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还不准我吃茄子,这么……
回到寝室, 徐嘉懿看到祝也回来了,没多想地:“你们今天体育课跑八百米了?这么脸红大喘气的。”
转头想起来,不对啊, 祝也选的体育课和她在一个时间段,她们俩一个排球、一个啦啦操。
徐嘉懿接杯水放到祝也桌上, 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谢谢。”祝也摇头, “我没事。”
然后一整晚, 徐嘉懿就看到祝也在忙个不停。
先一声没吭地把开学刚发下来的书预习完大半本,然后洗衣服、洗鞋、洗澡、洗头,好不容易坐会儿, 又下楼去丢垃圾,还顺带帮其他三个人一起丢了,一刻不容自己闲下来,坐立难安似的。
许久不见人上来,徐嘉懿也下了楼,在超市旁边的凉亭看到祝也一个人在喝可乐。她悄声走到祝也身后,捂住她眼睛,掐着嗓子:“猜猜我是谁。”
祝也笑了笑:“应该不是徐嘉懿吧。”
徐嘉懿笑嘻嘻地走到祝也旁边坐下:“有什么烦心事吗?感觉你今晚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没有,可能是今天天气有点闷吧。”祝也喝了口可乐, 冰气褪去,常温状态甜得发腻。
她转头看向徐嘉懿扯了扯嘴角,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显得心事重重。
徐嘉懿默了默,不想就算啦, 她起身拉起祝也胳膊, 同时心翼翼观察她的反应:“我们一起去吃芝士蛋糕吧,我请你吃,去吧去吧, 就在学校马路对面,很近的。”
徐嘉懿撒娇卖乖的时候眼睛又闪又灵,大概没人不喜欢看漂亮女生对自己撒娇,祝也也不例外。她本来只想安静坐会儿,动摇地陪徐嘉懿去了甜品店。
芝士蛋糕口感轻盈,香软细腻,既不会太腻,又能促进多巴胺分泌,给心情回温。
徐嘉懿手肘撑桌,托着下巴:“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祝也没想到徐嘉懿特地来吃蛋糕是为了让她高兴点,意外之余,胸口泛起暖意。
“谢谢,”祝也笑了下,可能是不习惯于倾吐,也可能是无从开口,或者是根本就不想,半天,她又低声道,“真的很谢谢你。”
徐嘉懿有点泄气,戳了戳没吃完的蛋糕:“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就你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发生了什么也没关系。”
什么都不的话,会让她觉得好像一直徘徊在祝也的世界外面,想进去但不得其法。
晚上上床,祝也翻来覆去半宿都没睡着。
翻个身,她想起徐嘉懿。她确实没有心事的习惯,也不知道该怎么,同时觉得,没人该成为她心情的垃圾桶。
可是也不该只“谢谢”,徐嘉懿好像有点不开心,祝也觉得自己嘴太笨了。
再翻个身,又想起了周许望。她承认,对于他和谢易行的关系,自己臆测成分更大,就像他的,臆测的源头是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私心。
可无论如何,他不该喜欢她的。或者,周许望喜欢的那个人不该是她。
长夜漫漫,祝也翻身翻出一身热汗,到天色将亮才有稀薄的睡意。
第二天寝室里只有祝也有早课,她上午上完课,蹬单车到校外买了盒徐嘉懿最喜欢的蛋黄酥。
回到寝室,另外两个舍友出门了,徐嘉懿刚洗漱完换了衣服,两只眼睛挂着黑眼圈,一脸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徐嘉懿看到祝也进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尴尬了一秒,她主动:“你回来了。去食堂吃饭了吗,今天有炸排骨吗?”
