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物随其主 夏犹清第一次见沈徵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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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犹清第一次见沈徵的时候倒也不是太,大约在八岁那年。

    虽夏家和沈家同在一地但离得并不是很近,乘马车也要走上大半天,是以只有两家老爷子常见面,辈也就过年才会全家上门拜访,大多时是去沈家。

    夏犹清时弱不禁风,三岁的时候被抱着来一次,回去风寒大半月也没好,之后便几年便没再来过了。

    长大一些身体渐渐壮实了一些,甚至有些补过了头,白白胖胖也不爱生病了,八岁这年便被带到沈家来给沈家祖父拜年。

    来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夏渝十分担忧看着妹道:“阿窈,旁的都不要紧,可千万记得离沈徵远一些。”

    夏犹清没怎么见过沈家人,但时常听家里长辈扯闲,便问:“是沈二伯家的二哥哥?”

    夏渝不悦道:“呸,什么二哥哥,叫他沈二就是。”

    夏母嗔道:“胡八道,把妹妹教坏了,不过是个孩子淘气些。”

    可虽是这么,夏母又赶忙摸摸夏犹清的脑袋道:“乖囡囡,你哥哥得倒也不错,一会儿不要去和那帮淘气的子玩耍。”

    她本来也没有和哪个子玩耍呀,夏犹清乖乖点点头。

    到了便先是拜年,夏犹清给沈家祖父磕了头被拉过去坐在沈家祖父旁边,沈家祖父一瞪眼嗷一嗓子,给夏犹清吓了一跳。

    “那混蛋呢?越发没规矩,还不来给夏家祖父伯父拜年?!”

    下人答道:“老爷,大公子和二公子去给书院先生送礼还没回。”

    如此沈家祖父只好熄了火,摸摸夏犹清的脑袋叹道:“阿窈不常来,可不能亏待了,多拿着果子来。”

    夏犹清回到母亲身边,在沈家祖父慈爱的目光中瓜果蜜饯吃了一盘又一盘,可傻乎乎不好意思自己吃饱了,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夏母见她不高兴,还以为是在屋里规规矩矩坐着听大人讲话太无趣了,便让奶娘带她出去,那京城送回来的干女儿丽娘也在,沈家祖父便赶忙让丽娘带夏犹清去花园里转转。

    能出来,夏犹清可算松了口气,丽娘带她来到后院的花园,这花园还不错,有花有树,还有个不大不的湖,前几日下了雪,湖面结着冰。

    可才站稳,奶娘便道:“哎呦,这风有点大,阿窈走回去吧。”

    夏犹清一想又要回去吃东西,吓得摇摇头,况她本来便穿得不少了,可奶娘还是担心,便让她坐在这自己去给她再取件披风。

    沈家虽不但日子不算多阔绰,使唤人不多,现下园子里就只剩下了丽娘和她,夏犹清叫了几声姐姐,丽娘爱搭不理,她便自己蹲下堆雪人去了。

    本来夏母怕她着凉,给她里三层外三层裹得粽子一样,头上还戴着狐狸毛的帽子,脚上也是毛茸茸的鞋,很是可爱。

    可可爱是可爱,却实在行动不便,方才一蹲下,现在起来都费劲了,她使劲杵着地起来,却脚底一滑摔了个屁股墩,连鞋都滑出去了,掉到了湖边的冰面上。

    夏犹清正懊恼,又庆幸还好没人瞧见,却听到头顶噗嗤一声笑,她赶忙抬起头来看,便见一个白净少年坐在树上,笑得低头瞧着她,见她回头赶忙抿起嘴却更像嘲笑她。

    夏犹清自然很生气又窘迫,穿着袜子就爬起来要走,他却噗通从树上跳下来赶忙道:“哎,你别走,我帮你捡鞋。”

    夏犹清看他一眼,轻轻点点头,他又拉着夏犹清坐下,从岸边捡了个树枝,蹲在湖边伸手去挑。

    可树枝伸到鞋里一挑,咔嗤,树枝断了。

    鞋掉到了更远的,他便回头道:“别怕,我再去捡个长的。”

