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狐狐夜偷香
赵淮之在看到秦涓的那刹那汗毛都竖起来了, 下意识的转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跑路。
哪知他才显出半分要跑路的迹象,那人便似一阵风似的卷来……
低着头的赵淮之正好撞在少年的胸口。
赵淮之心口狂跳, 他也不比秦涓矮多少啊,怎么能直接撞胸口……这也太过于色.情……
秦涓的胸膛突然被赵淮之的头这么一撞, 撞的心窝子都酥软了……刚才想什么来着,全给忘了。
好半天看着赵淮之的脸傻愣愣的。
赵淮之被他盯着看, 反倒刚才的惊慌感全消散了,
毕竟他的朋友里, 三妻四妾的人不少, 一个饭局子上经历过的少爷, 见到的情事,听过的情话情史多了去了。
赵淮之立刻直了身子,对视秦涓的眼眸, 勾唇一笑。
这才对嘛,少年狼只高出他半个头。
这一刻,少年俊逸的脸庞展露在他的面前。
于是乎他突然伸手搂住少年的脖颈, 魅惑似的将唇贴向少年的唇。
这样, 平静,又带着让人着迷的温度与馨香。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少年的狼儿怎生招架的住这只狡猾的狐狸的挑逗。
刹那间,
可当他感到餍足的那一刹那,又恍然若被敲醒,猛地推开赵淮之。
秦涓似乎是许久才喘过气来。
一直以为这只狐狸无情无欲, 悲悯人世,看淡红尘若谪仙人一般。
可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不正经的人……
即便他从吉哈布大营走来,他睡过俘虏坑,住过奴隶营,也躺过骑兵营,没有人敢觊觎于他
他从就明白,不话可以提升气场,眼神能吓退敌人,优异的骑射能让别人无话可,所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接近他,即使他从就知道自己生的好看。
只有赵淮之,顶着无害的、绝美非凡的容貌,一次一次的接近他
于是他掉进了狐狸编织的网里,出不来了。
对,他承认,无论这辈子会发生什么,后来的他去那里,在哪里活下来,他都不能忘记赵淮之了。
他试过了,在迭儿密的风沙里,在银山森严的王殿里,在原始森林恐怖的陵墓里,在帕米尔铁岭的风雪里,他一次一次的面临险境。
他一次一次的想起这张美丽的脸。
光是想想就会心跳加速。
即便是在焦煜王的陵墓铁锁桥上吓得仿佛要死去,想到赵淮之也能立刻冷静下来。
是赵淮之的存在,告诫他一定要好好活着。
不然他若早早的挂掉了,那狐狸可能回他的老窝娶妻生子,忘了他这只狼崽子。
所以,他无数次庆幸,活着回来了。
正因为他活着,狐狸不会伤心的滚回窝里去,也不会去找母狐狸生崽崽。
有些事,即便是设想,也会让他胆战心惊。
此刻,他方明白,有些事,是自私的。
因为有了一份欢喜,便想要占有。
于是,他也能明白了赵淮之当初还有现在想占有他的心。
“嗯?想……”
不知是什么力量的驱使,秦涓突然紧紧的抱住赵淮之,在赵淮之的耳边低喃。
他这一句,轻若蚊吟,但赵淮之的耳朵已红的能滴血。
“嗯?狐狐……”
他本就有着不同于旁人的声色,可以低沉可以灵动间带着少年的澄澈。
这样唤起赵淮之的名,让他如何招架,很快的,赵淮之伸手往秦涓的战袍探去。
衣裳散落在地,这个营帐不曾这样凌乱过。
天快亮的时候,衣衫齐整的秦涓突然要了热水。
门口的士兵都蒙圈了。
“现在几更天?”一个士兵问道。
“鸡还没叫呢。”
“三更天刚过?将军今日怎么这么早起?”
