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偏偏 深情,同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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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到后台, 林霍激动的张开双臂欢迎,夸赞的毫不吝啬。

    南兮问:“你这次用的又是你哪家姑子大姑子的关系?”

    “这次用的是我好竹马的人脉。”林霍故作神秘的。

    南兮刚想问你又从哪冒出来一个好竹马,目光便被迎面走来的另外两个人吸引走了。

    温晓整张脸都是紫的, 如果不是周遭布满了无数看不见的微型针孔,简直没有任何漏洞, 估摸着她能冲上来拼命。

    林霍在一旁轻哼了一声,仿佛在想跟我斗,你还嫩的慌。

    而南兮却盯着温晓身旁的另一人,看上去云淡风轻。

    乔莫峰, 他就站在温晓的旁边, 淡然自若。

    明了到不需再去多问一句,可是想想, 又有什么资格去问!

    四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话。

    碎这份僵持的,是一个叫谢家归的导演, 南兮曾见过他一次,是在纽约那场秀场上。

    谢家归, 这个人没法用合适的语言来描述他的长相。他的黑眼圈很重, 重的已经没办法用任何化妆品来补救,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 眼睛的眼球凸起来, 很让人担心一不心那眼球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他走起路来, 带着很明显的罗圈腿, 快要弯成一个椭圆,可偏偏,他又是一个紧身裤的爱好者,将缺点暴露的一览无遗。

    谢家归是年老才成名, 五十多岁才得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导演大奖,按林霍的话来讲,就是简单的拍了两部AV。

    谢家归径直绕过南兮跟林霍,热切的在跟温晓着招呼。要知道,这位导演在平时不管是面对多大咖位的演员都是爱答不理,因而,他这一举动倒是给了温晓莫大的鼓动。

    温晓的笑咧到了耳根后面,她没输。

    “林霍。”谢家归突然开口,他:“严炔倒是很有手段,只是这样赢,真的值得庆贺吗?”

    “怎么不值得了?”林霍反问:“谢导如今这成就怎么来的,难道你忘了?你都这么不要脸了,我林霍不得学着点?”

    谢家归气急败坏,恶狠狠的盯着林霍,林霍也是丝毫不让。

    两头狼瞠目而视,谁也没有先发狂。谢家归不得不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谢导都走了怎么还不跟着?”林霍对上温晓道:“得跟紧了呦,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翻脸就翻脸,搞不好陪了夫人又折兵!我和南兮就不留下来陪你聊了,免得再听到一些刺激人耳膜的话,会折寿的。”

    林霍笑得一脸谄媚,此刻,是贱人霍无疑了。

    温晓不明所意,也不甘受林霍乱七八糟不着调的调侃,终究还是好奇心作祟,她问:“什么话?”

    林霍笑得更开心了,凑近温晓,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叽叽咕咕,完,还不忘竖起了拇指。

    顿时,温晓气到颤抖,依照她的性格,林霍免不了一顿毒骂,可奇迹的,温晓却只顾拽上乔莫峰,几乎用逃的方式消失。

    南兮看向林霍,不解:“你怎么刺激她了?”

    “想知道?”林霍故作神秘。

    南兮耸肩:“我只是好奇什么事能让温晓这么听话,下次,我也想用用。”

    林霍摇头,招呼她过来,凑近南兮耳畔了跟艾什米一模一样的话,一副得意的嘴脸。

    南兮惊讶:“你真的是随口编个慌,都是要吓死人的那种。”

    “你看温晓那表情,足以明我那个慌误误撞就是个真的。”林霍。

    “什么是真的?”严炔从身后走过来问。

    南兮闭了嘴,只是冲着严炔笑,怎么办,她突然很想哭,跟林霍的话无关。

    林霍的是:快进去吧,里面那位谢导,艾姐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

    .

