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武当危难解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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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多支持啊,哪怕留个言,吱一声,我也比较有动力。 灰马唏律律喘息着,发出了最后的悲鸣,终于倒在了地上,力竭而亡。
楚烨煜望着扬州城城头的灯火,心里松了一口气。
衣衫尽破,伤痕累累,但总算赶到了。
希望不要太晚。
他拔出太极剑,提气纵身,太极剑在城墙上借力一撑,身体再度跃起,翻过了六米多高的城墙,轻轻落在了城墙内的阴暗处。
城门守军毫无察觉。
大雨如幕布,笼罩着整座扬州城。
楚烨煜提着剑,踏雨前行。
所有人都低估了天山派的歹毒和决心。
他们不仅请来了臭名昭著的西域响马拓跋乌雷,还与中原武林的败类南宫豪狼狈为奸。
南宫豪和拓跋乌雷犹如猫戏老鼠,缠斗住姚海和鲁石两位主要战力,十名死士则分散开来,围困住吴阳平、陈千和陆友。
三人瞬间就知道了对方的歹毒用意,然而,这十名死士显然经过残酷训练,完全不要命的杀法,三人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脱身。
二十余名身强体壮身经百战以杀人抢劫为生的响马则开始肆意袭杀武当弟子,这是一场用心歹毒的灭门之战。
武当弟子都太年轻了,最大的刘安也不过才十八岁。
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苦练武功有十年,可是未经对战演练,如何比得过这些杀人如麻、纵横西域的响马强盗?
若不是武当天罡阵成名已久,易守难攻,恐怕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
赵非抹掉嘴角的血迹,看了看胸口三寸多深的刀伤,露出一脸惨笑。
已经顾不上包扎和止血了,贼子还有十多人,剩下的都是好手。
可是武当这边,除了姚海,几乎人人带伤。
绝望,从武当弟子的的心中慢慢滋生。
六师弟的胳膊几乎废掉了。
为了以假乱真,迷惑师伯,自己亲自动手在孙庆的胳膊上割了一刀。
可谁知道,孙庆逞能从房间跑出来御敌,被贼子一刀砍在了受伤的胳膊上,伤上加伤,孙庆当场就痛的晕了过去。
若不是赵非拼死赶过去,挡下了贼子,只怕孙庆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借着其他同门的掩护,赵非抢下了孙庆,并快速止了血。
天色漆黑,大雨滂沱,二师兄很久没有回应。
四师兄就在身边,可是他一条腿瘸了,不知道是骨头断了还只是伤了筋骨。
赵非奋力地睁着双眼,冰凉的雨水不停地流进眼里。
自己和同门们已经连续御敌将近一个时辰,身体几乎快支撑不住了。
二十余名武当弟子中,还站着的只剩下不到十余名了。
武当天罡阵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忽然,“啊!”一声惨呼。
鲁石发狂一般朝着南宫豪杀过去,他的大弟子鲁亮被南宫豪一刀砍翻在地。
只听噗嗤一声,一条胳膊齐肩劈断!
淅沥沥的雨水淋着咕咕冒出的血水,将鲁亮整个人染红。
一脚踩踏住惨叫的鲁亮,南宫豪刀指鲁石,嘴角露出残忍的狞笑:“天下第一派武当又如何,杀起来还不是如同宰鸡杀狗。”
“南!宫!豪!你敢杀我武当弟子,必灭你满门!”
鲁石狂叫出声,只有三步之遥,可是却不得不停住脚步。
鲁亮在南宫豪的手中。
长刀举起,正对着鲁亮的脖子。
刀光自黑夜中闪起,映照出南宫豪阴森狰狞的脸。
鲁石双目瞬间血红。
“你敢!”
下一秒,鲁亮就要身死当场!
“哧!”
夜空中忽有一剑飞来!
矫若雷霆,快若闪电!
几乎是一瞬之间。
“锃!”
长剑击中长刀!
一道风一般的青衣人影倏然而至!
赵非只感觉眼前一晃,手中宝剑被人取走了。
击偏长刀的长剑威力不减,迫的南宫豪倒退三步,阴鸷眼神紧紧盯着身前密密麻麻的夜雨。
下一瞬!
南宫豪汗毛倒立,全身被死亡笼罩。
一柄长剑刺破夜空,割断雨幕,倏然出现在眼前。
生死存亡之间,长刀条件反射般横亘面前,护住要害。
“锵!”
