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七夕中秋小剧场: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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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夕  天阶夜色凉如水

    夏犹清嫁过来第一年七月初七, 正是七夕乞巧节,虽是这日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但本朝并不是凡间男女相会的日子, 而是女儿节。

    女儿节有一习俗或称女儿家的游戏, 是捉一称为喜子的吉物的红蜘蛛,前夜将其置于首饰盒内, 次日晓开,若蜘蛛在内结了又大又密的网, 则为巧。

    夏犹清也喜欢凑热闹,可又不敢去捉蜘蛛, 傍晚坐在窗前叹气,正巧沈徵从书院回来,听见她这烦恼嘲笑道:“这算什么, 明日必让你胜,别家里, 保管满京城也没人赢过你。”

    夏犹清想他招猫逗狗衔花弄草, 捉个勤快手艺好的蜘蛛定不在话下,便安心睡觉去了,果然次日一早,桌上多了个黑漆螺钿的木匣, 沈徵坐在桌前, 手指敲着那匣子露着虎牙志得意满:“去吧,今日若能输脑袋都给你,不过你别自己开, 要让她们亲自见证你的胜利。”

    夏犹清将疑将信抱着匣子去了正院,屋里除了沈家女眷,还有几个来做客玩的亲戚家姊妹, 其中有大嫂的妹妹李绣儿,李绣儿也听她胆子,肯定没捉到什么好蜘蛛,便故意去笑:“夏姐姐快让我们瞧瞧,你定是那最巧的。”

    夏犹清不大高兴,不过玩乐而已,输赢也不如何,只是李绣儿好像终于逮到个机会奚落她很得意似的,还好她早有准备,伸手把匣子递过去。

    李绣儿含笑接过,放在桌上,轻轻开锁扣掀起盖子,却突然哇一声,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旁人都被吓了一跳,夏犹清也也推到后面,赶忙扶着站稳,一眼看过去头皮都麻了,只见那盒子里大大得有十几只蜘蛛,还都是那种比指甲还大的,整个盒子被蛛网裹得盘丝洞一样,她离这么远看都要吓死了。

    李绣儿还是亲手开……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夏犹清是自己捉的也没人信,还是查到了罪魁祸首沈徵头上,沈徵被臭骂一顿不服气跑到了夏家去,跟夏渝抱怨道:“不就几个蜘蛛,一脚踩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大惊怪。”

    夏渝嗔道:“阿窈也怕啊。”

    沈徵闭了嘴,过了会嘀咕道:

    “她不算。”

    二、中秋 天涯共此时

    学会吃醋

    自祖父去世后,夏犹清难免在家待的多一些,这又中秋将至,她与沈徵和沈祖父好回去祭拜祖父。

    “呦,二弟妹回娘家还不回来呢,眼瞅着都过节了,也是有些不像话!”大嫂阴阳怪气整理着中秋家宴的单子。

    夏犹清刚进门便听到这句话,沈母只嗯啊应着其余一句话也不多,夏犹清进门先道:“母亲。”

    沈母这才开口道:“阿窈回来了。”

    夏犹清点头,笑了笑:“才听大嫂念叨我,怕大嫂想我只好早些回来了。”

    大嫂不冷不热哼道:“可不是嘛,大嫂一个人管家日日忙得天旋地转,不像弟妹躲着享清福。”

    她不管谁管呢,虽现在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可日后较真起来,这家业哪里有沈徵的份,且她又不缺沈家那点钱,做管家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做什么。

    夏犹清便道:“能者多劳,我是不行的自然只能躲着了。”

    罢夏犹清叫人来将家里带来的一些普通节礼递给大嫂嫂,又将上好的药材和绸缎骂到沈徵母亲面前道:“母亲,这是我娘让我带来的孝敬你和父亲的。”

    沈母难得一见不再神色呆木,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夏犹清道:“好孩子,难为你有心,才从家来累着了,快进屋歇着去。”

    大嫂嫂眼馋,便酸道:“弟妹可真是偏心了。”

    夏犹清便也半真半假道:“大嫂嫂这话有趣,我有好东西自然先孝顺祖父和公婆,大嫂还想越过他们去?告辞了。”

    大嫂嫂气得咬牙,李绣儿在旁瞪着她背影道:“二哥哥不过是图她家有钱才娶她的,嚣张什么!”

