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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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贝勒是执意如此,十四阿哥知道自己必须要显露出来点什么,然后诚贝勒很有可能踩着他,展示自己的才华。

    他这人可是比他多吃了十几年的大米。

    “三哥的学问是不错,那十四就献丑了。”十四阿哥是不喜欢那些子曰诗云,但是不代表他不会。

    就算他文采不如三阿哥,好歹他不是原装的清朝人。

    他以前也看过不少网络段子,以及那些年流行清穿的时候,不少文学作品也跟着流行了起来。

    于是他提笔就在纸上写了一个上联:烟锁池塘柳。

    这个上联可是在干隆时期才出现的,而且还是一个绝对!

    他那个时候资讯那么发达,也没人真正对上来,一般都是凑合,没有人能正确对出来。

    最后还是这个对联出现在互联网上,多少才子佳人努力过,才有那么几个意境差不多的下联出现。

    但是绝对不是眼前这些人能对得上的!

    一开始,这么简单的一个对联,谁对不出来啊?

    可是细细琢磨就不对了,这五行都占全了,他们要是对不上一个合适的,可就丢人了。

    三阿哥最开始是得意的,就算十四阿哥受宠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落在了他的手里头,今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十四贝勒是个草包。

    就像老十一样,一点墨水都没有。

    莽莽撞撞的,有的时候,稍微用点手段就会让他们在皇阿玛面前失控。

    可惜啊,十四阿哥不是十阿哥,十四这上联出完了,就有人点燃了一柱香,这个是用来掐时间的,看看谁能最快做出来下联,谁的下联最好。

    结果十四阿哥都喝了茶水,又去出恭放了水,这帮人还没对出来。

    十八阿哥跟潘伍云已经聊得好久了,潘伍云建议:“不如再来一些茶水点心?”

    “这茶水喝了一下午,贝勒爷我都怕晚上睡不着觉。”十四阿哥了个哈欠:“爷看你跟十八弟挺投缘的,不如你做十八弟的师父吧?”

    “臣……可以么?”潘伍云有些不敢相信:“臣早就过,不以技工而入仕。”

    “那就以诗画双绝的名义,入仕教导皇室子弟,挺好。”十四阿哥道:“爷的这个十八弟啊,从就聪明伶俐,不过越大越要有个目标,他文上头还行,武艺确实不错,不过他更爱画画,只是画的不太好。”

    “十八阿哥对色彩的掌握很好,也喜欢丹青,臣也是见猎心喜。”潘伍云一直在跟十八阿哥话,更喜欢这个孩子的天真和执着:“若有幸,臣想收他为入室弟子。”

    这古代的弟子啊,可多讲究了。

    一般的就是弟子,教导技艺即可。

    可是还有一种弟子,是要跟着师父学他的各色技巧的,这叫入室弟子。

    而关门弟子,就是收了这个弟子之后啊,师父再也不收弟子了,关门收山啦!

    一般来,入室弟子就很难得了。

    关门弟子一般都是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徒弟。

    继承衣钵的那种。

    而潘伍云能这么重视十八阿哥,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

    十八阿哥也喜欢这个人,看向十四阿哥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样子。

    “回头就跟皇阿玛一声。”十四阿哥摸摸他的头:“高兴了吧?”

    “嗯!”十八阿哥笑眯了眼睛。

    十四阿哥回头看了一眼三阿哥他们:“对没对出来?没对出来本贝勒可要回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群废物!”

    这话连诚贝勒都骂了进去。

    可是他还不能反驳,因为他也没对出来。

    十四阿哥带着十八阿哥,和潘伍云扬长而去,根本没有给人任何挽留他的机会,诚贝勒的脸色铁青。

    结果十四阿哥带着十八阿哥回了孔府,康熙就召见了他:“听你在你三哥的文会上,大出风头啊?一个上联难倒了山东一府的文人雅士,学子读书人,还他们是一群废物?”

