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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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完全被周岩把控。宴星沂有些气愤的想,原来这就是他的哄,不就是占便宜?得倒挺冠冕堂皇!不过在一切结束后,周岩总会将她伺候得很好,还会给她煮一碗香喷喷的面。

    她穿着睡袍在床上等,已经离开半时的周岩端着面回来,他把面放桌上,看到宴星沂要下床,:“呆那儿。”

    宴星沂坐好,他过去把她抱起来,宴星沂双腿缠住他的腰,柔软的手臂勾在他的肩上,在周岩抱她过去的途中,笑着亲他薄薄的唇,“怎么这么久啊?”

    周岩把她放下,用皮筋把她刚吹干的头发绑起来,“给你换种口味。”

    宴星沂看到了,今天是豆芽肉丝面,泼过油撒上葱花,宴星沂有些迫不及待,吃了口,唇齿留香,味道好极了。

    周岩坐在她旁边,拿最近没看完的书接着看,宴星沂端着面坐在他怀里,他把书拿远点,安静看着怀里的娇妻,“怎么?”

    “我喂你吃点。”

    “我不用。”

    “吃点嘛。”

    她送到他嘴边,周岩随便吃点,让她过去坐好。

    书是看不进去了,周岩的目光移向她,眼神格外的深。

    “怎么了?”

    周岩抽纸给她擦嘴,“吃你的,不用管我。”

    “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周岩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有点讶异,姑娘还挺警觉,他是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亲生父母的事,可不知道应该怎么。她早就对父母的爱绝望了,要让她重拾这样的信任不容易。

    “没有。”

    总归时机还没到。

    宴星沂半信半疑的“噢”了声。

    **

    自从知道宴星沂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陆匀和云佳是一刻也冷静不下来,时刻都想飞奔到宴星沂的面前,可是想起周岩的叮嘱,又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们是见过宴星沂的,他跟在周岩身边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一面也没有见过,见到的时候只觉得那是个非常漂亮,有礼数懂规矩的孩子,除却名字里有个“沂”和他们女儿的名一样,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个沂,果然就是他们的女儿沂沂。

    在周岩离开后,夫妻俩开始回忆过去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回想有没有给宴星沂留下不好的印象,有没有对她太凶或者太严格。

    可是太多细节想不起来,云佳急得团团转,拽住同样心急如焚的陆匀问,“我想不起来之前是怎么对沂沂的了,我…我有没有很凶?有没有像周家那些老顽固那样看不起她?”

    陆匀自己也担忧得厉害,但还是耐心的安抚,“应该没有的,你不是那样的性格。……那我呢?我有没有很凶?”

    云佳沮丧惆怅的叹气:“不记得了……”

    如果早知道宴星沂就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一定把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周岩让他们安心等消息,可夫妻俩哪里能真的做到安心?他们当初没有保护好宴星沂,让俞凝把她偷走这么多年,让那疯女人折磨她这么多年,要不是周岩出现,他们真不敢宴星沂现在是死是活。

    “不行!”云佳快被蚀骨的思念和愧疚折磨疯了,“我现在就去见沂沂,谁也拦不住我!”

    “可是周岩……”

    “周岩周岩!周岩又不是她的父母,他哪里懂得做父母的心!沂沂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去把她接回来,我要把亏欠她二十多年的爱都给她!我会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

    云佳的声音越越大,最后竟带着颤抖和哭腔。

    陆匀急忙抱住妻子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我们去接我们的女儿回家!”

    **

    陆玥加入舞团,宴星沂都能想到以后的日子有多么乌烟瘴气,也做好了这个算,可第二天却没在舞团见着人,洛沉香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特意跑来告诉她,“听她手骨折了,挺严重的,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宴星沂愣了下,她昨天和周岩在一起,怎么就手骨折了?不过这样的话,她还能清净一段时间。

    宴星沂倒不是怕陆玥,只是陆家和周家的关系不错,宴星沂不想因为她,而让周岩和陆家生份。

    于诗送来今天的表演服,她现在为宴星沂工作,两个人关系因此更亲近,于诗性格也开朗很多。

    为宴星沂穿好舞裙,于诗为她加油气,宴星沂抚了抚身上流光溢彩的舞裙,心中赞叹不已,“放心吧,这次的舞裙也很漂亮,不愧是你。”

    今天的舞台剧是中国风芭蕾舞《嫦娥奔月》,服装保证仙气飘飘的同时还得突出华丽,这些于诗都做到了,还加入了不少奇思妙想的设计。宴星沂真心实意的夸赞,让于诗有些骄傲,“那是!”

