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吃糖 班长,心情好点。

A+A-

    14.

    闻清看着舒姚那张明艳张扬的精致面庞, 忽然想起那天在“诚悦轩”海景酒店吃饭时的场景。

    想起那天,沈屹白亲昵地从她筷子里抢东西的场景。

    他们两个应该很熟吧?

    所以…她来他家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闻清眼睫微垂。

    遮住眸子里的黯然。

    另一边,舒姚看着穿着明显不合身衣服的闻清, 又懵逼地看看脸色不太好的沈屹白。

    半晌,“操,什么情况?沈屹白你丫的禽兽吧你?”

    “你成年了, 人闻清、闻清还是未成年呢!”

    沈屹白被她这嗓子吼的脑子嗡嗡地疼。

    他拧着眉往后退了半步,表情隐有不耐。

    “有事,没事走。”

    嗓音微凉,不复温润。

    顷刻间, 高高在上的神祗被注入了属于人的七情六欲。

    闻清敏感察觉到这一点,搁在裤腿上的手猛地收紧。

    舒姚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瞪着沈屹白,怒道:“走?我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你走!”

    沈屹白闻言, 眉头越发紧拧。

    他张口刚要话, 注意到情况的舒姚就一股脑地将先前手里提着的精致礼盒塞到他怀里。

    然后,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溜烟钻进了公寓里。

    “闻清。”

    她噔噔噔跑到姑娘面前, “沈屹白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千万别被他的脸给骗了。他…”

    “舒、姚。”

    她话还没完, 沈屹白就抱着礼盒,冷冷警告了她一声。

    舒姚下意识了个寒颤。

    抬眸, 目光触及闻清茫然的表情, 咬牙继续道:“闻清,你信我,沈屹白这人自私、冷血、孤僻、阴郁,跟你看到的其实…”

    沈屹白突然呵笑了一声。

    他抱着胳膊倚在玄关处, 皮笑肉不笑地:“舒姚,是不是堂哥三天没揍你,皮又痒了?”

    舒姚被踩中痛脚。

    她恼道:“能不能别总拿我爸唬我!”

    闻清:“?”

    她心中郁结顿消,有些呆滞地问道:“你…爸?”

    舒姚的爸爸怎么会是…沈屹白的堂哥?

    闻清一下没捋清关系。

    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沈屹白。

    沈屹白察觉到姑娘的目光。

    他下颚紧绷,却还是尽量松弛地指了指舒姚,用一副平静的语气:“我二姑大儿子的女儿。”

    见姑娘还是一脸茫然,言简意赅道:“我侄女。”

    “侄女”这两个字深深戳痛了舒姚的心。

    她跳脚道:“不是好学校里面不提咱俩关系的么!”

    -

    闻清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消化了舒姚是沈屹白侄女的事。

    她看着淡定喝水的沈屹白,又瞧了瞧面色不忿的舒姚,企图从他们两个的眉眼间找出相似点。

    沈屹白注意到她的目光,颇无奈地解释:“二姑和堂哥结婚都比较早,我母亲…生我比较晚。”

    所以他们叔侄两个才会在一个班念书。

    闻清木讷点头。

    现在再想起沈屹白和舒姚亲近的事,也就没那么介怀了。

    甚至还…隐隐有些窃喜。

    闻清为这份窃喜而感到惭愧。

    沈屹白一直暗暗观察着闻清的表情,见此,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再看向舒姚时,嘴角一敛,表情不大好。

    “你来这干什么?”

    他问,语气凉凉的。

    舒姚瞬间炸毛了。

    “好不容易台风放一回假,你以为我愿意来?”

    不比舒姚的狂躁,沈屹白显得成熟、淡定了许多。

    他不紧不慢地给闻清添了杯水,随后不咸不淡地看了舒姚一眼。

    舒姚顿时跟蔫了的黄花菜似的。

    她垂着脑袋,不敢再造次。

    受气包般闷闷道:“老爷子准备了礼物,我妈让我给你送来。”

    闻清看向被沈屹白随手放在地上的精致礼盒。

    眼观鼻,鼻观心,没话。

    沈屹白闻言轻嗤着重复了一遍:“老爷子?”

    舒姚老神在在地点头,“嗯,没错,就是老爷子。”

    “老爷子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辈之间的事?舒姚,你难道撒谎之前都不会个草稿?”

    他眼皮都没撩地,“把东西给那个人带回去。”

    闻清没听懂。

    舒姚却听得快哭了。

    “沈屹白,不是,表叔!”

    “好表叔!我求你了!你跟二姨公的事,你俩自己解决成不?别总为难我一个炮灰好不好?”

    沈屹白爽快应道,“好啊。”

    舒姚大喜过望,“表叔?”