    “一群人,一下午,什么都没干,就研究儿臣那半幅上联,不是废物是什么?”十四阿哥提起此事就一脸的幽怨样:“皇阿玛,你我那三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非得要我们上楼去参加什么文会,结果一下午啥都没干成,儿臣喝了一肚子的茶,跑了好几趟茅厕,晚上回来这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十四儿子一顿抱怨,逗得康熙哈哈大笑。

    比起三儿子那兢兢业业的出门去,汲汲营营的拉关系,十四儿子这样的太可爱了。

    十四阿哥拉着十八阿哥还了一堆话,包括潘伍云的事情。

    “潘伍云是个不错的人才,那就特招回朝,任个翰林检讨,对了,就是年羹尧留下的那个职位,让给他吧,顺便进宫去尚书房,给皇子们讲一讲诗词歌赋,还有绘画的事情。”十四阿哥所求,康熙允了:“在京中赐他一栋宅子,可携家眷上任,听他这个人不太能自理生活。”

    十四阿哥目瞪口呆,清朝就有“生活不能自理”的艺术家了?

    “不过你三哥的确是有点膨胀了,一群酸腐的文人能有什么用?治理国家要的是能臣干吏,不是一群只知道吟诗作对的雅士!”康熙表面上尊重读书人,实际上却颇有点看不起他们:“前明倒是很尊重读书人,结果呢?要是读书人真有风骨,早就死绝了。要是明朝皇帝多重视一下武备,也不至于让我满人的铁骑踏遍这万里河山。”

    “其实,皇阿玛,汉人也有风骨的……。”二百多年之后,就是汉人将列强出了这块中原大地。

    建立起了新的秩序。

    但是这个不能……。

    康熙第二天就摘了山东巡抚的乌纱帽,他的嫡长子的官职却高升了一阶,从一届翰林,直接下放成了知府。

    而这个山东巡抚全家却在最后判了流放,直接去了宁古塔。

    转天康熙就起驾继续南巡。

    而十四贝勒留下的那半幅上联,成了太白酒楼的一大招牌,谁来都会想方设法的对上,却总也对不上。

    好一点的下联,牵强附会。

    不好一点的基本上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因为曲阜有孔府在,很多文人墨客,学子雅士都会来拜见或者瞻仰一番,十四阿哥的上联成了绝对。

    这股风比圣驾更快的刮向了江南。

    江南文风鼎盛,骚人墨客不计其数。

    尤其是以耕读传家的氏族,出的读书人更多一些。

    此次到了江南,他们依然住在织造府中,这次,康熙单独召见了曹寅跟曹颙父子俩,而他则是带着十四阿哥一起。

    在屋子里了一天的话,也不知道了什么,因为送点心茶水甚至是水果进去的都是李德全!

    窗户是开的,门也是如此,谁靠近了第一时间就会被屋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谁都不知道他们密谋了什么。

    最烦躁的要数诚贝勒,三阿哥了,他刚跟山东巡抚搭上关系,那笨蛋的公子就把事情搞砸了。

    自己全家都被发配了宁古塔,偏偏他们家老大却官升三级,下放成了知府。

    然后他听那家伙回到老家,快速的跟家里头分了家,父母因为获罪的关系,都归了他那同样获罪了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只带着自己母亲的嫁妆分了家。

    端的是雷厉风行!

    却听他皇阿玛赏赐了那人五百两银子。

    这是支持人家分家,还把父母丢给了获罪的弟弟的意思啊!

    他来江南可是为了钱,为了人气,为了民心的,现在呢?

    江南的钱袋子,曹寅跟他独子曹颙,跟皇阿玛和十四一起,在屋子里头商量着什么事情。

    看曹寅跟曹颙对着十四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最后还跪下磕头,感激涕零的样子,诚贝勒越发的坐不住了。

    其实他不知道,屋里头的事情,是如何帮曹家还了户部欠银。

    曹寅比起十四阿哥上次见到他,又憔悴了很多,但是提起分家,曹颙却是赞成的!

