下头去亲他的嘴,亲到一嘴咸乎乎的,唇舌交缠,拉出几丝涎水。

    他好像回到了花里馆那张床上,宝瑟儿的每片肌肤、每寸骨头都饱含媚意,一触即酥,让他血脉偾张,大汗淋漓。水乳交融之时,情欲像野马般奔腾不息。

    他做了个梦,梦见一脚趟进湿热的泥里,那泥淖吸着他,柔软、粘腻。

    睁开眼时,发觉宝瑟儿已不在身边。胯下的毛丛里趴着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一上一下,噗滋噗滋地吮吸。手指扶着上翘的男根,从根部舔起,含住龟头,舌头往马眼钻,

    “起来,宝儿,起来。”连天横哑着嗓子,坐起身,去拍他的后背:“把裤子穿好。”

    “我饿了。”宝瑟儿那张脸从他的胯下抬起来,泛着潮红,口吐热气,一线透明的细丝从圆润的茎头牵到嘴角,显得淫乱不堪。他撅着屁股爬过来,亲连天横的嘴,两腿在下面夹紧,裹住他的茎身,上下地蹭动。

    “抱我,”宝瑟儿,“你抱抱我罢。”

    连天横哪里舍得不抱他,像怀抱一朵暖烘烘的火苗,拍着他的后背,胯下还高高地杵着,抵在那人的肚子上,好半天还不曾消下去。宝瑟儿抬头去亲他的嘴,嘟囔道:“你亲我……”

    连天横对于他冷淡了一天之后,突如其来的热情,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一边接吻,一边握着两人的茎身,不住套弄。

    丫鬟端盆子进来,见这两人面对面抱着,大惊失色。后退两步,红着脸跑了,宝瑟儿两腿盘在连天横身上,背对门口,一只大手伸进他衣服里,掀起上襦,露出一截嫩藕似的后腰,连天横吻得入神,在后腰上下滑动,另一手的手掌包住臀瓣,揉搓摩挲,指头插进后穴里,水声咕啾,疯狂搅动。

    宝瑟儿被摁到那一点,喟叹了一声,“好舒服……”

    连天横躺下来,托着他的腰,让他一屁股坐在自己脸上,高挺的鼻子卡着会阴,弄得宝瑟儿有些窘迫,不敢往下坐:“让我起来罢。”

    连天横却不许他乱动,嘴唇吮吸着他的嫩穴,舌头探进去,像鸡巴进出一样奸弄,弄出了许多香甜如蜜的粘稠汁水,宝瑟儿的茎原本还垂着,现在也翘起来,贴在腹上。

    宝瑟儿被他舌奸得十分难捱,仰着修长的脖颈,痛苦地呻吟。嘴角流出涎水,“哈……”

    连天横吃了他的淫水,又含住宝瑟儿的两颗丸,一颗颗地吸,极尽亵玩之能事,宝瑟儿伏下身子,握住连天横的鸡巴,一寸寸吸纳进嘴里,深深地抵进喉头,拼命地吐息。

    淫戏了不知多久,两人终于都泄了火,宝瑟儿吞下那些腥膻浓稠的东西,连他下腹溅射上的也统统舔走,卷进嘴里。

    连天横拍拍他的屁股,教他起身,可是宝瑟儿两条腿早软得像面条,只能由他抱着起来了。

    福子进来时,宝瑟儿正坐在水盆边擦脸,连天横敞着胸膛,坐在床上玩宝瑟儿的马,屋子里一股浓烈的雄麝气息,福子不禁捂住了鼻子,闷声禀报道:“少爷,人来了。”

    宝瑟儿正抬头去看,门口的妇人满头珠翠,遍体绫罗,真乃云佩霞裾,貌同仙姑,一见到他,便飞也似的扑上来,手绢抹泪,捶着他道:“六官,你这没天良的畜生,哦唷唷……福大命大!我就知道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