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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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亲王是皇帝最为敬重的兄长,被刺杀自是要紧事,京城的京兆尹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路快马加鞭领人匆匆赶来,赵骥的侍卫神色莫测,只告诉他其他人已经疏散,刺客也被押回御亲王府。

    京兆尹吴大人不知道些什么,迟疑道:“这……有些不合规矩。”

    梨园装饰辉煌,中间的座椅木桌精致奢华,一楼四周围满侍卫,几个戏子聚在角落,声议论纷纷,等着自家老板赶过来。

    摇着扇子的施公子从二楼下来,道:“吴大人,我看这刺客或许不是刺客,只不过是有心人派来扰乱京城安定的,某些人回京之前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刺客。”

    皇帝不喜朝政,施家在朝中掌重权,连带施家子弟都有股子趾高气扬,施太师的老来子施成润最得施家宠,谁也不怕。

    几个侍卫拔剑朝他,施成润的手僵了僵,心中窝火,知道这些野蛮子是真的会动手,吴大人是施太师的门生,连忙在旁周旋,:“夜深了,施公子该回府,以免施太师担心。”

    “既然吴大人都这么了,”他强装镇定,反瞪回去,“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同人一般计较。”

    厅堂中的檀木漆纱灯明亮,戏台上的剑戟刀枪仿若真物,施老太师这个儿子被宠得无法无天,留他在这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吴大人什么也得把大摇大摆的施成润送出门。

    春夏交接之际,常闷热不止,在这地方看戏的人就算不是权贵,也是有点钱财的,如今戏唱出了刺客,再怎么样也无法继续下去。

    雅间安静,罗汉床上被褥被剑刺穿,露出些丝棉,紫檀木几上的铜质冰鉴轻散寒气,赵骥脚踩着榻边,一手揽她在怀中,另一只手又抹上药膏,揉着她的细腰问:“还疼吗?”

    施娢帕子沾湿泪水,她纤细后背靠在他硬实的胸膛,瘦腰又被他宽厚大手抱住,自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只侧过头不回话。

    纤细白皙的天鹅颈直直露在赵骥的视线中,优美修长,他只要稍微用些力气,就能取她性命,御亲王身边来路不明的人,从来只有死路一条。

    但她娇娇|媚媚,胸前衣物鼓得像圆球,柳眉轻皱,连卷长睫毛上还挂着晶透泪珠,手轻绞着帕子,半点不设防,就像是全身心都在信任他,实在惹人心疼,赵骥扫过她一眼,手慢慢放轻力气。

    施娢还在想自己的事,她刚才已经听到侍卫禀报,京兆尹吴大人来了,她怕待会有人认出自己。

    皇帝在十八岁那年被一个妃子弄伤过,虽事情瞒了下来,但皇帝身体也留下隐疾,他今年二十有二膝下尚无子,夜晚极少宿在后宫,这几个月一直在准备微服私访的事,也没时间找施娢,倒是施家人次次催个不停,把她气哭了好几次。

    施娢忍无可忍,便用养病的借口,得了皇帝恩准,到京郊别苑住下。

    现在外头的施公子是她叔叔,比她大两岁,京兆尹她时候也经常在家中见,施家和御亲王势不两立,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在赵骥身边,那一切都要完了。

    当初她也没想到赵骥就是御亲王,那天晚上看到床上落下的腰牌时,还被吓得差点又红了眼眶。

    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只能一步步往下走。

    “往日倒不见哭过后这般安静,真被吓到了?”赵骥开口,“本王明早再回王府也行,今晚上陪你。”

    施娢细指轻轻拢住自己敞开的衣物,衣裳丝绸材质极好,绣青竹云海纹。

    她面色犹豫,声道:“妾不想见别人。”

    施娢母亲是京中苏尚书之女,曾流落在外,身体一直不好,生下她后没多久就走了,父亲是施老太师排行第三的儿子,才智学识都不行,素来不得宠,费了许多功夫才把她身边的人都安插成可信的心腹。

    两父女相依为命,她若再完不成施家的吩咐,她爹在府中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用金钩挂住的轻绡幔帐被刺客撞散,烛光隐隐透过去,越发显得她的娇弱无依,惹人怜爱。

    “你干爹对你也真是宠,这般藏着掖着,是不是想来个一鸣惊人,把你捧成京城名角?”赵骥手揉她面颊,“还是你自己也想?”

