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说我不愿意 沈徵听见声音却没停……
沈徵听见声音却没停下,反把车夫的马鞭抢过就要跑,沈家祖父却杵着拐杖几步跑到马车前,拽着缰绳气得发抖:“混账子,今日你若敢走,便从我身上碾过去!”
夏犹清听见沈祖父气得够呛想出来看,却又被沈徵塞了回去,沈徵对身后道:“来人!将人带进屋去!”
话音一落哗啦啦过来几十卫兵将陪着沈祖父来的堂哥堂嫂等人都围了起来,可也都犹犹豫豫不敢对老爷子动手,沈徵一瞪眼:“愣着做什么,带走!”
老爷子一听,越气越精神,拎起拐杖便朝沈徵那砸过去,沈徵把拐杖抢过来一扔,那些卫兵便也不得不上前把沈祖父夹起来,老爷子要气死了,可一气越发中气十足大骂:“狗崽子!你敢对你祖父动手,反了天了!”
沈徵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想让我做什么,我做不到!你若认我,以后我带你重孙回去看你,你若不认,明日我改姓夏也不是不成。”
沈徵一边着跳上马就要走,却听又一声:“你祖父管不得你,我来接我女儿也不放人?”
沈徵抬头一看,是夏家父母。
这便有些麻烦了。
他敢让人按着他祖父,却万不敢对夏家父母动手,可本来他祖父不在,他还可以用夏渝做人质,但他祖父在,夏家父母定然知道他伤不了夏渝。
也不知这算巧还是不巧,沈徵隔着帘子回头看着车内,僵持了片刻,还是妥协了。
屋内沈家祖父身边坐着堂兄,夏家父母身边坐着夏犹清和被放出来的夏渝。
沈徵背着手站在门边,沈祖父突然开口骂道:“混账!你这是做的什么事!”
沈徵回头理直气壮道:“我做什么了?我与夏犹清是夫妻,如今我回来了,接她同我走有什么不妥?”
夏渝在旁气道:“夫妻什么夫妻,阿窈早就和你和离了,你们便再没半分瓜葛,谁要跟你走。”
沈徵闭上眼语气坚决:“我没见什么和离书,名字不是我签的,我不知情怎么认!”
夏母气得看着沈家祖父:“沈伯父,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是断了姻亲,我们家阿窈祖父也不在了,可旧日交情还在,你们沈家怎么这样胡搅蛮缠欺负人?”
大堂嫂赶忙道:“我二叔,当初夏家娘留下和离书从咱们家走后你可是回过家也知情的,那和离书也拿给你看过,这么倒像家里人一直瞒着你做了什么事似的。”
沈徵绷着脸不话,沈家祖父气道:“你不认帐也没用,阿窈走是我同意的!和离书也是我作主收下的。”
不等沈徵再话,沈家祖父便对夏家父母道:“侄儿带阿窈今日先走吧,回去后我再登门致歉。”
沈徵却睁开眼沉声道:“我不能走,今日谁也走不了!”
夏渝不信他敢忤逆沈祖父,拉着夏犹清就要走,却被沈徵一推便将夏犹清扣了下来,沈家祖父气极起身一拐杖便砸了过去,骂道:“孽障!放手!”
沈徵侧身将夏犹清挡的严严实实生生挨了一棍却仍不撒手,
怒道:“你们让我娶便娶,让我和离就和离?一句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沈家祖父也没想到他这回如此固执,片刻后只好软下态度叹道:“你不是本来就不愿同阿窈成亲,如今分开了不是正和你意?”
沈徵却道:“谁我不愿意?!”
众人都愣了,沈家祖父气得左看右看,实在没东西可了,指着他骂道:“愿意成亲那天你自己去院子里睡!”
沈徵顿了下,半晌却道:“我又不知…是她。我还没回家你们就把我直接抓去关起来,按着换了衣裳让我和人成亲,我怎么知道是和哪个成亲……”
夏犹清也有些惊了,她也不知道此事。
夏母却气道:“不必多,后来不辞而别把我家阿窈丢下的总是你,你这样朝三暮四,再有出息我们也高攀不起!”
众人都没话了,毕竟夏犹清留下和离书回家,还是因为这件事。
沈徵看了看他们,似乎每个人都是如此以为,以为他是不辞而别,他却只低下头轻声对夏犹清道:“你是这样同他们的?”
夏犹清回过头看着他道:“我什么都没。”
不然她能什么,他会回来吗,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啊。
沈徵点点头,深深闭了下眼,几番似乎想要开口,最后问了句:“之前的我都不计较,现下我回来了,你要不要和我走?”
可见他是又犯病了,不计较,他有什么好计较,得和真的似的,夏母见他嘀嘀咕咕不知他和夏犹清着什么,怕夏犹清心软,上前便把夏犹清抢回来骂道:“混子,现下什么也没用了,我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回头找你。”
沈徵越过夏母看了眼夏犹清,夏犹清也看回去但没有话。
沈徵摇头一笑,终于放开手,一个字也没再,脚步轻快走了出去。
上一次看着他离开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高,夏犹清也有点记不清了。
夏母回头赶忙搂住夏犹清心疼得不得了,夏犹清再一眼看过去院子里便没人了。
这两日闹剧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简直和她在沈家的两年没什么差别。
沈家祖父不住道歉,沈徵除了吓唬吓唬人也没怎么样,就连陶陶和那鹦鹉也被喂的仍然胖胖的,夏家人便也不愿再追究什么,带着夏犹清回家了。
这里离夏家稍远一些,正好夏父也要办些事,便商量在此休息一日,问友人寻了间别苑住了下来。
晚上夏犹清看着蝉替她收拾衣裳,瞧见那件换下来的碧色裙衫,忽然想起沈徵的蠢话来。
算了,他八成真的有病,跟他有什么好计较。
收拾好被褥蝉便退了出去,天还有些热,夏犹清推开窗户风从窗外进来,冷冷的草木味吹拂在脸上。
夜凉正好眠,可或许这几天被他烦透了,连梦里都又被他侵扰。
可梦和实际都是反的,他梦里倒没那么烦人。
但他缺心眼儿倒是从到大一以贯之,从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