“可能刚授任睡不着吧。”
“有可能。我去水,你守着吧。”
沙漠草原接壤之处,昼夜温差太大,白天热,晚上冷。
这会儿不用热水,秦涓担心赵淮之受不了。
士兵将热水提来了放在营帐门口,秦涓提了进去。
他在浴架后忙活了半天后,才去唤赵淮之。
拍拍赵淮之的肩膀,赵淮之温柔的笑了笑,就是不睁开眼睛。
他直起腰来的那一刹那,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熟悉……
就像是经年之后的再现。
当他将赵淮之放入浴桶中,也在这片刻想起来了……
撒马尔干的风雪里,那一夜,跪了一夜的狐狸,被狼崽抱进浴桶。
那一次,他救了狐狸的命,救了狐狸的双腿。
赵淮之看到秦涓目光些许涣散,可见是在发呆,而秦涓的手一直放在他的膝盖上。
膝盖上还有淡淡的伤痕。
八年前,在撒马尔干的那一个晚上,他的膝盖与冰冷的地面接触了一夜……
站起来的时候几乎撕掉了一层皮,很难不留疤痕的。
赵淮之任秦涓无意识的帮他揉膝盖,既觉得好笑,又觉得一丝心酸。
因为他想起了,曾经那只狼崽,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凌的狼崽。
他在想,他离开撒马尔干后,十岁的秦涓是如何度过的。
如何在撒马尔干的风雪里迅速成长起来,又是如何获得伊文王世子全心全意的信赖。
吉哈布大营瓦解的那一刻,狼崽是如何带着决绝的心思离开,又是如何踏上最好的路,帮助伊文王世子重返大都。
要知道,年少的秦涓只要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如果那个时候秦涓的选择错误,有可能现在的他是沙地里的一摊白骨,再也不可能有今日。
他错过了一个少年很重要的几年,因为没有参与,所以才深觉遗憾。
虽然错过,但少年狼还是属于他的。
他少年的热烈与纯真,全是属于他的。
想到这里,狐狸狡黠一笑。
秦涓收回手的时候,正巧看到狐狸脸上的笑,他疑惑的皱眉。
他也会不喜欢赵淮之这样笑,总感觉自己身在狐狸的棋局之中。
毕竟这只狐狸和狐狸那个师尊一样也是一只通天晓地的神棍。
他不喜欢不太受控制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从依靠强烈直觉来规避风险。
所以,一旦有他无法掌控的人和事,他也会觉得不舒服。
但他始终告诫自己,赵淮之不是一般的人,他是重要的人,需要他信赖和保护的人。
“狐狐。”
略显紧张的去抓赵淮之的手
摸了半天,一把抓到了毛巾上,又红着脸尴尬的低头看了一眼,才摸到赵淮之的手
“嗯?”
秦涓支支吾吾道:“没事了……”赵淮之这么温和的人都快要被他整出脾气来了。
秦涓本来是想要赵淮之想办法送他回宋国去的。
可他仔细想想,若是赵淮之能回宋国早就回去了,现在留在这里有几个原因,一呢或许是有十分重要事要办,二呢是找不到回宋国的最好的途经。
“你,别泡太久了,早点起来,我去睡了。”秦涓着向床榻走去。
秦涓一躺下就睡了,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么。
但狐狸昨夜是实实的缠着狼儿,许多次。
对,许多次。
或许有人不懂,狐狸心里清楚。
狐狸是什么时候走的,谁都不知道,秦涓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惊醒之后火速穿衣,差点没把自己吓死,军队里最忌讳晚起,尤其是骑兵营。
让别人出去是才刚刚封了官就开始睡懒觉了,这样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只是当他穿好战袍往草场而去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宁柏。
只有千户大人在领兵操练。
七哥一跑动起来,许多骑兵都向这处望来。
毕竟七哥是整个军营里最拉风的马,甚至听有士兵为了能给七哥喂一口粮排着队去马厩。
导致七哥吃撑到请兽医来治病,秦涓过之后好多了。
七哥属于什么马?
军营里一直有争议。
但最近似乎达成了一个认知。
当有人提出七哥是黑林行宫马的时候,起初还疑惑,后来部分人赞成这个法了。
黑林行宫马,是草原野马的一种,但已经绝迹或者被驯服曾家养马,和其他品种的马混合了血脉,纯种的已经找不到了。
因为七哥头上的毛发带一点点的紫金色,所以才会有识货的想到黑林行宫马。
曾经的斡难河一带,非常出名的一种野马,因为极其难驯服,基本抓不到活的。
所以抓到后也只能与其他家养的马混合,根本不可能有纯种的这种马儿出生。
混合了血脉的,这种特征必然消失。
因为奇特的出生,让七哥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使得骑兵们向往。
所以秦涓偶然听到有喂马的士兵问七哥:“七哥,你要母马不?”一边去,七哥还是个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