长剑刺中刀身,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胸口血气翻涌,一股腥甜涌入喉头,南宫豪强忍咽下,却惊觉长剑奔袭之势丝毫不减。
“踏踏踏!”南宫豪连退三步!
“锃!”
长刀刀身碎裂,长剑穿破刀身,锋芒毕现,锐不可当,直奔南宫豪面门!
“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穿刺声!
长剑深深穿刺进南宫豪的额头!
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静!
“人、剑、合、一。。。。。。”
南宫豪瞪大惊悚的双眼,勉强出最后四个字。
一股再也忍不住的腥甜血水喷薄而出,他雄壮的身躯紧跟着轰然倒下。
南宫豪,死!
这位奸杀掳掠无恶不作的武林败类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归宿。
“哗啦!”
直至此时,刺穿额头的长剑才碎裂开来,纷纷坠地。
鲁石奔了上来,一脚踢开南宫豪的尸体,血红的双眼瞪着青衣人影,怒吼道:“楚烨煜,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女儿和徒弟惹是生非,我武当弟子会死伤殆尽吗?”
楚烨煜身体晃了一晃。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自己全力出剑,彻底耗尽了一身气力,多日来的刀伤剑痕毒器一直如同噬魂之虫啃噬着身体,此时骤然力尽,各种伤痛一股脑爆发出来。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意识有些恍惚,眼前的雨线也有些重影。
“师傅!!!”耳边传来徒弟欣喜若狂的呼喊。
“师弟!”又传来掌门师兄喜出望外的叫声。
不能倒!还不能倒!
楚烨煜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勉力站着,身体如一杆标枪,钉在大雨泥泞的地上。
俊目中泛着淡淡的杀意,淡淡道:“二师兄,慎言。”
鲁石的狂怒戛然而止。
他感受到那双淡然眸子中有一丝杀意,顿时有些心虚。
楚烨煜没再理会他,看向了战场。
矮墙早已坍塌,巷道与院子连为一体,血水横流的青石地面上,十几个武当弟子们彼此搀扶着,恭敬地望向自己。
横七竖八的尸体,在雨水的冲刷下早已冰凉,有黑衣马匪有青衣少年。
楚烨煜的眼眶有些发酸。
自从十三年前那一战,武当二代精英死的死,伤的伤。
如今经过十余年休养生息,三代弟子总算勉强成长起来。
可是今夜这一番恶战,弟子们折损过半。
这可都是武当的未来,这可都是师尊的心血!
“天山派!”
楚烨煜再也压抑不住冲天杀意。
随手捡起一柄剑,楚烨煜朝着负隅顽抗的黑衣马匪们走去。
南宫豪一剑而亡,拓跋乌雷立刻心生退意。
楚师弟赶了回来,自己怎么会放走这个手染武当弟子鲜血的贼徒?
吴阳平的攻势骤然凌冽了三分,整个人全力爆发,势要将拓跋乌雷斩杀当场。
暗夜中,姚海眼神猛地一缩,楚师弟竟然赶了回来?
看他刚才那一剑,莫非就是师傅当年达到的境界:人剑合一。
姚海心头一片冰凉,筹谋多年的计划,再度失算。
不公平!
为什么?
为什么师傅的剑法精髓只传给楚烨煜?
狂怒之下,姚海所有怒火投向了拓跋乌雷,发动了最后的死亡之战。
楚烨煜凭着最后一口气,冲杀进黑衣人当中。
鲁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重新投身战斗。
所有武当弟子仿佛找回了主心骨,士气大振。
满脸疲惫和伤痛的少年人们,手持长剑,胆气十足地逼向了剩下的黑衣响马。
很快,所有黑衣人倒地。
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巷道。
拓跋乌雷腿断臂折,弯刀撑地,幽深双目掩饰不住的流露出疯狂。
他已经是穷途末路。
“南无阿弥陀佛。”
黑夜中,一声庄严的佛号传来。
这声音犹如黄钟大吕,明明不大,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吴阳平等人如临大敌,将所有弟子保护在身后,环顾四周。
只见黑漆漆一片夜空,雨丝密密麻麻斜织着纷纷而下,一名高鼻深目的黑须僧人出现在巷子口,身后还跟着两名沙弥。
密宗!