    在春节来临之前,他们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乔莫峰。

    是南兮开的门,一瞬间僵在那,半晌结巴:“你怎么……你……”

    “不欢迎吗?”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的招呼语,可俩人明白,再见,不是亲人亦非朋友。

    听闻声音,严炔朝这边走过来,乔莫峰继续:“上次严总要好生招待,不会只是而已吧?”

    南兮震惊,几年不见,脸皮厚了有一大圈。

    严炔一开始也懵了,不过很快,象征性的回了一句:“当然不是。”

    南兮闪开,放乔莫峰进来,话,他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的?她想,一定不会是严炔告知的。

    乔莫峰进门的第一句话是:“要过年了,怎么这么冷清?”

    “你应该是带了寒风进来,房子里原本很暖和的。”严炔答非所问,莫名其妙的冒着让人听不太懂的话。

    “不知道你们会缺什么,所以什么都没带,现在看来,应该带点什么来的。”乔莫峰站在餐桌边角,可笑的是,冰箱门被谁开了,没关上,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连一瓶矿泉水都没有。

    “那还真得感谢你什么都没带!”严炔继续莫名其妙。

    “要是带了会怎样?”南兮并不清楚乔莫峰抽的什么疯。

    “带了的话,我想,我会扔出去!”

    “你这么我就觉得没那么难为情了,走到门口了才觉得空手来有点不礼貌。”

    乔莫峰笑,严炔冷脸。

    南兮看着两人,脑袋都大了。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要喝水吗?”

    “要,谢谢。”这话的却是严炔。

    南兮撇眼,无奈,严炔是杠上了。她规规矩矩端了两杯水过来,一人面前放一杯,瞅见俩人都直直站着,一时火大,来了气,问:“站着是要架吗?”

    两人回头齐刷刷的望向南兮,继而又同时拉开凳子坐下。

    南兮长出气,暂且不想再管了,要就吧。转身朝楼上走,严炔最先明白过来,大声道:“你上哪去,下来!”

    南兮回头;“你们继续,好生招待他,我困了,就先睡了!”

    她可记得,好生招待这种话不是自己的。

    “你信不信,我会用招待林霍和罗嘉良的方式招待这位客人!”严炔。

    似是威胁,大不了拎出门去嘛。南兮好想,麻烦你就用那种方式吧,不要顾及你那什么平生不怎么用的礼仪了,看着都累。

    乔莫峰的目光倒被阳台那边吸引了去,不着痕迹的起身,往前看看,然后抬头望向南兮问:“仙人掌,你还在养?”

    他似乎很开心,像是得到了什么至为重要的宝藏,跟一旁黑着脸的严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兮开口:“我过,你那盆早就死了。”

    他固执:“没事,反正都叫仙人掌。”

    南兮扶额,人都叫人,狗都叫狗,也没见谁如此混用的。一时场面有些尴尬,乔莫峰终于识趣的道了声再见,朝着南兮挥挥手,对着严炔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来来回回不过十分钟的事情,就像丈母娘查询自个儿女儿日子过的是否顺畅似的。

    南兮还静静的站在楼梯口,严炔抬头望着她,憋着气,半晌,来了一句:“就长那么多刺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狼狗在地上瞄了一声,蹭的严炔的裤脚跑了过去,表示对他的话没有异议。

    .

    颁奖礼过去好久之后,奥利的反射弧终于来了,死活要南兮请客吃饭。南兮基本上是被他揪着衣领扯进车里的,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只剩车尾气了。

    南兮眼瞅着自己那点银行卡余额一点点的掉,财迷的心态一下子崩了。

    想来想去,倒是有一个好去处。严炔的“零”式中餐厅环境优雅,特别适合奥利这种有身份的人,尤其是不定报个老板大名还可以免单。

    所以,她兴事冲冲的拉着奥利就去“零”了,结果到结账的时候南兮才发现,果真对严炔抱希望是她最大的错误。

    “我认识你们老板。”南兮眼瞅着上次那个机械男,“上次我见过你还记得吗?”

