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嗯,有点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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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 有点湿而已。”

    她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还有呼啸的风,不像雨。

    方才一点雨星子都没落到她身上。

    “你冷不冷?”她低声问。

    束北年脱了外套, “我怕你冷。”

    完重新抓住她那只没受伤的手。

    “靠过来吧,衬衫不湿。”

    *

    到了家是4点钟, 苏彤还没下班。

    她重新回了束北年家。

    老程和蒋他们坐着单位给定的高铁回来,估计现在还没到江北。

    主任让她好好休息养伤, 余下的报道会再派人过去跟进。

    束北年家到处都是他的气息,这让她彻底安心下来,神经一松懈, 连日来的疲惫像山一样压下来。

    她躺在床上, 束北年帮她把鞋子和袜子脱掉, 盖了一层被子。

    束北年一直很忙, 他昨晚连夜坐飞机到运城, 这一天都在来回奔波,只在飞机上睡了两个时。

    “阿年,我好累, 估计要睡很久, 你有事就先忙。”

    宋清舟着话,已经掀不起眼皮。

    “你睡吧,我陪着你。”

    方才他出去倒热水时, 欧泉问他会议延迟的事,想必是很紧急的会议, 她太困也没听清。

    “你不用陪我,我躺床上好几个时都不会动,你在反而会吵醒我。”

    “我去客厅待着。”

    宋清舟想了下,“我们把视频连上, 你拿手机看着我,不要吵到我就行。”

    “这样,可以吗?”

    她嗯了一声,“快出去吧,不要吵我哦。”

    束北年开视频,把她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将她整个人收入屏幕里,走到窗前,低身在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拿着自己手机出了房间。

    *

    宋清舟这一觉睡了三个时。

    睡得沉,醒来时身体发软。

    她并没有马上起来,紧闭双眼,仔细回味着梦中场景。

    梦中的宋媛一直在冲她笑,她又哭又笑地叫她。

    宋媛目光带着泪花,好想站在一座桥上,慈爱地看她。

    她站在岸边,一直朝她招手,不断喊着妈妈。

    她不话,一直在笑。

    那是不同于她平日里极力伪装的强颜欢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仿佛看到她现在很满意,很欣慰。

    这种温柔又幸福的表情,只在她时候见过。

    她有点后悔从梦中醒来。

    缓缓坐起身,窗外很安静,风似乎停了,雨也不下了。

    房间也一片寂静。

    没有一丝声音,她有种感觉,像是回到日本那个死寂沉沉的家。

    她好想束北年赶紧回家,让她消这种荒唐的错觉。

    倏然,房间的门开。

    听着稳重的脚步声,能断定来人是他。

    束北年走到床前,“醒了?”

    他醇朗温柔的声音像温水一样拂过全身。

    她伸出手,束北年握住。

    掌心的温热让她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

    将他轻轻扯近,双臂勾住他的腰,将脑袋贴住他上身,紧紧抱住。

    束北年伸手轻抚着她脑袋,任她抱着,一下一下顺她的黑发。

    他身上的味道,隔着衣服传递归来的体温,都在捶她方才令人胆寒的错觉。

    “我刚刚,以为是日本的家。那一瞬间有点绝望。”

    “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一直陪着你。”

    他着,抚上她单薄的肩。

    感觉她的身体有点紧绷。

    “我放点热水,你洗洗澡。”

    宋清舟:“……”

    他是要给她洗吗?

    “害怕?还是害羞?”

    这算是默认了。

    他要帮她洗。

    她确实有点害羞,但身上哪一出他没看过没亲过。

    但想一下,还是有点不自在。

    如果……

    “你会跟我一起吗?”

    她原本想着,她光着不好意思,如果他也光着,会不会好一点。

    但这种邀请好像有点不对劲。

    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房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束北年轻笑,“以后还有机会,现在只能顾你一个。”

    宋清舟松开他,重新躺下,翻身背对着他,把脸埋在枕头里。

    她真不是那个意思。

    束北年手撑在她腹前的床上,随着他倾身,软床渐渐陷下去。宋清舟觉的他没触到她,却被他团团围住,被他无处不在的气息包裹。

    他探过来,歪着下脸,心翼翼亲了她侧脸,“我去放热水。”

    身后他一声轻笑清晰悦耳。

    若是之前,宋清舟也不至于这样。

    毕竟见识过他的另一面,每次他突然靠近,仿佛靠近了那股侵略气息和之后的种种体验,让人脸热心惊,无法形容。

    她大概又躺了十五分钟,束北年再次进来,“可以洗了。”

    宋清舟已经平静下来,缓缓坐起身。

    “别动,把双臂举起来。”

    “嗯?”

