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狼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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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 秦涓让书童带他去大船,去找那个叫狐狐的公子。

    可当他去了大船,却看到好几个人围在狐狐身边, 有高大的男人,有好看的的男人, 还有有钱的男人,秦涓顿时皱起眉, 那些都是什么人?可恶, 都滚好不好!狐狐只能是他的!

    他冲了上去, 他的书童拦住了他。

    “大少爷, 你去做什么?你若闹事会被老爷和夫人断腿的!况且这是别人家的地盘!”

    书童抱着他的腿呜呜的哀嚎, 他走不动路了, 他好想一把踹开书童,可书童紧抱着他死活不放。

    秦涓气急了,大叫一声:“松开!”

    他这一声雷霆震怒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那温柔沉敛的美人也看向他, 就这么柔柔一眼,水波似的眼眸, 若秋水长天,若暮霭沉沉……秦涓红着脸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开始抛掷千金进大船为了一睹狐狐俊颜, 为他狐狐买绫罗绸缎,为狐狐买翡翠珊瑚, 为狐狐买玉石金簪……只要是狐狐喜欢的他都想双手奉上。

    他一面也拼命的赚钱, 只想让狐狐记住他。

    或许还想要的更多吧。

    终于有一天, 那白衣的公子邀请他去船舱内坐坐。

    他失魂落魄了一整天,只觉得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夜里他是被书童拖着去的……

    走上大船的时候双腿双脚都是软的。

    书童离开了, 狐狐的奴才们也离开了,船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狐狐对他笑,他对狐狐傻笑。狐狐夸他生的好看,他傻里傻气的乐开了花……

    狐狐给他灌酒,他一憋气喝光所有的酒。要知道他爹娘管着谷谷也管着他,从来不让他沾酒的……

    终于他醉了,趴在了桌子上。

    狐狐看着他,他醉眼朦胧的看着狐狐……依旧笑的傻里傻气。

    终于,狐狐的俊脸变成了赵淮之的脸。沉郁的、清瘦的、却又带着几分妖邪。

    变成了那日天牢之中,昏黄的灯影之下,赵淮之柔柔的对他:享用在下……

    这一次,他展开双臂抱住了赵淮之。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不知多少种百转回肠的情绪在心头交织,他真的好想好想赵淮之……好想好想狐狐。

    从斡端城一别,从他对赵淮之我们安置一家羊舍那日,一直到今天,他们分别了这么这么久。

    “狐狐……”

    “狐狐你等等我呀……”

    “呜呜,狐狐你好香。”

    “狐狐你好软……”

    “狐狐……你好白好滑……”

    “狐狐!”在一阵阵蚊蝇般的梦呓声过后,秦涓坐起来,一室寂静,灯盏成灰,火坑里的火明明灭灭。

    宁柏是一刻钟前被叫出去的,有驿兵至,他穿上战甲便离开营帐了。

    走的匆忙,秦涓伸手就能摸到被子上的温度……

    “……”他抿着唇,皱起了眉。

    不是吧昨夜宁柏……

    秦涓眨巴了两下眼睛,不可能,他那睡姿宁柏受得了?

    曾经行军赶路的时候要和沐雅挤一张床,他的睡姿直接将沐雅给气的和别人去挤再也不想和他挤了。

    而奇怪的是他和狐狐睡在一张床上就会很乖……

    不应该的,宁柏一个千户又不是没床睡觉,跑他这里来挤着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这里暖和?

    是挺暖和的,但他一个千户不至于没暖炉和火坑吧,也不至于没柴火烧。

    秦涓想起床穿衣,却发现营帐里头根本没有衣柜,他想出去走走,营帐内的烟火气一夜未消散,闻着憋人。

    他只着一身中衣走了出去,立刻有人拦住了他。

    不过没多久就有军医过来了。

    “先用膳,再喝药。”军医吩咐奴才去安排,又给他把脉。

    秦涓觉得胸口还很疼,便也没有再往外走,乖乖的转回去喝药。

    “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看来昨夜宁柏大人又给你渡了内力。”老军医摸着下巴道。

    闻言,秦涓一口饼子没咽下去差点吐了出来。

    什么叫渡了内力!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秦涓闭了闭眼,深提一口气,又将这口气迅速沉入丹田之中……