    沈母从屋出来路过三婶的院子,见三婶的女儿也回娘家探亲,抱着个两岁的娃娃,那娃娃长得招人疼,沈母自己没养过奶娃娃,沈徵抱来时就五岁了,心中艳羡便凑上前去逗了逗,三婶趣道:“二嫂也想抱孙子了。”

    沈母有些失落笑了笑,三婶又道:“慎之也不了,一直等着等哪年去,儿媳也娶到家了,要孙子还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不成?”

    三婶只是随便,沈母却突然上了心,若有所思去了夏犹清那,可这话却被李绣儿听到了,赶忙跑去告诉了大嫂嫂。

    可在成亲前夏家人便好了不许纳妾,李绣儿光明正大做侧室无望,心里发愁,大嫂嫂劝她道:“绣儿你不要急,我先送几个人过去,等开了这个口子你再进门就都好了。”

    夏犹清才换了衣裳出来,便见沈母进屋来赶忙过去道:“母亲怎过来了,快坐。”

    沈母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近日身子如何?”

    夏犹清也笑了笑道:“劳母亲惦记,近日很好。”

    沈母又突然道:“过两日该过节了,你去书院把慎之接回来。”

    夏犹清纳闷道:“母亲,他不是明日便要休假?”

    沈母道:“快到了节了,他在那也不好好念书,你去把他叫回来也罢。”

    夏犹清笑了笑,也只好听沈母的,换好衣裳戴好纱帽坐车去沈徵的书院。

    哥哥也在书院念书,她在家的时候哥哥不在家,想着便拾掇了一匣子吃的带上去了书院。

    ……

    这边大嫂有了主意,带了两个精明的丫头去找沈母,对沈母道:“二婶,慎之年纪其实也不了,旁人家三十四十不也念书中状元,难道都等中了状元再娶妻生子?他们夏家的姑娘金贵碰不得,又压着祖父应允了不许纳妾,那万一那位就不会生呢?”

    听见不会生,沈母脸色难看起来,大嫂又赶忙道:“哎呀二婶,我是早点要个孩子也不耽误慎之念书。”

    沈母道:“你不也了,那夏家不让,也只能让他们自己黏合些……”

    大嫂嫂道:“那等到什么时候去,二婶不如这样,我这有两个丫头,你给搁到慎之屋里,丫头而已也不算什么妾不妾的,将来有了孩子也都慎之娘子生的,夏家总不能再什么了。”

    沈母又犹豫不敢应,大嫂嫂知道她性子,便直接道:“你们两个今日起去伺候二公子了。”

    ……

    走了一个时辰,正是晌午后休息时,沈徵正仰在椅背上瞌睡,先生突然进屋道:“沈徵,去后院门外,你家里人来找你。”

    沈徵还有些迷糊坐起来道:“谁来找我?”

    先生欲言又止,指指门外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徵还当是家里侍人,便蹦蹦哒哒出去了,到了后门边跳过去道:“寻我什么事?”

    这才见门外的人一身月白袄雪纱长裙,听见他的声音将帷帽的纱掀了起来,微微红着脸道:“是母亲让我来的。”

    沈徵立即站好理了理衣摆,道:“来什么事?”

    夏犹清道:“母亲让你今日便回家。”

    “反正你在这也没心思念书。”

    沈徵假装瞪她一眼,又忍不住笑道:“既然都我不念书了,不走白不走,你等我一会儿,去和先生一声就出来!”

    沈徵啪嗒啪嗒跑进去,被路过的夏渝看见,夏渝身边的好友趣道:“这不是你妹夫吗?”

    夏渝不大高兴哼了声,却听见一声:“哥哥。”

    转头一看,惊喜不已,夏渝赶忙抱着书跑过去:“阿窈,你怎么来了?”

    一定是许久没见他想他了!