楚烨煜眼中杀意一现,这群当年被师尊残的密教妖人,竟然出现在中原?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看来,等收拾完眼前的残局,是得上少林峨眉走上一走。
自从师傅去世,武当没落,这些年九大派的吃相越来越难看了。
如今,竟然被密教妖人潜进了中原。
“楚施主,别来无恙,贫僧云浮。”这黑须僧人身着暗红色法袍,手持一串黑色念珠,开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汉话。
“云浮上人不尊昔年之约私进中原,不知意欲何为?”
“楚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拓跋施主已经身受重伤,贵派又何必赶尽杀绝!”
几位师兄弟走上前来,与楚烨煜并肩站立。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赵非赶紧带领其他还能站立的同门抢救重患,心里却不由地想起师傅过的一些往事。
当年,西域密宗大师云丹率领密教十三上人入侵中原,被师祖诸葛云飞全部斩杀,只有云丹逃出了函谷关。
这个大和尚自称云浮,莫非是云丹的师兄弟。
鲁石脾气暴躁,当场喝道:“你这妖人莫不是眼瞎,看不见这满地躺着我武当弟子,你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以为我武当不敢杀你吗?”
“贫僧前来只想带走拓跋乌雷,各位施主如果非要纠缠,那便得罪了!”
楚烨煜拦住诸位师兄,凝重地看向云浮手上的黑色念珠。
长剑横空。
云浮手上珠串骤然断裂,黑色珠子爆射袭来。
一颗跟着一颗。
三颗珠子携带着凌冽杀意,激射向双眼和心窝。
银色剑光闪起,剑身为盾,逐一挡住三颗珠子的袭杀。
下一瞬,又是三颗珠子接踵而至。
一颗连着一颗,三颗珠子直线状爆射。
长剑直直刺出,所过之处,雨幕仿佛断了一瞬。
夜空中亮起了微弱而坚定的银光。
“砰!”
“砰!”
“砰!”
连续三声短促的爆响,长剑锋芒破竹般破开三颗珠子,珠身炸裂。
眼见长剑仍然直刺向前,云浮的神色终于变了。
他取下剩下的大半串珠串,倏然间抛向剑身。
珠串疯狂转动,剑身寸步难进。
眨眼间,两人已经交手十余招。
与此同时,两名沙弥奔向拓跋乌雷。
吴阳平一剑拦住,鲁石双掌成爪,抓向沙弥后背。
其余人守在武当弟子身边,谨防有变。
孰料此时变故骤起,两名沙弥一左一右同时扔出两团黑漆漆的物体。
那物体划过空中,骤然炸裂,黑夜中火亮闪起,旋即便生出了两大片黑烟。
无边的黑烟弥漫开来。
吴阳平和鲁石变攻为守,警惕四顾。
只见黑烟慢慢随着雨幕消散,原地却还哪有沙弥及拓跋乌雷的身影?
云浮见状露出一丝森然的笑意。
手上珠串再度分裂,两颗黑色珠子,分开爆射。
一颗袭向楚烨煜,另一颗却袭向原地疗伤的武当弟子!
楚烨煜大惊失色,只得劈开珠子,回身救援。
云浮见状收拢剩余珠串,足下轻掠倒退,快速消失在雨幕中。
姚海一剑劈碎激射来的黑珠,救下仓皇失措的弟子,恨恨地道:
“楚师弟,这里有我们警惕,你还不放心?真以为我们武功弱你很多吗?”
楚烨煜一脸铁青。
他心急之下,只想着救护武当弟子,忽略了姚海、陈千、陆友等人一直护在弟子们身旁。
可恨!竟然让密教妖人全身而退!
赵非此时奔过来,一把揽住师傅的手臂,一脸孺慕之情。
“师傅,你长途奔袭,先歇歇吧,这里由徒儿来收拾。”
“其他人呢?”
“师傅放心,都无性命之忧。”赵非自然知道楚烨煜想知道的是什么,他已经看出来师傅身上伤痕累累,掩饰不住的疲累,此时最好是报喜不报忧。
楚烨煜这才松了一口气。
七日来,他一直不敢有丝毫松懈。
没有休息,没有放松,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戒备完全紧绷的状态。
这时一口气松下来,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之疲惫。
喉头的翻涌血气,再也忍不住,呕了出来。
青衣溅血,楚烨煜只觉天旋地转,仰天倒地。
“师傅!”