    宴星沂笑着嗔她一眼。

    洛沉香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感叹。

    宴星沂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从前的她可不会这样和人趣话,这一切原来都和周岩有关。洛沉香也是最近才听宴星沂起,原来她和周岩已经领证,就差个婚礼了。这么多年总算修成正果,作为旁观者,难免有些唏嘘感叹。

    眼看快到开幕的时间,洛沉香过来提醒,“时间快到喽。”

    宴星沂声回头见,去入场那边准备。

    洛沉香和于诗看她提裙跑去的背影,不约而同的对视,又相视一笑。

    星沂,是幸福的就好。

    *

    《嫦娥奔月》重在一个“奔”字,当穿着古色古风衣裙的女孩儿踏着音乐的节拍一跃入空时,也跃进了陆匀和云佳的眼中。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看芭蕾舞剧,却是第一次来看宴星沂的舞剧。

    俩人怔怔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那个化身为“嫦娥”的女孩儿,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岁月里,他们的沂沂已经成长得这么优秀,云佳油然而生出骄傲和自豪,多想现在就告诉身旁的人,台上起舞的女孩是她的女儿,但她又忽然意识到,这些好像都和自己无关,她的过去,她的成长,她获得的荣誉或者承受过的挫折,她一次都没有参与过。

    云佳终于有些明白周岩的话,她的沂沂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他们呢?心中痛苦,云佳急忙捂着嘴,压抑着唇齿里溢出来的哭声。

    陆匀并没有比她好多少,一瞬间,他像是苍老很多,无声的垂泪,把妻子抱在怀里,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跳舞的人。

    这是他们的女儿啊,已经这么优秀了……

    音乐凄凉起来,嫦娥告别后羿奔月,宴星沂的表演直叫人看得肝肠寸断,也让陆匀和云佳的心脏揪紧,总觉得这是女儿用另一种方式在责怪他们。

    音乐落幕,夫妻俩立刻赶往后台。

    *

    宴星沂刚把舞服换下来,新上任的总监就过来知会她,“有重要客人在等你。”

    能让总监亲自过来请人,还是重要客人,宴星沂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和陆玥有关系。

    等换好衣服出去,果然看到陆匀和云佳,夫妻俩一看到她就站起来,直勾勾盯着她,像要把她盯出个窟窿似的。

    宴星沂蹙了蹙眉。

    陆匀意识到他们可能吓到了宴星沂,悄悄拉了拉妻子的手,可妻子的眼睛像是粘在了宴星沂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宴星沂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有表露出来。

    她坐下,像从前陪着周岩去陆家时那样懂礼数:“陆叔和陆婶怎么来了?”当然这只是一种不带任何亲昵,淡淡的,生疏而客气的招呼。

    云佳心都快被刺痛了,被亲生女儿这么称呼。

    她忽然没有勇气告诉她,他们就是她的父母。

    陆匀到底要冷静沉稳一些,笑得十分的温和慈爱,“总是听周岩你跳舞跳得好,我们还不信,今天过来看看,果然很好,原来沂……星沂这么厉害啊。”

    宴星沂奇怪的看他,她当然能看出来陆匀对自己的态度非常好,甚至带着点心翼翼的讨好,可是为什么呢?她从前去陆家的时候,他们夫妻虽然没有像周家那些人那样为难她,嘲笑她,但都是淡淡的,谈不上亲近。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虽然这样会有点不敬长辈的嫌疑……

    她有礼貌的句:“谢谢。”

    就没话了,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云佳只一个劲盯着宴星沂看,像要把过去二十多年的时光都补回来,陆匀用咳嗽提醒她,可根本不起作用,陆匀只好问:“星沂,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能和我们一起吃吗?”

    他用的是疑问句,甚至带着点祈求,宴星沂感觉没有错,他是在讨好她。

    宴星沂拧了拧眉,云佳生怕她不同意,急切的:“就一顿饭,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行吗?”

