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三:两小有猜 “我女儿真乖。……
“我女儿真乖。”
睡前沈徵搂着夏犹清摸摸肚子, 十分虔诚地念咒。
夏犹清窝在怀里道:“别念了,念多了菩萨都烦了,要故意和你反着来。”
沈徵一笑捏了捏她脸蛋, 十分自信:“男娃也不是不行, 有三成像你时的性子就已经很乖了。”
夏犹清哼了声正要睡,忽听外头哐一声, 沈徵赶忙将她一搂,冲外头低喝道:“什么事?!”
外头侍人赶忙跑到门口道:“郎君, 是沈家的人过来,我们不让他们进门, 他们便拿石头砸门。”
沈徵气得狠狠啐了一句,对夏犹清道:“别怕,我出去瞧瞧。”
夏犹清也不知什么事, 可怕他们是为了故意把沈徵惹急做什么事来,便也披起衣裳:“我和你一起去瞧瞧。”
沈徵拗不过她只好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带了出来, 却见沈科一家在门口, 一见他们三婶便呼天抢地扑过来:“慎之啊,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沈徵赶忙搂着夏犹清往后退,侍人把她拦在门外,沈徵道:“沈科被革职是早就定好的事, 我可不好插手, 再谁跟你们一家人,当初他害我的时候可没有把我当一家人,我不落井下石, 是因为对他这样的废物没有必要,并非因我是个傻子以德报怨。”
沈科阴沉着脸上前:“你有什么好猖狂!焉知我没有再得势之时?”
沈徵笑道:“那便等你得势了再来我脚底下叫唤。”
沈科疯了一般要扑过来却被三叔拦下:“慎之,沈家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 你如今不肯回来承认自己是沈家人,你大哥又是那般不提气,你三弟虽一时糊涂被人骗去做了些错事,可到底都是咱们家里人,这回你帮了他,日后他也会扶持你啊。”
夏犹清听得一皱眉,捂着嘴对沈徵道:“哎呀,好恶心啊。”
三婶脸一白,夏犹清又道:“我不是你们恶心,只是有些倒胃口。”
沈徵本来气得不行,一下子被逗笑了,反正他们胡搅蛮缠不要脸什么话也得出口,和他们多也是浪费口舌,沈徵冷静下来搂着夏犹清道:“我和你们早不是一家人,养我的是我的父母祖父,你们若还纠缠或在外头编排我,我便不嫌麻烦好好和你们计较了。”
沈徵转身进屋把大门一关,便听见他们被赶跑了,回来到了床上和夏犹清嘟嘟囔囔:“老王八死了还留一堆烂摊子,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他。”
夏犹清道:“岑照还来信岑夫人把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给几两银子发走了,可阿福他娘还是没回去,听又去别人家里做侍妾了。”
沈徵倒不意外:“她和老王八倒是一样的人。”
完沈徵才突然酸了吧唧道:“他什么时候偷偷给你写信了!”
夏犹清哼了声道:“哪里悄悄了,你不要乱。”
沈徵便又噗嗤一笑,抱着她道:“我是故意吓唬你,你才看不上他呢,虽他和我有那么两分像,可也不过是东施效颦。”
夏犹清嫌弃道:“又乱,东施是故意模仿西施,人家可没有学你。”
沈徵不服气地挑起眉梢来,随即又道:“不跟他计较。”
夏犹清嗔道:“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沈徵却突然咧嘴一笑,睨着她道:“因为呀前两天夏渝吃醉了我顺路去接他,他告诉我一件事。”
夏犹清看着他道:“什么事?”
沈徵抿嘴一笑,得意看着她凑近:“他当年让我们成亲的事,除了夏祖父,别人都怕我欺负你不同意,差点没成,可最后成了,是因为你自己去和祖父同意的。”
夏犹清脸一红,无法反驳了,因为这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同意,也不仅是因为她孝顺,若最最起初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就是沈徵长得好看。
他们夏家呢是做生意的,钱很多,但因商人地位不高,家里人也不是张扬跋扈的性子,平日里为人和善低调,但日子过得很滋润,她爹像祖母长得很秀气,母亲是北地女子的高挑漂亮,所以她和哥哥不谦虚的,容貌上都是出挑的。
沈家祖父还是很儒雅的,可到下一辈便平平无奇,到了沈徵的大哥只能是脑满肠肥,沈科倒是秀气斯文,但她不喜欢他们一家那副“惟有读书高”的样子。
虽然她见沈徵不多,但听他的笑话不少,什么射箭课上故意射到别人靶上还能正中靶心啦,什么被先生骂不能倒背如流便故意把文章倒着背啦。
其实她哥哥和沈徵念书的时候都不是学不会,但她哥哥虽然决定继承家业经商但还是认真念书,沈徵不喜欢便好作妖,所以总是被揍。
后来有一次她哥哥独自带人去南海买香料,因是头一次自己出远门,一时有些犯怵,便把沈徵给拐走了。
后来沈徵又跑了的事被先生告诉了沈家人,有知道内情的同窗便出来了,沈家人老大不乐意,她爹娘自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多月后两人回来了,沈徵却一口咬定是自己非要跟着她哥哥去的,沈家人便无话可了。
回去听沈徵又挨罚了,夏渝有些不好意思便和爹娘认错,她爹娘便也觉得沈徵这个孩子虽不够稳重闹腾了些,但品性倒是不差。
夏渝便道:“反正和他们沈家那个大哥不大一样,那天在船上时我和家里同去的人看一艘船上的波斯宝石,回来时看他在躲在甲板上,我还以为有水贼窜上来闹事,原来只是个风尘女子,他一看见我就急得叫我‘你可回来了,快把她赶走,不然我都要跳下去了!’”