    顿觉腹微热,胸腔似乎有许多力量蓄积,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难怪他被一箭伤了心脉除却疼痛感却没有其他虚弱无力的感受。

    甚至觉得走路的感觉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稳健却不沉重,轻盈却不虚浮,又稳又轻的步伐,这不是十五年以上的内力不能做到。

    他从六七岁开始练,练到现在最好的只有下盘功夫和骑射,胡弄那些跑江湖的可以,但和宁柏、真定这种起来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怎么样,吃光了一整颗灵芝,被宁柏大人渡了几次内力是不是觉得赚大发了,一下子少奋斗至少十几年。哈哈哈……”老军医着伸手摸他的脑袋。

    秦涓吃完饭喝了药,找军医讨要衣裳,他想出去走走。

    “外面大雪封山,你要去哪里走啊?”军医笑着问他。

    “那总该给我衣服吧,帐子里再暖和,我穿着这个成何体统……”秦涓双颊微热。

    “我让奴才给你去找,有没有我不清楚,你将就着穿吧。”

    秦涓穿上毛茸茸的袄子,套了一双皮靴,他在营帐门口,将脑袋探出去,看到外面正在飘舞的鹅毛般的大雪,雪比他盖的被子还要厚,看来已经下了多日了。

    这种天气,行军是很困难的,不知道宁柏他们是为什么出去,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太冷了,秦涓缩回脑袋,进帐内倒了一杯酥油茶暖手,喝了好几口方觉得暖和许多。

    约莫是到了晌午吃午膳的时间了,这时外头听到马蹄声,秦涓快步走到营帐口。

    听到几个回来骑兵在话。

    “可真是的这么大的雪要跑出去挖矿……”

    “这不是因为想确定那两座山头底下到底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铁矿吗?”

    “不过这也太能耐了,两个山头的铁矿都被找到了……果然是好位置。”

    “若真是铁矿的话,不知道要多少人去挖矿,又要守营又要挖矿,哪里有那么多人啊……”

    “大人不是了,如果是铁矿,我们的装备将每人都有,福泽全营,既然如此我倒是希望是铁矿,到时候我们营一定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

    “装备固然重要,你以为不靠脑子就能胜仗吗?想想一个月前的那支军队怎么给宁柏大人收编了的,人家的军可是连马儿都套着甲,怎么样?还不是被的落花流水。”

    “这可能是个例外,再者我们当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

    给马儿套甲的军队!

    秦涓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尕娃的话!

    抓走他舅舅的军队也是给马套着甲的!

    秦涓走进营帐,搓了搓手,既然这样他可以趁着在宁柏的营里,查一查那只被宁柏收编了的军队。

    “晌午了,您的午膳和药。”奴才端着饭菜和药进来,放在他的面前便战战兢兢的跑了。

    秦涓搞不懂,他很可怕吗?或者是他脸上的死皮还没有落尽,新皮没有完全长成的缘故。所以有些吓人?

    他吃过饭后去把军医叫来,让军医给他开医脸变白的药。

    军医无语了一阵:“你一个男孩子……”他了一半,又立刻想到了他们家大人的某方面癖好,他家大人就喜欢细皮嫩肉的男孩子……

    “行吧……我给你用祛疤的药膏试试。”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孩子太还不懂,真是可怜。

    秦涓不知道军医在想什么呢,不过能治好就好,他不想以后看到狐狐惊讶的脸。

    毕竟现在他自己照镜子都很惊吓。

    军医很快让药童熬好了药端过来。

    “你坐到那里去,我给你敷药后不能碰水,也避免柴烟,两个时辰后洗掉即可。”

    秦涓听后乖巧的点点头。

    军医一点点的给他抹药。

    秦涓舒服的闭上眼睛。真的好舒服,冰冰凉凉之后又有一点热烫感。

    “大概多久能好……”狼崽带着期待的问道。

    军医:“至少一个月才能全部好吧,你现在闭上嘴巴,你的嘴巴都破皮了,也得抹药。”秦涓坐在那里,足足坐了两个时辰,腰酸腿疼,昏昏欲睡。

    他可真蠢,不会躺在床上敷药,硬要傻乎乎的坐在这里两个时辰……

    老军医可能是想整他来着。

    接下来,一连七八日秦涓都在这座营里养伤,不知是什么原因宁柏没有出现,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他给阿奕噶写了信,让骑兵拿走了,他不知道这信能不能送到阿奕噶手中去。