    机械男脖子咔嚓咔嚓两下,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然后恭恭敬敬的将收费单子塞到了南兮的手里,南兮低头一看,傻眼了。

    “不是,不免单也就算了,额外收费250是什么意思?”南兮理论,“你敢骂你们老板是个二百五!”

    机械男连连摆手,:“这是老板吩咐的,南姐若是来的话,分三种情况收费。”

    “哪三种?”南兮问。

    “若是你一个人,一定得备一条刚空运过来最新鲜的金枪鱼,脑袋一定要大。若是和女性朋友一起,正常单,若是……和一个男性的话,就得额外加一些,用来……用来……”

    “用来干什么?”

    “买醋喝。”那人。

    “噗……”奥利大笑,南兮想吐血。

    严炔真是个人才!

    南兮边刷卡边问:“你们那个好莱坞呢?”

    机械男两手一瘫,表示不清楚。

    “就是那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大叔,肩上架着提琴那个,主要是收费还挺贵,按秒收费的好莱坞?”

    “我知道。”机械男:“但是他不是本店的人,来去是自由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哦。”南兮耸了耸肩,转身就跟好莱坞来了个面对面。

    “嘿~”好莱坞着纯正的中文,要不是长相太过于带有外国人的特征,他的吐字字正腔圆的南兮差点就以为是个中国同胞,他偏了偏头,闪着一双极其好看的能与严炔的桃花眼相比的蓝眼睛问:“美女你找我?”

    南兮一愣,随即道:“是啊,我找你。”

    好莱坞挑了挑眉,带着审视的眼神自上而下扫了南兮一遍,摇头:“你跟他不那么相配。”

    南兮本以为他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没想到这好莱坞记性还挺不错。

    至于不配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只不过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出来罢了。

    “我以为最后是之见。”他又。

    南兮一愣,:“遗憾,女N上位。”

    好莱坞突然笑了,:“我倒挺期待这对冷CP的。”

    “你中文的不错。”南兮。

    连冷CP这种词都知道。

    “严炔教的。”他。

    南兮略感意外,却并未表现出一分一毫,:“严炔一直都很不错。”

    “哈哈哈哈……”他笑的突然一下子扫清了两个人之间所有的阻隔,就连一开始那点不友好的审视都一下子淡的干净。

    “我找你,是想问关于你上次弹的那首曲子,上次吃饭那次。”

    “怎么会找我?”好莱坞有点意外,“那曲子是严炔的。”

    “严炔?”南兮懵,“不是C.HE?”

    好莱坞一愣,继而又意外不明的笑了,:“是C.HE,不过你想要的话,我手机里正好有原曲,可以发给你。”

    “原稿有吗?”南兮问。

    她来这么一出也不是为了就看一眼曲子,如果有可能,她想买下这首曲子,虽然C.HE的曲不好买,而且单凭她的那点银行卡余额可能都未必够,但就是想去试一试。

    因为她实在是,太喜欢这首曲了。甚至这首曲有一点点脱离原本C.HE的风格,虽然还未填词,但南兮能听得出来,至少C.HE在创作这首歌的时候心情应当很不错。

    “他从不会把原稿给别人。”好莱坞:“而且,原稿对大多数人来用处不大。”

    “为什么?”

    “你看不懂的。”他:“别词了,就连音符符号也不像是人写出来的。我虽然中文很好,但是汉字一个都不会写,主要是老师在这点上真的极其不合格。”

    简而言之就是字丑,丑的应该不会能认出来那是字。

    字丑?丑?

    谁的字还能丑的过严炔?

    好莱坞,那首曲子是严炔给他的,他在严炔和C.HE的时候并没有用很大的区分,就好像严炔给和这是C.HE的曲子的是同一件事情。

    南兮突然有一刻,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严炔?C.HE?