“真是笑死人了。”夏渝一边学才想起来夏犹清在旁边赶忙闭嘴,她娘便道:“你还是去沈家和沈家祖父清楚。”
夏渝点点头应下,可自从上回发生了沈家大哥和那抱养妹的丑事后,夏渝作为苦主还没去过沈家呢,这回再去还觉得有些尴尬,便把夏犹清也带去了。
沈家祖父见他们上门来求情也不好不应,便把他们带到祠堂,可从半开的门看到沈徵把书盖在脸上睡觉,一听见沈家祖父咳嗽赶忙把书拿下来跪好。
沈祖父便背着手道:“你夏兄方便都和我解释了,我便也不罚你了,不过日后还是要稳重些,看看人家夏家兄妹都是这样懂事,只你一天没有正形。”
沈徵站在一边也不应声,可不知怎么脸红了。
夏渝笑了笑又劝了几句便带着夏犹清离开了,沈徵却听着沈祖父唠唠叨叨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偷偷往门外望,直到他们兄妹都走远了。
回来夏渝拿了从南海带回来的礼物,是一对镶着宝石的金镯子,可里头还有一个银盒子,那银盒子只核桃大,上头的花纹却生动细致,花叶间缀着晶石,开竟是栀子花的香膏。
夏渝却道:“哎,这不是沈徵买的,怎么到了这里?”
夏犹清低头嗅了嗅,用手指沾了一些,霎时一股清馨之气在指尖化开:“沈,二哥哥?”
夏渝点头道:“是啊,我们俩在海上时顺手倒卖了一船南边的果子赚了些钱,便把这钱分了,他花了一大半买了这个玩意,我还以为他是有了惦记的姑娘要送人家呢,怎么掉到了这来,真是马虎!”
夏犹清懊恼道:“可我给碰了,可以看出来。”
夏渝便道:“无妨,你留着玩,哥哥把钱给他让他再买别的便是。”
可夏犹清却觉得这东西不好看也不香了,但不好还回去,便丢在床底下去。
过了几天她去问夏渝:“哥哥,沈家的二哥哥没有怪我们吧?”
夏渝才想起来道:“阿窈放心,没有的事,可不知他又去哪里了,我遇见他时他已在船上了,我与他这件事他他就是看了喜欢买的,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要送,既然到了你手里便明它和你有缘送你了,最后开船了他连钱也没收就走了。”
夏犹清觉得这话稀里糊涂,自己也稀里糊涂离开了,回家爬到床底下把那香膏扒拉了出来,结果第二天她祖父就要把她嫁给沈科,她却像突然给人推到山沟一一样心里轰一下,想都没想就:“我不嫁他!”
夏祖父道:“三哥哥内敛稳重,还是读书的将来有出息,有什么不好的?”