    但能帮他的或许只有阿奕噶了。

    他从乌思藏逃出来,却在这里遇到了宁柏,宁柏肯定是知道他是逃出来的。至于宁柏会怎么处罚他,应该不会让他死……

    他不想跟着宁柏,因为他知清楚乃马真和伯牙兀之间是对立的。

    狐狐和乃马真氏之间隔着好几条家臣的性命。

    所以他不想跟着宁柏。

    他预计的再过二十日他的伤彻底好了以后,阿奕噶若收到信了,来接他的人也应该到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的信送不出去。

    为何要给阿奕噶写信,因为他只能让阿奕噶来带他走……

    宁柏不会放他一个人回罗卜城,更不会让他的骑兵送他回罗卜城,因为宁柏知道他是逃出来的,因为宁柏知道他带着扩端王的命令。

    宁柏不送他去西凉府,因为宁柏心里还不想他死,或许是那一箭的些许愧疚,也或许是其他。

    所以,他若想离开宁柏,又要让宁柏肯放他走不担心他再逃跑,便只有罗卜城来人接他。

    这是最好的,也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秦涓明白自己是被监禁在这里,宁柏对他逃跑的事只字不提,至于宁柏有没有向扩端王那边汇报他的行踪,他不清楚。

    又过了半个月,他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细嫩的白肤换了旧肤,还带着一种特有的粉嫩。嘴唇也好了,眼睛也恢复了以往的明亮。

    老军医都暗暗称奇,这孩子原来这么好看啊,怪他老眼昏花,没认出来这是个美人坯子。

    秦涓自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他对门外的骑兵们他想见宁柏大人。

    这是自宁柏离开后,二十多日来他第一次询问宁柏。

    宁柏没有消息,不是被战事困住了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秦涓明白的,但是他还没有等到阿奕噶的消息,他甚至觉得他的信可能没有送出去。

    他只是更清楚,他留在这里是不行的。

    “宁柏大人有要紧的事,你再等一段时间宁柏大人就会回来了。”

    秦涓现在知道了,骑兵们或许也不知道宁柏大人现在在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秦涓再度给阿奕噶写了一封信,让骑兵送出去。

    这时老军医正好过来,见着拿着信的骑兵刚出去。

    老军医问他:“你这是给谁寄信。”

    “罗卜城,我的上司。”他毫无隐瞒的答道。

    老军医突然道:“罗卜城?”

    他想了想才道:“我听人罗卜城那什么大永王现在被战事所烦,他的庶兄占领了斡端城啊,估计罗卜城现在也是战火连天。”

    退几步,“我只是听人起,而且大都那边不管此事,还两人谁赢了谁就是罗卜城的王。”

    “岂有此理……”秦涓生气道,“什么时候的消息。”

    军医笑道:“上个月啊,都大半个月了,估摸着战事应该有个了结了吧,大永王庶兄有五千骑兵,大永王总共加起来也才五千人,你觉得这的赢吗?”

    曰曰!

    秦涓脑子都要炸开了!难怪信送不到!曰曰现在都要自身难保了!

    罗卜城会怎样,曰曰会不会死!

    狼崽顿时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了一遍。

    罗卜城最近的,有谁能借兵给曰曰?

    扩端王是曰曰的邻居,但扩端王肯定是不会借兵的!