    他们俩太奇怪了,但是又莫名透着点可怜,宴星沂等会也没安排,就点点头,果然看到陆匀和云佳都是眼睛一亮,让宴星沂更加云里雾里。

    陆匀带她去清远最好的饭店,包了整栋楼,宴星沂有点咋舌,尴尬的:“陆叔不用这么破费的。”

    云佳笑得非常温柔:“要的要的。”

    宴星沂干巴巴的笑了笑,从刚才上车到现在,她几乎都被两个长辈夹在中间,他们没做任何事,没有替陆玥出气找麻烦,而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生怕她跑似的。

    落座后,服务员过来点餐。

    陆匀:“菜单给……那位姐吧。”

    宴星沂想要推辞,云佳温柔含笑:“想吃什么就点,不要跟…叔叔婶娘客气。”

    宴星沂也就不矫情,接过菜单点了几样招牌菜,把菜单递过去,“陆叔和陆婶要看看吗?”

    云佳含笑按下菜单,竟是让服务员把本店所有菜都上来,宴星沂诧异的看着她,饭店的菜有一百零八道,全上得花很多时间,兴许她们吃饱了,菜都没上齐。

    宴星沂忍不住:“其实吃不了这么多。”

    但如果他们想吃的话,当她没。

    云佳当然不是自己想吃,就是觉得和女儿的第一顿饭不能亏待她,从今往后,她要将她的沂沂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姑娘。

    经过刚才初见面的激动和紧张,夫妻俩已经渐渐平复下心情,想给女儿展现好的印象,也想多了解女儿。

    陆匀想了想,还是问:“星沂学舞几年了?”

    宴星沂:“十多年了。”

    云佳:“是不是很累?有没有人欺负你?”她问这话的时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宴星沂愣了愣,虽然觉得这样的关心来得莫名其妙,但并不讨厌,她笑着:“累自然是累的,不过做自己喜欢的事,再累都是值得的。被人欺负这种事在刚开始的时候会发生,之后就没有了。”

    云佳立刻厉声问:“谁欺负的你?”

    宴星沂再次诧异的看她,陆匀无奈的在桌下拉了拉妻子的衣服,云佳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

    宴星沂摇头笑笑:“其实今天陆叔和陆婶很让我受宠若惊,从前你们对我都是淡淡的,今天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听她起从前,陆匀和云佳很愧疚,如果他们当时能对宴星沂好点,那么现在应该就不会让她这么难以接受吧。他们多想现在就告诉她真相,但是……她能接受吗?

    云佳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要出来的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她的话也因此被断。

    陆匀主动给她递筷子盛饭,宴星沂连忙双手接过。

    陆匀开口:“边吃边吧。”

    三人沉默吃着饭,却各怀心事。

    云佳最终放下筷子,温柔万千的看着宴星沂,“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跟你。”

    “洗耳恭听。”

    云佳笑了笑:“……我和你陆叔叔,我们曾经有个女儿,在一次晚会上,我和他都忙于应酬宾客无暇分身,孩子被偷走,从此杳无音信。我们找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找到,算一算,她的年纪跟你差不多,也是个女孩儿。”

    宴星沂筷子顿了顿,突然有些没胃口,也就放下筷子:“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们,但我觉得,那个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会平安长大的,你们总有相逢的那一天,至于跟我的年纪……”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慢慢在陆匀和云佳之间看了看,看出夫妻俩的紧张和期盼。

    他们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

    宴星沂神情一顿,今天发生的每个细节开始在脑海里回放,有关他们的心翼翼和讨好,都很不对劲……

    难道……

    宴星沂骤然站起身,直愣愣的看着陆匀和云佳,夫妻俩也被她这个反应惊到,就这么彼此盯着彼此看了几分钟。

    云佳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嘴唇喊出:“沂……沂沂……”

    宴星沂心里的那根弦猛然断裂,难以置信的看着云佳,雷鼓般剧烈的心跳让她心慌气乱,云佳的哭声跟着急促的呼吸一起闯进来。

    “你就是我们的女儿啊!”这句话砸得她心跳更加紊乱,头脑昏胀,身体摇摇欲坠,陆匀立即跑过去扶她。

    云佳也冲过来抱住她,偌大的饭店,安静得只有他们三个人,居然就这样乱作一团。

    宴星沂脑子里乱麻麻的,没什么力气推开陆匀和云佳,直愣愣看着窗外浓稠般的夜空,心里只有一个问题。

    ——怎么回事?