夏犹清想了半天道:“他娘看不起我们家,将来会欺负我。”
她祖父却哈哈一笑:“有你沈祖父在,她不敢的。”
还好沈科他娘是真看不起他们,狠狠闹了一通,她回来便也假装委屈哭了两天,终于把这事给哭黄了,第二天她祖父便来问她:“二哥哥怎么样,你二婶婶没脾气,不会欺负你。”
结果她娘不乐意了:“沈徵这孩子人品是不差,可太跳脱不稳重,我们家阿窈太老实,我不放心。”
就这样她祖父和爹娘又争执了起来,终于最后她爹娘松口:“还是听阿窈自己的。”
祖父也:“你愿不愿意?实在不愿你沈祖父也还是能做主选沈科。”
夏犹清却毫不犹豫道:“愿意。”
她愿意其实是真愿意,可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因为不想让长辈为难才同意的。
可她也不能和别人,我才不孝顺呢。
后来到了沈家,虽然不可能像家里人那么疼爱她,可沈祖父还是很向着她的,沈徵的父母虽然不爱话性子也软弱,但也没有刻意为难她,沈徵对她好她也是知道的。
哪怕后来沈徵不辞而别了,她也没有觉得沈徵不喜欢她,只是相对于她,沈徵更喜欢自由。
或许将来他会遇到个比喜欢自由还喜欢的人,反正那个人不是她。
可她没有想到为了他偷偷流的眼泪都是因为一封放错了地方的信白流的。
后来她终于想起来是他放错了闹脾气的时候,沈徵和她卖可怜:“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前也从来没发现自己有这毛病,那次苦战大胜过后,我腿都断了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被送到后方的营地养伤,看到信还以为是你给我写的,结果是我娘和我你在我走后没几天就跑了。我不信就从养伤的地方回家了,只看到你留下的和离书,去你家找你,可你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只好又回去了。”
他的这么可怜巴巴的,夏犹清便没出息地心软了。
沈徵呢也早不觉得夏犹清是因为对谁都好所以才随便对自己好一下,但他有时候就要故意闹一闹,让夏犹清也看得出来,但夏犹清也还是会敷衍一下。
比如现在沈徵正等着看夏犹清害羞哄他呢,却见她紧紧抓着被子,他赶忙把被子扒开夏犹清却道:“我肚子疼。”
沈徵本以为她在开玩笑,可一眼便反应过来不对,赶忙出去喊人。夏家沈家住的都近,没半个时辰就都来了,这么些人在夏犹清也没怎么害怕。
……
可就快生的时候沈徵去后院端糖水,正要进门听见屋里传开响亮一声:“哇~哇哇哇哇。”
沈徵霎时觉得有些不妙。
夏渝和阿丽娜也听得一愣,对沈徵道:“恭喜你,你儿子听着挺有力气。”
沈徵赶忙端着糖水进屋,急忙抱起夏犹清灌了几口又哄她睡下了,这时产婆把孩子抱过来喜笑颜开道:“恭喜沈郎君,真盼来个娘子!”
沈徵一惊:“是女儿啊!”
产婆笑道:“这呢,不过这声音是真亮,男娃娃也没几个这么能喊的。”
屋外夏犹清的爹和沈徵的爹还有沈老爷子都在,沈徵把孩子抱出来一群人团团围着孩子都:“这子哭得真有力气。”
沈徵赶忙解释道:“是女娃。”
众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女娃好,女娃好。”
他们都不是不喜欢女娃,只是没想到这竟是个女娃。
第二天夏犹清醒了就被沈徵抱起来喝水,奶娘又抱着哇哇哇的娃进屋来,夏犹清也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沈徵,别人家的娃都是嘤嘤嘤,她们家这个……
“是男娃?”
沈徵摇摇头:“女儿。”
夏犹清顿时惊讶转为惆怅,她女儿不会不像她也不像沈徵,像个女张飞吧。
心里转了一圈又想,张飞就张飞吧,女娃力气大也挺好的,心里准备好把娃接过来,可开被子一看又惊了,白白净净的肉脸,鼻尖,只有一点点的嘴又红又圆,睫毛又黑又长,分明秀气可爱极了,都不知道她这么的嘴怎么能哭这么大动静。
不过毕竟还,虽比旁的孩子声大些还是奶音,沈徵满心欢喜接过来,孩子声更大了,沈徵便笑道:“太了,还不认识爹爹。”
然后把娃心递给夏犹清,娃一下闭嘴了,脸还拱了拱贴在夏犹清怀里。
沈徵奇怪了:“怎么就认识阿娘呢……”
鉴于这女娃听起来就很气足,他们商量之下给取了个极秀气的名字叫阿姝,到了阿姝满月时他们家人都要大摆筵席,反正不要夏犹清操心,他们乐意摆就摆嘛。
岑照亲自送了一车贺礼来,还按沈徵的把阿福和他爹也带来了。
夏犹清有些哭笑不得,来自然是好的,可为了女儿满月也太兴师动众了,不过他乐意也就随他去了。
满月宴这日沈徵却抱着阿姝道:“我们成亲又让人搅黄了,娃都有了又不好再成亲,只好用满月宴摆一摆。杨大哥如今也在做皮货生意,正想着攒攒钱带阿福来好一些的地方念书。”
正着,便听外头有人道:“师“师父,我来见我师妹了!”