    比起这些曰曰的堂叔,秦涓更相信曰曰的舅舅会帮他。也似乎曰曰只能靠他的舅舅了……

    虎思斡耳朵三万兵力,如果郗林能帮忙曰曰一定能渡过此劫的,问题是就怕遇到什么让郗林都不敢派兵的事。

    秦涓还不知道兀林怒背后暗中支持的人是蒙哥。

    蒙哥有野心,蒙哥想要的是汗位,但蒙哥是窝阔台汗的侄子,窝阔台汗的庶出嫡出一大把,怎么样汗位也不会轮到他一个侄子。

    当初成吉思汗死后把汗位传给了嫡子中和兄弟关系最平和的老三,这其中意义深远。

    成吉思汗长子和二子有矛盾,汗位便不能传给这两子,这两子一定会有大战要,他不想他死后几个儿子兵戎相见,所以他将汗位传给了老三窝阔台。

    而成吉思汗却将他们蒙古老窝的兵力给了他最的嫡子托雷,就是蒙哥和忽必烈他们的阿爹。

    简而言之成吉思汗留给托雷的是家底,留给窝阔台的是汗位。

    蒙哥心里清楚,论实力,窝阔台汗的几个儿子只有扩端可以让心生畏惧,毕竟谁也不清楚西夏故地,黑山黑水有多少隐藏兵力。

    而后来的历史却又如此的戏剧,这位扩端王不光放弃了汗位,还死早了点。

    有蒙哥暗中支持兀林怒,曰曰的亲舅舅都不敢随便出兵,但罗卜城与扩端王管辖的沙州相隔百里,罗卜城一旦为兀林怒所掌,扩端王是会受到威胁的。

    秦涓虽能猜到扩端王不会帮,却没有猜到扩端王不会放。

    二月,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带残余部将东逃,而此时郗吉带来的八千兵马才翻过大阴山脉,曰曰的舅舅不是没有派兵,只是因为犹豫,派兵派晚了,毕竟血溶于水的亲情在,他思量了五个晚上后让郗吉带了八千兵马前往罗卜城。

    太晚了,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想往沙州逃,沙州封城门不让曰曰进来,但也没让兀林怒的追兵进来,沙州的官给曰曰指了一条明路,让他带部众难逃。

    官员告知他,那人就在乌思藏与宋国边境。

    三月初三,农历花朝,又称上巳。

    这一日秦涓见到了骑马狂奔赶来的阿奕噶。

    秦涓以为是他的信送来了阿奕噶,却在看到阿奕噶的下一刻明白了,不是因为他的信,而是因为一场被逼无奈的战争。

    “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终于狼崽红了眼眶抱着阿奕噶浑身都在颤抖。

    这场大战,阿奕噶失去了半只耳朵,一张大斧迎面而来,他偏过头躲开了,却失去了半只耳朵。

    “没死就好,至少哥还活着,再了耳朵没事的,头发遮挡一下就好,只是以后你得大点声音对我话了。”阿奕噶笑了笑,语峰一转道,“不过我早就想你了,去可失哈儿一去不回又被扩端王绑去……你这崽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秦涓听的心里难受死了,他还像没事的人一样,他低着头好半天都不出来一句话。

    倨傲的狼崽不肯向命运低头,却又不得不为他在乎的人神伤,他忍了好半天才缓缓道:“我是在回斡端的路上被扩端王抓去的,没有想过扩端王会让人在斡端蹲我,我是在凉州稳住了扩端王后才敢给你写信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他们要我入乌思藏……眨眼之间再见面是一年之后。”

    一念间,便已换了人间。

    “曰曰他们呢?”秦涓抬起头来看向他。

    “大永王在前面三十里,我们在等宁柏,我先来找你了……”阿奕噶笑道。

    秦涓道:“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秦涓换了一身衣裳从营帐里出来,背着他在墨脱城里买的弓。

    “哥,走吧。”

    虽然阿奕噶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为何会出现在宁柏的营帐,又为何突然和宁柏的关系这么好了?

    毕竟,两三年前他就对秦涓过,宁柏此人不可信。

    而今辗转,却又逃至宁柏营中,他不知秦涓如何做想。

    阿奕噶翻身上马,秦涓紧随其后

    大永王未得宁柏允许,便在三十外等候,不敢驻军是怕宁柏生疑,便让阿奕噶先行一步。

    但阿奕噶没有找到宁柏,却又听闻几个以往认得的副将起一个去乌思藏的大人在此地住了很久了,他们交谈起来阿奕噶方得知此人正是秦涓。

    这是这么久以来秦涓第一次离开这里,去宁柏常驻的营帐。

    只是宁柏也不在常驻的营帐内,那里只有宁柏的兄弟齐林。

    齐林早就看不惯他,所以这一见面,方知宁柏的不心射杀了一个去乌思藏的官。

    就是这个狗崽种?