    夏犹清傻乎乎道:“我是来找沈徵的。”

    夏渝听见自己的心卡啦碎了一地,身边的友人笑得不行,夏犹清这才醒悟,赶忙从车上拿出那匣子吃食道:“哥哥许久没见你了,这个给你。”

    夏渝拿过来开一看,他妹妹果然还是他妹妹,都是他喜欢吃的,于是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这时候沈徵也跑出来了,看着夏渝道:“你也在啊。”

    可看着夏犹清才赶忙想起来改口:“大哥。”

    夏渝气得扭头就走:“谁是你大哥。”

    沈徵身后有几个好事之徒瞧着他乐得那样不对,偷偷跟出来看见了夏犹清,便被后头笑:“沈徵原来是被娘子叫走喽!”

    沈徵回头挑眉狠狠一眼瞪过去:“滚蛋!”

    那群人嬉笑着回屋,沈徵雀跃背着手和夏犹清走在路上,忽然抬起手揪了片红枫叶,伸手在夏犹清面前道:“好不好看?”

    夏犹清点点头,沈徵又道:“比你头上那个假花好看。”

    夏犹清回头摸了下,戒指勾到头发皱了下眉,沈徵赶忙道:“我不是你不好看!”

    夏犹清顺手把那花摘了下来,沈徵捏着那个枫叶比了比道:“这个,给你?”

    夏犹清没见过有人戴树叶,可也没听不能戴,这个枫叶是很好看,如此便要接过来,沈徵却道:“你自己戴看不见吧?”

    着沈徵便走到她身后,轻轻将枫叶插在她发间,插完却突然吹着口哨走到前头去了。

    平时在家还好,车里只有两个人竟有些尴尬,夏犹清便托着脸装睡,没想到一会儿真睡过去了,沈徵瞧着她有些好笑,偷偷看了她一会儿,故意往她身边凑,可她宁远靠着车壁也不靠着他,他等了一会儿还没靠过来,便轻轻把她扳到了自己肩上。

    就这么靠了一路到了家,车停时夏犹清一下醒来,发现自己靠着他顿时脸颊红了起来,提着裙子赶忙爬下车去。

    沈徵有些得意扯着嘴角跟在她身后,快到了夏犹清院里沈徵道:“那个,我带了本好看的书回来,进来瞧瞧?”

    夏犹清还记得上回带那个带插图的妖怪斗法的话本子极有意思,便十分心动点点头。

    沈徵在前头一推门,突然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上来道:“二公子你回来了?”

    沈徵刚想问你们是谁呀,其中一个便要过来接他的书袋,沈徵吓得一下子抱紧,另一个也上前娇嗔道:“二公子这就忘记奴了?奴是二公子的屋里人呐。”

    另一个见自己落了下风赶忙道:“奴这就伺候二公子沐浴更衣。”

    沈徵吓得后退,却见夏犹清含着眼泪瞪着他扭头就跑了,沈徵要追却被她们俩缠住一时不得脱身,差点揍人才跑出来,到了她院子里只剩下个老婆婆:“娘子回娘家去了,让老婆子和二公子,你喜欢她们就娶她们去。二公子,她们是谁呀?”

    沈徵焦头烂额来不及解释,赶忙去后院牵马往夏家去,好在他一个人骑马比她的马车快,走到半路便拦住了她,还好金儿有眼色,看到沈徵便直接叫车夫躲到了一边去,沈徵要拉起车帘和她话,夏犹清却按着车帘不松手,沈徵便下了马去拉车窗的帘子,夏犹清猝不及防,被沈徵看到哭得眼睛红红的。

    沈徵也慌了,赶忙道:“你别哭啊我都不认识她们!”

    夏犹清忍不住瘪嘴掉眼泪:“你骗人。”

    沈徵急道:“我真没有!什么屋里人我见都没见过,不知道她们以前哪里的塞到我这来了,你不喜欢再扔回去就是了。”

    夏犹清抹抹眼泪,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沈徵看出来了,对她道:“我也好久没去你家了,便去你家蹭个饭吧。”

    于是两人在夏家吃了顿饭,夏母自然高兴,可不知道夏犹清怎么刚走又回来了,也没提过,金儿在一旁嘀嘀咕咕都了,夏母也觉得哭笑不得,不过饭桌上故意道:“我们家阿窈,从在家里就被娇惯坏了,什么都得紧着她,别人惦记都不行。”

    沈徵有时候犯蠢,有时候又灵光得很,立即便道:“娘我没让别人惦记!”