    他便又去捡了个长的,这个长的能够到,他心挑着鞋,可一不留神,脚底一滑,一个趔趄连树枝都甩了出去。

    夏犹清生气了,他不会是故意的吧,一着急眼泪都掉下来了。

    可他见她哭了并不是得逞,反而急道:“你别哭,我去给你拿回来。”

    着他便直接踩到冰面上去了。

    只听咔嚓一声,冰面霎时碎了。

    沈徵一下便掉到了冰窟里。

    夏犹清一下惊醒,身边蝉也被吓了一跳,赶忙拍着夏犹清道:“姑娘又做噩梦了?我看得去寺里烧香去去晦气了。”

    夏犹清道:“我没做噩梦啊。”

    蝉心疼道:“怎么没做噩梦,我都听见你喊姑爷,不是,沈家那个的名字了。”

    夏犹清嗔道:“那就是在骂他。”

    架子上睡得正香的鹦鹉听见沈徵的名字又条件反射一般张开嘴啊啊叫起来:“沈徵傻逼!”

    蝉赶忙道:“你这傻鸟怎么只会粗话哩!”

    物随其主呗,人脑子不好连养个鹦鹉也蠢。

    住客栈这日夏家父母也生怕沈徵去而复返,可一直到回家都安安静静十分稳妥,回了家夏渝才道:“本来我还担心那混账玩意儿是个不得逞万不敢罢休的,还好平安回来了。”

    夏母没好气哼了声,又对夏犹清念叨起来:“上回那林公子?”

    这回还不等夏犹清开口,夏渝便赶忙在前头拦着:“娘,那姓林的可不行。”

    虽然那个场面被吓坏了也是人之常情,但亲眼看着他被吓尿裤子,兄妹俩也实在难以忘却。

    夏渝不情不愿把那日的事了一遍,夏母也只好消念头,转而又媒人听旁的。

    没几天媒人便上了门,夏母也拉着夏犹清也陪坐在一边,媒人花婆婆拿出些册子,上头好些青年,什么年纪家世的都有,却全都是远处的人。

    夏母便疑惑道:“怎么没近处的?哪怕家境不好,愿意来我们家过日子也行。”

    花婆婆大惊:“你们自己不知?”

    夏母更惊了:“知道什么?”

    花婆婆道:“哎呦,我的夫人,近处的哪里敢招惹你家的姑娘!”

    夏母霎时拉下脸:“这是怎么话?我们家如何?我们家姑娘是嫁过一次可那是我们家主动离开,可不是被休回来,又不是我们闺女的毛病。”

    媒婆赶忙赔笑道:“哪里是你们阿窈不好了,阿窈模样好性子好,你们家又是这样的富裕齐整,咱们阿窈十几岁便有多少人惦记着要娶来做儿媳呢。”

    听她花言巧语,夏母白了一眼,花婆婆这才又道:“后来你们竟也是真不知道?”

    听她一惊一乍卖关子,夏母没好气道:“知道什么?”

    花婆婆这才道:“那年阿窈离开沈家,不是赶上咱们阿窈外祖家有事,你们全家去了许久,后来猜怎么着,沈徵回来了。他回来兴许是你家人都没在,没得闹你们,竟把这城中谁家有差不多年纪未娶亲的,连夜挨家挨户敲了个遍,谁敢娶阿窈,他便杀了人家全家,你,近处谁敢娶你家阿窈?”

    夏母气得啪把那名册一摔,骂道:“我怎么媒人从不给和过近处的人家,原是这孽障搞得鬼!”

    这一气夏母连相亲的事都给忘了,夏犹清好容易给劝住没去找沈徵爹娘吵架,沈徵爹娘从来也管不了他,去吵一顿又有什么意思。

    劝完回来都快半夜了,夏犹清推门进屋,那鹦鹉竟还醒着,夏犹清抓起一把豆子放在它的米缸里,那鹦鹉竟啊一声叫:“沈徵!沈徵!”

    夏犹清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今天怎么没后半句?”

    然才完忽然后颈一凉,被人一把从后搂住,那人森森在她耳边道:

    “夏犹清,后半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