“师弟!”
吴阳平顾不得为弟子疗伤,奔过来一把抱起楚烨煜,冲进了房间。
敌人退走,楚烨煜回归。
但院中的气氛反而更加凝重了。
鲁石、姚海、陈千、陆友自那天来看了一眼昏迷的楚烨煜后,再也没有现身。
吴阳平忧心忡忡的守在楚烨煜床前。
师弟浑身上下共计十七处轻伤,四处重伤,体力透支,心神耗尽,昏迷不醒。
赵非期待地问:“掌门师伯,师傅何时能醒过来?”
他已经将二师兄、四师兄、六师弟送回房间歇息。
二师兄伤在脸颊,左脸被刀砍中,深可见骨,但是总算捡了条命回来,但肯定毁容了。
四师兄膝盖碎裂,很难痊愈。
六师弟胳膊断了,赵非勉强接上,金疮药不要命地撒上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好。
幸好,幸好只是受伤。
赵非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你师父透支过甚,伤到根基,需要多休养。”吴阳平有些无奈地道,“师弟最喜洁,你给他清洗下吧。”
赵非点点头:“是,掌门师伯,有弟子守在这里,您也去歇息吧。”
吴阳平黯然地摇了摇头。
他不敢走。
之前几位师兄弟在敌人围困之时聚众威逼自己,也没有此刻凶险。
倘若他们真的丧心病狂,做出同门相残之举,自己如何应对?
武当又该如何自处?
百年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吴阳平看着昏迷不醒的楚烨煜,心头沉甸甸的。
这群狼子野心的东西!
自己哪怕是死,也要守着楚师弟醒来。
已经两天了,楚烨煜还没有醒来。
院里的气氛愈发压抑。
弟子们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砰!”
陆友撞开房门,拎着个食盒大刺刺走进来。
“六师弟,楚师弟正需要休养,你闯进来做什么?”
“掌门师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作为师兄来看看师弟不行吗?”
陆友一把将食盒放在桌上,开饭菜。
“掌门师兄,你在这里守了两天,接下来就轮到师弟来照顾。”
吴阳平岿然不动,只道:“六师弟,你走吧。”
赵非默默守在旁边,见状悄悄移动身子,遮挡在师傅床头。
陆友嘿嘿笑了一声,走近床边,赵非紧张之下,骤然拔剑相对。
“啪!”陆友一个巴掌闪过去,将赵非的嘴角出血。
“让开!”
“师傅需要休息,请六师伯不要扰!”赵非宁死不退。
吴阳平喝道:“够了六师弟!”
陆友脸色黑下来:“掌门师兄,师弟教出来的弟子果然忤逆不孝,敢以下犯上,敢问掌门师兄,按照我武当门规该当如何处置?”
吴阳平额头青筋暴起,赫然抬头盯着陆友:
“六师弟,相煎何太急?你们收手吧!”
察觉到吴阳平已经在爆发的边缘,陆友没再过多试探。
他盯着昏迷中的楚烨煜看了几眼,大步走了出去。
赵非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掌门师伯,怎么办?”
吴阳平神色复杂地看着门外,没有话。
另一处房间里,陆友走进去。
身后的门立刻关上了。
鲁石、陈千围在姚海身侧,急急问道:
“怎么样?”
“我细细观察了,楚烨煜气息微弱,我教训了他徒弟一巴掌,也没有任何反应,连心跳都没有变。”
姚海眯着眼:“看来真的昏迷了。”
鲁石道:“今晚动手?”
陈千道:“可是还有吴阳平。”
姚海轻蔑地道:“你我四人,难道还敌不过他?”
其余三人都点点头,吴阳平的武功在师兄弟中属于垫底。
几人之所以迟迟未动手,主要担心楚烨煜假装昏迷。
他们做贼心虚,疑心颇重,总觉得别人会算计他们。
是夜,大雨再度席卷天地。
天地之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萧瑟秋雨声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房间里,一灯如豆,吴阳平、赵非正在坐。
忽然,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油灯的火苗开始摇摆。
有杀气!
吴阳平睁开眼,手中长剑悄然出鞘。
赵非紧跟着站了起来。
“砰!”