沈徵出来一看,可不就是岑照,站在门外对他道:“你身上脏了吧唧的别进屋了,外头吃酒去吧。”
岑照过来看了一眼娃娃,酸唧唧哼了声,又道:“我把你那阿福带来了,还有那个莲香……我娘给了她几两银子发走了,不过她也没回家,又去了别人府上做侍妾了,我便和那个杨大哥了。”
沈徵叹了一声道:“她乐意怎么样便怎么样,女子也不都是像我们家阿窈那么好啊,起来倒是和那个人一样无情。”
完沈徵把娃娃送回夏犹清身边,自己和岑照出去把阿福叫了过来。
杨大哥自然不好来后院的,阿丽娜带着阿福来了,阿福包里揣着他的猫,进屋来笑了笑拿出一个拨浪鼓道:“这个给妹妹。”
夏犹清笑着接过来让人给阿福拿了糕点甜汤,阿福好奇的看了看阿姝,阿姝正睡得香往夏犹清怀里拱了拱,阿丽娜笑道:“果然这个老虎还是最亲阿娘,一到你怀里就乖了,变成猫了。”
阿福也咧着掉了个门牙的嘴笑了笑,夏犹清却看出他有些伤感,便问摸着他头顶问他:“阿福啊,来京城好玩吗?”
阿福点点头,却突然掉下眼泪来。
夏犹清不知杨大哥怎么的,只好与他道:“对不住阿福,没有帮你找到你娘。”
阿福摇摇头:“娘子不怪你,我爹我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是她自己不想回来。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不想让她回来了。”
阿福长大了,杨大哥怕是也觉得瞒不住才这样,夏犹清想了想问他:“阿福,你爹爹对你好不好?”
阿福不知夏犹清为何这样问,还是点点头道:“好,我爹爹最好了,我想要什么他都给我,从来也不我不骂我,还陪我玩,赚钱让我念书。”
夏犹清又道:“你可看到沈郎君了?他很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也没有这么好的爹爹。”
阿福抿着嘴点点头,道:“娘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们村里的花花没有爹,二虎子爹娘都没有只和祖父过,但他祖父对他挺好的,他每天也都挺开心,吃得比我们都胖。”
夏犹清道:“是啊,我还没有阿福的猫呢。”
阿福又笑了笑,认真点点头,看着夏犹清道:“我长大也像沈郎君那么威风,也要成亲娶一个娘子这么好看的人。”
突然沈徵在门口道:“那你娶不到了。”
阿福也听出他是开玩笑出门跑去玩了,沈徵坐下接过阿姝来,只见肉脸上滴溜溜黑亮亮的大眼睛凶巴巴瞪着沈徵,奶声奶气又中气十足对着沈徵“哈!”了一声。
阿姝和夏犹清时候长得有五六成像,眉毛倒是极像沈徵,凶巴巴的放在肉脸上十分可爱又有趣。
所以再闹也没有人觉得这娃有半分不好,真正集万千宠爱在一身。
沈徵自然比别人更喜欢,可有时候也怀疑,怎么长得像阿窈性子一分也没有,不会真像阿窈的他念叨太多把菩萨念烦了。
不过哇哇哇没有针对谁,除了对夏犹清,对谁都这么气势足,连能揍她爹爹的太祖父都唬不住她,本来夏犹清生完娃娃养身体夜里不亲自带娃,阿姝早先也还好糊弄,被奶娘哄睡了就抱走了,后来大了认人更清楚了,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夏犹清身边便呼天抢地,夏犹清只好和阿姝奶娘在一个屋里睡,沈徵自然得搬出去了。
可沈徵也不乐意呀,经常大半夜又把夏犹清叫出来拐走,早上阿姝见不到夏犹清了又开始哇哇哇,长辈知道了都把沈徵一顿好骂。
再长大一些更不得了,没有两三个人都看不住她,一会儿没见就不知爬哪里去了,还和沈徵一样是个笨蛋,不是把自己卡在床缝了就是塞在床底下了,被卡住了就哇哇哇叫,薅出来下回还敢。
才会走路就成天背个手在家里家外和个山大王巡山一样,凡是能碰到的没有没砸过的。
夏犹清一生气,她又贴过来搂住乖乖撒娇,有时太生气了故意不理她,她就装可怜,和沈徵如出一辙。
还好倒是和祖父母外祖父母都亲热,和他们住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可近来他们回乡探亲来,娃到了这又十分粘人,把沈徵给闹烦了便把她给骗到了外婆家去,然后娃从外婆家一回来爹娘都不见了,早跑到山上去了。
山上清幽有许多宅院,他们家也有一处,不过近年不常来,后头山上还有个庙,沈徵以为是来陪她游玩,但其实夏犹清是来还愿。
上次来这还是沈徵刚走之后,她在家里看见什么想起他来就很生气,跑到这里来躲清静,一时气恼在心里骂他死在外边算了永远不要回来。
可当晚就做梦,梦见沈徵伤的很重满身是血,她吓醒了一晚没睡,天还没亮就跑到这庙里求菩萨,她不想他了也不骂他了,还是别让他死了。
她看了看站在门边看着她的沈徵,庆幸菩萨没让沈徵死,让她有机会知道原来和什么比起来,沈徵都最是喜欢她。