    **

    宴星沂逃了,陆匀和云佳没追上。

    她总觉得,那一百零八道菜她终究没福气品尝。

    周岩找不到她,警方介入也没找到。

    云佳再次失去女儿,形容有些疯癫,她这几天得最多的话就是不该冲动去找宴星沂,她应该等周岩所那个“时机”

    宴星沂其实跑回了云川,住在宴非白家,她没有告诉宴非白几天前发生的事,让宴非白帮忙瞒住她的行踪。

    可宴非白是谁?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当知道这件事时,饶是他也有些慌乱无措,原来他世上最重要的亲人,居然根本不是他的亲人,这对他来,也无异于是一件晴天霹雳的事。

    *

    当宴非白来到宴星沂房中,宴星沂看他表情时,已经猜到他知道所有。

    “哥……”

    “还是我现在已经不能这么叫你了?”她这几天不爱话,总是一个人坐着想事情,话的声音有些沉闷沙哑。

    宴非白过去坐在她身旁,温和的摸她头发,“什么傻话,我永远是你哥。”

    她抱着双腿,把头枕在膝盖上看窗外残缺的月亮,声音慢悠悠的,有种孤单寂寥的调子,“时候总觉得你就是我所有的依靠。”

    宴非白:“现在也是。”

    “才不是,我有周岩了。”

    宴非白就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嗯,不管是做哥哥还是做你丈夫,他都会做得很好。我能放心。”

    宴星沂的眼泪流了下来,从眼角一直滚到下颌骨,却藏着不让他看到,声音平静得根本听不出来她在哭,“我还能再相信吗?”

    俞凝已经把她对父母的爱磨灭得一丝不剩,她还能以一颗纯粹的心去接受亲生父母吗?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想那天和陆匀云佳见面的每个细节,还有周岩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她明白了,她的亲生父母应该就是陆匀和云佳吧。

    这明明是很好的事,可是她却临阵脱逃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不是一直都想要很好的父母吗?

    宴星沂安抚的摸她头发,像时候为数不多的相处那样,他用作为哥哥特有的温柔,坚定的告诉她,“星沂是个勇敢的女孩,你可以。”

    宴星沂终于回过头看他,“……可是我走了,宴家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因为这句话,宴非白摸她头发的手微顿,有些颤抖,竟然有些不争气的想哭。

    他想起黑夜里她从矮窗户里送进来的水和食物,想起她眼巴巴可怜兮兮想要依赖自己的眼神,想起她求周岩救自己时的心翼翼,想起很多……

    原来给予他温暖的并不只是唐晚,他的妹妹,要更早更早。

    宴非白的手重新放在她头发上,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自私的想留住她了,她根本不属于这个烂透也脏透的宴家,她应该是陆家的掌上明珠。

    “星沂,你该回家了。”他尽量微笑着这话,却压抑不住眼中翻涌的红浪。

    宴星沂更委屈的看着他,“哥,你又不要我了!”

    宴非白连忙把她抱住,“云川永远是你另一个家,我永远是你哥哥,这件事毋庸置疑。”

    “星沂,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去感受感受被疼爱的滋味,替哥哥……也尝一尝。”

    宴星沂抓紧他,好似要抓紧年少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她哭声压抑:“我不可能放过你的,你答应我的很多事还没有做到,我还要赖着你,我不能让你像两年前那样丢下我……”

    其实这些都是气话,都是临别前的发泄,因为他们都清楚,如果她真的回了陆家,那么从前……总归是回不去了的……

    宴非白轻轻的应声:“哥哥不会再丢下你。”

    宴星沂其实想要的也就是这个回答,在没有遇到周岩和姜澧之前,她唯一可以取暖的人只有宴非白。

    宴星沂擦掉泪,抬头却看到门外的周岩和唐晚,唐晚哭了,而周岩面色沉郁,冷冷的盯着她。

    宴星沂愣了愣,下意识躲在宴非白身后,宴非白看到周岩,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周岩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宴星沂坚定的躲在宴非白身后,宴非白替她挡了一下,“有话好。”

    “好?”周岩冷笑:“你们兄妹玩儿我?”

    他往唐晚那儿看了眼,凉凉的讥讽:“还有我的好员工。”

    唐晚到底怕他,缩了缩脑袋,也躲在宴非白身后。

    周岩想起这几天来的担惊受怕,语气烦躁:“宴星沂,给我出来!”

    宴星沂声音细弱蚊蝇:“不要……”

    “现在知道怕?倒是跑啊。”

    “……不跑了。”她抓了抓宴非白衣服,求救般的喊:“哥……”

    还没喊完,就被周岩拎住后颈窝提过去,唐晚赶紧抱住宴非白溜之大吉,宴非白最后留给宴星沂那个眼神分明就是——你自求多福。

    宴星沂呸了声,刚刚还不丢下她呢!

    周岩凉飕飕的声音响起:“宴星沂,我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