    夏母嗔道:“得了,不提了,我们家阿窈虽娇惯些可不是个没心没肺的,谁若对她好,她也对人好。”

    沈徵认真点点头,吃完饭又和夏犹清一起回沈家,可琢磨起今天的事,不知怎么心里有一丝奇异的欢喜,她那个叫什么,是不是就叫……吃醋?

    学不会

    回去后那两个碍眼的还在,沈母也知道这事了,知道他们俩生了气吓得赶忙要把那两个送回去,那两个却哭哭啼啼不走,自己是二公子的人了,大晚上找大嫂她也不应,沈徵突然心里有了个主意,把大哥从外头那叫了回来,嘀嘀咕咕和他了几句,把他推到了自己院子,还特意叫了夏犹清来看戏。

    只听屋里的女子先头还惊讶了一下,没多久就假推真就了,夏犹清突然明白了什么灰溜溜跑了,沈徵却一直跟着她道:“那院子被那三个狗男女……被他们占了,我无家可归了。”

    他自己接着又道:“只能去你的厢房借宿了。”

    夏犹清只好带他回去,不知哪个嘴快的告诉了沈母,沈母做梦都梦见了孙子,却不知她的孙子还要多少年才投胎呢。

    次日一早大嫂欢天喜地去找沈母,恭喜她要做祖母,其实沈母只是反应慢些不爱,自己回去琢磨琢磨,觉得大嫂是不怀好意,昨晚沈徵做的事她也知道,现下故意笑道:“兴许真快做祖母了。”

    她又得意来到夏犹清这,正要进屋瞧着夏犹清哭,却见她笑着坐在树下,看见她道:“大嫂嫂怎么这样早?”

    大嫂正要带她去沈徵那院,却见沈徵从里屋出来,也故作惊讶道:“大嫂怎么这样早。”

    大嫂惊得:“你怎么住在这?”

    沈徵无辜道:“大哥昨晚喝醉回来倒在我那,那只能给大哥住,我便来阿窈这了。”

    大嫂气得眉毛一竖怒气冲冲过去,沈徵又拉着她去看好戏,便见大嫂不敢动大哥,揪着那两个姑娘厮,却被大哥一脚踢开,她便躺在地上撒泼滚,把全家人都招来,最后还是把那两个收下了。

    虽然大嫂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夏犹清却有些笑不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对沈徵道:“你要是想换一个人娶可得告诉我,我走了就是,我学不会架。”

    沈徵想了会儿对她道:“你不用会架。”

    夏犹清信了,以后再以后的吧,反正现在她不用架。

    不学也罢

    沈家向来清高喜欢标榜节俭,每到年节家里无论主仆都要亲自洗手作羹汤,做些节令的吃食,这到了中秋,也要做月饼。

    可她们家的女子也是一样经商,从不学女工烹饪那些,夏犹清就更是了,算盘摇骰子不在话下,做月饼哪会啊。

    可如今人人都要做,她也不好躲懒,更何况瞧着好像也挺有趣,便同沈母道:“母亲,我以前在家没做过,做不大好。”

    沈母柔声道:“不怕的,看着做就是了,不会了便问母亲。”

    夏犹清这才放下心来,从模具里选了一个胖玉兔捣药,也见样学样忙活起来,拌馅和面,这些都是哪个屋里喜欢什么便自己放什么,夏犹清见沈母准备的都是五仁,可她不大喜欢,便让金儿去取了咸蛋黄,端过来后突然想起一篓子蟹吃不完,让金儿去把蟹端了一盘剃了蟹黄出来,把咸蛋黄和蟹黄搅在了一起,馅便好了,然后看了看面团,便对金儿道:“这面这样白,烤出来能像卖的那样好看?”