    “狗崽种!……宁柏那日射你一箭是因为你想跑吧?”齐林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大吼出声。

    他这一吼,阿奕噶立刻看了过来,似乎在营帐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谁会至性命安危于不顾,腊月里冒着风雪从乌思藏出来……

    若不是玩命的想逃离,谁愿意赌上性命!

    秦涓却比他们想象中要冷静许多,他勾唇,笑的浅薄,避开齐林的一击:“扩端收我为养子,你骂谁是狗?”

    虽然死都不会认贼作父,但是,挨骂的时候扩端还是得出来背锅的。

    “大永王就在外面,你难道是想放着不管?”秦涓挑眉看向他。

    秦涓:“那便带大永王的人去见宁柏大人。”

    “你在什么笑话,你知道宁柏大人现在何处吗?”齐林咬牙冷哼,“崽种你站着话不腰疼。”

    “若你不肯让人去找宁柏大人,便让大永王在外驻军,若兀林怒的人过来了,你们得出兵帮忙抵御。”秦涓面无表情的道。

    齐林挑起粗犷的眉,怒不可遏的大吼:“凭什么?”

    “凭你也是吉哈布大营的人,而大永王继承了吉哈布大营。”秦涓看向他,语声铿锵有力。

    他幽冷的目光扫视一周,继而再道:“我相信,今日若站在这里的是宁柏大人,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宁柏大人从十八.九岁跟随吉哈布营大将军征战四方,期间足足有六年时间,宁柏大人不会冷血到放着那些剩下的兄弟不管。”

    不知过了多久,齐林才招来了亲信,在亲信耳边耳语了两句。

    亲信收到齐林的吩咐后立刻离开了。

    “先让大永王就地扎营,我让人去寻宁柏大人,等候宁柏大人的消息。”齐林对秦涓,虽然语气依旧傲慢,但脸色比起之前好了太多。

    秦涓和阿奕噶走出营帐,大永王的军队还战战兢兢等候在十里外,他们赶过去,阿奕噶的速度快,他的人远远的看到他过来便迎了上来,阿奕噶吩咐他们就地扎营。

    曰曰瘦了许多,但是个子长高了不少,在曰曰离开罗卜前往安荻枯之时,秦涓本来比他高了一点,现在仿佛又被曰曰追上来了。

    曰曰变黑了一点,油光发亮的,但这张脸似乎又变帅了。就是很奇怪,整张脸把五官分开来看,眼睛的但是很有神,鼻子突然变的挺直了,唇也不再外翻,反而变得唇线有力,且唇肉饱满,又硬朗又有几分欲味。

    因为瘦了许多,下颌的轮廓显现出来,当初的圆脸变成了轮廓深刻的弧线……

    秦涓都想,这家伙莫名其妙变英俊了,让他反倒不知道该些什么了。时候他嫌弃曰曰丑,现在人家突然这么俊了,就很突然,很为年少时那个见识浅薄的自己感到尴尬的。

    曰曰因为受了内伤,两人见面激动了一会儿也扯疼了对方,秦涓也差点被他抱的“旧伤复发”。

    “……”狼崽脸一红,紧抿着唇不话。他想若实话告诉曰曰,曰曰一定会乐上天的,所以还是以后再。

    “不过你怎么回事,感觉你硬朗了许多,就连走路的声音也不一样了。”曰曰问他。

    秦涓一吓,曰曰心这么细的?阿奕噶都没发现,曰曰一下子就发觉了。

    可不吗,阿奕噶当时相拥都没有感受到,和曰曰搂搂抱抱一会儿就被这子发现了。

    这子真的贼精!

    “……”秦涓不想这个,多了曰曰肯定会乱想,诸如宁柏为什么要给你内力,再诸如宁柏射杀你做什么……那岂不是要自掏老底,告知曰曰他是从乌思藏逃出来的?

    “齐林让人去找宁柏,我估计宁柏会帮忙的,至于宁柏需要怎样的筹码,曰曰你要做好这个准备。”秦涓沉声道。

    作者有话要:

    因为今天太忙了,明天这章要大修,先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