    这两者像吗?C.HE更像是偶尔奔溃状态下的严炔,而严炔大多数下并不像C.HE,故而她从未将这两个人试着和融在一起。

    南兮回到家的时候,严炔还带着情绪,阳台上的几盆仙人掌被他扔在了门外,孤零零的,在太阳底下尖刺倔强的挺立。

    南兮突然想笑,有点止不住的抿嘴,这心眼真不好拿出来。

    末了,认真的:“严炔,你这度量不好拿出来炫耀的,我介绍莫峰的时候用的是前,前男友,是个很简单的过去式,而你……”

    她居高临下的瞥了眼严炔,“而你,跟之见之间可是几种时态交换着来,不定哪天就成了个现在进行时。实话,你应该是挺喜欢之见的吧,你的那些朋友早就把之见当你未来夫人了,我这个女N上位,到底还是我脸皮太厚,就这么扒着你了。”

    “你什么?”他扯着嗓子问,似乎受到了惊吓。

    南兮随手朝后指向卧室的方向:“你真当我是个白痴啊,你那卧室柜子层里堆着的全是之见的CD,之见的专辑,我那天看了,从出道开始到现在,一张不落,这得多痴情。我可记得,严氏不光只有之见这么一个艺人。”

    严炔火大,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毫无征兆的拉起南兮的手,推开自己卧室。

    南兮懵在原地,严炔拉开一道隐形暗门,粗鲁的从那道不明显的暗格子里噼里啪啦的往床上扔了一堆的专辑,边扔边介绍:“SOUL去年的专辑主、张林安09年单曲、施丽丽年初最新专辑……嗯,还有卓雅量钢琴曲《died》……”

    转身,看向南兮:“不光有之见。”

    南兮僵,严炔特像那种吵架的时候突然往你眼前摆证据,看似,好像还是积累了好多年的证据,毫无疑问,她输了。

    只得欣慰的点头:“嗯,还很齐全。”

    严炔似是有些委屈,沉默不语,良久,转身出了房门,一句多余的话再没有。

    半分钟后在门口又探出个脑袋,依旧是不满的情绪:“莫峰莫峰叫的那么亲昵,南兮,我是你的仇人吗?像要债似的吼着严炔严炔,连个亲密的称呼都没有。”

    南兮懵,又摆证据。

    好吧,她又输了。

    “你的对!”咬着嘴唇斟酌合适的词语,末了,轻飘飘的试探性的问:“老公?”

    这个称呼,只能南兮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是像之见一样喊他炔,她也是喊不出口的。

    严炔似乎被吓得不轻,言语能力直线下降,站在门口似乎要点什么,最终还是沉默着僵硬转身。

    留南兮一人木讷的站在原地,这才挣脱拘束的仔细欣赏严炔那个保密的暗格子。

    除了CD之外,还放着一堆一堆高高堆起的稿纸。南兮随意抽几张出来,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音符。好莱坞的很不错,想要认清这些字符,还得多费点功夫。

    怎么会有人,把字能写成这么丑!

    不过每一张的右下角,都规整的贴上了标签:C.HE。

    C.HE这三个英文字符,南兮是看明白了。

    她要是还不醒悟,那就真叫白痴了。换身,仔细瞅着那些CD,无论温晓还是张林安,又或者施丽丽,他们那些专辑都有同一人参与,C.HE。就连声名鹊起的新一代影帝卓雅量,他的《died》也是C.HE一人倾力造。

    猛拍自己额头,一向挑剔成瘾的C.HE却破例的将自己的新作毫无把握的交给一个名不经传的新人来完成,南兮何其幸运,而幸运的背后,竟是一份纵容。

    严炔不是一位合格的厨艺家,也并非在意自己严氏总裁这么一大标签,至于自称书法家,那绝对是自欺欺人。或许,他在意的只是那简单的三个英文字母,被藏在这暗格子里的近乎发霉的褶皱纸张,重重的印上了名副其实的严炔的专属。

    他在意的,往往喜欢藏起来。就像在过去里,把自己藏起来一样。因为在那段日子里,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这一副躯壳。