    他所的干爹,是几个月前来这间梨园的覃班主。

    施娢出宫住的别苑附近就是这间梨园,这是她父亲私下的生意,而她母亲流落在外时认的哥哥覃叔,是个唱戏的,无妻无子,辗转到京城专门给她娘祭拜。

    施娢捂着面颊不话,眼眶又慢慢湿起来,她脸生得俏,琼鼻薄唇精致得画出来样,肤色白得跟无暇玉,赵骥笑了笑,知道她这是有些气了。

    治她再简单不过。

    ……

    门外的吴大人不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他紧绷着神经,不得召见也进不去,只能走来走去。平心而论,施太师这一派自然是希望御亲王早点没了,但他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吴大人这位置是首个受牵连的。

    等里边慵懒声进来,吴大人才抬袖子擦汗被侍卫领进去,拐过两扇雕花槅门后,撩袍朝轻纱幔中人影叩拜道:“下官叩见王爷。”

    屋内铺件上好的虎皮绒毯,檀香木几两侧摆玉山石盆景,处处透出精致奢侈,这间梨园在讨贵人欢心上花了不少心思。

    纱幔被挑开,高大的男人披件外袍,从吴大人身边路过,他瞥了一眼吴大人,身上气息冷厉,让吴大人头压得更低,冷汗直冒。

    但赵骥却只是出来倒茶,他全身只穿了条雪白亵裤,胸膛上的古铜色肌肉像铁出来的,遒实有劲,吴大人不敢抬头,只听他道:“今日事出突然,吴大人前来擒拿叛贼,多有苦心,剩下的事御亲王府会接手,你回去吧。”

    吴大人提心吊胆,低头道:“让王爷受惊,是下官失职,望王爷恕罪。”

    赵骥笑道:“吴大人既然知道是失职,那便不该只是请罪,本王好脾气不管这些事,但再这样下去,京城该成刺客窝了。”

    和赵骥结仇的不是施家就是突厥,万一刺客是施家派来的,这朝堂得动荡一阵,施太师是吴大人老师,吴大人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只厚着脸皮多嘴问一句:“下官以后定会加强京城巡逻,只是不知那这刺客,王爷要怎么处理?不如交到下官手中,用重刑拷,必会招出幕后之人。”

    赵骥不话,端着一杯茶慢慢走进里室,他体格比大部分京中男子都要高大,身上肌肉像铁块,娇养的施家贵女自比不得他,普通女子若是嫁了他,恐怕还会忧心自己会不会死在他手上。

    吴大人低着头,鼻尖都要冒汗,也不敢多言,猜到他这是找了女人,但这种时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御亲王在军中多年,是面无表情从血堆里爬出来斩杀敌将的威武大将军,京中畏惧他的人多,谁都听过他奋战突厥只身赴难的英勇事迹,生怕被他看不惯,以军纪处置。

    紧张的氛围在烛灯的摇晃下蔓延开来,耳朵边几乎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里边几句赵骥的低语,似乎是在劝人喝点东西。

    “刺客的事怪不到吴大人身上,”赵骥微转过身,让那个纤细女子靠在他胸膛,又护住她柔白身子,“其他旁事,只消交给御亲王府即可,吴大人如果没事,便请回吧,今天的事不得告诉任何一个人。”

    他声音没有刻意的压迫,但长年在军中的威势压得人心惊肉跳,吴大人什么也没问出来,也只能应声退下,他出门时心中嘀咕一声,心想是谁的御亲王不近女色,这人都能骑到赵骥头上了。

    雅室纱灯照亮女人如凝脂的肌肤,后背白皙无暇,施娢不敢露出面容,等听到细微的关门声,才红着眼眶撇过头,不理赵骥。

    “生气了?”她身姿婀娜动人,泪珠子在眼眶中晃转,赵骥抚她眼眶,“他都来了,本王总得见见,再他又不进来,见不到你,这是气什么?”

    施娢含着泪珠依旧不开口,她身形娇细,哭声娇滴滴,还有些哑了,赵骥手心疼不已,搂着她,顺她的头发道:“你不许再哭,哭得本王脑袋疼。”

    施娢抽泣道:“又不是我的错。”

    赵骥一句都是他的错就要顺嘴而出,又硬生生忍了回去,心中暗道一句真是狐狸精,勾人都是天生。

    “好好好,不是你的错,”赵骥捏她精致耳垂,“本王抱你回外院沐浴,就当是赔罪总行了?”

    施娢抽泣不语,赵骥叹口气,大手环住她身子,布满疤痕老茧的手指细心给她腰背系上兜衣带,道:“难道还在气本王拿你东西?本王又不是故意戏耍你,你身上香,本王去军营中呆几天,留你件贴身衣怎么了?”

    “你若是真要,我给你便是,”施娢眼泪簌簌落下,“我都了我不想见到别人,你偏要作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