“我还没吃。”祝也顺手把蛋黄酥放到徐嘉懿桌上,浅笑,“买的时候刚出炉,应该还热,你可以现在试试。”
希望她吃完能开心一点。
徐嘉懿没动,看着那盒蛋黄酥,忽然觉得心烦意乱,估计又是为了谢谢她昨晚请吃的那盒芝士蛋糕。
她们俩礼貌客气得像两个的好“舍友”,关系也仅限于“舍友”。
徐嘉懿从来是心直口快的性子,想到什么就什么了。她道:“祝也,我是很喜欢吃蛋黄酥,但我不喜欢每次我送你什么,你都回个更贵的给我,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礼尚往来’。”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用应付我,你可以告诉我,你很烦、你现在不开心,什么都不的话你憋着难受,我也很难受。”
“我是很想和你当朋友,如果你不想的话,那就当我在放屁。”
一口气完,寝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徐嘉懿没再什么,直接快步走出寝室,一整个下午都没回来。
晚上徐嘉懿还有晚课,也不见人影。
祝也坐在书桌前,在作业本上写了两个字,又丢下笔,头扎进胳膊里,有些烦躁,她好像把事情都弄得很糟糕。
手机放在桌角蓦然连续震动好几下,祝也看了眼,没拿起来看,周许望半个时前给她发消息问她吃晚饭了没,可能又是他的消息。
没过两分钟,震动声变成电话铃声,扰得人无法忽视。一通没接,又来一通,祝也这才翻过手机看,居然是姚池的电话。
半个月没见,姚池一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得意,:“我离家出走了,还没吃饭,给我借点钱。”
“……”
新大附近一家烧烤店里,祝也和姚池对面坐下,姚池点了份炒饭,还有一大桌烧烤,吃得津津有味,顺便把她如何把她爸气到半死的风光伟绩给祝也唠了遍。
也不知道对面祝也听进去没有,捧着一大杯扎啤猛灌。不过不重要,她自己嘴巴爽了就行。
姚池真饿狠了,干完一大盆炒饭,满足地长舒一口气,痛快!
抬头看,对面的祝也已经喝到第三杯,姚池忍不住怀疑,祝也就是自己想酗酒了,听到她在烧烤店门口,才答应出来的。
“干嘛了你,一脸借酒消愁的样子。”姚池问。
祝也放下杯子,了个酒嗝,她下意识想“没什么”,徐嘉懿的话又回响在脑海里。沉默良久后,她把跟徐嘉懿的事掐头去尾挑重点了出来。
姚池还以为多大事呢,就这?
她:“她觉得错了,你觉得没错,就当她在放屁。她觉得错了,你也觉得错了,那就诚心认错,再诚心声‘对不起’,会原谅你的。”
“你看我爸这么死要面子的人,出轨了我家前前保姆,都得拉下脸‘对不起’。”
“你妈原谅他了?”
“他跟保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保姆原谅他了。”
“……”祝也喝了口扎啤,没一会儿,埋头失笑,为这个讽刺又不算好笑的笑话。
姚池直接点了一炮扎啤,自己也倒了杯,酌怡情,开始跟祝也聊“她爸带保姆去酒店,碰到她妈跟隔壁开”那点狗屁倒灶的事。
姚池真搞不明白:“他俩都这样了还不离婚?总不能是因为我吧。”
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两颊酡红,已经略显醉态。她努力维持正经,:“可能是因为财产还分不清。”
“……也有道理。”姚池就她家到底有多少财产好一顿寻思,抬头看见祝也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她想起来今晚的正事还没,别待会祝也先喝醉了。
“祝也,你大概能借我多少钱?”姚池切入正题。
祝也正托腮盯着老板的烤架出神,她开手机银行软件,直接递过去,:“你要多少,自己转,密码是……”
她报了六个数。
这么不见外?姚池惊得下巴掉在地上:“你就不怕我卷钱跑了?”
祝也瞥了眼姚池,眼神迷蒙,显然是已经醉了。
她认真:“你跑步没我快。”
“……”
姚池觉得祝也这人真的很奇怪,到处工,但又不爱钱。
不爱钱的人,是个正常人都绝对干不出让人随便转她钱这种事。
手机银行上显示活期余额有三千。姚池翻了翻,问:“你这个定期一千能取吗?”