    表叔转头,扯着嘴角,朝她露出个薄凉的笑。

    “你把东西带回去,之后的事就什么都别管了。无论他再让你做什么,你都只管别搭理他。”

    舒姚:“……”

    听听,这是人话吗?

    舒姚不想话了。

    想起什么,将目光看向满脸懵懂的闻清。

    她嘿嘿一笑,搓搓冰凉的手正要什么,就听背后传来沈屹白威胁十足的声音——

    “舒姚。”

    舒姚:“……”

    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她完完全全没辙了。

    最后舒姚哀怨地离开,公寓便再次只剩下闻清和沈屹白两人。

    闻清有些局促地站着。

    须臾,清清嗓子:“那个…班长,我去看衣服有没有烘…”

    “干”字还没出口,闻清就听沈屹白叫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收回刚要迈出的脚步,应道:“在的,怎么了?”

    沈屹白转身看向她,目光直白赤|裸而不加掩饰。

    “闻清,你,经营一个家庭…真的有这么难吗?”

    “……”

    闻清想起了她爸爸和姜艳。

    在闻清的记忆里,他们两个似乎从来就没有好过。

    他们两个永远都是在无休止的歇斯底里中度过。

    时候闻清也曾哭着问过奶奶他们为什么总这样。

    但奶奶只是叹着气摸她的头,并没有告诉她缘由。

    后来闻清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之所以天天吵架,天天架,是因为姜艳并非是心甘情愿地嫁给她爸爸的。

    她有喜欢的人。

    对方人帅却穷,家里不同意,就逼着她嫁到了闻家。

    在那样一个年代里,而且还是在封闭落后的农村里,这种包办婚姻的事其实并不少见。

    不过闹成姜艳他们这样的,却也真的少见。

    原因无二,姜艳太美了。

    过人的美貌与吹捧,填补了她在家境和学历上的窘境,甚至还让她衍生出高人一等的傲气。

    所以即便被迫嫁给闻清爸爸,即便已经生了闻清,她始终不安分。

    始终还在日复一日地坚持冲破着她所谓的“枷锁与束缚”。

    这份天真、激|情与浪漫并没有被时间消磨,甚至还愈演愈烈。

    终于在闻清五年级那年,他们离婚了。

    两人在这段婚姻里吃尽苦头,因而离婚后谁都不想要闻清。

    当时闻清瘦瘦的一个,生病还没痊愈。

    她就那么拖着病容,红着眼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把自己当皮球般踢来踢去。

    直至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她。

    闻清难过死了,可又不敢哭。

    她生怕自己又惹的爸爸妈妈不开心,就默默啪嗒啪嗒掉眼泪。

    最后还是奶奶站了出来。

    她将闻清护在身后:

    “你们都不想养,我养。”

    至此,父母离异,各执一方。

    而闻清,则被爷爷、奶奶用退休金养活着带大。

    直到几个月前,父亲意外车祸去世。

    外出多年未曾跟家里联系的姜艳找了回来,要养闻清。

    那时候爷爷奶奶也是不舍得闻清离开,但到底,姜艳终究是闻清的生母,而他们两个又半只脚踏入棺材,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们怕将来闻清无依无靠,所以同意姜艳带她走。

    但没想到……

    闻清想起她爸爸和姜艳的种种,想起她和姜艳的种种,眸光暗了暗,低声:“可能吧…也许。”

    沈屹白定定看着她的头顶。

    须臾,突然问道:“那你觉得我呢?”

    闻清:“?”

    她疑惑地抬头看着目光如炬的少年,“啊?”

    沈屹白非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你觉得我能够经营好一个家庭吗?”

    少年向来覆着层云翳的眸子此刻清亮无比。

    躲在背后悄悄藏匿着的东西,这一刻通通赤|裸地涌现。

    闻清怔了下。

    而后,轻声道:“可以的。”

    她:“如果是班长的话,没有什么可以难的到你。”

    -

    闻清回到家后已经很晚了。

    偌大的公寓里头空荡荡的,姜艳又不在家。

    她不知道又出去跟谁鬼混去了,台风天气根本拦不住她。

    闻清疲惫地将自己摔在床上,怔怔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在细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感觉今天就像在做梦一样。

    有点不真实。

    不知想起什么,闻清突然爬了起来,将那张被偷偷藏在书里夹着的沈屹白的照片拿了出来。

    她看着少年清隽精致的眉眼,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转学至今她才发现,原来少年并非完美。

    他也拥有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和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完美。

    所以,那是不是明——

    她离他,近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想法让闻清心脏重重跳了下。

    她猛地将少年的照片压在胸口,许久,忍不住弯了弯唇。

    “沈、屹、白…”