    金儿道:“就是这样的,现在瞧着是白的,烤出来色便焦了。”

    可夏犹清想了想,觉得烤成焦棕色里头裹着蛋黄不好看,突然看到了桌上的柿子,便将柿子捣烂挤出汁水和在面里。

    如此出来的面黄澄澄,再以火慢慢烤颜色便是金黄鲜亮。

    不错不错,夏犹清很满意。

    月饼烤好了宴席也备齐了,堂内夏犹清和沈母坐在一起,另一边沈徵和兄弟叔伯坐在一起,侍女将烤好的月饼端上来,沈母一看,月饼做得很齐整嘛,便夸了夸夏犹清,夏犹清也很高兴,刚要拿起来尝,沈母却想起来她去让人拿了蟹来找赶忙道:“阿窈,蟹是寒性,姑娘家可不能多吃容易体寒。”

    沈母把月饼从她手里拿出来,递了个枣泥给她,甚至把菊花茶都换成了鸡汤。

    夏犹清觉得不对,又不出,沈母往那边看了看,笑道:“阿窈,去把你这月饼拿去给慎之尝尝?”

    反正她自己也吃不到了,便起身过来,可沈徵竟没在,她便问沈科:“你二哥可是坐这里?”

    沈科看着她点头,夏犹清笑了笑便放下回去,一会儿沈徵回来,正好看到沈科跃跃欲试往那月饼上摸,身边大哥的儿子嘴快:“二叔叔,这是二婶婶给你送来的!”

    沈徵笑了笑坐下来,一把将盘子扯到自己面前,竟做得这么好看,侄子跳脚:“二叔叔我也想吃!”

    沈徵故意道:“不成,这可没有你的份呐!”

    着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虽面皮有些硬,可里头这么足的蛋黄蟹黄,得有多鲜香。

    盘子里一共四块,沈徵吃了两块,见到沈科和侄子又往这里瞄,连饭也不吃又把月饼吃了。

    一晌宴罢,沈母沈徵那屋子漏水把瓦掀了让他还去夏犹清那,沈徵嘀嘀咕咕和夏犹清回去:“我怎么不知漏水了。”

    夏犹清也没见有人来修房子啊。

    明月当空,时候也还早,一时也睡不着,夏犹清便叫沈徵来一起吃柚子,沈徵自然乐意,抱着柚子正在扒皮,突然面色一变,捂着肚子眉头皱的紧紧的,一下子冷汗都下来了。

    夏犹清吓得:“沈徵,你怎么了?”

    沈徵疼得牙都要颤:“肚子疼好像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呢?你吃了什么?”

    沈徵却咬着牙道:“只吃了你做的月饼……”完直接晕在了桌上。

    夏犹清吓死了,赶忙哭着去找人来,还好不多时家里人便与大夫来了,仔细诊了诊给他灌了点味道恶心的药汤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才好一些。

    可沈徵还是没醒,大夫给开调理的药时问:“这月饼什么馅的?”

    夏犹清:“蟹黄和蛋黄。”

    大夫了然道:“定是二公子不注意又吃了柿子了,这两样全是和柿子相冲的,严重了可要命的。”

    待人都离开沈母出去看着人熬药时沈徵醒了,见夏犹清在一边哭得满脸泪水,赶忙道:“没事啊,我还没死呢。”

    夏犹清摇头道:“都怪我,是我害了你,是我往月饼皮里放了柿子,不能和馅儿一起吃,害你中毒了。”

    沈徵也有些惊讶,却问:“别人可知道?”

    夏犹清落泪:“方才我忘了,刚刚想起来。”

    沈徵道:“那不要与别人。”

    夏犹清深受感动:“你放心,你死了我一定为你守寡。”

    沈徵:“我觉得我还能救一下……”

    夏犹清又被他逗笑,可还是很自责,为了赎罪亲自尽心尽力照顾他,次日夏犹清听喝参汤对身体好,便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拇指那么粗的人参来,沈徵问她:“你会做参汤吗?”

    夏犹清十分认真道:“我可以为你学。”

    沈徵惊道:“阿窈,不学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