一柄长刀破窗而入。
黑暗中,吴阳平劈开长刀,坚定地站到床前。
窗户破开,门外秋风灌入,火苗左摇右摆猛然断灭。
窗洞大开,如同黑暗中的巨兽之口。
三名黑衣人从角落里现身出来,身形跃向房间。
“啊!”
“噗!”
“噗通!”
三声痛呼从窗外响起,紧接着,轻而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吴阳平持剑站立良久,终于肯定来人都退走了。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心中却又疑虑丛生。
到底是谁出手,将他们逼退了?
十米外的矮墙边,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影静立雨中,目光盯着院中的某处房间。
黑衣包裹着全身,却遮不住凹凸有致的身形。
这女子黑布蒙面,柳眉双锁,目带悲戚。
眉心处有一特殊的印记,状若玄鸟。
忽地,黑衣女子伸出右手凭空抓摄。
只见三柄巧精致的双头旋转飞刀,如同有绳牵引一般,被女子摄取进袖中。
其后,黑衣女子静静地站立着,任凭雨水淋透全身,一动也不动。
直到寅时,她才悄然离去。
……
三日后,楚烨煜终于醒来。
听完吴阳平讲述了所有事情经过。
他默然无语。
师门不幸,奈之若何。
吴阳平感慨一声,道:“师弟,你安然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如今我武当遭此大难,虽则弟子死伤惨重,但是挺过来的弟子也会成长更快,未来成就也更加不可估量,可谓是不幸中的大幸。”
楚烨煜认可地点点头。
经此一役,弟子们心性更加沉稳,对敌厮杀经验也大大提高,必定能很快成长起来。
“师兄,如今我武当弟子人人带伤,短期内无法动武,我看不如取消此次会武,返回武当休养。”
吴阳平颔首称是,“不错,师弟与我想法一致,且待休整一番,我便算带着众弟子归山。师弟,你伤及全身,实在不宜奔波,不如随师兄一起回武当,好生休养一番再做算。”
楚烨煜摇摇头,声音有些沉重:“密教余孽现身中原,天山派兴风作浪,我觉得此事背后定然不简单。师兄你且带着众位弟子归山。师弟我走一趟少林和峨眉。”
去见过少林、峨眉等派的掌门后,再去一趟益州。
天山派大势已去,请来的帮手也基本死绝,宁儿和扬儿也可以接回来了。
想及此,楚烨煜俊眉皱起,他此时已从赵非口中得知,廖成趁乱西去,竟然孤身一人上明教?
不知何时,膝下的这些弟子都养歪了。
徐厚本来端方稳重,现在竟然有点游侠儿的趋势。
廖成则胆子越来越大,像匹孤狼。
陆实还好点,比较老实听话。
孙庆就跳脱冒失,此次也因此吃了大苦头。
唯一稳重些的,就是赵非了。
接着想到远在益州的楚馨宁和周扬。
神色不由地柔和,宁儿和扬儿,也不知怎么样了。
“师弟,经此一役,师兄我有些明悟。”
“这江湖,终是用刀剑话的。我们此次虽然因故不能参加泰山会武,可是却不能不出现。所以,师兄希望你带上几名伤势较轻的弟子,先去趟泰安会武。”
“我想快的话,能赶上会武终试。”
吴阳平目中精光湛湛,经此一役,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其人向来中正平和,宽厚稳重,如今却像是一把钝刀开了刃,有一丝丝锋芒毕露的气质凸显出来。
楚烨煜倒是很乐见其成。
师兄性格守成有余,开拓不足。
如今武当再遭大难,师兄能够振作奋进,乃是好事。
他唯一思虑,顿觉可行。
此次会武可以不参加,但是不能不出现,带着弟子去泰安见识一番,顺便震慑一下九大派,才压制一些人的心思。
或许,也会有很多魑魅魍魉跳出来。
如此更好,如今剑意大成,内功也更加精进,整体战力都处于人生巅峰。
十余年没有在江湖中行走,是时候让一些人见识下武当的剑锋了!
五日后,楚烨煜带着七名弟子,徐厚、赵非、吴道、吴非、刘安、刘武、秦风,出发前往泰安。
按照徐厚的伤势,楚烨煜是不算带他一起的。
可徐厚受伤后沉默寡言,赵非觉得二师兄需要开解,如果将他留在山上,很可能钻牛角尖,便恳求楚烨煜带徐厚一起随行。
毕竟只是伤在脸上,不耽误赶路。
楚烨煜知晓此事,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