    闻清轻软的声音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她觉得自己胸腔里好似有什么东西陡然炸开,丝丝甜蜜瞬间沁满心涧。让她,真的好生欢喜。

    欢喜的要开出朵花来。

    台风走的很快。

    连续阴雨连绵几天之后,迎来了久违的艳阳天。

    闻清天天都得早上照顾姜艳,所以基本都赶七点左右的公交车,早来不了。

    这天,闻清照常来到学校。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她回头看去,就见少年迎着朝阳缓缓朝她走来。

    阳光的沐泽下,少年肌肤透光,连头发丝都渡着层粼光。

    仿若神祇谪仙,看的闻清心脏狂跳不止。

    她不敢看少年含笑带蛊的眼,不自在地别过头。

    然后安安静静的等他走向她。

    须臾,属于少年身上的清爽味道轻轻逸散在空气中,顺着鼻腔涌入闻清的鼻息。

    她鼻翼微翕,贪婪却又心翼翼地汲取着他的味道。

    觉得今早因为姜艳而带来的阴霾瞬间被驱散。

    真好。

    闻清抓着书包带子的手指微微蜷曲用力。

    默默地想。

    沈屹白笑笑,伸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脑门上弹了下,:“在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回应。”

    闻清摸摸被他指尖轻轻触碰到的额头,红着脸,无措地解释道:“对、对不起,我没听到…”

    姑娘气馁、自责的模样,委实让人心疼。

    沈屹白没再逗她,笑笑:“快迟到了,先去教室吧。”

    闻清点头,跟上少年的步伐。

    她依旧还是没有跟他并排走,而是在他身后约莫一步半的位置,怯怯心地挨着他的…影子。

    近一点。

    再近一点。

    ‘闻清’悄悄伸手去碰‘沈屹白’的手。

    但是突而,‘沈屹白’动了动手,主动碰上了‘闻清’的手。

    闻清顿时停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沈屹白也突然转身看向她。

    闻清勉强收起自己那点儿心儿思,问:“怎么了?”

    沈屹白笑笑朝她伸出了手。

    闻清:“?”

    她不明所以地抬眸看着沈屹白,甚至于忘记了动作。

    沈屹白无奈,“伸手。”

    闻清呆呆地照做。

    下一瞬,有什么东西从少年手里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带着棱角,有点硌人。

    这个硌人的东西,随着沈屹白手掌的移开,而逐渐清晰地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闻清愣了许久,才勉强将自己的视线从那颗大白兔奶糖,移到了沈屹白脸上,“班长…”

    “怕你今天又低血糖。”沈屹白依旧还是温柔地笑着。

    闻清鼻尖一下就酸涩了。

    她压着想要掉眼泪的念头,垂着眼,底气不足地辩驳道:“才不会呢,我今天…有吃早饭…”

    沈屹白幽幽看了她两秒,叹息,“闻清,你知不知道自己谎的时候,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闻清眼睛垂的更厉害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局促地站着,看起来很是不安。

    沈屹白有些无奈,“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他话音一顿,几秒钟后才道:“过段时间还要月考,注意身体,平时再忙,早餐还是要吃的。”

    原来…只是因为月考啊…

    闻清紧绷的肩膀骤然泄气软塌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吃了青梅似的,酸酸的,很涩口。

    这份感情无论再怎么样,都只能闻清一个人受着。

    她生怕被少年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勉强扯扯嘴角,轻声道:“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吃早餐的。”

    “下次是什么时候?”

    沈屹白突然道。

    闻清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道:“明天。”

    沈屹白摇摇头,不赞同地:“今日事今日毕。”

    闻清:“?”

    她不解地看着少年,少年朝她一笑,“吃过学校的早餐没有?”

    闻清摇头:“没有。”

    “那我今天就带你去尝尝。”

    闻清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沈屹白却率先道:“快上课了,我们抓紧一点?”

    “……”

    闻清语塞,须臾,点头。

    “好。”

    从到大,除了体育课和早操之外,闻清还是第 一回这么跟其他人一起在学校里面跑。

    茂盛的梧桐树和红白色的教学楼不断倒退,叶影婆娑,揉了一地的零碎影子被脚步碾过。

    耳畔猎猎风声作响,闻清喘着气跟上沈屹白。

    心脏一下下咚咚狂跳,手心被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硌的有点疼。

    闻清却觉得开心。

    她喜欢这种感觉。

    很喜欢。

    两人买好早餐,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早自修铃声刚好响起。

    戴着红袖章巡查的陈芳,看着闻清和沈屹白气喘吁吁的模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两人成绩皆是江城一中数一数二的,所以她最后到底没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不过后面迟到的同学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闻清看着陈芳板着脸训斥别人的模样,唏嘘不已。

    沈屹白凑近她几分,笑了笑:“刚刚你要是再跑慢点,现在挨训的可就不是他们了。”

    闻清听他这么,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和沈屹白排排站,一起挨陈芳训斥、教的场面…

    竟然还有那么点点憧憬。

    她连忙压下这种扭曲的思想,低着头匆匆往座位上走。

    刚刚她和沈屹白以那种姿态走进教室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班里有很多女生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让她非常不自在。

    沈屹白看着她匆匆的背影,笑了笑,跟上去。

    他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

    是李旭。

    他正苦逼地摁着沈屹白昨天做好留在学校的作业抄。

    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地:“沈哥,再给我一分钟!我还有一个数列抄好就over了!”