    “你为什么赞成啊?”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曹颙。

    “家里开销太大了,万岁爷,父亲在家并不是了算的那个。”曹颙却不怕康熙,反而正视康熙和十四阿哥:“堂叔祖买一个扬州瘦马花了三千两银子!隔房的堂兄买了一套唐伯虎的春宫图就要五百两,奴才买个文房四宝,稍微好一点的,花了二百两银子,他们就奴才大手大脚,怪不得家里攒不住钱。”

    文房四宝,二百两银子不多。

    普通的也需要二十两银子呢。

    顶级的两千两都不住,二百两对于曹家来,真心不多。

    曹寅目瞪口呆,很明显,他不知道暗地里儿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家里人买东西也不会跟他报备。

    “奴才……实在是不知道……。”曹寅都不知道什么才合适了。

    本人更是有些诚惶诚恐,就要跪下来请罪。

    “这不怪你,朕,朕也是才知道的,十四阿哥,你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在最初要求必须要分府,分家和分宗吗?”康熙终于明白了,十四阿哥这么做的原因。

    曹寅跟曹颙父子是好的,不代表曹家其他人都是好的。

    出了事情当然是家主首当其冲,罪责最大。

    他们一没官职,二不是嫡系,倒是仗着曹家的势力没少祸祸江南。

    “那就听十四阿哥的吧!”曹寅本来是反对分家,分府的,尤其是分宗。

    他的母亲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每日一大群人聚到一起,欢声笑语总是不断。

    可怜他家只有他跟夫人,两个女儿和一个独子,上不得台面的几个妾,一般不会去母亲那里。

    夫人也身体不好。

    但是今天儿子的话,和十四阿哥的决定,以及万岁爷的宽容,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察觉到了家族的不妥。

    这些年他殚精竭虑,为了弥补那个窟窿。

    可是身边的人呢?

    竟然拖他的后腿!

    这简直不能忍!

    还有欺负他的儿子。

    他还没死呢,就如此对待他的独子,要是他死了,儿子怎么办?他还这么。

    于是,第二天,不等大家去听是怎么回事,万岁爷的奶嬷嬷曹孙氏,就去拜见康熙了。

    不知道了什么,老太太是抹着眼泪儿走的。

    第三天,曹家宣布分府。

    整个府邸其实曹家就占了一角安置全家,但是这是行宫的样式啊!

    曹家住在这里,天然就是优势,加上这是衙门口,谁来都得低一头。

    结果要分府!

    其他曹家人反对,曹寅就了:“这是万岁爷的意思,如今曹家人口太杂了,听大堂哥连江南花魁都接近府里头来了?”

    他的大堂哥不吭声了,这事儿是他干的没错!

    “各房的东西都带走,但是以后不许再以江南织造府曹家的名义行事了。”曹寅得轻松。

    没有这吓唬人的名头,谁知道他们曹家是干啥的啊?

    但是曹寅搬出来康熙的圣旨,他们就没辙儿了,分府只是第一步。

    头一天搬走,第二天就分家了。

    曹寅是嫡支嫡脉,自然分的最多!

    但是曹寅干了一件非常有才的事情:他将户部欠银也给他们分了,各家的财产不止没有分多少,反而欠债了。

    到底是掌控江南多年的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曹家欠国库的二百八十万两银子,他这一分家,还回来一百万两之多!

    剩下的一百八十万两,他独自承担一百万两银子,剩下的八十万两,平分了出去。

    有人想不接受这个债务,但是曹寅却强行让他们接受了,不接受就谈一谈他们的日子,谁家会花三千两买个花魁回来睡?那女人是金子做的吗?

    分家之后的第三天,分宗。

    这次是康熙亲自下旨,原因是曹家人没兄友弟恭之爱,怜惜老弱之情。

    就差他们人品不好,没有亲情了,分宗,必须分宗!

    分了宗,还怎么占曹寅的便宜,还怎么跟曹颙比手画脚?

    日后他们就真的跟“江宁织造府”没关系了!

    这事儿却让三阿哥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