    “脱了衣服,我抱你进去。”

    这话听着清汤寡水,语气寻常,但逐字听,都有点……

    她左手还缠着纱布,里面的挫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确实没法脱衣服。还有右眼也包扎着,不能碰。脱衣服这件事还真要有人帮她。

    到了浴室也是一样的。

    她缓缓抬起手臂,举过头顶,束北年先捏着她左手袖子轻轻抽,终于左手脱离袖口,右手很容易出来,接着他抓住唯一下摆,往上翻脱。

    他把双臂抽脱出来,又捻住衣领缓缓往上脱,以防衣领蹭到她右眼的纱布。

    上衣终于脱了下来。

    卧室开着昏暗的壁灯,不太明亮的光线落在她白嫩细腻的肌肤上,仍遮不住莹白的光泽。

    他不是第一次看,却再次被她每一处美好震颤。

    浅豆绿色的半杯紧裹雪峦,呼之欲出的圆润上,他两天前不知轻重留下的痕迹,红色稍褪,斑斑驳驳,随处可见。

    宋清舟脱了衣服反而不冷,看不到他的目光,却能感觉到,

    肌肤不时有灼热感。

    束北年压了下呼吸,帮她把裤子脱下,抱进浴室。

    半个时后,束北年把她抱出来,轻轻放在床上,不想多看一眼,起身便走。

    宋清舟感觉他动作有点急,就像赶着上厕所。

    她伸手抓住他手腕,知道玩笑开得有点大,低声:“我受伤的地方都不耽误。”

    此刻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很沉了。

    扯掉她的手,没话走了出去。

    宋清舟听见房间门关上,虽然看不见,但好像觉得这是之前他睡觉的房间。

    她哑声笑了下,缓缓躺下。

    两天没洗澡,这样用温水一泡简直太舒服了。

    她躺在浴池里,束北年还帮她洗了头,一丁点水都没动到她脸上。

    实话,束北年洗的动作很温柔,顺便按摩了下头皮。

    这番折腾之后,她最初的羞臊烟消云散,只感觉他像个专业的发廊哥,调侃了他几句。

    他却一句也没回她。

    她手上的左手耷拉在浴缸外,整个身体浸在热水中,内衣内裤在浴室下水时他帮着脱了,此刻的模样尽收他眼里。

    他居然还能淡然地给她洗头。

    她竟有点失望,就像老夫老妻,自己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后来她也没话。

    洗完之后,束北年给她穿睡衣。

    她置气似的拦了一下,还没有擦身体乳。

    对方又一阵沉默。

    她又作起来,仿佛不甘心他这么平静。

    “阿年,我一只手没法涂。”

    那时,她感觉睡袍腰间的细带刚刚系紧。

    “好,我帮你涂。”

    这句低沉沉的答复,暴露出他其实并不太好受。她又有点后悔为难他。

    只是涂到一半……

    她摸了摸嘴唇,稍稍有点疼。

    单手拢紧衣领,他拂过的地方有点发烫。

    她脸也跟着烧起来,忍不住笑了笑。

    这时,房间门被开,束北年叫有点沉,走的不是很快,似乎还在挣扎犹豫。

    感觉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空气中带着水味和他身上独有的浅淡檀香味,他应该刚洗完澡。可能最近什么都看不见,脑海总不自觉浮现男人宽厚的肩膀和坚实紧致的腹肌,手臂上贲张的肌肉带着力量感。

    只是她看不到,就像切实地感受一下。

    他看了一会儿,宋清舟心里反而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睁开眼,假装自己在睡。

    但他给人的感觉又像是知道她没睡。

    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有点煎熬。

    “你刚,什么?”

    他干嘛又问?

    宋清舟:“……”

    见她不话,绷着身体一动不动,束北年坐在床沿,低身啄了下他的唇。

    故意用力弄出了点啧啧的响声。

    “别装睡,今天睡了一下午,这会还能睡着?”

    宋清舟嗤笑,缓缓坐起身,她伸手抓住他衣服,隔着薄薄的布料,有点烫手。

    她故意使坏,缓缓往里移了半寸。

    手不受控制抖了一下。

    暗暗心惊。

    原来都是装的,在浴室他不动声色,其实那会应该也挺难受,他还挺能忍的。

    她真不该故意让他擦乳.液,这不是折磨人吗。

    束北年没等她松开,大手覆住她的手,沉沉舒了口气。

    *

    他在这件事上与平时四平八稳的性情完全不同,从头到尾入疾风骤雨,没有慢下来过。

    不过这次他碍于她有伤不敢太狠,时间也不敢太长,但她这次难得睡得饱,而且也不是深夜,所以她精神很好。

    在他算结束的时候,还暗示了可以继续。

    他笑了声,底下身贴住她后背,凑到他耳边沉声问:“你确定?”

    宋清舟喘着粗气,有点羞窘,“你累了?”

    她故意反问,其实前两次隐约感觉他根本没饱。

    “一会儿后悔我也不会.停。”

    她盯着眼前的床头上的雕花,晃得画面有些模糊。

    在束北年家住了三天,她眼睛周围的刮伤明显好转,下午时到医院把纱布拆掉,顾卫明又给她上了点药。手上的擦伤也不严重,重新上了点药重新包扎好。

    束北年的神经明显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绷,看她好起来心情也不错。脸皮也越来越厚,因她的手还没康复,洗澡这件事还要请他帮忙,束北年干脆跟她一起洗。

    次数多了,两人会嬉闹起来,她占占他便宜,他也会把便宜占回去,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着谁,最后都会回到那件事上。

    束北年干脆在浴室也放了一包伞。

    又过了一星期,她手上的纱布也拆了下来,顾卫明提议应该一起吃顿饭,庆祝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周六中午束北年定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