祝也:“那是我下个月的生活费。”
“定期两千呢?”
“我舅舅下个月过生日。”
“这还有个定期四千五百二十的。”
“那个也不能动。”祝也有点头晕,费劲地按着太阳穴,手指力气大得像是在生她脑子的气:怎么敢不经过她同意就擅自犯晕。
她喝醉以后话多了好几倍,慢吞吞地:“如果我有天出意外了,有四千是要留给殡仪馆的,还有五百二十要留给我舅舅,谢谢他一直挂念我,我很爱他。”
姚池愣神,蓦地想起祝也上次自己没钱去医院。这会儿看有没有钱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祝也自己不想去吧!?
她银行卡里关于“未来”的计划只有两笔,一笔是下个月的生活费,另一笔是人没了以后的丧葬费,没有一毛钱留给中间这段“未来”。
像是做好了继续活下去的准备,也做好了随时可能会死的准备,对“未来”没有任何的期待的活着。
姚池开口:“你把钱都给别人,不想想你自己?”
“想过,”祝也喝上头了,乖乖点头,语气里有种单纯,,“钱能让他们开心的话,我也会很开心。”
姚池忍不住问:“那你自己未来呢?”
“未来……”祝也喃喃,眼睛看向一处,逐渐出了神。
好像已经很久没给自己购置过新东西,再新潮再流行,她也没什么非要不可的欲望。也不会像时候那样,想吃的东西吃不到就会心痒痒,下次非吃上不可。
上次她早上想吃油条,最后一根被前面的人买走了,排在后面的女生跟朋友抱怨明天一定要早来五分钟吃上油条,她只是平静地喝完一碗豆浆,然后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但既然已经少了,也就无所谓了。
好像什么欲望都变得很淡,对什么都没有期待。未来,就是还没来,如果不来的话,那就算了。
祝也浑身颓丧起来,喝了口扎啤解愁。
脑海里忽地有画面一帧帧闪过,是周许望谈笑风生的样子。人潮若如浪,他必然是飞跃的浪花里生命力最磅礴的那一朵。
他不该喜欢她的,她不值得,她只是浪花溅起水珠时,可有可无的那两滴。
祝也恹下去。烤架上忙着滋啦滋啦飞油花儿的蒜蓉烤茄子看起来活力四射,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却死气沉沉。周许望喜欢她,还不如去喜欢蒜蓉烤茄子!
祝也心碎地趴在桌上,她一直知道自己有很多不好,可是没想到,居然都比不过一只茄子了。
姚池坐在对面直接懵圈,她就问个“未来”,祝也至于伤心成这样?眼睛都红了,可怜巴巴的。
心里升起莫名的负罪感,姚池闭上嘴,借完钱,算把手机塞回祝也包里,恍然又发现,祝也人醉成这样了,谁送她回去?总不能是她,她待会还要回学校。
半个时后,周许望出现在烧烤店里。祝也通讯录里没几个人,姚池只认识他,看起来不像个坏人。
姚池先警告周许望不要乱来,然后扶起祝也,把她塞进路虎的后座。
周许望问她:“你去哪儿?”
姚池:“我待会个车回学校。”
“上车吧,我先送你去学校。”周许望。
姚池对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保持怀疑,目光变得警惕起来,周许望补一句:“晚上不安全,你出事了,祝也会自责。”
“……”行吧。
把姚池送回学校已经快十二点,再开回去到了凌,早过了新大门禁时间。
周许望直接开到新大附近一处区,大四没课,他嫌住在寝室里不方便,在这儿租了套房子,前两天才布置好。
周许望背着人坐电梯上楼,祝也一直在耳朵边嘟囔着喊热,喷了他一脖子酒气。喝啤酒也能醉成这样,周许望好笑,侧头哄人:“到家就给你开空调,开到十六度,特别冷,行不行。”
祝也侧脸搭在他肩上,醉醺醺地点了点头,“嗯”一声,听起来莫名乖。
周许望又:“为什么跑去喝酒了?”
