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证言 “谁关起来了?”
夏……
“谁关起来了?”
夏渝见夏犹清出来, 赶忙安慰道:“别急,没有判刑入狱,只是还在查证, 但事关重大便让他留在府衙不许回家。”
夏犹清想不通:“就算他爹真是不好的身份, 可也不至此因便算他有罪啊。”
夏渝却面色凝重起来:“好像没这么简单,不仅仅是不好。”
有人想败坏沈徵的名声, 那些加诸他难听的话自然不难听。
“朝廷派了人去姑爷出生的地方查问,找到了两个是他亲生父亲那边的族亲, 族亲,当初姑爷的母亲沈娘子是在他父亲魏官人走后才被人看见有孕的, 而她一个年轻貌美女子独自居住还不安分,成天勾三搭四,便不是不是乡里的野男人私通, 那时候还闹过番贼,那孩子是番贼的种也未可知。”
本来沈徵便因那次去见卢志阳被人弹劾他和卢志阳是沆瀣一气勾结番贼, 分赃不均才生嫌隙, 所以回来后去见卢志阳意欲灭口,如今又有人提起番贼,荒唐也不免引人遐想。
“屁话!”夏母气得骂道,“这是人不在了什么腌臜造谣也得出口!”
夏父赶忙把夏母拉着坐下, 也气得不轻:“慎之他……”
侍人又道:“听姑爷当场把那两个的半死, 所以才被关起来。”
这回不能怪沈徵冲动,谁能心平气和听别人这样往自己的母亲身上泼脏水。
尤其对一个女子来,有时脏水还没被泼到身上, 仅仅是有人嚷嚷几句,她就已经脏了似的。
“这是哪里来的亲戚?!当初夏老爷子去接孩子时,母子俩都要熬死了也没见个亲戚出来, 现在冒头了,真真不是个人!”
夏犹清却觉得有点不对,连她的爹娘都这么着急,怎么沈家却没一点动静?
如今救沈徵还是该沈家出面才对,夏犹清对夏渝道:“哥哥,我们一同去一趟沈家。”
夏渝点头去叫马车,夏犹清随即出来,沈家的侍人自然也认识他们直接往沈老爷子屋里带过去,可在院门口便听屋里一声怒喝:“你敢,沈徵既姓沈,便是我沈家的子孙!”
听另外的人声是沈大伯,他道:“爹,你糊涂啊,如今他娘名声如此,他又是这么个境况,难道你要让他们败坏了我们沈家的名声?到底他是抱来的,我们才是你的亲子孙!父亲也不必再犹豫,我已经和二弟三弟做了主将他除族了,和外边也已经放出话去,他日后再如何都与我们沈家无关!”
原来如此,夏犹清在门外静静站了会儿道:“哥哥,沈家不会出面帮他了,我们回去吧。”
来到后门外,夏犹清站在门边等着车过来,却见到有辆官车过来,下来的竟是沈科。
沈科一身官服踩着矮凳落地,一眼也见到了夏犹清,他没有避讳竟径直走了过来。
他看着夏犹清道:“那日搭救之事还没机会道谢。”
夏犹清轻轻摇头:“不必客气。”
沈科敛袖笑了笑,又问:“你,是来找我祖父救沈徵的?”
听了方才的话还有什么不知,这事他们沈家人早商量好了,多无益。
“不是。”夏犹清道。
沈科却似更得意一般笑道:“不是就好,他一个野种,不值得费心。”
夏犹清察觉他态度不对,故意道:“这不过是事,风头过去便罢了,总比你强。”
沈科一脸怒气上前冷笑道:“比我强?他有今日还多亏了我,你且看着我怎么把他踩到泥里万劫不复!”
完他才自觉失言,好在左右无人,夏犹清自己听见也没有证据,这才又放下心来,转身进府。
看来沈徵这么快被沈家放弃也有他的功劳了。
可现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把沈徵救出来。
关键还是在那两个亲戚。
次日夏犹清换上衣裳去了审理沈徵之事的大理寺。
守门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夏犹清道:“我表姐是沈徵的未婚妻,也是才知沈徵是这样出身特意遣我来与沈徵退婚。”
守门的人进去问了,果如夏犹清所料,他们的目的是搞垮沈徵,这般对沈徵不好的事,他们自然乐见其成,放她进去。
到了堂下,她才站稳便见沈徵被人从屋里带了出来,虽未穿上囚服戴上镣铐,可已被当作犯人看待。
可沈徵身姿仍然挺拔,不见半点狼狈,可才到屋门看到来的人是夏犹清,便停下来不再上前,手里拿了一张空的白纸,上头只写了他的名字按了手印。
他递给身边的人道:“送过去,告诉她自己想怎么写怎么写。”
他看着夏犹清收下那张纸,笑了笑道:“这回是我先不要她的,我们扯平了。”
话音才落,那两个人便急匆匆把沈徵带了回去,生怕他们再多一句就反悔了。
夏犹清低头抿了抿唇,将纸收在了袖子里,却背过手去道:“东西得了,可退婚也不是事,我想见见那两位亲戚,亲耳听他们,这般旁人问起我表姐为何和他退婚也好有理由。”
那两人道:“那是证人,岂是你见就见?”
夏犹清从袖子里掏出两块金子道:“请官爷通融通融,我们家是本分人,之前沈徵的事也都是道听途,总要亲耳听那亲戚了才安心。”
她又取出一个袋子,将口敞开,里头满满一兜滚圆的珍珠。
“请官爷替某问问做得住的大官人?”
那人瞄了一眼将珍珠揣起来道:“你在此候着,若准许了我们把人带来。”
夏犹清点头应下,背着手在屋里静候,不多时来了一对老夫妻并一个邋遢中年男子。
看守道:“就是他们,有什么快问。”
夏犹清点点头,对着那对老夫妻问道:“且问你们和沈徵是什么关系?”
那中年男子道:“我是秦二他亲爹堂弟,我爹娘是他爹的三叔三婶。”
夏犹清又问:“请问你们和他们家来往多不多?若来往密切怎不替他爹看着他娘,任由她败坏你们家名声?”
那秦老婆子赶忙道:“那谁看得住,更何况住的不近,谁知她成天在家做什么。”
夏犹清道:“的也是,只再问两句,你们可知沈徵的父亲何日离家,沈徵何日出生,沈徵的母亲何日去世?”
那三人互相看看,摇头啐道:“我们自己家不过日子天天去管别人家闲事?”
这时屋里却突然一声喝道:“来人,把这几个人带下去!”
夏犹清不顾阻拦走到门外,对着屋里人道:“官爷也听见了,这几个人分明是信口雌黄的无赖,证言不足以取信!还请官人明察秋毫还沈徵清白。”
“人告退。”
求人办事自然不能太咄咄逼人,夏犹清完便离开,出来便去同夏渝找了李公子,把今天那一家三口的德行添油加醋让人传开去,欺负人了孤儿寡母又来造谣,这般事听了的都要骂两句。
悠悠之口不再一味讨伐沈徵,夏犹清又将此事详细写下送到了沈徵上司手中,之前他不好出面,也不知那些事是真是假,如今看到这些心里才有了底。
可他还不能为沈徵求情。
但夏犹清在信里委婉劝道:将军定不便为沈徵求情,但或许能出面请求处罚他。
至于处罚便可大可了,还有的瞧上去不重,但实际上是绝了后路,比如被扔到高位去做闲职,还有的看着严重实际上是被放去立功。
至于怎么操作和考量,便不必她班门弄斧细了。
接下来便只能是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