    沈屹白挨着闻清站着,好脾气地:“嗯,抄吧。”

    他跟闻清挨的非常近。

    许是刚跑完步的缘故,身上带着丝丝灼灼的热气。

    快把闻清熏化了。

    闻清抓着刚跟沈屹白在食堂买的奶黄包,耳根渐渐染红。

    就在这时候,少年垂眸问道:“不吃吗?”

    闻清回神。

    她刚要话,李旭就先她一步开了口。

    “吃什么?”他,“对了沈哥,我早上没吃早饭,刚把你桌堂里的东西吃了垫肚子了。”

    沈屹白眉梢一扬。

    他桌堂里哪来的东西?

    两秒钟后,他想起什么,表情一下难看了起来。

    冷声道:“你你在哪拿的东西?”

    李旭被他这调调吓一跳。

    他作业也顾不得抄了,愣愣回答道:“就你桌堂里有一颗大白兔奶糖,我瞅着…”

    沈屹白霍然俯身翻他的桌堂。

    果然,他心藏在桌堂里的那颗奶糖,只剩下一张糖纸。

    他将糖纸攥在手心里,眼里有一瞬间的阴霾闪过。

    “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李旭有些慌。

    “沈哥你怎么了?我就、我就吃一颗奶糖…你要是喜欢吃,我马上去给你买十袋…不,一百袋!”

    沈屹白鹰隼般的目光骤然锁定他。

    眸染厉色。

    不复平时的温和清润。

    “是糖的问题吗?”

    “你知不知道这是…”

    他想起什么,猛地顿住。

    李旭不明所以。

    同班这两年多来,他还从未见过沈屹白发脾气,心里怵的要命,却还是怯生生地问:“是什么?”

    是什么?

    是闻清给他的。

    可是…他能出来吗?

    沈屹白抬眸看向姑娘怔愣的表情,攥着糖纸的手不断收紧。

    须臾,压着心头火气,垂着眸低声道:“没什么。抱歉,今天心情不太好,冲你发脾气。”

    李旭闻言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就,之前他吃沈屹白山珍海味燕窝鲍鱼的时候,都没见他眼睛眨一下,今天怎么可能因为他吃他一颗的大白兔奶糖而生气?

    这玩意儿值几个钱?

    原来是因为心情不好啊。

    李旭心里有了数,遂变着花样地给沈屹白讲段子哄他开心。

    要是平时,不管他讲的好不好笑,沈屹白看在他这么卖力的份上,都会扯扯嘴角冲他敷衍一笑。

    但是今天,他没有笑。

    甚至连表情都很难挤出一个。

    李旭觉得有点纳闷。

    难道自己不好笑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心思细腻的沈屹白却罕见地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

    他只是勉强道:“李旭,我还有点事,你回位置上抄吧。”

    李旭不敢有其他反应。

    乖乖点头,“好。”

    三两句将李旭发走之后,沈屹白坐在了位置上。

    刚刚注意到这里情况的人,都见他沉默地盯着课桌。

    实际上,他不是在看课桌。

    而是在看藏在桌堂之下的那张皱巴巴的糖纸。

    嘴角紧抿,眉心褶皱愈深。

    这时候,一只柔白的手悄然探上他得到课桌。

    接着,一张绿色的心形便利贴落在了他的课桌上。

    他错愕了一瞬,怔怔抬头看向姑娘的背影。

    奈何姑娘坐的端端正正的,眼神都没回过来看他一个。

    仿佛刚刚给他传纸条的不是她。

    沈屹白嘴角微微扬了下。

    伸手去揭那张便利贴。

    下一瞬,一颗大白兔奶糖冷不丁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悸然地看着那颗奶糖。

    许久,才将目光移到那张便利贴上写着的内容上。

    只见闻清用他熟悉的娟秀字体写道:

    [班长,心情好点o>_<o]

    他嘴角缓缓漾开温柔的弧度。

    将那张绿色便利贴抚平,夹在了一本皮革制的厚重笔记本里。

    而里面,赫然还有上次闻清传给他的那张粉色心形便利贴,和一张带米色带横线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