祝也闭着眼睛,含糊回一句“口渴”。
他接着问:“那为什么晚上不回我微信?”
祝也困倦耷下眼皮,早已不知今夕何夕,音调一句低过一句,回:“你是谁啊?”
周许望有问有答,:“不记得了?还长大以后要嫁给哥哥,叫声许望哥哥来听听。”
没等到回复,过了会儿,周许望轻抬下肩:“嗯?”
祝也还是没反应,呼吸匀匀,像是睡着了。
睡觉倒是会挑时候。
开门,一屋子闷热扑面而来。
周许望把祝也脱了鞋轻放到床上,转身去开个空调的功夫,回来看到她在床上一边扭着喊热,一边伸手扯T恤,半截细腰已经暴露在空气里,还嫌不够,要把T恤脱了才肯罢休。
再往上,已经略见内衣边缘。
周许望怔楞一秒,耳根泛红,快步走过去拉起被子把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严正声明:“祝也,我提醒一下你,你现在正忙着跟我闹别扭,再脱衣服,酒醒了你自己想起来有你后悔的。”
祝也哪听得进去这些,她就是觉得热,生气地一脚蹬开被子,坐起来,控诉地瞪着周许望:“好热!”
T恤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半边白皙细长的颈,隐约可见深色内衣肩带压在锁骨上,一路往下。
跟酒鬼不清道理,周许望干脆拿床毯子把她脖子以下围起来,亲自抱着,坐等室温降低。
祝也这才安生下来,周许望用额头试她额头的温度,还在散热,有点热气腾腾的。
两片额头相触,祝也睁开了眼,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低喃:“周许望?”
周许望嘴角挑了下:“认出来了?”
祝也满眼醉意,慢腾腾地:“你以后不要吃茄子了,好不好?”
“为什么?”周许望满头雾水,怎么就扯到茄子了。
祝也咬牙,用力撞他额头,气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要吃!”
“好好,不吃不吃。”
等祝也睡下,周许望拧干两把毛巾来给她擦脸。她脸上还漫着绯红,整张脸随呼吸一鼓一缩,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又想起祝也刚刚撞他额头那下,周许望低声笑,像是高一那会儿的祝也能干出来的事。那时候的祝也更娇气些,现在的祝也更淡然些。
牵扯起回忆,他思绪悠远,不知道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第二天清早,祝也扶着额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还在隐隐作痛。她环视一周,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记得昨晚和姚池在烧烤店,因为心情烦躁,所以喝了很多啤酒。
在床头柜上找到手机,祝也开看,姚池凌发了几条微信过来,把自己借了多少钱和找周许望送她回学校这两件事简略了遍。
祝也眼睛看着“周许望”三个字,歪倒在床上,脸埋进被子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房间外的世界。
良久后,祝也深呼吸,告诉自己早晚要面对,一鼓作气下床开了房间门。她步子一顿,看见沙发上卧着那道人影身材高大,胸膛随呼吸有起有伏,还在睡觉。
脚步下意识放轻,等再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了沙发前,无声蹲下。
周许望仰面而眠,面容沉静俊朗。祝也脑子里放起他在教室喊那的句“周许望喜欢祝也”,一遍又一遍,她都听烦了,他还没喊厌。
嘴角不自知挂上了浅笑,清寒凉,她胸口却觉得温暖。
她想着就看两眼,再留张条子,无声无息地走,逃避可耻,但可耻就可耻。
觉得差不多了,祝也刚要起身,沙发上假寐的周许望启唇:“没答应和睡觉都这么帅的男人谈恋爱,心里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祝也吓得心一跳,他什么时候醒的?心里又暗恼自己不该多看那两眼。
周许望睁开眼,看到眼前人已经起了身,他翻身坐了起来,:“看了这么久,毯子都不帮忙盖一下就要走?可怜我昨晚被你在床上折腾到半夜才睡觉。”
祝也被这话闹得面红耳赤,她下意识低头看,自己和周许望都还衣衫整齐,什么叫“被她在床上折腾到半夜”?