    他要去接受,接受所有的不公和怠慢。

    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往往都是反抗无效。

    自严炔转身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南兮等了很久很久,如果换做一年前刚开始,她会理所应当的认为那个男人玩着固有的消失游戏,此刻,却焦急了许多。因为这一年多以来,严炔的早出晚归,规律的挑不出毛病的生活作息倒是给自己惯了毛病。

    所以,人们会常,别给希望,希望之后的失望就像是用大烟尝了鲜后断了来源。

    想想看,严炔似乎无处可去,可又觉得,他会适应四海为家。

    她今天要录整整一天的音,林霍是接近中午才到的,热情的着招呼,南兮只装作没看见。

    那人傻眼,猛然想起什么,殷勤的凑近解释:“为了保证我的睡眠,通常情况下,一到晚上手机都会自动关机,大姐,可真不是故意的。”

    南兮撇眼,抬手看了看时间问:“从今天早上八点到现在……到现在十一点四十,这段时间在你林霍的眼里也归结于晚上?”

    “我睡觉的时间就叫晚上!”林霍的大义凌然。

    也是,渴望林霍正常倒不如祈祷永昼无黑夜。

    “严炔昨晚一直在我的酒吧。”见南兮心情不好,林霍率先解释了一番。

    可怎么,一听这话她更生气了。她担心出事担心了一晚上,人家倒好,在酒吧那种地方竟然彻夜不归,更可气的是,还是跟林霍。

    回头狠狠眯着眼瞪着林霍,林霍摸不着头脑,南兮咬牙问:“我问他了吗?”

    “没问。”似乎他在很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南兮不语,转身重新戴上耳麦,在音乐还未开之际,她听到了林霍接下来的话,他:“那子,昨晚写了一晚上的歌,眼都没合,担心自个儿老婆早上没早餐吃不好,中午没午餐吃不好。倒好,人家根本不领情。”

    摇头着哈欠往门外走去。林霍一定后悔此时没有朝后看看,看看身后那个女人柔软的眼眸,也许他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相互的,故事,也只有相互才有结局可言。

    而林霍,这个把什么都看得清楚的人,却只在结尾才明了,南兮和严炔并未真的是一人在努力爱,而另一人只是在接受着被爱。

    深情,同等分量。

    南兮将近录了一整天的音,来来回回的折腾直到满意为止,而林霍,坐在外边的沙发整整一下午。其实对于他这种好动型的人来,实属难得。

    南兮静悄悄的坐在他旁边,也不知林霍的思绪跑向了哪里,在看到南兮的时候,标志性的张大嘴巴,继而看看窗外,含糊道:“完了?”

    “嗯。”像是闹别扭的情侣。

    “那……走吧。”

    一前一后,拖动着长长的脚步,诉着各自的疲倦。

    灯光下,折射出两道修长的身影。

    车子一路急速前行,抢在每一个路口的红灯闪亮之前,像是在与时间做最后的赛跑。南兮偏头看向林霍微眯的眼睛,他看上去很困。

    南兮思索良久,还是开口问:“严炔回去了么?”

    她的突兀还是极其有效果,林霍瞬间睁大了双眼,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几秒,侧头像是自言自语:“大概,或许,很有可能……回去了。”

    用了三个语气词,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竟然还有人会喜欢在酒吧那种地方创作。”南兮低着头,她并不是在问,只是表达着一种疑虑,倒被林霍听了去。

    “在怪咖人的眼里,酒杯的碰撞,十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的喧闹未尝不可以叫做乐曲。美不美妙不上来,反正我不懂,看来南兮你也不懂。”

    他并未询问,也顺理成章的接受着C.HE身份曝光的事实。他未惊讶于对方带着耳麦依旧听清楚了自己一开始的抱怨,也不会嬉皮笑脸的询问是否气已消,更不会过多的解释严炔怪咖的由来。

    他只是评判,评判着周遭的一切。

    这就是林霍,搞不清楚是带了面具的他还是卸了盔甲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