周许望起身,缓步逼近,:“你昨晚不止企图诱惑我犯错。”
“我喝多了神志不清。”祝也见缝插针地辩解,她往后退,死活想不起来她企图诱惑周许望“犯错”这段记忆,而且还“不止”?
她屏息,像是害怕从周许望嘴里听到自己喝醉以后了什么,比如真情告白。
面前,周许望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地:“还不准我吃茄子,这么霸道?”
“……”祝也松了口气,又噎住,“我为什么不准你吃茄子?”
好问题,周许望制住祝也,她反抗两下,被回一句“别动”,他把她头上炸毛的两搓头发压平,反问:“你为什么不准我吃茄子?”
“……”
祝也想了一早上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不准周许望吃茄子?她自己还挺喜欢吃茄子的,尤其是蒜蓉烤茄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道菜心里又梗了下。
祝也本来算偷溜,被周许望抓到现行,抓着她陪他去吃了早餐,再开车送她回学校。
祝也整个人清醒过来以后发现,她又和周许望待了一个早上。她心底里觉得不该这样,车到了寝室楼下,没下车,认真:“周许望,昨晚麻烦你去接我,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谢。”周许望轻笑,“我是别有所图,图你平平安安,图你更喜欢我。”
“……”心底有群蚂蚁爬过,又痒又麻。
“不过你这酒量,以后少一个人在外面喝酒,我不是每次都能准时出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周许望到这个有点生气,伸手弹她一脑门,力气不轻不重。
祝也吃痛地捂住额往窗户边靠,怕看着他心软,撇头看向窗外,一股脑:“周许望你身边肯定不缺跟你一样上进又漂亮有能力的女生,你应该喜欢她们,而不是我这样的。”
周许望一怔,转而觉得好笑,:“为什么别人上进、漂亮、有能力我就该喜欢她?”
“你这样是哪样?”着,他话锋一转:“我是不是还没跟你告白过?”
“什么?”
怕人中途跑了,周许望攥住祝也手腕,强迫她听着:“听好了,祝也,我就是喜欢你,从五年前到现在我都只喜欢你。我心里也很委屈,我他妈怎么就一直喜欢你。”
“但是一想到你我不管在干什么都会笑。看到你笑我会想到底是哪辈子积德有这福气,我告诉自己得做个好人,让这份福气延续下去。还想把世界上所有能让你开心的东西都送给你,因为这个想法,活着每一天都觉得更有动力。”
他语气变得温柔,真心诚意道:“因为你‘这样的人’,我变成了更好的人,谢谢祝也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这些不是让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男朋友’的名分,仅仅是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要是答应我们就在一起,你不答应我就单相思。”
“……”砰砰、砰砰,祝也没有话,但心跳已经做出回答。
车厢里沉默良久,忽然一道手机闹铃响起,是祝也设来提醒自己去上课的。
“我该去上课了。”祝也讷讷,扒开周许望的手,没敢看他眼睛。她怕一看,自己会陷进去,她会忍不住想答应。
周许望不知道她在跟自己较什么劲,不过尊重她的选择。
祝也低头解开安全带,周许望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噙笑:“刚刚忘记了,你不敢看我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祝也脸刷地红了,拿上包、下车、合上车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周许望头探出车窗,冲着祝也背影喊:“甩上车门的样子也很迷人。”
祝也脚下略停,没忍住地嘴角弯了下,又怕听到他没羞没臊地再点什么,捂住耳朵快步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